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難以相處,但是善良
——「我要跟陸小先生談戀愛,想跟陸小先生結婚,又不是跟那位陸女士。」
「比方說,自從上大學后,我們切斷了他生活費的事。」
她本就不擅長發言,在陸女士講話之前,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朝夕眯眯眼:「想什麼?」
——很現實,但是意外的十分坦率,甚至還有種,「你不要踩坑裡」的警告。
替她家打官司的律師曾經這麼對她講過。
就像,現在對季青淺這樣。
季青淺還是挺希望她跟阿北的感情能獲得阿北媽媽的祝福。
季青淺必須得承認。
「沒錯,我們跟陸以北早就沒經濟上的往來,他目前的生活費、學費,以及往後一系列的包括你們的生活、如果要結婚的話,婚禮,車房之類,要用錢的地方,你們都要自己籌備。」
陸朝夕開門見山:「你很緊張。」
但莫名其妙的,她感覺到了些許違和感。
這也是季青淺一直以來在延遲去見陸朝夕的原因。
——寧以為是為什麼?聽聽寧的發
hetubook.com.com言,就不會有人不緊張吧!!陸以北:……
——「雖然人死了,但不是全都沒有了,你爸還是有東西留下來的,那些東西都見的了光。」
「你很不理解,『認為我是壞人』的種子已經在你心臟里生根了。」
她想表達強硬,堅定的回復「沒有」。
季青淺繃著雪白又好看的臉蛋。
說著,見少女還是沒有回應:
「我是陸以北的母親,而你是陸以北的女友,按照普世價值觀里,女方見男方父母應該會比男方見女方父母更從容一點,再加上你見過陸以北的爺爺奶奶,有過接觸陸以北家人的經驗,你應該會更加鎮定一些。但你還是很緊張。為什麼?告訴我。」
很長一段時間以內……不,應該說是即便是到了現在,夏梨小學姐還是將這些話深深印刻在腦海里。
「我也正好要上廁所。」
但是,十分善良。
季青淺感覺自己比起以前的自己來,她好像變得膽小了不少和_圖_書。
他倒是想去扒牆角竊聽一下,但害怕剛才的民警叔叔一個回馬槍,給他們增加業績了屬於是。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阻擋不了我跟阿北……」
「你很不喜歡我。」
提到這個,季青淺終於說話:「我知道。」
要是放在大半年前。
她在陸女士面前無所遁形。
不對勁。
可是反過來想想呢?
「我沒有開玩笑。」
「我要跟你聊的就是這件事。」
季青淺忽然又想到。
與其說是表達自己的佔有慾,還不如講是在安慰自己。
好吧。
還能去竊聽一下兩人在廁所里談點什麼!
但。
很不對勁。
「我不指望你會喜歡上我,你也不用喜歡上我,你只要知道陸以北……也就是你男朋友面臨的情況,能接受這個情況就行。」
也就陸以北不在旁邊,要是被他聽到,高低得來一句:
「第一次見男方母親的女性,很少會出現『不喜歡』這樣的情緒——換句話來說,就是你雖然是第一次見我,但是肯和圖書定從陸以北那邊聽說過我們之間的事。」
季青淺:……
她雙手托著手肘,目光掃視過季青淺,從頭掃視到腳,像是一台精密的掃描儀器。
在夏梨小學姐的父親因意外非自然死亡以後。
「或者說你很提防我。」
陸朝夕對她說:「要想跟我兒子在一起,你就必須過我這一關」,那季青淺肯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我沒有溫柔,唯獨只有這點英勇」。
而這也奠定了陸朝夕女士的人物個性。
——「他沒有挑事沒有打架,是個好人,只是命不好。」
縱使自家男友的眼神在告訴季青淺別去。
——無非就是害怕她之後接受不了陸以北孑然一身,父母不會給予他任何幫助的那種經濟狀況,讓她自己要考慮清楚。
此時更是在齒間沒辦法蹦出去一個字。
但季青淺在幾乎沒有衡量與考慮,在聽到陸朝夕的這句話后,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愕然,即便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和-圖-書這不是威嚇。
在寒假以前,陸以北跟她說過的一件事。
陸朝夕倒也不驚訝,她嗯了聲:「陸以北的爺爺奶奶說過,你家裡的條件很好。」
而陸女士說話方式近乎于淡漠,說的事實帶著些許的威脅感。
可是跟阿北在一起越久,她就越害怕兩人這種舒適而又安靜的氛圍會被別人破壞。
陸朝夕又接著說:
季青淺:……
陸女士強大的氣場、以及銳利且精準的言辭任讓季青淺深感警惕——就像是她能看穿自己所有的心思。
早知道就把筍兒帶過來了。
——而是提醒。
她覺得自己是找到了一個很舒適的圈,有一點不太想出去。
她想很堅定的說,阻擋不了她跟陸以北之間的感情,你不用威嚇我們。
老實講,她的確是有些緊張。
季女俠也冷笑一聲,好似要以針尖對麥芒:
當真的要面對時,即便緊張,季女俠也不會選擇逃避就是了。
——「是故意殺人,你爸是正當防衛行為,不是鬥毆。」
「你知道就好。」
可陸朝m.hetubook•com•com夕卻沒有停滯的繼續說道:「你的拳頭握的很緊,眉梢也上揚了些,瞳孔很不安定,站得很筆直,但是不自然,這都是緊張的表現——而且你不是現在才開始緊張的,你從見我第一面開始,就很緊張。」
季青淺:……
相當難以相處。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因為。
廁所像是很會讀懂空氣似的,除了她們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時至如今,如果有可能的話。
……
有關於夏梨小學姐。
她不想阿北媽媽不喜歡自己。
沒有從季青淺那邊得到確切的回答,但陸女士卻自己得出答案:
季青淺一路都在回憶之前自己對阿北說的豪言壯語。
她跟在陸朝夕女士的後面。
——「季女俠我難道就不冷酷了嗎?」
她一向不擅長交流。
兩人走進女廁當中。
站定后,在前面的陸朝夕女士回頭。
說著,陸朝夕呵的一笑,聽出來究竟是輕蔑還是坦然的情緒。
正是律師的這些話,即便父親逝去,卻依舊沒能動搖他在小學姐心目中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