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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有些人，哪怕擁有了通天徹地的修為，也會為了正氣而出手，不惜身。」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老爺們，各司其職，互不干涉，那些個管轄封地的都是太乙宗選出的賢君，想當年我爺爺哪輩兒的還有餓死，如今不管是從事什麼營生，都能掙一口飯吃。」

塗山君注視了它一會兒，旋即笑了一聲。

「演習。」

「稟報盟主，您請的人已到了。」

在看面前的牛車，趕車的小廝是練氣中期的境界，青牛披著鱗甲，目光炯炯，顯然是一頭誕生了靈智的靈獸。這類家養的靈獸和野外妖怪不一樣，更像是家裡的一份子，是家人而非簡單供驅使的牲畜。

青年挪開目光，看著好似一座龐大山嶽的大中城，城內山川穿起來，繞山的青石路像是修建在巨獸身上的鱗片。

「你不走？」

「客官覺得它如何？」

「非要把境地弄得如此不堪，才好嗎？」

在遠方，則是直衝雲霄的高樓，那裡是更臨近城中央的地方。

「轟！！！」

「客官莫要擔心，這是演習。」

朱顯宗起身笑道：「我們來大中城，反而要等正主，既然正主已至，正該去見見那位。」

青年沉思了起來。

青年沉吟片刻才開口：「孩兒發現太乙宗在修士的口中似乎很友善。不過更讓孩兒在意的是，大中城的修士似乎已經對『演習』習以為常，孩兒以為，哪怕明天發生大戰，他們也會有序的參加或是撤退。」

當然是城和-圖-書內的禁空陣法作怪，不管是哪一方修士進了城都失去了飛行的能力，難道還能撒丫子狂奔嗎？那還有個屁的仙風道骨，哪裡有修行者的氣度，若是被相熟的看到，更顯丟人。

塗山君高大的身軀沒有動，微微側首，見那戟張的黑紅色鬼角轉動了方向，猩紅的頭髮縫隙中，是一隻黑色的瞳孔。

「合歡宗你知道不？」青年轉頭看向趕車的小廝。

「安全？」

本就是為了幾塊靈石蹉跎，哪裡可能因為面子就把靈石當石頭打水漂了，不如自己走路，反正以鍊氣士的腳力，也不差。

「大中城是太乙宗的戰略要地，更是乾元附屬城池的中樞地，也是除了主宗之外守備力量最強大的地方，這裏也許危險，卻遠遠稱不上不安全。」黃譜笑著看向青年，說道：「客官當然有更好的去處。」

路上依舊有話說著，只是青年的興緻似乎沒有剛開始那麼高了，直到跨過山川，來到內坊城，青年扔給小廝上百塊下品靈石，說道：「多謝，五百丈巨艦確實很重要，是大宗重器！」

「客官莫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大中城。」

青年的話聽起來莫名其妙，黃譜卻欣喜于客官的大方，將靈石收進納物符。

「客官覺得，小人應該走去哪？」

「無。」

「可是我聽說大中城是三十年前才由太乙宗建立。」坐在馬車上個的是個穿著嶄新衣服的青年人，腰間掛著葫蘆，背著古樸的長劍https://m.hetubook.com.com匣，如果忽略其周身充盈如柱的靈光，看起來像是哪家出遊的公子哥兒。

「為何到了這般地步，我們還不能放下彼此心中的成見，真誠的接納呢。」

「客官可知道那是什麼？」

「一點都沒有？」

「哎，知道。富貴坊的東叔，兩年前年死在合歡宗娘們的肚皮上。客官如果要找合歡宗的女修，怕是來錯了地方，正如客官說的那樣，太乙宗和合歡宗發生了衝突，眼瞅著就要打仗，合歡宗已撤走大中城的所有產業和人手。」

剛才還鼓脹起來的魔頭這會兒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化做三寸丁的模樣，絲毫不嫌尷尬的堆滿笑容，諂媚道：「老爺早說嘛，這等約束我求之不得，不然老爺還以為小的總想著判宗犯上。」

「據說要有元嬰老祖坐鎮其中才能發揮出巨艦的全部威力。」

「一點都無。」

「太乙宗的修士稱其為『大宗重器』。」

「你不怕嗎？」

年輕人也沒有糾結，而是又好奇地問道：「太乙宗怎麼樣？」

「最重要的，還是五百丈巨艦，那……當真是大宗重器。」

黃譜倒是沒想到青年公子這麼跳脫，還以為和曾經侍奉過的貴人一樣不追個根不罷休。

「震撼人心！」

居大城，大不易。

黃譜興奮的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在看到青年的穿著之後悻悻不言。

……

「大宗重器？」

「宴席？」

「演練、練習。太乙宗的長老是這麼說的，原先和_圖_書不常見，一年半載見不到一回，現在我們都習以為常了。」黃譜說著抬頭看向已經潛入雲層的巨大浮空之物，好似在天空遨遊的巨獸，接著指了指遠方攪動雲層。

