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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我的刀，我給你想要的。」

「那我憑什麼信你？」

他現在可沒興趣和對方交流這種心得。

「我知道。」許殷鶴並未在意對方的笑，「至少懂得害怕。」

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許元略微點了點頭：

元昊眼眸一凝，拳頭微微攥緊：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刀架在脖子上，很少有人會繼續魚死網破。」

在看到許元眼神的一瞬，元昊直接咧嘴笑了：

元昊從儲存軍用物資的須彌戒中取出個盒子扔了過來。

元昊終於整理好了表情，重新起身，盯著許元的背影：「但總是有個盼頭。」

許殷鶴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只是看著對方年輕的面容，問道：

「三公子難道不覺得血肉飛濺時的那種畫面很美么？

扔到他面前的一柄寶刀。

「哈哈……」

「宰相大人，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居高臨下的平靜視線。

「黑鱗衛托我帶給你的，好像是格物院那邊新製造出來的人皮面具，讓您和四小https://m.hetubook.com.com姐帶著這個去談判。」

許元擺了擺手，將盒子收入須彌戒，頭也不回地便走出了院落。

「……」

元昊眼眸微微垂下，俊秀的面容帶著清澈笑：

許元沉默一瞬：「帶著這個？這是父親的意思？」

「別因為你自己愛好，做一些小動作。」

「性格如此。」元昊。

「……」

在努力的在做著表情管理，讓自己的變態不至於嚇到他許元。

「害怕？你覺得我這種會怕死？宰相大人，我是擔心以後殺不了更多的人。」

「三公子，請稍等一下。」

「給我想要的？」

就算一切順利。

以及那句。

「好，我知道了。」

半尺長，金屬質感，看上去是個高檔貨。

許元測過身看著水池中不斷遊盪的錦鯉，隨口說道：

許元抬手接住。

許元側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古怪：

元昊盯著對方那平淡的視線：

他懂了。

元昊愣了一瞬，眼眸中不自覺浮現了和-圖-書一抹愕然。

「三公子，慢走不送。」

元昊笑了兩聲，笑得很諷刺：

「殺誰？」元昊聲音有些沙啞，「只殺一兩個人可沒意思。」

「什麼？」

「你沒有殺過平民。」許殷鶴。

他應該是在笑。

「……」

「許殷鶴，我不殺平民，是因為大規模戮殺平民，我上面沒人，瞞不住，可不是因為什麼憐憫心。」

「……」

元昊眼眸收斂，雙手一攤：

「……」

「都一樣。」

「這是自然。」

「……」

「殺人，大規模的殺人。」回答他的聲音低沉而沒有波瀾。

元昊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他看著對面的男人，最終咧嘴笑了：

沒有原因，這元昊就是徹徹底底的瘋子。

表面再怎麼溫而儒雅，在觸及到興奮點之時總是掩藏不住。

元昊聳了聳肩：

許元頓住腳步，回眸望去。

元昊遠遠地拱了拱手：

「打住。」

和滄源中一模一樣，只是滄源中對方只是一個2.5D的像素小人，而如今hetubook.com.com變成了一個真實的瘋子。

許元挑了挑眉：

「你倒是看得透徹。」

「三公子，不必如此看我，殺人者人恆殺之，像我這種人怎可能善終？」

許殷鶴眼眸古井無波：

許元斷了元昊，收回了視線。

琵琶骨被束縛修者的枷鎖穿透，癱坐在地的元昊看著眼前面容隱藏於陰影中的中年男人，低低地笑了：

元昊略微思索，然後點了點頭：

水榭亭台，寂靜無聲。

許殷鶴安靜地看著對方，吐出兩個字：

「這是什麼？」

「應該是，畢竟黑鱗衛那邊沒資格管這種事情。」

安靜。

收斂思緒。

潮濕陰暗的牢房。

「……」

火光搖曳，地牢幽暗寂靜。

元昊聞言抬眸，腦海中下意識浮現了那道身影。

「那些溫熱的鮮血，那些絕望的神色，三公子你想想那種美妙的感覺，興奮難道不是……」

「當年殺俘影響了平叛的大局，按律當斬，不過相國大人救了我。」

但現在就算他日後的功勞再大，和-圖-書許殷鶴也不可能讓他活到論功行賞的一天。

他輕聲問道：

愣神一瞬，元昊笑了笑，回答模稜兩可：

許元沉默少許，眼神很認真：

元昊聞言立刻住嘴，但眼神有些落寞。

果然，瘋子永遠是瘋子。

「如此說來，你跟著家父，是因為他能夠給你想要的東西？」

許元正準備把對方扶起，結果卻忽然發現眼前這位「儒生」的身體在細不可聞地顫抖著。

「許殷鶴，你是個瘋子，比我還瘋的瘋子，我手下死的人最多不過萬余，你要殺的何止千萬！」

「三公子放心。」

許元呢喃一聲，不過旋即看向元昊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細不可聞的憐憫。

「好了，如果可以，把萬象宗的具體情報給我一份。」

「殺人，真的能讓人興奮？」

「做刀，自然是要殺人的。」

「這點，元某自然知曉。」

「你既然知道，像我這種瘋子你也敢用？」

許元轉過身，看著對方，一字一頓：

他痴狂于殺人就如同那些藝術家痴狂于音律畫作。和*圖*書

許元輕笑一聲：

一時間，幽暗的地牢只有搖曳的火光。

「宗門。」

收回望向帝京方向的視線，元昊自顧自地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柄長刀，輕撫刀身，細聲低語道：

對視半晌。

「哦？是這樣么……」

十六七歲便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日後妥妥的封侯拜相。

「所以，你的答覆是？」

元昊一口答應，頓了頓，又忽然叫住了許元：

看著院門關閉，元昊眼神幽幽地盯著那邊看了數息，沉默著回到了座椅上坐下，拿起酒壺準備倒酒滿上，卻發現已經空了，笑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帝京的方向……

元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動手的人也許是敵人，也許是自己人。

沉默一瞬，許元眼眸眯了眯，看著鞠躬作揖的元昊，打消了去扶他的念頭。

許殷鶴沒有重複剛才的話，只是用那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盯著他。

說罷，他徑直朝著亭台外走去。

元昊都會死在勝利的前夕。

「希望這柄刀能用得久一點，別斷得太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