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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瞬間淪喪。

皆是他逆流橫渡，一路搜刮來的「幸運兒」。

李凡再度等候許久，依舊沒有等來三聖那一句「分神時機已至」。

「這一世，卻是為了完善道一山海圖，不得已而為之。」

唯有純凈山海本身留存。

而是連綿橫亘前後共計三十六段山海，共計約兩千五百萬年歲月！

李凡敏銳察覺到了索在最後關頭的微妙變化，神情莫名。

結局，自不必多說。

一身實力根基，大多在【真假之變】上。縱使李凡區區凡胎，也依舊能實現對聖者外衣的壓制。

「然而有銀輝光點前車之鑒，卻不可過度重複。」

此前進入索網與其爭鋒聖者，先後乃是竊機、百曉、方寸、太微。最後才是李凡。

「苦等許久，終於又等來此刻！」

連綿延續兩千五百萬年的山海石板，比起曾經李凡所見，要詳盡太多。

山海之無垠無限，彷彿有了具象表達。

「不過，正好應我所需！」

沒有選擇繼續浪費時間，李凡果斷還真重置。

僅僅是虛界中圍觀，也隱隱有了被其吸附、淪喪的苗頭。

不斷重來，屢屢證道。成聖之路對其餘修行者來說，不可望不可及、難如登天。但對李凡而言，已經漸如吃飯喝水般簡單了。

「這又是何故？」

「咦？你……」

抬頭凝望太初，神情無比凝重。

用來充當棋子。

「我會死？」

一念既起，再無法消除。最初只是一片毫不起眼的雪花，但不過須臾，便已經化作一場轟然雪崩。

「山海，方才可稱之為【山海】。」

散修為，築不朽軍團，逼迫索現身改變規則。

「以我真假之變感悟，尚不足以一念塑聖。不過……」

冰涼詭異的感覺在心頭滋生，前面被索刻意鎮壓的不安感，陡然間被放大了千百倍。

而待到打造「聖帝」灰飛煙滅之後，接下來李凡便粉墨登場了。

「只是能苟活的久一點罷了。」

而這外物，李凡也不陌生。

唯有守丘仍在竭力m.hetubook.com.com嘗試阻止。

山海之中，星光滿溢的同時，李凡又朝著茫茫虛界中一點。

凡人跟聖者相比，無異於螻蟻于山海。一般情況下，若是似李凡這般所為，必定在褪去自身修為的瞬間就會失去對聖者外衣的掌控。

「對於我來說，有些太過危險了。」

「索雖隱隱有所察覺，更加小心謹慎。但終究彌補不了，他本源受損之事實。」

「看來，除了鎖身受重傷之外，或許還有其他因素。」

索在心中怒吼。不知為何，此情此景，竟生出一股似曾相識之感。

「這，就是真假之變……」

「看來，僅僅是索的隕落，還不夠。」

「又失敗了？」李凡皺眉。

甚至凝固冰封山海石板，也被其推動，朝著山海之初顫巍巍流去。

由神衍化而來山海萬物，如今重歸新神之中。

依舊選擇保留，只差臨門一腳的【道一山海圖】。

一切破滅，唯有山海本身存在的石板上，竟然還有「外物」存在。

自是不可能直接被李凡嚇走。

「宙廻之道，褪！」

李凡潛伏，耐心等待結果。

被道湮大舉入侵的山海，同樣爆發出了驚人潛力。從山海內部傳來的轟鳴聲，將道湮洪流暫時逼退。

這生靈原本還處在渾噩之中，但慢慢地，氣質神情，皆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會死！」

二次修行，李凡選擇的是玄牝大道。

又是一番演練。

「待到日後，生造聖者，也在我一念之間。」

「卻可將我修行轉化！」

「山海無界，亘古不變。生死存亡，皆定如此。」

他身旁匯聚生靈，也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本能遠離、不敢靠近。被李凡灌注進入的，不僅僅是一段虛幻的記憶。更重要的是一段帝王心性。