塗山君不置可否，只是又笑了一聲，面色冷了幾分，說道：「我最討厭別人用我的問題來回答我。」

遠方傳來壯闊的爆炸聲響，原本懶散坐在牛車上的青年嘰里咕嚕的爬起，法力形成罡氣覆蓋在身上，背上的劍匣更是落入手中，似乎隨時就能看到寒芒出鞘，斬殺所有威脅的仇敵。

……

「不會控制你的神魂，也不會落下所謂的神識烙印，我知道你能解開那種術法，這道陰魂術，只是讓護宗傀儡擁有我同等的約束力。」塗山君的目光落在已經長在魔頭脖子上的森白圈子。

趕牛車的小廝帶著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外鄉人，隨後便堆滿笑容，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那您可找對人嘍，小人黃譜，世居大中城，城內的一花一草，小人倒背如流。」

魔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屁股，咧嘴露出笑容：「老爺，您實在該擔心您自己才是。」

中年人身形勻稱，聽到青年說道『大宗重器』的時候當即眼睛一亮的讚歎道：「好！好一個大宗重器。」

魔頭嘴角抽搐，猛地睜開血盆大口，恢復了丈許的身形，在塗山君的面前轟然暴起，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隻青白色的鬼手已經鑲嵌在魔頭的臉上，指甲陷入肉中，似乎只要他有異動，他的腦ｈetｕｂook•ｃｏm•cｏｍ袋就會像夏天瓜戶案板上的西瓜一樣炸開。

青年不由得露出笑容，看向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元道盟的副盟主之一，朱顯宗。

「當然啊。」

「容小的多嘴。」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魔頭低著頭訴說。

話音落下，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丹峰的大殿，只剩下微風吹拂而來，白色的陽光闖入殿門。

在哪裡都一樣。

「至少要去安全的地方啊。」

「老爺可是覺得不妥？」

「出去走了走，感受如何？」上座的中年人微笑著問道。

「這樣真的好嗎？」

青年人坐在牛車上，觀望四方，大中城乃乾元之地最大的城池，據說當年各家都有參与，按照貢獻劃分了十二樓，內五行大城，外一百零八坊城，十年沉澱，方才有今日的盛城，內外大陣環環相扣，城內的靈氣濃郁至少是城外的數倍，何況是更內五大坊。

「可是我聽說，太乙宗要主動發動戰爭。」

「走吧。」

塗山君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跟著我，至少你的命只掌握在我的手中，一旦自由了，性命就會掌握在所有修士的手中，你也可以殺了他們，但是總有更厲害的修士。」

倒也不是沒有撒丫子狂奔的鍊氣士，但那大多數都是捨不得幾塊靈石。

朱昊說道：「父親，世伯說讓我們儘力爭取那件東西，我覺得，一定要拿下來，當年紅山爆發的戰役已顯出其厲害，我們缺的就是這樣的底蘊，恰好太乙宗有，正該狠狠的壓住價格。」

「那和_圖_書可是兩大宗門的超級戰爭，如此鼎盛的城池，怕是頃刻間就會化做飛灰。」

「後來消息傳來的時候，也走了不少修士。」

食指微微抬起，一根黑紅色的絲線從指甲縫隙鑽出，像是毒蛇一般盤踞在半空，陰冷地注視著形如三寸丁的魔頭。

青年似有些不理解的追問：「有飯吃就足夠了？」

「哦？」

「您難道就不怕嗎？」

「努力就一定會成功嗎？」

守在座峰首座旁的魔頭使勁抓了住自己光溜溜的腦袋，似乎想要把那根黑紅色的尋找出來，可惜讓它面色陰沉的是自己尋摸一圈，並且仔細的檢查了識海和陰神，也沒有尋得那根絲線。

他沒想到自己就是將太乙宗修士說的話，複述了個大概就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好像這些人都聽喜歡聽他說的那些。

輕笑。

富貴人家當然不會沒飯吃，他說的多了反而惹得貴人生厭，畢竟貴人才不關心他的生活是否困苦，不如現在就趕緊打住。

「太乙宗嘛，自然是頂好的宗門咧，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的，不曉得當年乾元的亂象，自從太乙宗約束江湖，從此天下太平矣。」

「太乙宗的修士稱呼它為『巨艦』！」

塗山君淡淡地說道：「所以，你說完了嗎？」

不等青年回答，黃譜就給出了答案：「靈舟，我從未見過全貌的靈舟，我那鄰居是煉器師，有幸被太乙宗徵召維修小靈舟的邊角，他說他在浮空港口見到了一艘至少在五百丈以上的靈舟。」

要問他為何在偏遠的青石路上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