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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冬枝應了。

隔了兩秒，他又說：「偶爾會。」

黎冬枝連忙跟上去。

「兩位同學，要吃什麼？」小吃攤老闆是位四十多歲的阿姨，熱情地問兩人。

直到黎冬枝轉頭問出這句話，他才問了一句：「黎冬枝，你真的是個女生？」

黎冬枝無聊地打開網頁閑逛，結果逛來逛去很無聊，加上酒鬼在旁邊打遊戲的聲音很大，她還是好奇地點開了遊戲的界面。

他說：「去睡覺。」

他說沒有。

初秋的夜有些許的微涼，空曠的街道上有一前一後兩道身影。

黎冬枝走得很慢，是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賀朗沒有跟上來。心想這大爺不會這麼小氣吧，她都還沒有大發脾氣呢。結果走了半天，內心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拉下面子回了頭。

女孩眼睛一亮。

賀朗有一瞬間的失神，他想，所謂重來一次的意義。

結果，賀朗就那樣看著她也不說話。

黎冬枝抿了抿嘴唇，她像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覺得這樣探聽人家隱私不好。結果隔了很久，她才幹澀地接了一句：「難怪他成績那麼爛。」

賀朗一直沉默，黎冬枝摸不清他在想什麼有些著急，便開始蠱惑道：「你別覺得上不上大學無所謂，m.hetubook.com.com就算是個專科也是好的呀，都說多讀幾年書……」

