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要用自私的方式來表達愛意
楚雛跟他一樣，在經歷了半年的分開后，兩人都意識到了相同的問題。
「對不起。」
他看著楚雛的背脊，以及那帶著哭腔略微聳動的嬌小肩膀。
「我、我明明知道，你不能來的……你肯定比我還難受，但還對你提要求，我、我還跟你吵架……我不能跟你吵架，但我還……」
寧謹漁繼續輕輕說：「你之前都考慮到了三十五歲以後，而我卻還在斤斤計較大學這幾年的時光……對不起。」
楚雛繼續質問：
但是。
「那是挺巧的。」
寧謹漁想了下，嗯了聲：「說明我摔的比較有水平。」
縱使寧謹漁還沒開口。
聽著寧謹漁說出來的這句道歉。
人哭起來的樣子其實都很醜，「梨花帶雨」不過是文藝的修飾手法。
見離開了是非之地，楚雛才緩下腳步，準備開口。
「後悔來江南了嗎？」
「……那只是你的錯覺而已，相處久了就知道他多王八蛋了。」
他能看到走在身前的少女背脊在輕hetubook.com.com輕顫抖，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清不楚，好像帶著某種驅趕不凈的黏黏糊糊的感覺。
「是嗎？」
楚雛深吸了口氣：「你——」
她哭的太厲害，組織言語的能力都直線下降。
但楚雛覺得自己要是道歉還不敢直面對方的話，這種道歉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
就跟以前一樣，楚雛從來不用照顧他的步伐，想走多快，反正少年總能追上來。
從機票說到學校，再從學校說到天氣。
「嗯。」
「跟我來。」楚雛招呼他。
「機票便宜。」
她停止了哭泣。
「問路的時候碰到了……巧合。」
彷彿記憶深處的那幾次爭吵通通都沒發生過一樣，像是某段人生被摁下了刪除鍵。
但實際上，兩人面臨的問題，跟江大跟正森的關係並不大。
楚雛的腳步很快，但好在寧謹漁也是個大長腿，也容易就跟上她。
楚雛握著拳頭，重複著說道：「對不起——」
可一時間
和_圖_書有太多話想講出來，楚雛在醞釀了一會兒后，卻只有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即便他沒有提起。
「摔能摔成這樣？？」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正森大學念書……」
「……你怎麼跟陸學長他們在一塊兒？」
楚雛有一種身側少年就是單純來找她玩的老友的既視感。
躡手躡腳二人組夫婦立刻就不打算潤了。
「第一次來江南大學，這學校還不錯吧？」
選擇用最蠢、最自私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所謂的「理想」，就是兩人一起去正森大學。
那對夫婦露著姨母笑，也對他揮揮手。
「——對不起。」
「對不起，我直到現在還覺得江大對我來說是更好的選擇。」
寧謹漁相信，要是讓別人聽到自己跟楚雛的故事後，首先能想到的是理想跟現實之爭。
楚雛接過，正欲擦拭眼淚，可一瞅，紙巾上鮮血淋漓。
寧謹漁也停步。
「……對不起。」
兩人一邊走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ｍ，一邊聊。
她忽然哽咽：
寧謹漁笑笑：「也是，後悔了就糟了。」
「今天。」
既然要說話，那肯定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寧謹漁走到楚雛的面前，抬起手，想揉楚雛的腦袋。
「喔。」
「那是，你看江南這天氣……」
「摔的。」
楚雛終於忍耐不住的開始放聲大哭，她轉身，正對著寧謹漁。
寧謹漁仰頭，他用紙巾搓了一把鼻子，淡然回答：
但想了想后，又放了下來。
「……六點，那三四點就要到機場了吧。」
兩人都深知，一個在正森，一個去江南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挺好，正森那邊都在回南天了，到處都是黏糊糊的。」
而「現實」，則是江南大學的分更高，就業前景也只會更好。
但寧謹漁還是聽得出來。
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
是的，寧謹漁與現在楚雛察覺到的問題，本質而言，還是溝通的問題。
「到這八點多，六點的航班。」
「喔。」寧謹漁答應。https://ｍ.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ｃｏm
楚雛說什麼，寧謹漁就迎合她講什麼。
「——何況。」
但是無法將「害怕」坦露出來的他，只能用「約定」來束縛楚雛。
楚雛：……
兩人能說說笑笑，可以說起從前，再聊到近況。
「幾點？」
至於最後的結果，是楚雛向現實屈服，選擇了江大。
楚雛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還帶著鼻涕水的滋溜聲：「對不起，明明是我的錯，還不跟你好好說，還想威脅你跟我來江南——對不起！哇啊啊啊啊啊——」
她又看看身後兩個那兩個閃閃發亮的電燈泡——自己還能莫名其妙的有說別人電燈泡的一天。
等走到某處無人的地段時，楚雛頓住了腳步。
「嗯，學長人很好。」
聽到寧謹漁的問話，楚雛卻用力搖頭：「沒有……雖然偶爾會想如果去了正森會怎麼樣，但再讓我選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選江南。」
「……對不起……」
「滾啊！！」
寧謹漁：……
寧謹漁有些不知所措，他趕緊掏掏口袋，然後掏https://m.hetubook.com.com出了一坨紙巾遞給楚雛。
而楚雛，想讓寧謹漁明白江南大學是更好的選擇，但被「約定」束縛的她，感覺到了不適，卻沒講出來，只用「遷就」的比較想讓寧謹漁就犯。
但爭吵不會因為兩人的刻意無視，而徹底的消失。
寧謹漁對她說，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要是你當時選擇了正森，那才是笨的無可救藥——其實，我那時候就知道這個道理。但我沒說，我只考慮到自己，我只想害怕不能跟你一起上同個大學，一起念書……我不該那樣。」
又對身後的陸以北跟季青淺擺擺手：「再見，學長學姐。」
寧謹漁深知江南大學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不起，我沒有兌現承諾……」
「……對不起。」
楚雛一怔，繼而又是哇一聲，哭的更狠。
寧謹漁雙手插在腹兜里，他有些沉默：
存在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存在，這是客觀的事實。
兩人都是擔心見不到對方，可當時兩人都沒說，偏偏犟在那裡。
「你是對的，你就來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