那遲遲未能落下一筆，似乎終於可以了。

這其中，不知有多少生靈就此淪喪。

每一條細微紋路，清晰可見。

「三世之耗，究竟能不能功成，就看現在了。」和_圖_書

「究竟是誰在算計我！」

其中前三者皆已在大道歸真中留有印記，想要擬造、發揮出同等效用，應當不難。

「該死的，必定會死。」

經由李凡調|教的「聖帝」，所作所為，早已經設定。

「接下來，便到你了。」

縱使以山海千億年尺度，這也不再是可以忽略的九牛一毛了。

但又好像彼此相輔相成，兩相和諧。

原本處在群龍無首的狀態，但此刻有了李凡指引，卻是陡然變成了一群聞到獵物香氣的凶獸。

「索跟諸聖曾經鬥法，也是關鍵因素之一。」

但李凡則不然。

「現在卻還不是動手時候，且等我再修行至聖者境界。」

「莫非，除了索身受重傷之外，諸聖潛入意念與其鬥法、也是關鍵因素之一？」

「不過如此。」

無主之衣，又如何跟李凡相爭？

山海石板，再現世間！

在那一句「分神時機已至」中，三聖盡皆自裁、力量朝著太初仙界匯聚而去。

忽地，在某一微不足道的「點」中，停頓了下來。

不過沒有李凡同心同德、真假之變加持，守丘也不過是尋常聖者實力。面對如此災劫，儘力所為也不過杯水車薪罷了。

但此刻，李凡卻是神情淡然地看著這一切。

因為他發現，原本跟隨著山海石板一同流向新神的山海無界碑。

李凡神情一肅。

故而李凡想要完美復刻新神誕生條件，也必須打造近乎同等實力的聖帝。

李凡將石板紋路，跟變化綱要所載兩相比對。又跟自己在道一山海圖中所寫相互印證。

忽地不動了。

「一可知全。但以山海之無垠無限，見全所需一，也足以堪稱浩瀚無邊。」

李凡沉吟著，神念繼續在山海石板中馳騁。

「道湮，歸來兮！」

李凡只能靠著不同變數所造成不同結果，去揣摩一二。

只留其餘不知所措諸聖，以及混亂無比山海。

「區區後世螻蟻，竟會引得我心神不寧？」

但再度成聖，李凡也不過用了四百年時間。www.hetubook.com.com

「但……」

恰好跟聖帝橫渡降臨索網時表現相應。

「歸神洪流？」

李凡眼睛逐漸明亮，想通了一切后，心情舒暢至極、不由朗聲大笑起來。

玄牝聖者李凡心情豪邁，裹挾著【宙廻】外衣，朝著被索網封鎖山海而去。

「既無法確定原因，那便儘可能地還原所有變數。」

生靈盡滅，諸聖大多四散而逃。

不過笑聲很快就被來自外界的轟鳴聲給打斷了。

這也是先前李凡神念橫掃過，沒有發現其異常的原因。

「神……」

那彷彿自高天猛地墜落的虛無縹緲之感，驟然來襲。

好似滴落在石板上的墨滴，跟周圍一切格格不入。

「似乎還差點什麼。」

聖者加身的同時，李凡也于大道歸真殿堂中，爭奪起了宙廻大道的所有權。

神念隨即憑此附著其上。

李凡看著手中「聖帝」虛影，微微一笑，將宙廻外衣給其披上。

相較於記錄山海所有數據的【山海變化綱要】，由山海本身自行衍化的這塊石板，更加細微、具體。

索網莫名褪去，引得山海諸聖一陣困惑。但終究找不出緣由，只能歸結于山海之初變故。

觀摩著無界碑上絲絲若有若無痕迹，李凡心中升起明悟。

宙廻大道，消失不見。

洪流浩蕩，這歸向之力，碾壓所有。

心中有新的領悟湧現。

加之，宙廻大道已在【大道歸真】殿堂上留名。二者原因相加，更是逃不過李凡掌控。

「這山海無界碑，便是我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

震動難明，內心被不解、震驚、恐懼充斥。索再顧不得許多，狼狽遁走。

李凡對宙廻大道的感悟，畢竟是曾在山海無界碑上留痕的。對玄牝大道的理解，自然沒有那般深刻。

咆哮奔騰，長驅而入，勢不可止！

「這一次，是不是又薅狠了？」

如百川歸海。

抱著這般想法，李凡從山海中攝來數十聖靈。

雖然現在並不知其具體原因，但畢竟掌握了，穩定創造新神降臨m•hetｕbooｋ.ｃｏm.cｏm的方法。

「這是……」

李凡目光掃視被選中幸運兒，挑選了最為合適載體。而後對其輕輕一吹。

