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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陸以北沒有說高一高二班主任壞話的意思。

隨後衝著入門而來的少年人露出懷舊的笑容：

「是啊，所以我才跟許澈說讓你們來今天下午找我。」

當然，當老師也不是想從學生的身上得到什麼回報。

就不能好好說，「就是回來看看你」這句話嗎？

老張還沒回答，那老師便是定睛一看，驚訝：

「你們倆來還用通知？」

許澈卻搶過了一次性杯子，說道：「我自己來就成，又不是啥客人，整這麼磨磨唧唧的。」

先是探進來一個頭來。

許澈：「當年好歹也是帶我們高三班，還能混個班主任噹噹，現在落魄到帶新生了？新生，那不是實習期老師的活嘛！」

他作為一個合格的人民老教師，沒有太多時間去上網衝浪，與保安大爺那種抽象老頭有著本質的區別。

許澈也說：「我們還能找你做什麼？求你幫我們在省里謀個職位？就算我們有這個想法，你也沒這個能力呀……老張，五十多的人了ｈ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ｏｍ該收收心了，你這輩子都當不上大總統了。」

這幅姿態張老師可太熟了，大抵所有學生進辦公室都是這幅小心翼翼的姿態。

冬天有開空調的緣故，辦公室的門都是掩著的。

但是看模樣，比同樣歲數的秦大爺還要年邁一些，尤其凸顯在發色上。

許澈：「我哪兒急了！」

陸以北接替過張老師手上的工作，而後者也看看緊跟在少年身後的年輕女孩兒。

「張老師，又有學生犯事兒了？怎麼不讓他們上課……」

張老師這才徹底確定這玩意兒的確是他當年的學生。

「……阿澈？」

「……」

與陸以北並肩而行的許澈：

陸以北：「不說升職了，還往下降了算是怎麼回事？」

「哎喲，北哥。」

「我就跟你說人上了年紀會神志不清吧？」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陸以北：

剛剛還弔兒郎當葛優躺的許澈立馬坐直：「要緊嗎？」

張奇文一笑，嘴角的皺紋夾著歲hetubook.com.com月的痕迹：「不要緊，你們都長那麼大了，那我還不得老了？年紀大了多少都有點病，不過沒事，我過不了多久也就退休了。」

陸以北：……

「也是。」許澈說：「撈了這麼久的錢，是該歇歇了。」

現在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空椅子多的很。

而張老師則是雪中帶著黑了。

響起敲門聲。

「那你怎麼忘了跟老秦提一嘴我們來找你？」

有個老師回到了辦公室，她先是詫異辦公室里怎麼那麼多人，又看到其中穿著校服的兩位，便笑問：

張老師是他跟許澈高三時候的班主任。

今年五十好幾。

「許澈那小子呢？他不是說跟你一塊兒來嗎？」

許澈說：「大氣變暖就是被你們這群搞得……」

「哎喲，北哥！」

裏面恰好沒課的張奇文老師抬頭，略微疲乏的說了聲進。

張老師忍了忍。

秦大爺是黑中帶著雪。

張老師也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張奇文剛想問。

但看了眼許澈的髮ｈｅtｕbooｋ.ｃoｍ.ｃｏｍ型后，他還是小小的評價了句：

這麼想著，張奇文往椅子上一靠，笑著問：

張奇文：……

張老師不解，問陸以北：

「那先喝點水吧。」

說著，他又看看陸以北跟許澈，滿臉欣慰。

他說：「要是沒辦法進來才奇怪——這不，姜還是老的辣，如我所料。」

張老師哈哈一笑：「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

張老師也說：

「……還有，咦？阿澈？你怎麼把頭髮染成這幅樣子？」

張奇文淡淡一笑：「檢查出來身體不好，帶不了畢業班了。」

「好了好了，別急別急。」陸以北安慰。

有的學生成績挺好，前途光明，卻忘記了以前的老師。

他倒吸一口涼氣，高級教師的素質讓他欲言又止。

許澈無奈：「老張，你真的是老了，連你最自豪的弟子的長相都忘了。」

但，像陸以北跟許澈這種，既有前途、又還惦記著他的，回來往這邊一坐，就會讓張奇文有種。

陸以北：「……不是，張老師。」

張老和*圖*書師點頭：

「髮型挺帥，挺罕見的。」

「進來吧、進來吧。」

陸以北搖搖頭，笑道：「不用，老師你這兩節沒課嗎？」

陸以北一愣，反問：「張老師您這是陞官了？怎麼一派官僚主義作風？」

「退休金很高吧？」陸以北說。

張奇文給這兩位得意弟子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看向不聲不響的季青淺。

他推推眼鏡，仔細研究下這朵粉色菜花的眉眼，又推推眼鏡：

許澈將一次性杯子遞給以北跟阿季這對該死的情侶后，又問張老師：「你要不？」

張老師招手，他將手寫的簿子合上，又問：「要喝點什麼嗎？」

終於還是用「都大學生了，的確該有自己的審美，粉紅色嘛這個顏色雖說不太接地氣但至少接地府」來寬慰自己。

「說吧，回來找我做什麼？」

張老師一愣。

「我們自己來就行。」

張老師晃晃自己的保溫杯，示意他還有。

說完，他要去倒水。

聞言，張老師寬慰的笑了笑。

「還好吧，最近該教高一了，班hetubook.com.com主任也卸下來了，比較你們那會兒可輕鬆多了。」張老師笑著說。

由於教學經驗豐富，嚴謹治學，所以之前一直被學校要求帶畢業班。

張老師愣了愣，又問：

「他急什麼？」

有的學生為人熱忱，但自制力一般，沒有考上好學校，畢業回來看老師時，老張還挺擔心他們的未來。

回不回母校看望老師都有一定的道理。

雖說欣慰，但他時常因為這兩小子嘚吧嘚吧的嘴巴而頭疼不已。

「對了老張。」

這丫頭也是回來看老師的？

可熟悉以後，又是一陣愕然。

「不是，你說誰罕見呢！？」許澈脫口而出。

他說著，也站了起來，開始給陸以北三人拉椅子。

不是張奇文帶過的學生，不然他肯定記得。

張奇文：……

隨後門被打開了一些。

——「大概我這老師當得還算不錯」的感慨。

但畢竟是尤其特殊的一年，所以那一年帶他們班級的班主任也會顯得更特別一點。

許澈一邊滋溜的接著水一邊問：「你恁忙嗎？」

「別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