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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是不會老去的，哪怕是能夠讓半仙乃至真仙死去的大限對於他們而言也只是個數字，他們會死，但絕對不會老死。」

「不知道。」

葉雨蟬也是在短暫的驚愕之中勉強回過了神來，咽了口口水，這般景象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的妖魔輪轉街：「我說老流氓……咱們待會兒要進……進這個城？」

「不是我說，大妹子，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沒事瞞著你幹嘛？」

混亂。

「聽上去挺有意思的……它是魔族嗎？」

伴隨著這名弟子駭然的話語，張若雪推著葉雨蟬，與雲平一起從馬車裡出來。

「衰老這個概念對他們而言太久遠了。」

靜。

雲平看了眼段星辰，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過來拋出個問題——

說到這兒，雲平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它們那一家子現在過得好不好。」

段星辰愣了三秒后，再問：「那他們開那個賭館的目的是什麼啊？」

「一種很難得的奇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上一次出現還是在天絕時代前期……」

「原來如此，有點想看呢……」

聽到這二人，張若雪都明白過來了：「所以那家賭館的老闆是一個胖子一個瘦子？」

段星辰俏臉一沉，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咱們去那賭館就是換情報去的啊！

「真的會有人為了一些情報而把命給賭進去嗎……」葉雨蟬有些不太相信。

這年頭難道還有人喜歡觸手怪的？！

「我知道……」雲平斟酌思索了幾秒，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我知道他們知道很多很多。」

在留下了顫顫巍巍的話語過後，他便立刻駕馭著四匹同樣驚駭得全身發抖的天羽馬向遠處逃和-圖-書離了。

觸手怪也就算了，什麼叫【不知道它們那一家子過得好不好】？

段星辰仍然忍不住繼續追問：「那……那倆老闆的身份是什麼？既然不會老死，那肯定身份通天吧？」

「你知道那賭館的名字叫什麼嗎？」

為啥你們都想看那種噁心的玩意兒啊？！

「如你所見，是的。」

「我這是讓你開拓開拓眼界，放心，有為師護著呢，那些妖魔也好，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好，不會傷到你的。」

畢竟前段時間才發生了蔣家那樣的事，老流氓現在神經較為敏感也不是不可能。

「會的，而且很多。」

「那你知道什麼？」

「胖瘦賭館——這是那家賭館的名字。」

「有些問題，是哪怕豁出性命，都要去詢問的問題。」

「不知道。」

「叫什麼？」

「是啊。」雲平淡淡地點了下頭。

雨蟬妹子笑眯眯地盯著雲平，語氣無比諂媚：「我能不能在外面給你吶喊加油助威？」

思索了好一陣子都沒得出個準確答案，雲平只好將這股感覺暫時歸結于錯覺。

「我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還看到了全身長滿觸、手的肉球形的生物來著，那玩意兒長得挺像某個神話里講述的生物的……」

面對仨妹子好奇的目光，雲平獃獃地眨了眨眼，這才從癱軟在椅子里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不緊不慢地擺正了身子，又給自己倒了杯小酒。

唯一能夠形容面前這座城池的，只有混亂二字。

「這麼玄乎？」段星辰微抿櫻唇，纖細白|嫩的小手有些不安地桌子底下，緊張地十指交錯：「這麼說來，那個賭館算是一種……奇遇？」

神經病啊！

告別老友后，雲平心和*圖*書頭總有股不明不白的詭異在糾纏，他總覺著聖潔玄金這老不死的似乎跟自己隱藏了什麼，但具體要說哪裡奇怪——他還真說不上來。

雲平眨了眨眼，回答還是一模一樣——

雲平自顧自地喝著小酒，躺在座椅裡頭，「那賭館不知道多少歲月才會開張一次，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事，就算是你們家宗主，估摸著也沒見過那賭館幾次。」

這名馭馬的修士根本不願意在這裏多呆，哪怕他根本沒有踏入混沌之城，可其中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就已經讓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張若雪也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比較溫和的魔族，而且全身長滿了觸手？嗯……我也有點想去看看。」

「最不值錢的就是金幣，其上便是靈植，事實上，任何東西都可以被當做賭注，只要是你所擁有的東西——」

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相當大好奇心的段星辰連忙追問起來：「那，那倆老闆的修為如何？」

坐在正前方馭馬的這名聖羽宗弟子轉過頭來，面色略顯蒼白地望向宗門聖女段星辰，顫顫巍巍地吐出一句——

葉雨蟬面無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氣，旋即默默地開始操控輪椅，朝著遠離混沌之城的方向挪動。

段星辰聽著雲平說得玄玄乎乎的，柳眉輕皺，旋即又捕捉到了某個關鍵詞：「他們？那老闆不是一個人啊？」

坐在聖羽宗的天羽馬車內，名為段星辰的金髮少女此時正如同貴族大小姐般端坐于純白色晶瑩透亮的華貴座椅里，一雙如翡翠玉琢般驚艷的綠眸中閃現著純真的好奇。

雲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心說之前怎麼沒發現段星辰這丫頭貌似有點話嘮的毛ｈeｔuｂｏok•ｃom.ｃoｍ病，而且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一個勁地提問。

