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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冬枝又一次陷入一道數學大題，而賀朗輕鬆解決的時候，她開始相信酒鬼所說的他是個天才的話。

考試的前一周，上晚自習的教室安靜得只剩下筆尖在紙上的沙沙聲，因為冷，封閉了玻璃窗，教室里有些氣流不通的憋悶感。

有一次，黎冬枝站在教室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兩個女生霸佔了她的位置，竟是讓賀朗給她們講題的。

而且，她們都不是他們三班的。

「你怎麼這麼煩？」她很不高興，然後又自己嘀咕，「你倒是讓我有做賊心虛的機會啊！」

黎冬枝這才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

這女生應該是高二學妹，旁邊的女生應該是陪她一起來的。

黎冬枝：「……」

而且，還是很明目張胆的那種。

一模定在一月底。

也沒見他死讀書啊！

老吳愣了半天說：「我是問你們倆是不是出去吃宵夜？」

而賀朗，異軍突起。

黎冬枝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抽出一本書擋住臉，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賀朗。

ｗwｗ.hetｕｂｏok•ｃom.cｏm賀朗收拾著書包：「老金說高考有加分項，所以試試，反正沒壞處。」

進入高中最後一年，隨著複習的內容越來越多，他的物理、數學步步往滿分逼近，按單科來算，基本是年級第一。其他科目也是分數一次比一次高。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才發現這些人哪是來請教題目的啊，分明是來告白的。

更誇張的是，這學妹竟化了妝，還穿了條小短裙。

告別的時候，老吳突然叫住他倆。

班長劉浩站起來，說：「行了，都坐好，打鈴了。」

老吳最近採取了緊迫盯人的方法，常常能在教室的後門或玻璃窗外見到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不過他現在見到賀朗明顯很高興，拍著賀朗的肩頭說：「這學期的進步讓各科老師都很驚訝，好好備戰。」

「出去。」他聲音不大，臉色卻明顯不好。

其中一個女生說：「賀朗，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在校外你還和我哥一起打過籃球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知道賀朗有沒有聽見。

黎冬枝嚇了一跳。

高三正式開學。

「假的。」

見這陣勢，學妹立馬火了，伸手就要推黎冬枝。

賀朗的神話不僅讓老師刮目，還有學校的學生。

這邊動靜雖然不是很大，卻還是引起了一些同學的圍觀。

他狐疑地問：「你們倆……」

旁邊的賀朗笑了，教學樓下的燈光陰影里，他把手捏成拳放在了嘴邊掩飾。

賀朗成功逆襲，變成「好學生」，所以以前那些還暗搓搓關注他的人，現在都明目張胆地藉著請教的名義找上門來。

黎冬枝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笑的？」

沒一會兒，教室里就安靜了。成績好的都在學習，中上游的也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努力一把，而那些早早就放棄了的，要麼睡覺，要麼乾脆直接不來。

黎冬枝：「……」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吳手底下待得太久，還是說高三之後老吳變得感性了，她始終覺得他開始往中年ｈｅｔｕbook.cｏm•cｏm男人的啰唆階段發展。

淮嶺是重點高中，學習氛圍更是緊張。

「不認識。」他說。

賀朗明明低著頭，卻像在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說：「想說什麼就說，別偷偷摸摸的。」

「剛剛那女生你認識？」她問。

尤其是教物理的金老師，各種給他開小灶。

反正，他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她皺起眉：「來得及嗎，馬上就要一模了。」

黎冬枝回頭瞪他。

老吳又把視線轉向黎冬枝：「考試馬上就到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

唐豆豆跟在她後面，看了看那個場景「嘖嘖」兩聲，拍著黎冬枝的肩膀說：「冬枝啊，不要氣餒。正所謂『道阻且長，行則將至』嘛。」

一入高三，黎冬枝這種尖子生，儼然成了各科老師的重點培養對象。

學妹也一下子就愣住了，伸出去的手就晾在那裡。陪她來的同伴拉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捂著臉衝出了三班的教室。

黎冬枝都快哭了，苦著臉說：「老吳，您這句話和-圖-書已經念叨兩個星期了。」

高二期末的時候，數學總分150分，他考了138分，物理總分120分，他考了109分，這樣的成績還不算驚人，只能算作優秀。

「你是不是左腦特別發達啊？」黎冬枝撐著腦袋偏頭問他。

賀朗平靜地點點頭。

競賽這種事情原本就是針對學有餘力的學生，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走吧。」賀朗已經收拾好了，「沒什麼關係，只是預賽而已，都是試卷題。」

「我們倆就是碰巧撞上，沒有約在一起！」黎冬枝立馬接話。

出教學樓的時候，兩人碰到了老吳。

黎冬枝無語。

下課的時候，她問：「怎麼想起參加這個？」

黎冬枝幹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

「真的？」

黎冬枝這幾天突擊複習，睡眠不太好，連周遭的事情都很少關注了，等從許偉華口中知道賀朗居然應金老師的要求要去參加物理競賽的消息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後知後覺。

短短一個學期都不到，黎冬枝好幾次去辦公室交作業，都聽到和-圖-書老師提起他。

埋首題海，連課間的打鬧都收斂了許多。

和以往不同，新課程已經不多，各科老師忙著從高一的知識點一遍一遍地從頭梳理。一張張試卷像雪花一樣不斷落下，在每一個學生的桌子上不斷堆積。

黎冬枝無辜躺槍，臉色也不是很好。

賀朗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該走了。走了兩步，他說：「你剛剛是做賊心虛？」

黎冬枝上前提醒：「不好意思，同學，要上課了，這是我的位置。」

學妹估計是被賀朗的態度傷到了，瞪了黎冬枝一眼，氣沖沖地說：「拽什麼拽啊，你的座位怎麼了？很了不起嗎？」

黎冬枝驚訝於他的積極。

突然，賀朗站了起來。

唐豆豆立馬站了出來，走到黎冬枝旁邊。

這樣的賀朗，能噎死黎冬枝。

「嗯，比你發達。」賀朗敷衍了一句，把解題步驟扔給她。

座位上，賀朗正低頭看著手機，頭也沒抬。黎冬枝憋著笑，一年多以來，她算是非常清楚賀朗處理這種事情的態度，如果他不打算理，基本就是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