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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太子異動？馬上去書房！」

雖然這個可能不大，但也不可不防。

這就是所謂『大義名分』的力量，說白了就是這麼一回事。

李如璋能挽強弓，箭術過人，深得皇帝喜愛。

「磨刀石？哼哼……就不怕將人磨廢了？」泰王冷笑一聲，「更何況，本王不能退、不想退……一退，就粉身碎骨了。」

吳先生乃是泰王謀主此時搖搖頭，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陛下乃開國之君，雄才偉略，更不失精細，繡衣衛要說掌控全天下有些誇張，但區區京城一地，肯定可以，到時候若查出來，反而不美……」

「不錯，本王這些年也算看明白了些，這太子位簡直坐火坑啊……奈何，誰都想去坐坐。」

泰王臉色蒼白，在燭火下一看，又是個普通年輕人，還熬夜有黑眼圈，不見絲毫英明神武之姿態。

必贏的賭局，自然要梭哈！

幾名小太監出示腰牌，乃是負責出宮採買的活計。

……

但方星篤定皇帝已死，這就是拿了明牌，開了天眼的好處。

最多在採買等方面弄些人手，也不敢傳太過隱秘的消息，只是通過宮中每日用度揣測個大概罷了。

此時看了紙條，哈哈大笑：「克己復禮為仁，父皇這是說太子不仁啊……」

「但這些我都不必管，三更沒接到通知，就立即去衛國公、英國公府，宣布皇帝駕崩消息，然後去禁軍大營，以太子名義起兵清君側！」

大乾以弓馬取天下和_圖_書，從來不會忽視皇子的教育問題。

泰王手中金碗都打翻了：「宮中……宮中出了什麼事？」

「吳先生，你看我們是否應該派人宣傳一下？」

吳先生又想了想嘆息一聲：「我看陛下的意思，對太子還有一些期許，只怕是磨刀石的打算居多……」

但蘇公公愕然抬頭，卻是沒阻止，反而在心中嘆息：『太子殿下關鍵之時，竟然如此英勇，頗有陛下遺風啊……不愧是龍種！』

泰王匆匆穿衣，來到書房，就見到吳先生：「先生辛苦，本王已經命廚房上了參湯，先用一碗吧……」

再加上長相深肖其父，不似太子有些文弱，因此最受皇帝寵愛。

絕大部分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數，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

李如璋摸了摸手上的精鋼指環。

趙虎立即跪下。

方星蹙眉、開口詢問。

更不必說，諸王府雖然努力經營宮中線人，但畢竟剛剛開國，都有一股朝氣在，不至於千瘡百孔，更有繡衣衛盯著，不論王公大臣，都不敢太過分。

泰王聲音中帶著哭腔，有了不妙的預感。

『莫非，這就是天命？』

宮門。

說不定就有玄武門，直接在宮門口伏殺。

提到繡衣衛，泰王就打了個寒顫：「罷了罷了，還是讓本王那些好弟弟們去試探吧……這次的事情，咱們就不參与了。」

若是皇帝還在，登高一呼，以其開國君主之威嚴，禁軍肯定立即倒戈相向，然後太子伏誅www.hetubook.com.com……

他們飛快出宮，進入各大商行交易，只是在經手之時，幾捲紙條就不知不覺消失，然後進入不同的府邸。

因此，他選擇帶上大部分東宮衛。

「如今當務之急，是確定宮中發生何事……按照如今來看，必是太后、皇帝出了事……」

『不……天命還需人來定，我要……逆天改命！』

這在外人看來，就是純粹在冒險了，如果事後被皇帝知道，有的是苦頭吃，說不得就要被廢。

泰王李如璋面相與皇帝相似，都極其英武。

「若是三更之後宮內沒有傳訊，那就有樂子了……代表宮內隔絕、消息不通……有內侍、后妃與外臣勾結，準備廢了我，推別的皇子上位……更說不定皇帝早有意廢了太子，聖旨都寫好藏著呢。」

這屬於很嚴重的指控。

太子閉門讀書，一切無事。

特別是安插到心腹要地，被發現肯定要死全家的。

『這樣的好處，哪怕有什麼廢了我的聖旨，也是矯詔，肯定不認……並且，還可以順勢清洗後宮與朝堂。』

泰王哈哈一笑，將手中紙條隨手燒了。

至少，要控制一處宮門路線，總不能出了事跑都沒地方跑吧？

泰王府。

方星『驚怒』詢問。

皇宮宵禁森嚴，夜晚落鎖，不到天明不開。

就在方星思考之時，馬公公走了進來，行禮：「殿下，宮中有使。」

至於更多的，卻是打死也不說了。

方星雖然不太害怕，但也不想表www.hetubook.com.com露自己的非凡之處，這是最大的底牌，必須藏著。

泰王府。

所以，老皇帝死了，按照流程通知太子，太子繼位……就這麼簡單！

「今夜三更之前，宮內必有傳訊……」

沒有多久，太子府中人都到了。

「召集東宮衛，一隊留守太子府，其餘四隊跟孤走！」

除了太子妃之外，還有宮衛隊正趙虎等人。

畢竟有著太子名分，又有外戚支持，養幾個死士問題不大。

吳先生飛快踱步，繼而道：「如今，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乃是立即入宮，王上生母乃貴妃，若能說服太后，改易皇儲，則大事可定……」

