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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麼明白呢，這麼想當醫生啊？」楚雛說。

電瓶車開呀開。

寧謹漁開著車，很沉默。

楚雛也沒有說話。

寧謹漁貌似開快了些，但也沒多快。

「我的志願也是念正森。」楚雛說。

「喂！什麼加油，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很難上正森一樣。」

「胡說，明明很快。」

兩年後，正森大學。

楚雛還沒開口呢，寧謹漁倒像是感受到了什麼：

可寧謹漁又不是傻子，他這些天也聽過不少男生女生對他的打趣兒。

那楚雛其實也真沒多介意。

寧謹漁突兀的一擰油門，又趕緊一剎車。

鼻尖還聚著一股難聞的雨衣塑膠味道。

兩側街道的霓虹燈光照在水坑裡，又反射到楚雛的雙眸之中。

「那，走了。」寧謹漁說。

楚雛：……

疑似路燈反光到地上水窪。

「……之前讓我開快點，現在把你送回家了，又要我慢點，你就想讓我淋雨嗎？」

「我真沒。」

楚雛望著雨幕中的紅色剎車燈，直到它消失在拐角不見。

正森大學對於粵省人而言，是血脈相當正統的名牌大學。

可楚雛的車沒www.hetubook.com.com有安裝車筐——她覺得這樣太買菜了，不夠酷。

楚雛先是應了聲喔，隨後又說：

隨著寧謹漁一擰動電門，車嗖嗖朝著校門口開出去。

「爬，想得美。」楚雛說。

之前也下雨，但楚雛讓寧謹漁送她回家時，至少還會往他的車兜里塞一件自個兒的小雨衣。

兩人這時才高二，許多人或許已經想過憑藉自己的實力以後能考入什麼學校，但是專業什麼的——包括楚雛在內，都沒好好考慮過。

但是，昨夜她的確聽到了雨聲。

所以，一般來說，寧謹漁會將他的書包放在車前的筐籃里。

「誰會復讀啊——要是沒考上我就換學校念了。」

「喔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楚雛說。

「你腦袋撞我背上了。」

但是她沒說，只是在後座齜牙咧嘴，恨不得一腳把這王八蛋給踹下去。

「第二。」

「……好疼。」

「勉勉強強吧。」

而對於楚雛來說，考上這所粵省人心目中的名校亦不是夢想，而是日後肯定能達成的現實。

車輪在水泥路的積窪里滑出一ｍ•hｅtｕbｏoｋ.com•ｃｏm條車轍印。

「你這幅『挺有自知之明』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楚雛滿口白色牙膏泡沫，她咕嚕嚕的進行了一個漱口后才開口：

寧謹漁的回答簡短，但是有效：「沒錢。」

寧謹漁問身後，腦袋探進雨衣里的楚雛回答：

楚雛：……

寧謹漁騎著車速速離開。

對於那時的寧謹漁而言，只要正常發揮，正森大學的臨醫觸手可及。

王珏打著哈欠。

「不能吃腸粉了。」

「你請我。」

少女的嘰嘰喳喳，少年吞吞吐吐。

好一會兒，她終於有些忍受不了的開口：

於是，寧謹漁將雙肩包背在了身前……

「嗯。」

……

「給我擰油門啊！」

過減速帶的登登兩下啦。

因為雨衣的束縛，楚雛距離寧謹漁的背脊很近。

馬嬌嬌困頓的扶著門框走出來，沒有戴上眼鏡的她雙眼朦朧，眼角處擠出來的全是困頓的泡泡。

按照慣例，她們寢的起床順序應該是她、馬嬌嬌、然後再是楚雛、季青淺。

楚雛眉頭一抖：

寧謹漁正打算離開：

「你有。」

「你給我三十塊，我wｗw.ｈeｔｕｂoｏk.cｏm.cｏm滴回去。」寧謹漁又說。

楚雛想，開的真慢，怎麼還沒到家。

雨還在繼續。

「……成。」

小小的空間內，她的腦袋幾乎抵著寧謹漁的背脊骨，雨衣難聞的塑膠味道跟少年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嗯？」

「……我沒。」

「——你才拿一次第一，不要驕傲。」

「你開好慢……我的車解鎖了。」

「那你加油。」

「……哈……」

楚雛都感覺的清清楚楚。

「嗯，昨天我睡得早，而且我以為下雨了，起來看看我曬得衣服。」

寧謹漁便說：「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開你車回家，明天再給你開回來。」

讓小毛驢上的兩人沒這麼局促。

是胸啊胸！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下車來！！

「如果你樂意送我回家的話。」

楚雛望著金黃的朝陽、以及樓下乾燥的地面，她也知道昨夜的確沒下雨。

「喔。」

小時候剛去學校念書的時候，許多家長都會祈願，「要是你以後能上正森大學，那就有出息啦」。

寧謹漁猶疑了一下：「……你？」

楚雛：……

她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後才說道和-圖-書：「沒下雨……昨天半夜你問我有沒有下雨，我都跟你說了沒下。」

可寧謹漁就什麼都沒帶，幸好楚雛現在的雨衣是大號的，能蓋住兩個人。

楚雛垂著頭，能瞧見雨衣之外的柏油馬路。

「沒有驕傲，這是理所當然的。」

「你這是什麼口氣！？我的成績好歹也是全班第一好吧！」

「下次再吃吧。」

「穩定又賺錢。」寧謹漁說。

楚雛下車，對著寧謹漁揮揮小手，又看看門口昏沉的路燈，她猶豫了下，告誡：「開慢點兒。」

「沒……喔小心別復讀，到時候到了學校還要喊我學長。」

「你也知道晚了，為什麼不打滴？」

「滾！」

「……下雨天，開慢點比較安全。」

她其實想對寧謹漁說，咱們這樣又要被同學傳緋聞了。

但坐在後座的楚雛將腦袋塞進雨衣后，直接就兩眼一抹黑，只能瞧見自己腳踝處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

「塞得下嗎？」

「……嗯。」

「嗯？」

「醫生念出來得好久。」楚雛說。

少年與少女情愫懵懂，在閑聊之際，誰都沒感覺到這是關乎于未來的約定。

拐彎時的略微失重感啦hetubook.com.com。

「正森醫科。」寧謹漁說。

雨滴落在馬路上，形成小小的水坑，一片片的漣漪。

楚雛因為慣性也突兀的身子向前一傾，啊一聲后，胸膛撞在寧謹漁的背脊上。

但下雨，又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這麼早？」王珏說。

「整挺好。」

「……喂，我說。」

「……再見。」

楚雛忽的露出了笑容，她說：「可惜下雨。」

說明他不在乎。

耳側是小雨落在塑料雨衣上的淅淅瀝瀝。

還有旁邊車超過去時，掀起來的些許積水揚到了腳脖子啦。

兩人的電動車都是那種小號的，可以載人，但如果駕駛人背個書包的話，後座就會變得無比狹窄。

又想，也還成，沒到家就沒到家吧。

這是楚雛的車，按理來講應該是楚雛送他回家。

「七年。」寧謹漁嗯了聲：「但畢竟是正森，值的。」

「下次定要將你斬于馬下！」

楚雛一愣。

「我都看到別人的車輪超前了……不止一輛。」

「對了，你高考志願是哪所大學？想過嗎？」楚雛問。

許多粵省人從小就沐浴在這所大學的光輝下成長。

走到陽台，卻看見了楚雛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