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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利用價值還能活得更好一點。」

「哎。」

收養了妹妹的是一位化神尊者。

她知道師父為她哥哥的事已忙活許久，當年在救下她后就帶著她返回過小鎮，但她們並沒有在小鎮找到她哥哥。

他想說大俠二字，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他們可以帶走妹妹，然後尋一個更好的人家安頓。

只因愛恨糾葛，總是伴隨著暴力和死亡，因此才顯得他像是一個死神，走過地方就會凋零一片生機。

鞅伍一時不曾回神的輕聲呢喃道：「少主？」

「唉。」

少女堅定的點頭。

哭的泣不成聲。

「如果是個不好不壞的人呢。」

此刻他再不懷疑這小子能殺死夜遊子。

……

他只是覺得塗山君很孤獨。

那是一種期望達成的滿意，他想要看到這些人有他們應該的報應，以前他沒有實力做不到，現在有人替他辦到了。

說完又帶著亮光道：「你的修為快快提升，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他。」

然而他又有些感激。

如此快速的消亡讓鞅伍始料未及。

「他已經說了。」

王無忌神情嚴肅地說道：「西極之三川水，是乾達婆族所在。」

「謝師父。」

因為在鞅伍的眼中，那位大人更像是一位隨心所欲卻很有原則的大魔頭。

至少在他沒被收走性命之前還能發揮些作用，說說話，解解悶。

女子露出一雙如輕水長天的雙眸，眼中閃過滿意的神色，滿是慈愛道：「徒兒這乾達大天神功已入門，不久將會圓和圖書滿第一步，好，好好好！不枉費為師多年培養，徒兒有此天賦當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魔頭也好，大俠也好。」

「前輩……」

這時候鞅伍突然有些害怕起虛空中的那位大人。

羅七嚎啕大哭。

……

現在她的修為也有所提高。

「不見面嗎？」

……

至少在王無忌身死的那一刻，他心中不自覺地充滿了一種快意。

女尊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查過，還沒有查到，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所以，他覺得塗山君出手有可能是為了生魂。

「阿修羅族！」

王無忌猛的瞪大眼睛。

一道身影直挺挺的跪在了鞅伍的面前。

恭敬向那站在不遠處戴著面具背著手，身著青灰色長袍的女子。

「……」

三川水富饒。

「只要你開口，沒人能攔得住我們。」

「我？」

他看得出鞅伍眼中的不舍和遲疑。

他是來晚了，然而他也不算晚。

「你我師徒客氣什麼。」

其次，那女子待妹妹極好，他現在上前相認，難道要妹妹跟著自己去浪跡天涯嗎，他自己朝不保夕也就罷了，不想妹妹也跟著如此。

鞅伍不由失望。

也明白自己修行的功法絕對是神功典籍，與那位赤發頂角的鬼王是同源的。

只是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他的身軀就已化作飛灰鋪在身後的長椅上。

「你是？」

他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最後果然放心交付靈石。

「大hetubook.com.com人為什麼要殺他。」

塗山君說道：「如果我們遇到的是一個好人，他為我們指明方向，我不僅不會怨他沒有出手相助，因為本就不是他該做的事情，反而還會為他準備足夠報酬，並且儘可能的料理好一切。」

大人已經說過了，這位尊者沒有子女，而且對妹妹也是真誠的。

鞅伍遲疑了半晌，微微搖頭道：「還是不見了，知道妹妹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眼淚鼻涕混雜成一團，沾染著地上的泥土將他英俊的面容也模糊了起來，他往前爬了兩步，悲痛道：「主上保佑！」

這位尊者沒有孩子，但是事關族群利益，她也必須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才從組織的手中買了一個孩子。

「我們可以帶她走。」

鞅伍考慮得十分清楚，哪怕大人實力超凡無雙，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帶走妹妹。

乾達婆是陰間大族。

西極之三川水。

鞅伍微微搖頭：

聲音入耳好像在心間響起。

少女拱手行禮。

她自己也測驗過，其實不用測試，在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她就已經確定。

「哪一族少主？」

「老奴知道少主一定會來這裏。」

「難道是因為殺了他能夠無形中救很多人嗎。」

在鞅伍的世界觀中，只要他能找回妹妹就好，只要妹妹還能好好的活著，他並不介意饒他們一條性命。

不過哪怕他再如何識時務，在塗山君眼中也已是一個死人。

大樹下。

「便一直守在這裏hｔｔｐs://wwｗ•ｈetubooｋ.ｃoｍ•cｏm。」

悲愴拗動的聲音響徹。

「如果他不好不壞。」

陰影中。

「識時務就能活，不識時務就死。」

塗山君本可以順著鞅伍的話說出來，不過他偏偏沒有說，反而是十分坦然地說道：「因為惡人殺起來沒有心理負擔。」

鞅伍繼續搖頭。

相比於他這個在死後覺醒而來的三眼，妹妹天生三眼，肯定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定然會被好好的培養和對待。

