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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休息很快過去，等林清頌充完電往回走，就看見衝著余宙道謝，揮手離開的穆淮。

可他沒表現出來，環顧了一周，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好像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你找她有什麼事兒嗎？」

「停！」

穆淮笑得大方：「還成吧。」他環顧一周，「清頌呢？」

林清頌在邊上看戲看得正起勁，也沒多留意余宙的不正常和他霎時變紅的耳朵，只是「哎呀呀」道：「原來樂於助人的余同學，也有玩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惡作劇的時候呀？」

余宙編不出來，只將人往外推：「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不就成了。」

「行了，以後你有什麼題不會，都可以直接來問我。認識一下，我叫余宙。」

余宙收筆：「剛才。」

直到第二節課下課，熱水袋沒有熱量了，她才拿來放在講台邊上充電。

林清頌覺得奇怪，她抱著熱水袋去找余宙：「那是穆淮？」

「老大你不厚道！」唐川哭喪著臉，「田老師明明沒叫我，你把我騙過去做什麼？害我被唐老師抓住了，和*圖*書講了一大堆課後習題，你說你……」

「是你啊，我記得你，上回我來這兒，班上就你和林清頌兩個人。」

「余宙？」穆淮一愣，「你就是余宙？那個省考排名前十的大佬？我的天，不說別的，從今兒個起，你就是我大哥！」他興沖沖捶了一下余宙的肩膀，「大哥！」

余宙慢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總放不開，他只輕輕笑，也不謙虛，也不多說什麼，只冷冷淡淡地點了個頭當是答應。而穆淮也不是在乎這個的人，他就像一台永動機，永遠精神充沛，身邊哪怕待著個冰塊，他也能自由自在，一個人樂樂呵呵。

「不用了，我不怎麼喝飲料。」余宙正收拾著草稿紙，穆淮見狀連忙制止，並表示不用他動手，他來收就行。

對於不擅長說謊的人而言，這是一種折磨，因為他們往往說完就再也圓不回來了。

余宙笑了笑，也沒多想。

「沒咋。」余宙隨手比畫，「田老師叫你去辦公室。」

「行了。」她把熱水袋往他懷裡一塞，「還帶www•hetuｂook.ｃｏｍ.coｍ這麼自誇的，臉皮是有多厚啊？」

林清頌腹誹，卻沒說出來。

聞言，先前還笑得開朗的大男孩忽然就支支吾吾起來：「我……我這……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人家一個女孩子，我……不方便……」

還好沒讓她來教，他看一眼手錶，講題也太難了。

余宙挑了挑眉，忽然明白了點兒什麼。他沒再往下問，只是心情莫名就好了些。

余宙轉著筆點頭。

余宙聞聲轉過頭，就這麼看見了穆淮。

唐川一臉恐慌：「真的假的？我怎麼了？」

把唐川推走，余宙轉向穆淮，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不料穆淮先自來熟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就在這時，後門進來個人，唐川看見不認識，過去問了聲：「你找誰啊？」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余宙來來回回把題目講了三遍，穆淮才終於發出聲「原來是這樣」的感嘆。在聽見這聲之後，余宙撂下筆，比考了場試還累。

「這麼不巧？」穆淮撓撓頭，「也沒別的，只是我這道題不會寫，想問問m•hetubｏｏk•com•ｃom她來著。」

「所以你是不是很崇拜我？」

你五歲嗎？天天顯擺，做了個什麼事兒就想讓人崇拜你？

穆淮一喜：「真的？兄弟你太仗義了！」他興沖沖地拿起筆，「來來來，你坐哪兒，我保證不耽誤你事兒，一遍就弄清楚。」

因為害怕被老師發現沒收，同學們有什麼要充電的東西，都是守在那兒的，這樣，在老師到來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收拾東西藏起來。林清頌也不例外，她拿本書坐在那兒整理筆記，守著自己的小熱水袋，背對著教室，認真得很。

余宙看向他拿著的試卷：「哪道？」

「這個。」穆淮指了右下角。

那是張數學卷子，正巧是余宙最擅長的學科。在他看來，那道題也不算難，套個公式就行了。

「謝了哥們兒。欸，你喝什麼，等會兒我請你？」

然而，就因為這麼個理所當然的想法，他在穆淮身上栽了跟頭。

穆淮撓撓頭：「再說，我們班前幾天剛成立學習互助小組，我雖然和她分到了一塊兒，但我們差得也太遠了，她給我講不ｍ•hｅtｕbｏok.ｃom•ｃｏｍ清楚，我也總耽誤她的時間。所以啊，我就尋思著自個兒努把力，讓她瞧瞧我的進步來著。」

林清頌不也是女孩子嗎？

不得不說，在鈴聲響起的時候，余宙當真有一種獲救的感覺。

余宙聳聳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撲過來的唐川給晃狠了手臂。

一見到她，余宙的眼睛就彎了。

林清頌冷笑，乾巴巴地配合：「哇嗷，真是好了不起呢。」

有三個字的名字做什麼只喊兩個字？漏了一個，對人家的姓氏多不公平。余宙抱著手臂，毫無道理地想。

「老大，這可不是開個玩笑的問題！你也知道我化學這回沒考好，拖了班上平均分，我還讓唐老師給抓著了，你說你這玩笑開的……你到底是為什麼把我騙去辦公室來著？」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在聽見他說找林清頌之後，余宙起身就往那兒走，一把搭住唐川的背，成功讓穆淮的叫喊止在一個「林」字上邊。

「這也沒辦法。」余宙抬眸，眼睛裡帶著幾分得意，「誰叫我聰明機智，又樂於助人呢？」

余宙的臉一陣紅一陣和_圖_書白，結巴半天，死活沒能在林清頌面前扯出什麼花兒來。

「對啊，為什麼呢？余宙同學也有這麼無聊的時候？」林清頌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附和。

余宙怕冷，林清頌知道，也就沒問他拿回熱水袋。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給你講講？」

余宙一頓：「那你記性不錯。」

余宙學習速度很快，他的筆記早在早自習就整理完了，這時候正一邊拿著書本預習下節課的內容，一邊偷偷吐槽林清頌小老太太一樣佝著背的坐姿。

「剛才？」林清頌撐在他的書桌上，「社交能力可以啊，余宙同學，十幾分鐘的工夫，和人混這麼熟。」

余宙也沒客氣，真就收了手往椅背上一靠：「對了，這題秦北梔應該也會做，你們一個班的，你怎麼不問她？」

好好一個大男孩，這番話卻說得含含糊糊，彆扭得厲害。

鬧了許久，還是上課鈴聲救了他。

或許，在他的認識里，這種基礎題的確一遍就能弄清楚。

余宙的臉上過不去，他鉤著唐川的脖子：「行了，就開個玩笑，別嚷。」

「老大，咋了？」唐川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