天羽馬車飛踏的聲響漸漸變得平緩下來，這讓雲平的話語變得格外清晰。

「我怎麼越聽越像編的。」葉雨蟬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欸，老流氓啊，按你這麼說，那賭館的老闆豈不是老得不成樣了？」

「那，咱們要是在那賭館裡頭輸了會怎麼樣啊？」

「你一問三不知啊！」見到雲平這模樣，段星辰氣得嬌軀發顫，她下意識地就以為雲平這是在玩弄自己，「你……你老實告訴我，不要戲弄我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根本無法用區區城池來形容的景象。

正和雲平同飲一壺酒的張若雪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酒杯，驚嘆道：「那麼久遠？天絕時代前期，那得多少年了啊……」

「輸掉之後帶來的後果，那得看你押了什麼。」

而更讓葉雨蟬與張若雪欣慰的是，這次聖羽宗還專門配備了馭馬師，而不是像上次那樣要他們自個兒解決馭馬的問題——

「聖女大人……您……你千萬要小心，屬下先……先行告退了！」

「姑且算是吧，不過不是惡魔，屬於比較溫和的種類。」

而比起段星辰氣得牙痒痒，咱們的雨蟬妹子看戲倒是看得挺開心的——以前一直是自己被雲平坑，現在看別人在雲平這兒吃癟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張若雪臉色一變：「賭神魂……那不就相當於賭命嗎？」

他閉上眼，回味著這難得的安逸與酒香——

而剩下的雲平等人，除了老流氓本人滿臉懷念之外，剩下的仨妹子臉色都好不到哪兒去。

葉雨蟬：「……」

雲平回望一眼段星辰，攤開手，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

「奇奇怪怪的……東西和_圖_書？！」葉雨蟬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玩意兒。

面對段星辰這般姿態，雲平也只是繼續喝著小酒，臉上掛起了無奈的苦笑。

混沌之城。

可葉雨蟬這會兒還沒挪出去幾步呢，就聽到了總算緩過神來的段星辰說出了相當驚人的發言：

一……一家子……

她們足足愣了幾秒之後，段星辰才突然反應過來，她離開了座椅，向外挪了幾步，旋即撩開了那淡金色的簾幕。

「聖女大人……我們到了。」

「欸，這話倒是沒說錯。」葉雨蟬在這時候倒是站到段星辰這邊兒去了，「我也挺好奇的，輸了會怎麼樣？」

雖然聽不懂雲平話語的具體含義，但從字面意思來看段星辰還是大概明白了雲平的意思，有些不滿地噘起小嘴，「我這不是好奇嘛……」

雲平翻了翻白眼：「這還算久？他上上次出現是在百聖時代末期，距今好幾萬年，哪怕是從先古時代開始算，到現在為止，這賭館出現的次數都不會超過十次。」

合著那還不是一隻觸手怪，是一家子觸手怪啊！

「不能，你得跟我一起進去。」

這般話語，葉雨蟬不懂，張若雪不懂，段星辰也不懂。

葉雨蟬都看到混沌之城的城牆外頭的那塊詭異隆起的黑土上有法陣在閃現了。

當然，由於樊洛葵沒來，所以這回眾人座下的馬車相當的平穩。

「話說回來，那個賭館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段星辰露出了孩童般純真的好奇眼神。

怎麼個意思？

太多太多，有許多完全違逆常識的東西存在，放眼望去，這混沌之城之中根本看不到所謂的建築排列的規則，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像是被胡亂地擺放了似的，如果地上塞不下了，那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塞到天上，如果天上也塞不下了，那就塞到地下……

回憶起那酒館里的老闆，雲平抿了口酒水，任由那凝濁的芳香在口中來回蕩漾。

不過雲平還是低估了段星辰的好奇心，因為這丫頭剛沉默了沒多久，又開始提問了。

而在城牆之內，無數奇異的建築林立——螺旋扭曲內外翻轉的紫黑色高塔，用無數種生物的頭骨堆砌而成的雄偉堡壘，懸浮於半空中如同迷宮般複雜的小型城鎮……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

……

張若雪倒是還好一些，畢竟是個粗神經的女漢子，雖然眼前這景象確實挺嚇人的，但至少沒有表現出和段星辰那樣彷彿被石化般呆愣不動的現象。

黑色藤蔓爬滿了近百米高的黑色城牆，構成城牆的每一塊磚塊都散發出驚人的邪氣，就像是浸泡在魔族之淵里長達百年的石頭似的，光是遠遠地望上一眼，就打心底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在脊背上遊走。

比起嵐天帝國得的馬車來，聖羽宗的天羽馬車便顯得更加簡潔，儘管從外觀山看上去頗具大氣，但其內部不會財大氣粗到裝配空間陣法，正巧能夠容納四個人坐下。

雲平微微頷首，旋即解釋道：「混沌之城裡頭的東西可不只有妖魔，在這裏頭，妖族和魔族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甚至邪修也可以隨便來這兒逛，所以某些其他地方容納不下的生物便在這混沌之城安了家。」

「哈？！為啥？！」葉雨蟬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進去賭……我沒必要跟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凱旋不好嗎？！」

雲平沒有反駁，輕輕點了點頭。

「哪怕是神魂。」

若雪妹子也舉起了手：「我也想知道。」

「不知道。」

——而且不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