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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給出準確的回答，而是緊盯著神色淡然的許燕柳，半晌后，問出一句。

張若雪很需要這個體質。

這傢伙……難道連天魔的身份都看破了？

「就是在跟你說話。」

「丁師妹說得不錯，我們此行確實是來辦事的。」

奇遇、天財地寶、造化、法器……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打開摺扇，凝望著許燕柳。

儘管具體情況許燕柳並不了解，但若是想在這方世界立足，只是修為境界還遠遠不夠。

說白了，它可是魔族中的高級階層，而那些普通的魔族身上的氣味沒有他那麼特殊。

「許師妹。」

丁蓉咧嘴一笑，轉而走到了一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身邊，如小鳥般依偎在他身側。

他們身上的衣裝道袍完全一致，全都是黑與白交織而成的厚重長袍，放眼望去，三十幾人中，幾乎全是如此。

——真想進去看看啊……

這是威脅。

砰！

對於許燕柳的威脅，張小寒並沒有放在心上。

「跟我差不多的傢伙……」張小寒眯起了眼，望向許燕柳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沒記錯的話，你是燼妖道盟的吧？」

「喂，你……」

伴隨著一陣微弱的光暈，一道樸素的法陣頓時貼在了張若雪所在的房間大門上。

——很好，還是那兩個柔軟的小肉球。

許燕柳滿臉嘲弄地望著她，「怎麼，來找場子的？」

她凝視著沐浴在葯浴中，正不斷地運轉體內靈元的張若雪的影子，嘴角微微一沉。

面對張小寒的回答，許燕柳慢慢捧起酒杯，視線緩緩上移。

「如若不然，可能都不需要燼妖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盟出手——」

還是安心等哪天張若雪這傻子老姐離開了幽冥鬼蜮，自己再找機會開溜吧。

「我們來找一條偽裝成犬類的魔族，不知你可否見過呢？」

旋即又望向許燕柳，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柔笑容。

她手中的酒葫蘆搖擺了兩下，酒水搖晃的聲音伴著那威脅之語共同傳入張小寒耳內。

許燕柳調笑地望著突然緊張起來的張小寒，似乎是對它那小小的身軀感到很有興趣似的，「那只是以前而已。」

她的視線慢慢轉移到了身旁那蜷縮著身子，打了個哈欠似乎感到很困的張小寒身上，雖然很想出手去摸一摸這傢伙柔軟的毛髮，但在那之前——

許燕柳搖了搖頭，笑道：「性格很像，總感覺是那種很容易被人利用的傻子。」

在而靠依靠著牆壁的大叔突然緊皺起雙眉，他的視線轉移到了自己那不知多少年都沒有客人來敲過的大門，轉眼間體內靈元翻滾，飛快地打出幾道法決。

張小寒清楚得很。

「安分點。」

「你們燼妖道盟辦事，來我這小店鋪作甚？」

剎那間，便貫穿了張小寒的心臟。

「又他娘的是哪個混蛋打擾本尊睡覺……」

「的確，燼妖道盟現在確實腐爛了，他們為了所謂的功績和那扭曲的正義，已經完全成了不分青紅皂白殺戮的腦殘，相比起他們口中需要討伐的妖魔，他們反而才是妖魔才對。」

不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藥鋪老闆那位大叔此時此刻正站在門外，依靠著牆壁，一邊透過靈元的波het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動來判斷張若雪鍛體的進度，一邊提防著底下那一人一狗。

那種傻子姐姐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而且現在還有個許燕柳看著，自己也不好下手，像之前那樣的機會估摸著應該也沒了。

「沒什麼不同。」許燕柳淡淡地回答道：「我只是在思考，為何若雪妹子這樣一個普通的修士，能招惹到你這樣的魔族，難不成她身上有什麼秘密？」

——燼妖道盟。

「你為什麼這麼護著她？」

至於張若雪？

青年的視線緩緩上移，放在了二樓那張若雪所在的房間，神情微凝。

可許燕柳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喝了口酒，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嗝。

被尊稱為大師兄的青年並沒有推開丁蓉，而是就這麼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轉而那略帶複雜之色的視線又停留在了許燕柳身上。

藥店那老舊的大門被踹飛出去數十米，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被直接踹了個透心涼，轉而又撞到了牆壁上，最終崩裂化作一堆廢柴散落下來。

他就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蜷縮起身子，在這雖算不上暖和，但還算舒適的桌子上趴了下來，找了個合適的姿勢，準備就這麼度過這段無趣的時光。

——不，應該不太可能。

……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這跟你無關。」

再次被吵醒的張小寒盯著矇矓的睡眼，轉頭望向了那用粗暴方式開門的人。

「汪……（這傢伙，不會是在跟我說話吧？）」

雖然的確很想衝進去玩點刺|激的～但不得不承認，在別人鍛體的過程中莽進去，確實會讓對方的鍛體過https://m.hetubook.com.com程出現不可逆轉的差錯。

「許燕柳，好久不見。」

「汪！（還真是啊……）」張小寒狗眉一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好像有哪兒不對：「汪汪汪？！（等等，你聽得懂我說話？！）」

