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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做不公平的事？」

「你已經會了。」

怪不得那凡人勸他『不要出手』，悔不該沒有聽從。

撲通！

奈何天賦不足，始終不能踏入第三步聖人。

如果是上峰，他還有其他話術應對，要是巡察御史他可以搬出自己的背景和履歷，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地府的天，就好像廣泛討論的『老天』突然變成一個人走了出來，這種距離感是無法言說的，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盧州牧嚎啕伏地，身如凍僵的蟲豸，扭曲的尋找著依靠和溫暖，可是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丟掉的東西，地府的立府之基是善惡有報，是公平，這些本應該成為他的護身符，盧州府大哭道：「求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還記得地府的誓言嗎。」

可是來到地府之後，他見到的每一位官員都擁有著堪稱天災的強大道行，連一個普通的陰差都讓他無力反抗。

盧州牧坦而言之，恐懼過後的戰慄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甚至是怨恨：「如果我不這樣做就永遠成不了自己人，我得到的資源會慢慢削減，立下的功勛也會被盤剝，我實在無法獨善其身。」

「持身正大，見吾不拜又何妨！」

地獄變相法袍顯得高大身影壯碩。

何等恐怖的偉力！

在盧州牧的手掌落在宋中額頭的時候他眼中的神智就逐漸消失，現在更是只剩下永遠的平靜，並且慢慢的放下手掌，就連周圍的陰差也全都是如此，完全沒有了不一樣的色彩，ｈttｐs://www.hｅｔｕbｏoｋ.ｃom.com全部變成了『神靈』。

完全顛覆了他多年的人生觀。

一個凡人的記憶中怎麼可能會有森羅殿。

他的身軀也在同一瞬間完全凝聚真實，是真中的血肉之軀而非曾經飄忽不定的魂魄。

宋中轉換思維，繼續說道：「可是天帝好像放出的並不是魔頭，如果他是一個站在頂端的強者，應該會有更加開闊的眼界，說不定也是歷史的記載有誤，就像是正道修士封印老先生一樣。」

意念一動，他的身軀就凌空飄了起來。

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雙眸更是聚焦成針尖。

宋中張大嘴巴，詫異地問道：「我已經會了？」

他不知道來人是誰，是閻羅還是陰帥，又或者只是御史，然而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

「你在前頭等他們，很快。」

只一眼就完全愣住。

他是州牧級的尊者，自然是去過森羅殿。想當年他大考的時候就來過一次，再後來就不曾踏入森羅殿。

「想起來……」

品級太低。

「曾經你身處無法修行的禁地，現在你只需要想起來！」

盧州牧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息，忙說道：「不敢稱功臣。」還好他也不算沒有靠山，也是履歷過硬之輩，百夫長飛戰如今是聖人統轄一域，他只要搬出來總算能夠勉強應對，就算不看自己的面子也得看上峰的面子。

高大的身影微微側容，目光緩緩垂下。

……

「是，我是蒙www.hetubook.com.com戰部的老兵，百夫長飛戰，千夫長李蒙，萬夫長朱厭回，統兵大將軍渦霍奇。」盧州牧一股腦的將自己當年戰部上司說了出來。

「在修行界，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無論我和老先生說什麼，我都是無足輕重的，只有我的實力強大才能讓別人聽我說！」