她問酒鬼：「這就是你們常玩的那款遊戲？」

或許，可以重新定義。

「老闆，照我說的拿。」

她笑著問身後的賀朗說：「你打遊戲也是這副樣子？」

小房間一共放了四台機子，都是很新的設備。酒鬼說這裏面的幾台電腦全是賀朗和祝安自己組裝的，功能強大。

賀朗看著她愣了幾秒，緩緩轉頭移開視線。

她點點頭說：「要。」

黎冬枝在攤上看了半天：「給我五串羊肉串、一個雞腿和兩個翅膀。」點完還轉身問後面的賀朗，「你吃什麼？」

黎冬枝很泄氣，妥協道：「好吧，那我上會兒網。」

酒鬼轉過來看了一眼說：「差不多，賀朗玩得比較多，尤其是前兩年，不過他玩遊戲主要是為了賺錢，所以他的手速很驚人。」

網吧裏面依然很吵，現在這個時間正是那些決定來上通宵的人正興奮的點，所有的吵嚷和怒罵融進黑夜。

酒鬼接著說：「現在他只是不想學而已，而且心思沒在這上面，荒廢得太久。」

沒多大會兒他說要出去看看，就走了。

沙發是那種很寬，可以半和_圖_書躺的，坐上去很舒服。

這才發現賀朗一直跟在後面十步遠的地方。

網吧外面的那條街很熱鬧，不遠處還有一家KTV亮著炫彩的燈光，小吃攤上的味道隔了很遠飄過來，惹人垂涎。

空氣有些悶，黎冬枝決定去門外透透氣。

「就是數學、物理回回考滿分的那種怪咖。」

他轉開話題，看著不遠處的小吃攤，問：「要不要吃東西？」

賀朗敲了一下她的頭，胳膊從她的臉頰邊伸過來，替她點了一下右上角頂上的小叉。

「現在也是嗎？和他們住？」

「真的？那你說我胖嗎？」黎冬枝仰著頭問他。說完這句話，她還故意退了兩步，看著賀朗的表情分明是威脅他要是說胖，她可能真的會衝上來踢他兩腳也說不定。

黎冬枝哈哈笑了兩聲，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賀朗。

她尷尬地呵呵兩聲：「我就是好奇。」

直到面前的人再也找不到話來說的時候，賀朗突然笑了一下。他說：「好啊，以後多多關照了，黎冬枝。」

他突然說：「我要是說他初中的時候是個天才，你信嗎？」

夜色下的女孩子有著瑩白的肌膚，笑起來時眼睛微微眯著，沒心沒肺的樣子。

黎冬枝說：m.hetubook.com.com「賀朗，你有想過考個大學嗎？」

黎冬枝期待地看著他。

「哎……你還沒有回答我啊。」

「那現在開始想好不好？我可以幫你啊，這兩年重來一次總要有些意義，不是嗎？」

賀朗跟在她身後出了小房間。

老闆看著兩人一直笑，把打包好的東西交給他才說：「小夥子你這嘴上功夫還得多練練，小女生很好哄的，你快去吧。」

那威脅的小眼神有些勾人，賀朗移開了視線。

「現在還早啊。」黎冬枝反駁。

她伸手拽了拽賀朗的衣角。

酒鬼笑著安慰坐在沙發上的黎冬枝說：「他不讓你玩就算了，耽誤學習不說，容易上癮。」

「賀朗，聽說你以前和爺爺奶奶住啊？」黎冬枝問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賀朗，專註著腳上的小動作。

黎冬枝覺得他簡直是蠻橫無理，心想又不是花他的錢，氣鼓鼓地說：「走吧，不吃了，氣都被你氣飽了。」說完也不管賀朗，扭頭就走。

結果剛一打開，她就感覺到身後的沙發上有人。回頭一看是賀朗，條件反射地就慌忙要點退出。

黎冬枝白他一眼，端坐回座位上。

「那……」黎冬枝還想問什麼，酒鬼打斷她說：「我就說這麼多，你和-圖-書要有興趣自己去問他，只不過提醒你一句啊，他討厭八卦的人。」

「你不是在生氣嗎？」賀朗語氣里有絲無奈，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行了，你要的吃的。」

她所指的方向正是一樓最角落裡那幾個一起來的男生，她出來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聽見的髒話已經不下十句。

他停下來看她。

黎冬枝愣了半晌，嘟囔著：「你怎麼跟在後面半天也不出聲啊？」

黎冬枝撇了撇嘴，站起來說：「去就去嘛。」

黎冬枝一臉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沒有，他們都過世了。」

「不會。」賀朗說。

「你才吃過飯，確定能吃下這麼多？所有東西減半。」

「以前賀朗和爺爺奶奶住，他們身體都不好，賀朗很早之前就通過各種途徑開始賺錢了，遊戲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女生低著頭，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子。

黎冬枝想他們不是才吃了沒多大會兒嗎？但對上賀朗的眼神之後，她又把這話給咽了回去。

賀朗看著她一直不停地說。

他說沒有的意思，是因為他就算考不上，他爸也絕對會想辦法找個學校把他給塞進去。

「沒有。」賀朗走上前來，把袋子遞給她，「現在已經不早了，吃了宵夜就回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睡覺容易胃不舒服。」

賀朗沒有要來吃東西的意思，面無表情地抱著手站在後面。

他打開了最左邊的一台電腦說：「這是賀朗常用的一台，你自己逛著玩玩吧。」

「行了，走吧。」他說。

「我才不要！你心裏一定在吐槽我吃得多。」

酒鬼笑了一下，笑得黎冬枝有些莫名其妙。

賀朗的電腦桌面整潔，黎冬枝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一款叫《魔獸世界》的遊戲。

他走了兩步，一巴掌拍在黎冬枝的後腦勺上。

小指甲蓋大小的石子骨碌碌滾出好遠，黎冬枝抬起的腳尖僵在半空中，很久才緩緩收回來。耳邊微風沙沙的聲音清晰明了，賀朗腳步未停，神色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這分明就是嘲笑她吃得多。

賀朗笑笑沒說話。

「我偏不。」

黎冬枝氣得不行，瞪著眼沒好氣地說：「你管我！」

身後的賀朗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轉身掏了錢，對老闆說：「就她剛剛說的那些，全部來一份吧。」

「天才？什麼樣的天才？」黎冬枝移動了一下，把身體轉向酒鬼，一副很想讓他講清楚的架勢。

「嗯。」

「賺錢？」黎冬枝很驚訝。班上不是沒有為了打遊戲翻牆出去的學生，可一般就是不想學習為了打發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