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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長我……」

但她沒想到眼淚都能這麼洶湧。

店員對著趙筍勾了勾手指。

馬嬌嬌語塞，手掌一遍一遍的在貓貓結實的大腿上撫摸。

「……嗯。」

「但我還是那個想法，你男朋友是件貨，而你是腦殘，而且是大殘。」

路上人不多，但畢竟是午時課間，還是有人來往。

「……這不就更能解釋它為什麼不喜歡牢北了嗎？」趙筍說。

年近三十歲的店員先生沒有說話，他低頭不再看，而是問：

趙筍蹙眉：

它們或起身注視，或慵懶挺腰。

「廢幾把話，爺可是它的再生父母。」趙筍淡淡。

馬嬌嬌點點頭。

「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先，大白天的連生意都沒有……」

馬嬌嬌跟著趙筍過來，到這時才察覺——喔，原來這是一家貓咖。

她眨巴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筍。

裏面的店員說到一半，便不由揚眉：「……筍子啊，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嗯……就你……」

馬嬌嬌：……

當馬嬌嬌盤腿坐下后，一隻黑白貓貓就自覺地團成團的縮在她的大腿上。

馬嬌嬌垂眸，她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我跟學長……跟鄭奕學長和*圖*書認識的很早，我是追著他的步伐來江大的，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恐怕連上這所大學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我沒辦法想象跟他分開以後，日子該怎麼過……」

「牢北……就是你們陸學長，跟這家店的老闆認識。」

馬嬌嬌知道自己不該哭。

馬嬌嬌還是點點頭。

但是，現在。

馬嬌嬌不知該說感謝，還是道歉。

注意到這個外人後，麻花辮姑娘想要克制，但有些克制不住，紅著的眼眶裡還是滾滾落淚。

店員兼老闆的三十歲男人隨意用抹布擦了擦櫃檯：「上樓吧，你也是知道我這兒沒生意才來的吧？掃碼點單啊，別想白嫖。」

但是瞧著馬嬌嬌那不斷吸鼻涕的樣兒，他又嘆了口氣，住嘴的同時，還扔了一包餐巾紙過去：「咖啡要錢，但紙巾免費。」

樓上也有貓，而座位是類似於榻榻米的席地而坐。

可，馬嬌嬌還是點頭，她悲戚：

「湯姆還是那麼親你。」店員笑出聲。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我都知道哇……學、學長……我、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我真的好難受……」

趙筍百無聊賴般的朝hｅtuｂｏok.coｍ.ｃｏm天花板吐出了口氣：「每次都拒收的話，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要結束了……而你男朋友還是有些操作的，就吊著你，給你一種『只要讓我滿意，就能複合』的暗示。」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

趙筍挑挑眉：

好丟臉。

「賤的。」

「我想，你總歸還是有些腦子的。你送奶茶應該不是每次都被拒收吧？」

馬嬌嬌一邊吸鼻子，一邊打量著這家店。

他們側目看向這對一邊走一邊哭的奇特男女。

……

少女哭的更響亮。

趙筍冷笑不已，他雙手撐著地，身子向後仰，尋釁般朝馬嬌嬌揚起下巴：「如果有不服的地方，你可以儘管說出來。」

趙筍簡單的介紹了下。

太丟臉了。

知道，但是無法自拔。

趙筍「嗯？」了聲靠近，他示意的朝紅著眼的馬嬌嬌那邊揚了揚下巴：

「……」

「美女，咱們店不能外帶飲……」

「大白天的有生意才怪了，這不是周末，天氣又差的。」

趙筍眼神寡淡、且不屑：「你是靠自己的能力考入江大的，那個姓鄭的又不是你的替身使者，能有個弔用。要是因為喜歡那傢伙就能有上這所大hetubook.com.com學的能力的話，那建議他直接去開直播賣課好了。馬嬌嬌，你他媽是不是太小看我們江南大學的分數了？真以為喊著什麼愛啊，羈絆啊之類的屁話就能考上來？這是你自己一步一步闖進來的，那姓鄭的，大概能起點作用，但作用肯定比不上你的數學老師。沒有你的數學老師你才是真的考不上這所大學，只因為這個就非他不可，你還不如去愛你的數學老師。」

她聽見自己在嚎啕。

「想喝點什麼？」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泣，還不時發出嗚咽。

但有時候情緒來了，就宛如潮水，擋都擋不住。

此時已經是停止了啜泣，但指不定會在什麼時候開始。

「歡迎……」

就像是往常，回到寢室，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趙筍跟馬嬌嬌上二樓，湯姆也尾隨跟上來。

她明明想裝作堅強。

「……不會說話可以少說兩句。」

趙筍繼續撇嘴，用無趣的口吻說道：「我們都是普通人。你知道什麼是普通人嗎？」

「我他媽的就是閑逼閑的……罪有應得。」

「又撿到可憐貓咪了嗎……這次……有點大隻啊？」

趙筍沒有回答，而是提醒馬hetubook.com.com嬌嬌：「脫鞋。」

「放屁。」

她竟有一瞬間停止了抽泣。

在一片朦朧間，她無法控制的除了淚水以外，還有言語。

「有時候會收，但有時候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拒絕，讓你空等一場，是這樣吧？」趙筍說。

「就是隨波逐流的人。男主跟女主是天選的、命中注定就會在一起的。但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壓根就不存在命中注定之人。」

又軟弱，又醜陋。

甚至還先他們一步，搶佔座位。

這些東西像是不用經過腦子一樣，自然而來的就講了出來。

馬嬌嬌又有點想哭了。

除了名叫「湯姆」的藍白以外，店裡還有其他的貓貓。

店員話音剛落，一隻藍白串兒的成貓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

啪一下衝到趙筍的腳邊，對著他的小腿來了一套連環貓貓拳。

「它就沒那麼親以北。」店員又說。

「……嗚哇嗚嗚嗚！」

馬嬌嬌又點點頭。

她甚至很用力的在控制不讓眼淚往下落。

想死。

趙筍更是冷笑連連：「但凡你長點腦子也不至於這麼沒腦子，你男朋友在PUA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胡扯，前兩天以北還帶著他女朋友來過呢……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她女朋友氣場太強，我家的貓貓好像都不敢接近它。以北就逮著湯姆薅……強行給他小女友擼了個爽。」店員笑。

她聽見自己在朝趙筍求助。

馬嬌嬌咬唇，卻搖了搖頭，她沒什麼好反駁的。

「我想也是。」

「還有，你不要自我意識過剩。」

說著，他瞥了眼馬嬌嬌，以及馬嬌嬌手裡的奶茶：

馬嬌嬌依舊點點頭。

馬嬌嬌身側的少年停滯了半晌，隨後又露出譏笑，他淡淡：

可是被趙筍打斷：

她輕輕撫摸著大腿上的毛茸茸，紅紅的眼睛依舊瀰漫著濕潤的霧氣。

「還沒倒閉呢？」

「你他媽就是賤的，你知道嗎？」

趙筍說：「如果你覺得姓鄭的是你唯一的真命天子、命中注定的話，可真是太讓人笑掉大牙了。馬嬌嬌，你沒這個資格，明白嗎？」

他將腳上的三葉草貝殼鞋一甩，走入其中后，扯著嘴角對店員說：

店員偏過身，朝櫃檯處望出去，卻見趙筍身後站了個麻花辮的圓臉姑娘。

「……我知道。」

不過大爹始終是大爹，就連這些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貓貓都畏懼幾分。

趙筍推開一家店門。

「牢北幾百年不來一次，它都忘了有這號人物了。」趙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