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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時，德坎發現自己所站在的場景又從聖國變回了那片斑駁陸離的星空世界。

他雖然不喜歡疼痛，但每一次想要施加痛苦，都必須自身先感受。

這也解答了德坎最開始的一個問題——關於自己是否有在身為德洛伊斯時見到過提刻女神。

然後，向她行禮。

【那裡還有最後一段，屬於你的記憶。】

黑暗天空的另一頭，知覺而去延伸的遠方夜空，無數閃爍的星辰與火花飛舞穿梭于其間。

不顧一切，專註而拚命。

他還以為女神大人會問他一些有關陣營、立場的問題。

德洛伊斯的聲音很穩重，回答道。

自己能來到這片領域，不止是得到了她的保護以及受到了她的召喚。

但德坎也知道，也許那就是神明與人類的不同。

「直到後來在她的墓碑前才發現，我乾涸的眼淚告訴著我，我只是為了填補心裏的空缺……」

就這樣，德洛伊斯向提刻女神行完了神官禮之後，也沒說什麼話，只是久久低ｈｔｔｐs://ｗｗw.ｈｅtｕｂｏok•com.coｍ著頭。

「我可能是想，如果我無法理解真正的痛苦，就不能將自己的痛苦施加魔法完美……」

不對。

千年、萬年，她可能都一直守候在此。

他發現，他們好像還處於看客般的模式，觀看著這千、萬年前的投影。

並非是有可能感到愧疚，只是單純覺得無趣。

德坎皺起了眉頭。

可他發現自己看起來還是靈體。

目睹聖國最後的結局，德坎算著時間覺得這次影世界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終於，提刻女神先說話了。

「直到後來改變我的那兩年時光，也是最困惑著我的階段……那時的我追尋人心的目的可能已經不知不覺變了。」

答案正在眼前上演。

德洛伊斯稍稍思考了一下。

用她慈愛的眼神注視著世間萬物生命的流轉，等待著這片大地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復甦。

【……我問你。】

每一次都給予著敵人遠遠超越死亡的折磨，讓德洛伊www.hetubook.com.com斯自己也覺得活著也就是這樣，死亡也就是那點程度的事。

發現不遠處的星空下，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道身影！

「是。」

「事到如今……我已經很久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具體答案了。」

「也許是一種詛咒……也許是對惡魔理解了不該理解的東西的懲罰，又或許只是一種理解人心后相應伴隨而來的代價。」

又在其真正應驗之時。

久而久之，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逐漸麻木了。

德洛伊斯的眼神變得複雜，也像多了些東西，

「一開始可能只是求知慾，為了緩解我的無聊。」

德洛伊斯終於緩緩開口。

虔誠，而又像在向神明祈求著一般。

他似乎也有猶豫是應該更加莊重地對待神的提問還是更加輕鬆一點。

如同靈魂被關在死胡同中無法動彈，一瞬間卻彷彿好幾十年的時間，哪怕比起和生命神絲西娜互相煎熬時還要教他痛苦萬分。

「我變得奇怪，有了更多想保護的事物，https://m.hetubook.com.com讓我多出了許多弱點……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想再經歷那樣的傷痛。」

女神並沒有說話，是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按照以前幾次影世界的經歷，當順利完成所有任務后，在影世界里玩到時間結束他自然會被送回現世。

又或者只屬於提刻女神的領域。

女神的提問非常直接明了，讓德洛伊斯似乎都不禁意外地輕顫了一下腦袋。

明明從她身上感覺不到絲毫冷漠。

不過她從現身開始就很少回答德坎的問題。

德坎怔怔點了點頭。

在遠處提著燈向灰發的身影走去的，的的確確是提刻女神。

而那兩道身影，正是，提刻女神，還有他！

【你為什麼要理解人心？】

也讓他更清楚地意識到——

這片世界根據他的理解，是一種生者與亡靈都不該來到的交界之地。

To-be-or-not-to-be，是個大問題！

德洛伊斯卻還是在戰鬥著，直到了最後一刻。

遠處投影里。

德坎順著提刻www.hetubook.com.com女神所面朝著的方向望去。

是他如今依舊不願意想起可洛蒂婭死去時，對他來說那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當然以這裏混亂的時空狀態來講，被傳送到某些奇怪的世界，變成厲鬼參加詭異遊戲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那時她已經再也回不來了，他也實現願望搞懂了人心，一切本應該都結束了。

可是現在，如果自己以這種狀態回現世，怕不是就要變成守護靈了！

德洛伊斯眼眸低垂，他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只不過提刻女神還是提刻女神，但灰發的身影並非德坎而是德洛伊斯。

而那個頭上長角，臉頰還有著少許惡魔紋的灰發身影，正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看向了提刻女神。

不過最終的結論是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在意了。

德洛伊斯和輪迴與命運女神似乎都是較為沉默寡言的風格。

自從他理解了人心，理解了只有人類才會感受到的傷痛，他才真正理解了苦痛這一概念。

德洛伊斯坦誠地回答著女神的問題，

德洛伊斯知道這階和*圖*書段的他，如同走在懸崖邊。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自己確確實實介於了一種生死之間的狀態才能來到這個領域。

【那是上一次，我將你帶到此處時的場景。】

就像惡魔無法理解人類的善意一般，人類也難以理解神明的感情。

輪迴與命運女神似乎每一刻都懂德坎心中所想，回應了他的困惑。

所幸的是……

但與之相應的是，他再也不想深思人心是什麼了。

聽著她說「你的心會碎掉的哦。」的預言。

身體和心智的痛苦，似乎再怎麼也不過如此。

本就身懷著危險的才能，一步走錯，就會成為比混沌神更危險侵害世間的災厄。

這樣看待生死的他也對殘害弱小與不夠邪惡的對象毫無興趣。

這一幕就像再現了不久前他剛來到此處時一般。

身旁的提刻女神向德坎傳來了解釋。

以及，他追尋人心的目的，也許在最初，在後來，在最後，已經變了好幾次，直到他也再弄不清……

德坎終於還是再度看向了不遠處的輪迴與命運女神，只有她能夠幫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