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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豆豆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不會就是我們班至今沒有露過面的那位吧？」

對於被單獨拎出來這一點黎冬枝很不爽，她白了他一眼：「我怎麼了？全校皆知我黎冬枝人美心善，是個三好學生。」

「你又買垃圾食品了？」

「小心我告訴你爸……」

班上的人開始交頭接耳。

紀東林在高二理科五班，長相絕對算是陽光少年的那個類型，而且和黎冬枝一樣是個學霸。說起兩人的淵源，比她跟唐豆豆還要久遠。

「病了？」他反問，臉色驟然間嚴肅起來，「許偉華是吧，我知道你和他熟，回去告訴他，這周有摸底測試，他如果想在我這裏找打就可以不用來了。」

紀東林回家和黎冬枝一樣只需要走兩站的距離，但他爸媽說要培養他獨立的精神，上高中開始就讓他住校。

「怎麼回事？」有人問。

突然有女生笑嘻嘻地問：「長得帥嗎？」

這個時候正是這條街最熱鬧的時候，一顆顆暖黃的小燈泡在街上排起長龍。學生一窩蜂地擁到這裏，油鍋里刺啦刺啦的聲響、打招呼的、吆喝的，熱鬧非凡。

唐豆豆語塞。

唐豆豆苦著臉，拽住了黎冬枝的和_圖_書胳膊甩了甩。

「送你們回去吧？」他說。

雖然這種事情自小學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抱歉，她的陰影面積有點大。

好在他和門衛關係不錯，出來久了也沒什麼。

正說著的時候，班主任來了。

「在你們班？」紀東林插話。

紀東林說：「那種人你們少去打交道。」然後刻意叮囑道，「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了，黎冬枝。」

「同情你們。」唐豆豆幸災樂禍。

黎冬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懶，嫌文科需要背的東西太多？」

黎冬枝聽著聽著就笑了，很想回頭說一句，真人挺帥的。

「好好說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紀東林自覺拖了小椅子在旁邊坐下：「別提了，生物老師佔了自習，非說要把他上個星期缺的那一堂課給補回來。雖然其實沒人想補，但誰敢說？」

她走出幾步又停下來，瞪了一眼跟在後面的紀東林說：「紀東林，你好煩啊。」

顯然吳斌也不可能相信這樣的借口。

他估計是一大早去足球場跑圈了，還穿著灰色的運動裝。

「賀朗？我知道啊，我哥以前跟他一個學校。他都https://m.hetubook.com.com十九了，聽說跟社會上的人混沒人敢惹他。而且不是據說轉到我們學校了嗎？被他爸花錢弄進來的。」

黎冬枝點了點頭。

「帥不帥跟你有關係？」談話到這裏，事件開始朝著完全扭曲的方向發展。

黎冬枝和唐豆豆先到，黎冬枝給紀東林發消息說在老地方。

「不清楚，但最後好像被人從中調停了，是叫賀朗吧。」

黎冬枝轉個身抱怨：「怎麼才來？」

淮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次考完試都會換一次座位，把全班叫到走廊上，根據名次依次進教室選座。這對成績相對差一些的人來說，等於酷刑。

在燒烤攤的位置上坐了不到十分鐘，唐豆豆朝著黎冬枝背後揮手。

黎冬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對於太過紳士的紀東林黎冬枝有心理陰影，總覺得他一旦有機會出現在自家父母面前，說不定就會告她一狀。

「冬枝啊，你要救我。」這吊著嗓子的語氣激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黎冬枝抖了抖，把書包塞進課桌。

「今天剛周一，你的錢花哪兒了？」

付完錢的紀東林說：「你省省啊，你說說我從小到大替你背了多少黑鍋和*圖*書？」

下晚自習時是晚上九點，唐豆豆說要出去吃燒烤，給她那顆害怕考試的小心臟壓壓驚。

黎冬枝沒忍住笑出聲來，唐豆豆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問：「冬枝，你笑什麼？」

「你零花錢又沒了？」他問。

結合名字一想，這應該就是昨天談話中的那個華子了。

黎冬枝自然應了，順便叫上了紀東林。

老吳敲了敲桌子繼續說：「大家安靜一下，這次摸底測試只是為了看一下大家的水平。淮嶺是重點高中，大家時刻都不能鬆懈才能保證不掉隊，你們要知道，總有人比你更加努力。這次考試完之後，會根據成績重新選擇座位。」

比如現在他又開始了。

剛進教室就看見唐豆豆頂著毛茸茸的短髮沖她揮手：「冬枝。」文理科剛分班，二十多個班級打亂重組，黎冬枝對居然還能和唐豆豆分在一個班這種事情感到驚訝。

唐豆豆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黎冬枝昧著良心點頭，從小到大，她蹭了不少紀東林的吃的。她一直說，紀東林絕對稱得上「婦女之友」這個稱號，不斤斤計較，能吐槽，也能背鍋，就是有的時候有點兒話癆。

有人舉手：「報告老和_圖_書師，他病了！」

周一上課的時候，黎冬枝到得很早，高二理科三班的教室已經坐滿了人。

淮嶺高中別的好處沒有，但是學校旁邊的那條小吃街在教學城是個很出名的地方。涼麵、燒烤、小餛飩、雞蛋灌餅應有盡有，味道更是正宗地道。

「你這麼興奮幹什麼，都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黎冬枝走到第四排唐豆豆的身邊坐下。

唐豆豆扯黎冬枝的衣袖：「冬枝。」

「沒什麼。」然後又在心裏默默添了一句，她只是不巧發現，這個「病人」昨天下午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關鍵是還讓她花了一塊錢買了一支化掉的小布丁。

黎冬枝覺得這個聲音耳熟，轉頭看過去，剛好看到了最後一排那個嬉皮笑臉的男生。

「年級主任說好像要來一次摸底測試，我當初可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才咬牙選的理科，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黎冬枝拽著唐豆豆往馬路邊走。

「知道了，老師。」

這段緣分得從幾年前算起。

「行了。」黎冬枝覺得好笑，「放心，你成績也沒多差，一定會考得很好的。」

彼此的父母都是老相識，黎冬枝她爸和紀東林他爸都是行政單位的同事，關係wｗw.ｈｅtｕbook•cｏm•com較好。黎冬枝和紀東林兩個從幼兒園開始打架，一直打到小學畢業。直到後來加了個唐豆豆，組成了堅不可摧的鐵三角。

班主任姓吳，叫吳斌，教他們數學。三十齣頭的年輕人，愛運動，不像一般老師古板，是個能和學生打成一片的人，用學生調侃的話來說是個標準的魅力熟男。

三個人隨便扯著一些無聊的話題，比如班上多了哪些奇葩同學，比如哪個學科換了老師，比如即將到來的摸底測試。

「今天你請客啊。」黎冬枝對著紀東林說。

黎冬枝翻著白眼，拿起剛烤好的一串苕皮放到紀東林面前的盤子里說：「大爺，孝敬您的，快閉嘴吧。」

他們都快吃完了，旁邊剛來的幾個女生卻越聊越大聲。

班上頓時一片哀號。

黎冬枝翻著新課本的動作也是猛地一頓。原本就剛分班不久，班上的人都還沒有認全，但像賀朗這種轉校的降級學生，名聲反而是最廣的。

無論是搬家、升學，還是矛盾是非，居然都沒能把她們拆散。

他拿著課本和標尺走上講台，在靜下來的教室掃視了一圈突然問：「賀朗呢？還沒來？」

其中一個說：「聽說今天三中那邊聚眾鬧事，差點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