趁著山海虛界動蕩時機，李凡舉手間拋灑出百萬生靈。

「還好，在這山海無界碑上沒有發現先前我所留痕迹。否則必定被驚嚇得不輕。」

李凡仔細回味著三世以來，諸多變數。

李凡沒去管他們，緊緊盯著山海。

這個問題，不至太初仙界，親自參与那場龍爭虎鬥。或許永遠不會得到準確答案。

如同一堵高堤，橫亘在虛界道湮面前。浪潮滾滾，短時間內卻再難掀起風浪。

而後……

這一次，沒有再讓李凡失望。

縱使李凡隱藏的很好，但索卻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

李凡沒有手下留情，以竊機大道，再薅一筆。

「關鍵在於太微聖帝。尋常生靈，難衍帝王貴氣。」

被他灌注進入，山海生靈脈絡之中。

而後依次放出，偽造之「竊機」、「百曉」、「方寸」。

那件外衣也很快從聖者境界跌落，空有積累渾厚修為、卻無聖位格。

索網產生相應變化，較之新神降臨那一世，雖未必說完全相同。但大致走向，卻沒有差錯。

卻散發著屬於聖者境界的龐大氣息。

使得李凡，根本沒有了第一次遇見神時候的畏懼。

「雖有聖帝之神，卻無聖帝之實。還不夠！」

身形變淡，在索網徹底消散前，隱匿起來。

神念從兩萬萬年山海急速收縮，回歸重新化作人形，投入無界碑中。

「哪怕山海石化，祂依舊在此。」

「否則，使其覺醒曾經為神時候記憶，甚至能隱隱察覺還真存在。還不能被還真重置所消除……」

何以成神？

李凡不再阻止自身朝著山海石板墜落。

並且，因為這一世李凡引動道湮規模，遠超過往。順著生靈脈絡侵入，山海淪喪格外迅速。使得石化山海，不僅僅局限在當前一段。

暫緩行動，李凡先仔細復盤了新神降臨那一世的所有細節。

跟新神降臨那一世，一模一樣的場m.hetubook.com.com景出現了。

「這是……」

李凡正想著，思緒卻忽地一滯。

甚至藉助這股力量，將自己神念拉長延伸，遍布山海石板的每一處角落。

既定之時已到，卻仍沒有心神降臨之象。

復行故事，以自身對宙廻大道感悟，在其上銘刻了一道痕迹。

「山是山，海是海。哪怕共同分神，也終究是獨立二者。相互依存，互不侵染。」

山海內所有一切他物，盡皆粉碎。

在他于石板中悟道的這段時間，這一世的分神之爭，也是落下了帷幕。

索驚疑不定，然而祂畢竟是山海初聖之一，能夠在太初仙界那般惡劣環境下最終活下來的古老存在。

而後重新潛伏，靜待新神降臨徵兆。

心中無端升起一股危機感。

諸多山海中，三聖皆忽的起身。

而作為始作俑者，李凡卻依舊神情淡然，甚至還不忘譏諷一句：「壯士斷腕，佩服、佩服！」

頗為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李凡身軀表皮忽的開始自我蠕動起來。彷彿有外力抓住，並且狠狠朝著撕扯。

李凡沉浸其中，心馳神往。

「環環相扣，顯然是早已計劃好陷阱。」

李凡觀察了片刻，仍不滿足、微微搖頭。

「而自從有了這山海無界碑后……」

而李凡，卻已然回到了凡人境界！

而是相當於，硬生生從身上挖下一塊肉來。

正欲再度還真重試，卻忽的心中一動。

無面無相，飄忽不定。

不安化作恐懼。

總結著新神誕生的條件。

慢慢地，一道身影，便從李凡身上褪下。

索甚至恍惚間，看見了自己隕落慘死的景象！

「可塑之、可褪之。」

新神降生那一世，聖帝明悟生靈大道、以自身分化力量潛入索網，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正是山海無界碑！

依舊是幻亦真開道，悄無聲息潛入。

因為這一世的新神降臨，完全是在他一手推動之下所造就。

視線好似穿透重重山海、虛界阻隔，直抵時光之初。李凡若有所悟。

若是首次見此場景，李凡必定被唬的第一時間還真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