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站著別動，讓我來
2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林佳一擺手打斷林森的話，然後大義凜然地說，「看在你是我親哥的分上，我就幫你。」其實是因為這是一個接近李昀的好機會。
還真是天意弄人。
趙糖搖搖頭，她確實是害怕極了，可是只要想到那天突然覆在身上的暖意和奶香味，她竟然無比心安。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聽過這個男人的名字呢。」林佳一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況。陳禾這名字她確確實實好像是在哪兒聽說過，不過當時她也想不了太多。
翻了半天，林佳一才找到那件有些髒的外套，仔細一聞，還有淡淡的奶香。
林佳一沒起身，聲音在衣櫃狹小的空間里打了個轉：「你給我閉嘴。」
林森說：「嗯，李昀最近想在他們公司附近找一套房子住，讓我幫忙留意一下。」他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什麼，摟住林佳一的脖子，笑得賊壞，「哎！」
和圖書林森說：「我也是前不久聯繫上他的，就在李昀回來之前不久，不過他們倆還沒見面，具體的我不清楚，大概知道他父母在榕城開了一家店，他在給父母看店。」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模糊的聲音，林佳一心中一緊，心裏大約有了猜測。
「就是事發當天我身上的那件外套。」
「上次那件外套是不是在你這兒，佳一？」趙糖問。
「我不敲詐你就是了。」林佳一說，「我又不是吸血鬼。」
林佳一心虛，摸摸自己耳朵，假裝問道：「是不是誰找你辦事啊？」
「行，我看看時間，實在不行我找人幫你。」林森說完最後一句就收了線，他動作太快，林佳一來不及回去正好被抓個正著，「你瞪著眼睛幹啥呢？」
她都快成二十四孝全職妹妹了。
林森起身走了幾步去窗戶邊上，嘴裏還在打趣：「ｈｅtｕｂoｏk.com•ｃｏｍ行，到時候我幫你看看，這裏我比你熟，你充其量就是個挂名的，你說說你自己都多少年沒回來了。」
趙糖心情還沒完全平復，林佳一旁敲側擊地和老媽商量，最後把趙糖和趙叔叔請到家裡一起過個節。
林佳一嫌棄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滿地說：「多大了還流口水，真噁心。」
林佳一是因為林森的關係才知道李昀大二那年去當了兵，所以也導致她一直無緣得見。
「好點兒沒？」林森主動問。
「哪件？」
「還有就是……」林森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可是他現在錢包有點癟。
「你不是說他退學了？」林佳一問，「怎麼現在在榕城？」
林佳一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因為她知道林森一旦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有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林佳一悄悄跟上去，側著耳朵偷聽。
至於陳禾，他ｗwｗ•h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更像一個謎。當年他是教授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實習的時候還得到了保送最好醫院的名額，如今卻在榕城走街串巷地送貨。
「喂，您老今兒怎麼有空聯繫我啊？」林森笑呵呵地說。
林佳一的某個回憶點被捅破了。
如果不是林森每次都讓她背鍋，她是絕對不會打林森那點兒血汗錢的主意的。事實上，她每次從林森那兒敲詐的錢都沒怎麼動過。
林佳一還想問什麼，林森兜里的電話響了。
自打上次分別之後，她一直沒有找到任何機會去找李昀，而且她想到李昀可能要忙工作了，她拉不下來臉去打擾人家。
兩個少女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房間里唯一的男性，良久，林森忍不住笑出了聲：「榕城還真是小，這都能被你們碰見。」
當年榕城醫學院有一個鐵三角組織，在整個榕大都很有名氣。就連低兩屆的林佳一和趙糖也經常和-圖-書能聽到關於他們的事情，不過遺憾的是，鐵三角裏面除了林森留了下來，其餘兩個都不知原因地消失了。
「哦，我想起來了。」林佳一起身，撅著屁股，彎著腰在衣櫃里翻來翻去。
「你說誰？」林森瞪著眼睛，聲音提高了不止一倍，「你再說一遍。」
趙糖抿著嘴笑了笑。
林森忍無可忍拍了一下她的頭：「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小心眼嗎？」
趙糖接過外套，手指在衣領上摩挲，她幾乎一瞬間就想起那天男人的臉龐，有些瘦，劉海擋住了眼睛，卻擋不住眼睛里的光。
林佳一湊近問：「會不會做噩夢？」
林佳一撇著嘴說：「上次我被主管罵了一頓說我業績不好，做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噩夢。」
林森興奮地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林森又忍不住埋汰她：「少吃點兒飯吧，屁股大得都快上天了。」
趙糖點了點頭：「我沒事了，當時那股害怕勁過去就m.hetubook.com.com好了。」
陳禾，是林森大學時期的另一個朋友。
「我說陳禾，陳禾。」林佳一強調，「那天把糖糖救下的人叫陳禾。」
飯後，大人們都在客廳裏面閑聊家常，他們仨躲在房間里說話。
趙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衣服，又想起了男人的眼神，裏面沒有絲毫情緒，猶如深不見底的大海。
念書的時候，這個親哥就沒少坑她。林森跑去網吧玩，林佳一要給他在父母面前打掩護；有女生送情書，她還要假扮女朋友幫他擋爛桃花。
林佳一胡亂想著，一代醫學學霸淪落成送貨小哥，這要是在網上弄個帖子，估計會大爆。
她每次氣得張牙舞爪時，林森都一臉笑嘻嘻地來哄她，還拿自己的零用錢給她買零食。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能讓林佳一又愛又恨的人，那麼一定非林森莫屬。
中秋節，林森特地和人換了班，留在家裡吃飯。
「陳禾。」林佳一小聲地在嘴裏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