門扉后的屏風上，浮現出少女緩緩褪去衣著的身影。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自個兒這會兒也沒地方去，就暫時做一條混吃等死的狗也挺好的不是？

她抬起頭，仰望著那滿臉溫和笑容的青年，笑道：

張小寒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小寒直接選擇閉嘴，不搭理許燕柳。

「別這麼說嘛，只是公事公辦而已。」

「對吧，大師兄～」

丁蓉帶著淺淡的不知名笑容緩緩從人群中走出，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神色慢慢沉重下來的許燕柳。

「別想太多。」許燕柳平淡地說著，在酒桌上找了個小碟子，往裡面倒了些酒，慢慢地推到張小寒面前：「我知道你是魔族，或者說，在陰林里遇見若雪妹子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你身上的味道不同尋常了。」

這道袍，無論是張小寒還是許燕柳都再熟悉不過了。

這群傢伙居然找到藥鋪來了！

許燕柳眉頭微凝，語氣不善地朝張小寒道：「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失禮的話？」

「是啊，好久不見了。」

她慢慢轉過頭，盯著張小寒：「你應該不只是一隻普通的魔族，對吧？」

聽見許燕柳的聲音，張小寒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當下身子便哆嗦了兩下。

——這是密閉空間的法陣，用以隔絕內部與外部之間的聲https://ｍ•hｅtｕbooｋ.ｃoｍ.com音傳遞，這是為了不讓張若雪受到打擾。

他們倆就只能百無聊賴地坐著，用近乎相同的目光凝望著那緩緩沉入浴桶之中，髮絲披散下來的身影。

「真無聊啊……」

「這話我同意，她笑起來尤其像傻子。」

霎時間，睡意全無。

「你該不會……」

「如果對方是對人類圖謀不軌，欲要讓這方世界生靈塗炭的魔物，我想燼妖道盟也會是個不錯的助力。」

然而——

對此，許燕柳也沒有直接把張小寒給拽出來，而是轉了個身，依舊坐在木板凳上，翹著腿，只是收斂起了酒葫蘆，握緊了手邊那裹著白布的長條形物體。

而許燕柳則是毫無淑女形象地架起了腿，跟個女流氓似的，也不管那碎裙下裸|露出的光滑大腿，大大咧咧地喝著酒。

許燕柳的話，簡單得讓張小寒驚訝：「只要安分下來就好，不要想著做一些出格的事兒，尤其是若雪妹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從她那裡得到什麼，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對她動手。」

許燕柳無所事事地敲打著桌面，撐著下巴，視線無奈地從張若雪所在的房間大門上移開。

來人約莫有三十多位，由於店鋪不算大，因而出現在面前的只有寥寥幾人，而剩下的人則是整齊劃一地排列在藥鋪外面。

「只是來確認一下罷了。」

鋒銳到極致，彷彿要將萬物洞穿的視線，在這一刻，從萬丈寒冰般冷冽的眼眸中射出。

張小寒立刻否認了這個太不現實的想法。

那雙亮麗的眼眸中充斥著難以置信之色，嚇得張小寒連忙低下頭來確認自己的狗爪子。

——想好了自己的未來，並決定暫時混ｈttｐs://ｍ•hetuｂｏｏｋ•cｏm•ｃom吃等死的張小寒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雖說在絕大多數時候老流氓賜予弟子們的道袍都是不可脫卸的，但像是在洗澡之類必須要更換服裝的時候，其上的限制會暫且取消。

可魔氣之中的區別又豈是區區人類得以分辨的？

他確實是先古天魔沒錯，身上的氣味也就是魔氣，與那些後世代形成的魔族雖然很相近，但其中的本質卻有著完全意義上的不同。

「但有一點，我得承認——」

「萬惡的百合女……」

張小寒沒有半點猶豫，瞬間鑽到了許燕柳的身後，同時竭盡全力地收斂起自己的氣息。

「哪兒有這麼多為什麼？」她瞥了眼張若雪所在的屋子：「沒準是因為若雪這丫頭看上去挺可愛的？」

「以前也遇到過一隻跟你情況差不多的傢伙，只不過那傢伙說的不是狗語，但總的來說都差不多，我都聽得懂就是了。」

換而言之，現在的張小寒依舊是以狗的身軀存在著，說出來的話，按理來說不應該能被許燕柳理解才對。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跟我認識的一人挺像的。」

「長得很像？」張小寒白了許燕柳一眼。

他對於許燕柳的警惕之情越發濃郁，眼中寒光大盛：「我是或者不是，有什麼不同嗎？」

世界上如此多的修士拼了命地想要讓自己變強，體質自然也是其中一環。

——畢竟坐在底樓的破舊木桌旁的許燕柳與張小寒被禁止入內了。

鋒銳的爪牙瞬間顯露出來，張小寒眸光凶色大盛，整條狗跟炸了毛似的，惡狠狠地盯著嘻許燕柳。

也便是在這道法陣浮現的瞬間——

她試著伸手去觸摸張小寒，卻被後者一個后跳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