「蘇公公，不知有何旨意？」

「如此敲打之意，已經幾乎明示，恐怕自此以後，朝堂多事……」

「我皇祖母身體尚可，父皇一向康健……怎麼，怎麼就到這份上了？」

沒有多久，在孫氏等一乾女子擔憂的目光中，太子儀仗起行，緩緩向宮門而去。

所以，一旦遇到突發變故，該怎麼辦？

如果太子要造反，此人必然跟隨。

「什麼？」

方星笑了笑，走出書房。

吳先生心中苦澀，他揣摩著皇帝還有數十年好活，所以定下緩取之策，誰能想到皇帝突然就不行了呢？

這其實很危險，太子造反，證據十足！

「今夜祖龍死……」

泰王生母出身高貴，皇帝未曾設皇后的情況之下，已經掌握大部分宮權，要說拚死一搏，還是有機會的。

自古以忠孝治天下，除此之外就和圖書是仁義了。

這奴婢知道泰王脾氣，連忙稟告。

他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皇帝該什麼時候暴疾而亡。

一名文士打扮的青衫中年人嘆息一聲：「不過……這對王爺而言是好事。」

書房內，鯨油蠟燭明亮無比，方星手中拿著一卷書，思緒早已飄飛。

「王上、王上……」

大家都不想折騰，天下就安定了。

泰王李如璋被半夜叫醒，頗有一些起床氣，差點就想隨手將這奴婢踢死：「出了何事？」

方星似乎有些嚇住了，繼而咬牙：「既然父皇有疾，孤這做臣子的，自然要去……東宮衛何在？」

轉眼間，就到了三日後，夜。

方星看了看來的隊正，見他們衣甲齊備，不由暗中點頭。

泰王縮了縮脖子。

「太子殿下，請下命。」

「有旨，請太子入宮。」

「是啊……太急了、太急了。」

很顯然，宮中星夜來人，肯定出了大事。

「吳先生星夜到訪，說是我們的人發現太子府異動。」

吳先生道：「甚至，若王上有天命，今夜反而是太子宮變的話……」

特別是趙虎，是故去英國公舉薦到太子府的，為人忠心耿耿，又有勇力，算是太子死忠。

蘇公公深深望了方星一眼，深感天命還是在的，又念及太子終究要登基，哪怕之前有著叮囑，還是泄露了一些內容：「太后口諭，陛下聖體違和，請太子殿下入宮侍疾……」

「王上與太子畢竟是親兄弟，之前雖然有些衝突，卻也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萬一真到和-圖-書了那一步，只要恭敬請罪，日後做個富貴閑人的命還是有的。」

一直風採風流、從容不迫的吳先生卻是顯得急匆匆：「太子儀仗隊往宮門去了……皇宮夜晚一律落鎖，如今肯定出了大事！」

方星放下書卷，就看到馬公公臉上一絲隱晦的不安。

韓信、鰲拜一定很憂傷……

「我父皇有天佑，未必有事，中策呢？」

吳先生點點頭，泰王雖然勇武，卻善於納諫，令他有種遇到明主的感覺：「這奪嫡之事不能急，陛下春秋鼎盛，咱們先讓太子頂著，慢慢來就是了……」

立即效忠或者造反都是極少數，大多數人都是按照流程規章辦！這樣大家都沒責任！

來到正廳，就見到使者竟然是皇帝身邊伺候的蘇公公。

說不定……太子就要被廢了？

如果他父皇沒死，那這麼搞就是造反，不死也要被圈禁終生的。

「王上……」

否則，哪怕什麼貴妃、皇子暴斃，都沒到深夜驚動太子的份上。

「孤這就去。」

哪怕沒有，進入深宮之後，幾個太監宮女就可以將人弄死。

去皇宮並不代表一帆風順。

「正是如此，如今諸王能斗，是陛下默許但不能出格……」

「這個……本王該如何是好？」

「這個大可不必……」

蘇公公態度比前幾日好了不少，但方星五感過人，看出此人隱藏至深的一絲惶恐與焦慮。

方星咬著牙道。

「無頭無尾的……誰的旨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中策則是按兵不動，坐觀天命成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