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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請聽我解釋

作者:彌天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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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新皇的未來

第七百八十四章 新皇的未來

「會,但你不會。」
但李昭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叩著桌案反問:
「相國您想要的答覆孤已經給你,也該說說您來找孤的另一個目的,以及孤對您的請求……
李昭淵轉過身子,靠坐在身後淌血石台,緩聲問道:
「相國不必如此看我,不管他臨終做出何等選擇,孤都已做好準備。」
天罰巨淵所在皇陵被禁軍迅速封鎖,當朝聖上駕崩的訊息被知情者隱瞞,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些端倪的走漏便足以讓流言揣測在大炎頂層權貴圈子內瘋傳。
「自然。」
「是啊……我不會。」
面對這股威壓。
在話落之際。
「望許公稍後。」
蒼山負雪,明燭東南。
「我們這種人不會,也不可能受情緒裹挾,哪怕為了皇權,孤也必須要將李耀玄的志向繼承,所以還請許公您放心,在徹底剪除仙門宗盟之前,一切都會照舊。」
一道帶著些許倦意的聲音從內傳出:
許殷鶴沒有回應這話,靜靜地看著對方,他能看出這位新君一直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情緒正在洶湧,也看出了對方眼底閃爍著澎湃的自毀傾向。
「請您拿著它去殺了溫忻韞。
許殷鶴沉默了數息,緩聲說道:
「不知許公覺得聖人之上的境界m.hetubook.com.com感覺如何?」
「包括現在。」
「在他的威逼下,孤親手斬去了這世間一切的牽絆,在他的威逼下,孤現在只空留了這枯寂的皇座,現在他臨終背叛了孤,您卻過來讓孤來繼承他最初的遺願,不覺得很可笑么?!」
然後。
李昭淵自然聽出對方話中之意,也聽出了其中威脅。
「……」
李昭淵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張錦帕擦去指尖與臉頰上依舊溫熱的血漬:
「……」
「休得無禮,請許公進來。」
話到正題,許殷鶴也逐漸嚴肅:
寢宮內逐漸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藥物被輸送入慕知韞體內的窸窣回蕩。
髮鬢斑白的大炎宰相身上流露出了一股難以直視威勢。舊帝已死,大炎宰相已然成為這世上權勢最盛之人,也成為了當今天下第一位聖人之上,而此刻他的這個問題也大概率決定著未來新君的生死。
李耀玄忠於了最初的理想,便必然會背叛遲暮的自己,背叛他親手造就的大炎新皇。
紫衣太監下意識想阻攔,但當那一雙鷹隼黑瞳朝他瞥來之際,伸出去手卻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但對於新皇的忠誠依舊讓他強行將手攔在了對方面前,用盡全力低語說道:
因為對方是李昭淵。hetubook.com•com
「呵……」
「你並不驚訝我還活著。」
李昭淵像是想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低笑著反手指了指金鑾殿的方向,平緩的聲音逐漸加重:
「讓孤猜猜,您能活著來到帝安,便必然突破了聖人之上,是父皇他臨終前幫了您,對么?」
不時。
「果然如此。」
「……」
一邊說著。
李昭淵直視著對面宰相的眼眸,一字一頓:
「說不驚訝必然是虛言,畢竟那場天罰是孤親手引下,但凡事總要做兩手準備。」
一邊說著。
「您比孤預想中來得更快。」
許殷鶴沉默著收回了視線,沒有說話,看著那宏偉殿門的目光猶如穿透了一切。
李昭淵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種譏諷:
不知過去多久,李昭淵方才緩聲說道:
話落最後,李昭淵輕輕地笑了起來,笑意有些譏諷,似是自嘲,又似是嘲弄那位父皇的反覆無常。
作為大炎這個帝國未來新君的居所,東宮寢宮亦分內外,許殷鶴並非第一次踏入此居,身為太子太傅,年輕時的他曾無數次踏入此處教誨那已然被廢的弟子,如今太子新立,李玉成在此瓊樓中留存的一切存在都在一夜之間被清空,猶如一場盛大的人走茶涼。