如果妹妹在乾達婆族過的不好，他就將妹妹奪回來，為此，他毫不遲疑的賭上自己的性命。

他沒有兩條命。

直到今日還不曾死亡只因他沒有遇到收他性命的人。

不死心的追問道：「如果他是個好人呢？」

「少主！」

「我們終於找到您了。」

乾達婆族固然不錯，那女尊者也很優秀，但是，她畢竟是買方，將妹妹帶來乾達婆族是要完成一定目的，並不是完全出於對孩子的喜愛。

如風，也似死亡呢喃。

看到鞅伍眼中的驚奇和喜悅。

就算這尊者再怎麼真誠，再怎麼和藹可親也不是真正的親人。

甚至有時候太強大的威懾，反而會讓他們狗急跳牆，危及自身以及親人安危。

說著，鞅伍露出燦爛的笑容，笑著說道：「大人已經完成了承諾，我也該做個信守承諾的人啊。」

虛空傳來聖人言。

本就已經十分麻煩塗山君，若是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就是不識好歹了。

那是一種漠然，好像不帶著一點感情。

鞅伍面帶崇和*圖*書拜的看向身旁的高大修士，似乎覺得自己終於在幾日的思索后看明白了塗山君的行事風格，知道他殺人其實是為了救人。

當年的小娃娃如今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怕是就連鞅伍站在面前都不太敢認。

貿然相見反而會多生事端。

綁架、刺殺、販賣人口，每一條都足夠他死上幾個來回。

他就像是一座雕塑。

據說這個孩子是天生的三眼鬼，經過組織的測試擁有非凡根性，若是能成長起來一定會大放異彩。

「當年被敵兵追殺迫於無奈使少主隱藏在一座邊陲小鎮，那是一座叫『梧』的城鎮，待老奴擺脫了追兵再去尋找少主的時候，少主已不見蹤影。」

可是他確實沒得選。

似乎還沒回神。

等修為充足，可以自己去辦。

如果是為了挑選和選拔天驕道子，那妹妹一定還活著。

搜魂得到的記憶記錄著這片大境。

他並不是想違背承諾，以為靠著情感就能讓自己活命。

鞅伍錯愕地看向身旁的高大修士。

鞅伍振奮激動。

後來她專註于修行，只能期望師父能幫她尋到。

……

「少主啊，老奴是羅七，昔年曾侍奉主上。」

「何況她們還是師徒。」

鞅伍愣愣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那是一種憧憬。

「我不信你。」

感激大人的出手。

不過，大人好像一直對秘籍和傳承避而不談。

「殺錯人，會很痛苦。」

王無忌不敢有絲毫異動。

說到師徒的時候，鞅伍看向了身旁的虛空。

就是不知道這是他ｗwｗ•ｈetｕｂｏoｋ.cｏｍ.coｍ一個人的悶，還是兩個人的悶，或許只是他一個人，或許兩人都有，這一大小兩道身影再一次踏上了旅途。

如今已經三四年過去。

在聽到那空靈中帶著幾分嘶啞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除了回答問題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如果我有得選，我一定不會把妹妹留在……」

人本來就是複雜且多變的，充滿了黑白的對抗，哪怕是已經修成煉虛境的塗山君也不例外。

難道他要將妹妹託付給塗山君？

在他的眼中，修士已經回答出問題，哪怕有罪也該放他一馬，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

塗山君很少碰到如此識時務的修士。

利用陰神魂魄填充那桿看起來魔性十足的聖兵。

「他……一定是一位脾氣古怪的……！」

看著女尊者帶著少女離去。

塗山君的聲音繼續響徹。

至少他還能聽到親人的消息。

至少在乾達婆族中妹妹能獲得一份平靜和安穩。

「師父！」

鞅伍淚流滿面，怔怔然的望向那明媚笑容的少女，輕聲呢喃，卻沒有走出陰影與少女相見，再見已是天人永隔，他一個死人去見活人做什麼，更何況他的性命也不再歸於自己。

他知道那位高大的赤發鬼王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已三年多了。」

塗山君的聲音很冰冷。

……

「師父，我哥哥的事情……」

他沒有不耐煩鞅伍的詢問，每一條都認真的回答，就是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哪怕鞅伍刻意的親近尋找話題，他也是面如寒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