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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興趣催動了她的熱情，她不是沒有過辛苦的時候，當她交上去的選題都被主編無情地斃掉之後，她情緒還是很低落，可是內心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慾望告訴她，這是她的夢想，她不能認輸。

林佳一乾笑兩聲：「有機會的哈，有機會的哈。」

「我就不去了。」林佳一貼著電梯光滑的牆壁，套上外套。

「你哥長得帥不？」這是來自單身女性的發問。

她做完一系列的工作后，從電腦中抬頭。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長時間看電腦的原因，她的眼睛酸澀又模糊。她試圖去看落地窗外，淺灰色的天空籠罩著高聳的建築，彷彿下一秒駕雲來的鬼怪就會把這個世界吞噬掉。

進入隆冬時節，日子就過得特別快。眼看著就是年關，很多人的話題從聊衣服化妝品開始轉變成過年回家要帶什麼東西，坐哪一趟火車回家。

帥是真的帥，不過那欠揍的性格要有人能忍受才行。

「男朋友？」小唐瞄了一和圖書眼她手機鍵盤，好奇地問。

「我……」她張口，大衣里的手機響了。

不知道李昀現在在做什麼？她情不自禁地想，是在工地監工，還是在辦公室畫圖紙，或者是在會議室裏面討論新項目？

她甚至在這過程中感受到了自信和滿足。

她站在小區樓下，看著李昀住的那個樓層。燈亮著，林佳一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現在坐在一堆圖紙中間忙碌，左手邊的咖啡肯定已經冷掉了，甚至還來不及換。

林佳一抬了一下手裡的兩個袋子解釋道：「我哥給朋友買的，他讓我幫忙送一下。」

林佳一瞬間就知道要送給誰了。

一月份的溫度已經是透骨寒冷，刮在身上的風是鑽心的涼。

「帥。」林佳一張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飯後，林佳一去林森的房間找他說的那兩個袋子，她翻來找去終於在書桌上找到兩個大袋子——是普通的年貨。

「你哥今天估計不能回來了。」林母擺放碗筷，和_圖_書「快過年了，年前這段時間醫院肯定忙得不可開交，你有時間去醫院給你哥送兩件換洗衣服過去。」

晚上的公交車到站的頻率會很慢，林佳一為了節省時間，還是打了車。

「對對對。」林佳一連忙點頭，立馬擺出討好的嘴臉，「媽，我都多大了，你害怕我被人拐跑了啊？」

「媽，我出去一趟。」林佳一在門口換鞋。

所以她就這樣一路堅持下來，然後通過了這個青春題材的選題。

輕易答應林森衝動了。

「啥時候讓我們見見啊？」

沒過一會兒，手機屏幕亮了，李昀說他在家。

「你就別管了。」林父放下手裡的字帖，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說，「她都多大了，你還管著她。」

李昀一直很忙，而她也開始步入了工作的正軌，兩個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腦海中關於上次分開時的擁抱記憶就像被橡皮擦同時擦掉了一樣。

誰也沒有主動提起過。

林佳一覺得這個故事過於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青澀，作者的文風還算自然，需要再修改一下。她寫了批註意見，然後發回作者的郵箱，靜候佳音。

呃……

「幫哥一個忙，這幾天外科室快炸了，我要通宵幾天，我房間有兩袋子東西，得了空幫哥送一趟唄。」

「佳一，下班了，還不走？」有同事催她。

「為啥啊？」有人問。

「好哇，好哇。」幾個女生一起附和。做女性讀物的文化公司本來就是女性居多，那些亘古不變的女性話題是打開交友大門最好的利器。

林佳一疑惑，哥給李昀準備這些幹什麼？

林父起身，拉住自己老伴的手，一邊推一邊勸道：「你趕緊忙去吧，走，我幫你刷碗去。」一邊說一邊回頭朝林佳一眨眼，讓她趕緊走。

「不是。」林佳一有點紅了臉，是不是電梯里溫度太高了？

「嗯，我知道。」林佳一答應著。

林佳一縮了縮脖子，然後隻身往公交車站走去。

「我今天真有事。」林佳一一邊低頭打和-圖-書字，一邊還不忘和同事解釋。

「哦。」林母說，「那就明天送唄，這麼晚還過去幹什麼啊，你哥的朋友是個男的吧。」

「我先走了。」林佳一擠出電梯。

還有上次一直都沒有解釋過的擁抱……

她坐在床上尋思，然後給李昀發了條簡訊問他現在有沒有空，說給他送點兒東西。

「問你話呢。」小唐晃了晃她胳膊。

林佳一聽著同事們嘰嘰喳喳地聊天，默默看著電腦里的文件。這是上個月簽約成功的作者發來的稿子，也是她入職以來交上去的五個選題中，唯一一篇過了的稿子，故事的大致內容就是一對青梅竹馬共同成長的青澀愛情。

「我們要不要去看電影？」同事小唐是個電影發燒友，全年十二個月，只要是在院線上映的電影，她都不會錯過。

林母已經做好了飯，林父在客廳戴著老花鏡看字帖。

林佳一心領神會，趁著老爸保駕護航趕緊跑了。

「我哥，讓我幫他辦點兒事。」林佳一解釋。

林佳和圖書一轉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認真地想了想。說真心話，林森長得真心不錯，一米八的修長身材，精緻端正的五官，不過……

選擇這個時間段過來的確更衝動。

「哎，來了。」她隨手拿起外套和包包，關了電腦，追上同事的腳步。

是林森給她發的簡訊。

這是只有工作才能帶給她的成就感。

下班高峰期，電梯停了好幾次，總算到了一樓。

母親大人這八卦的能力一點也不遜於現在的小年輕，這讓她怎麼回答啊？

「天都黑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林母在廚房裡探了個頭，「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啊？」

她來新公司已經快兩個月了，眼看著就要過試用期了。兩個月來，她沒有像以前一樣感受到工作巨大的壓力，也不會因為完不成任務而擔驚受怕，更不會有噩夢纏身。

她攥了攥手裡的袋子，明明是零下的溫度，手心竟然浮現了薄汗，她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的確有點衝動了。

她敲著手機軟鍵盤，回了個「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