當紫衣太監發現對方之時,和-圖-書其已然站在太子寢宮門前,斑白髮鬢,以及證明著對方身份的黑紋龍袍,晨曦灑落天地為他的身形渡上金邊,猶如一場加冕禮。
「許公你眼中看到的父皇他應當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不管過程如何,在臨終之際他都選擇了他自己,選擇了你們當初的理想,呵……一個無情的暴君,一個嚴於律人寬於待己的偽君子竟然還搞起臨終醒悟這一套了。」
「她想要為孤遞刀,或者說想要孤成為她剪除你們皇相二人的刀,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許殷鶴一雙黑眸幽邃似海,道:
朱紅宮牆,清風掀起陣陣雪霧。
李昭淵並未在寢宮外室添加任何陳設,偌大殿堂腳步空曠回蕩,沿著記憶中的路向著內室走去。
是那個從地獄一步一步爬至山巔的大炎新君。
「……相國大人,殿下與太子妃尚在休憩。」
聽到這些言語,許殷鶴望著老友選定的新君,視線複雜,沒有出言反駁,也無法出言反駁。
隨著那扇挑高殿門被炁浪推開,一股熏草混雜著葯香與血腥的氣味從中撲面而來。
微風捲起衣擺。
李昭淵注意到這位宰相的眼神,逐漸收斂了笑意,緩聲道:
見到這弒妃的暴虐一幕,許殷鶴眼瞳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以沉默默許。
m•hetubook.com•com昭淵沉默一瞬,道:
說到這。
他盯著許殷鶴,微笑道:
內室之中有些昏暗,依舊沒有任何陳設,順著光線望去,那位大炎新君正背對著房門站在堂內唯一的石台面前,無數藥罐懸浮一旁,他的雙手正在其上鼓搗著什麼,而那位昨日剛被送入宮城的太子妃正氣若遊絲的躺在石台之上。
「所以,殿下準備怎麼做?」
「相國,比起繼承,孤現在更想不顧一切地毀了它!」
李昭淵半側過眼帘看向門口之人,陰翳的光線映射在俊朗側臉之上,那裡正有濺射而上鮮血緩緩倘落。
「噠……」
在許殷鶴注視下,李昭淵便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自嘲地笑道:
沉寂中。
「她曾告訴我,天罰是一種無解的循環,能在那天罰下存活之人只有真正的聖人之上,而天罰卻會在人突破聖人之上最虛弱時降落。」
說到這。
李昭淵也沒否認自己與宗盟之間的勾結,只是笑著道:
「孤想要的未來中,沒有上一輩的存在。」
「他臨終前揮出的一劍斬傷到了那東西,天罰的威能被削弱了很多。」
旭日照常東升西落,帝安的夜如舊紙醉金迷,江南大地上的喊殺與屍骸仍然連山填海。
李昭淵站直了身子,將擋住的石台讓了出來,露出其上那m.hetubook.com.com已然奄奄一息的侯府嫡女,從其顱內取出一個跳動著的詭異模具。
很快。
「如此看來父皇他當真是天縱之資,竟然真的完成了那個劍招,只是沒想到本應用來斬殺您的劍招,竟然成了與您共同對敵的一劍。」
【舊帝已去,作為大炎新皇的你現在想要怎樣的未來】
許殷鶴緩步走入殿堂,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了天地的鼓點之上:
「包括現在?」
嘉景帝故去第二日,當那一縷旭日的光芒升起,幽邃東宮也迎來了它換主后的第一位訪客,一位沒有事先投遞任何拜帖但卻無人敢攔的訪客。
「看來溫忻韞告訴你的東西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多。」
李昭淵眼中閃過一縷明悟,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本小冊,扔在了慕知韞仰躺著的石台上,沒有去管鮮血浸染扉頁,只是笑道:
「許公希望孤繼承他的願景?」
李耀玄的病逝為這場名為嘉景之治的盛大中興畫上了句號,可縱使一個人已然做到影響歷史走向,世界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停滯不前。
幽幽一嘆,靠坐石台的李昭淵眼眸垂落,身形微微前傾佝僂,雙手合十置於腿前,話語略顯無力:
「若是孤如此回答,您會殺了孤?」
血肉與源炁交織的窸窣終究落下。
但許殷鶴的眼底卻並無擔心。
「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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