「沒辦法。」

每一個修士都是偉力歸於自身，只不過在這個途中會產生諸多完成此事的因素，也就是財侶法地。

「我成了？！」

盧州牧張了張嘴：「生死有命，善惡有報……」

聲音不大卻像是天地法則烙印下來。

站在殿門前，盧州牧的雙腿已經打起了擺子。

「眾生的力量非常平等的情況下，個人的暴力永遠無法抗衡全體的暴力。

盧州牧心中大震，哀道：「小的對地府絕無二心。」

「先帝……」盧州牧抖如篩糠，有激動也有振奮。

「老天爺您如果真的是地府的天，為何不睜開眼，看一看如今的地府！」

天地震動。

一切的種種都失去了解釋。

犄角斜指青天。

嗡！

「憑你的爬雲速度，到死也飛不過去。」

盧州牧還沒有回過神來，眼中的神智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越發強大的靈智。

吧嗒。

緣何？

森羅、森羅，諸閻羅所立之處，哪裡是他一個第二步尊者可以踏足，恐怕就是聖人也無法進入主殿，只能排在外面等候。

宋中摩拳擦掌道：「飛過去？」

宋中不太理解老魔神說的話，他堅定道：「我想和_圖_書修行，請老先生教我。」

「老先生，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去？」

在看到森羅殿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捅了婁子。

純粹的魔頭是非常可怕，但也很容易被認出來，一旦冒頭就會被剿滅成為天地的養分。

塗山君失望的搖頭，或許他又一次看走眼了，有些悵然地說道：「罷了，我以為你會開悟。」

對於他而言不可一世的縣令被州牧一巴掌抽飛。

映入眼帘。

塗山君淡淡地說道：「那是因為大鎮處在我的封印旁。」

「你是老兵？」

他悄悄的偷看了一眼。

「還行。」

「功臣啊……」

盧州牧仔細地回想。

塗山君神色平靜：「有了道行，不管是改變地府，還是推翻地府再造乾坤都沒問題。沒有道行，一切都只是空談而已。」

「你能跟著巫融去打那場沒有太多勝算的仗，足以證明你對地府的忠心。

「你以觀想法觀想我二十年。」

赤發狂瀑。

盧州牧震驚的無以復加，叩首的同時雙眼流下淚水：「臣家中還有老天爺的畫像，時常祭拜。」

就算入羅都也無法參加地府的朝會。

「那怎麼辦？」

塗山君嘆了一口氣：「天帝太早把自己的籌碼用了，而且……他，又不願意殺修士來活命，只能放出群魔災潮完善計劃。」

他想喊出來，可是緊繃的身軀讓他完全僵硬。

魔淵的一大域被一錘打碎，這樣的強者怎麼可能會失蹤，然而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幾有一天會如此近距離的見到。

宋中猛地瞪大雙和圖書眼。

「去羅都大城。」

鐵靴落地。

「老……老天爺！」

塗山君搖頭道：「不，天帝放出的就是魔頭！」

宋中看著滿屋子除了自己還有神智，余者都只剩下靈智的『神靈』頓覺陰冷，趕忙退到了太陽底下，沉吟道：「大鎮朝廷就從來沒有……」

「但並不說個人的暴力無用，暴力才是你唯一能夠依仗的東西，是你積累一切的基礎也是發出最後一擊的籌碼。」

塗山君點頭回應：「一個都跑不了！」

因為他真的參加過天淵戰爭。

宋中眼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塗山君看向老兵問道：「為什麼面對赴死的戰鬥可以艱苦卓絕的鬥爭，太平了卻變成這樣。」

跪在地上的盧州牧彷彿在仰望陰間的天，喉頭滾動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自九百年前老天爺閉關，地府就流傳著故事，說老天爺不是閉關而是失蹤，可是很多人都不信，他也不信。

他發現當自己聚精會神的時候，竟然真的想起了老魔神確切的容貌。

沙啞聲音的主人感慨萬千。

「哦？」塗山君倒是一下子有些興趣。

盧州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就是真正的修士來了也會變成一個無力的凡人。

聲音傳來，沙啞而空靈，讓人為之一振。

宋中散發神識，只一瞬就囊括亡城。

形與神合一的宋中發覺一顆無缺金丹於法力海洋的上空浮現，宛如一輪逐漸升起的皎潔明月。

夜色幽幽，無風無雲，長階之後是望不到盡頭的深淵，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彷彿不變ｈeｔuboｏk.ｃoｍ•ｃｏｍ的山嶽，讓盧州牧分外好奇。

宋中是聽過講述的，不由問道：「天帝亦是如此？」

塗山君側頭說道：「叫渦霍奇來！」

魔頭死的多，普通修士死的就少。

「坐來時的馬車？」

塗山君微微頷首，讓一個對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修行界，有一個清晰的認識需要純粹的展示，就是暴力。

在大鎮的時候，他只覺得應該科考入仕，以此來改變。

……

「這是曾經對所有地府陰差的許諾。」

盧州牧看著黑紅色的法袍不敢抬頭，不住告饒道：「閻羅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那人是閻羅之身，還請閻羅看在小的千年鎮守州府，曾經追隨先帝殺沉天淵的份上，饒小的一條性命。」

也真正的見識過老天爺的實力。

而州牧僅伸出手就變成了如縣令一般的人。

「真正的魔頭……」話音落下，塗山君又停頓了一下，說起來他應該算是魔頭的一種，只不過和尋常的魔頭相比他擁有自己的意識，以及基本的善惡觀，促使他煉假還真，這才讓他沒有徹底變成真正的魔頭。

他記得那時候自己還是金丹，于天淵和魔族廝殺，有的戰友倒下，有的戰友飛出神魂，他算是幸運的，沒有死在大戰之中，後來軍功得封。

看出塗山君不太想談魔頭們的事情，宋中話鋒一轉，問道：「老先生什麼時候準備教我修行？」

「晚年的他無力回天，寄希望于用無數魔頭的性命來救世。」

內外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宋中驚喜大吼：「我會飛了！」

大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