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咱們總得注視著未來
第十二章 三個同性看煙火,總感覺很微妙呢
也就葉雨蟬這丫頭一個人還錯以為自己這事兒算個小秘密呢——或許她其實也知道早就暴露了,但沒準那顆死傲嬌的心還不願意承認罷了。
「三位小姐來此地,也是來觀賞這場煙火的么?」
葉雨蟬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雙頰布滿了紅暈:「我和老流氓咋了……你……你可別亂說啊!」
事實上,之前葉雨蟬確實有想過自從帝皇閣一事之後,雲天學院所在的景林城會不會被鬧得滿城風雨。
「所以現在帝皇閣還是三大天域的老大啊……」
果不其然地——
青年頓了頓,緊接著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彷彿是確認自己說的話會驚訝到他們一樣。
還好咱們的若雪妹子只是酒量大,酒癮大,而不是胃口大……要不然跟某位頭頂呆毛的棉被王一樣,到時候全世界估摸著真的只有老流氓納戒里的無數座金山能養得起這丫頭了。
老天爺估摸著也給了不少面子,涼爽的清風從紅亭外吹拂過來,恰到好處的清涼讓人倍感舒適,夜空中也是純凈無比,那少許點綴著的星辰不僅不會影響絢爛的煙火,反而會成為絕佳的裝飾品。
「不是,因為我花了幾天時間把雷羽宗五年存下來的酒都給喝了……差點沒把酒庫給喝空來著……」
尤其是樊洛葵,身材高挑纖細,凹凸有致,肌膚白凈得宛若白雪一般,儘管未曾看到正臉,但側臉所顯現出的五官看上去就想是老天爺親手勾勒而出,專門為了奪走男人神魂的藝術品一般,櫻色的髮絲柔順地垂落鬢角,少女微微撩起髮絲,櫻唇微啟,優雅而又端莊地端起酒杯,揚起那雪白的引人垂涎的脖頸。
兩大宗門依舊挺立,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是要給在場所有勢力下個【警告】的。
不過就現在來看,帝皇閣前任閣主已死這事兒,未必真的能瞞多久——畢竟在場數萬人,誰也不能保證大家永遠都不會走漏風聲。
雖說襄仁城是一座鋼鐵之城,乃是器工的天堂,整座城鎮內約莫有半數以上的店鋪皆是器工鋪,數年來鍛造而出的法器估摸著繞整個極天域一周應該沒多大問題。
「https://m.hetubook.com.com這些都是假的!」青年惱火地敲了敲桌子,駁斥道:「都是假的!都是帝皇閣的人搗鼓出來的謊言,這會兒坑你們呢!」
「沒有。」樊洛葵堅定地搖了搖頭:「在北冰宮內,我一般不和男性接觸。」
那青年有些惱火地看了眼自己身邊那三位嘲弄自己的朋友,震聲道:「去去去,老子……老子跟你們說真的呢!你們別不信,這可是……這可是我打聽來的……大消息啊!」
……
望著那大笑不止的朋友們,青年似乎更加惱火了,怒聲罵道:「你們幹嘛啊?幹嘛一個個笑成這樣?老子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分享給你們,你們還在這兒笑?!」
「就是,連帝皇閣的事兒都敢亂說,好在這兒是極天域,要不然老錢這條命都得交代咯。」
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傳到了葉雨蟬三人這邊,她們紛紛皺起眉頭,望向了那些嘴裏吐著污穢之言的青年。
面對這個無法在第一時間回答出來的問題,張若雪皺起眉頭,思索了一陣子。
其中一人拽了拽身旁那位公子哥的衣袖,說道:「讓老錢安分點吧,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發酒瘋。」
張若雪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默默地取消了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
估摸著是真的許久都未曾飲個痛快了,張若雪一登上酒樓之頂,來到那數座聯結于緋紅廳堂周邊的紅庭里,便點了好幾壺酒,一口氣全乾了之後,又在葉雨蟬與樊洛葵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像酒樓的店小二要了三缸二十年份的虎灼舌酒。
「嗯……我也不清楚。」喝了足足一缸虎灼舌酒,張若雪臉色卻平常得很,也不泛紅,也不暈乎,語氣也稀鬆平常:「以前喝不了那麼多,經常喝個爛醉,次數多了就比較能喝了唄。」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髮型和著裝,帶著幾抹自信的微笑和迷戀的眼神,朝著樊洛葵與葉雨蟬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青年指著自己的損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啊……」突然被瞪了眼的張若雪身子稍稍縮了一下,緊接著又笑道www.hetubook.com.com:「哎呀,我沒這意思啦,就是稍微確認一下你和老師……」
藍羽天宮的人也好,帝皇閣的人也好,都不希望麻煩鬧到自己這來。
只是看到這位師妹那毫無情感波動的臉,葉雨蟬的心裡頭便已經有了答案。
樊洛葵舉止端莊地抿下半杯有著琥珀般澄凈的酒水,接下了葉雨蟬的話:「我記得銀寒雪冰大人就曾說過,飲酒與練武有極其相似之處,或許便和這酒量有點關係。」
這話一出口,他的三位朋友都愣住了。
不過酒樓之類的風月場所倒也是城裡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尤其是像張若雪這般沒有酒就幾乎等於活不下去的修士可不在少數,哪怕是修鍊鍛器之道的器工們,往往也需要飲酒助興來激發自身的靈感。
「又什麼大事兒,扯什麼犢子呢你?」
樊洛葵點了點頭:「帝皇閣只是損失了個閣主而已,底蘊也好,勢力範圍也好,都沒有受到影響,雖然確實麻煩了點,但他們還是有辦法降低這事件的影響……」
據說在此之前這位名叫張悅的店小二還真沒見過這麼能喝的,從他就職到現在,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點酒按缸來點的。
美人,而且是絕世美人!
最開始他們都是被那三大缸酒水給嚇得不輕,想看看到底是哪號酒仙下凡來了,結果定睛一看——
她們聽說過許許多多不同的被逐出師門的理由,像張若雪這樣因為差點把酒庫喝空而險些被逐出師門的……她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這位在酒樓里訴說秘密的青年,便是個前兆。
就在葉雨蟬三人不遠處的某處紅亭里,傳來了青年那飽含神秘感的聲音。
「你編就編嘛,編個正常點的啊。」
——出現了,女孩子之間的情感交流!
「這玩意兒該不會也是能磨練出來的吧……」
葉雨蟬與樊洛葵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對方嘴角那抽搐著的苦笑。
「為什麼?」張若雪不太理解。
這話一出口,葉雨蟬的表情突然變得相當複雜起來。
「你們……你們……」
於是不死心的葉雨蟬又將目光放在了樊洛葵身上。
「好……好……」
和*圖*書「估計又是哪家的姑娘被他糟蹋咯,誒嘿嘿……」
「話說回來,這煙火啥時候放啊……」
光是葉雨蟬與樊洛葵兩位風格迥異的美人便足夠引起他們四位的注意了。
「意思是多喝醉幾次酒量就能變好?」葉雨蟬眉頭一挑,掃了一眼張若雪旁邊的那兩缸酒水,俏臉微白:「如果真是這樣,若雪你到底是喝醉過多少次啊……」
「所以總體而言,我更喜歡女性。」
「呼~這兒的酒真夠勁噠!」
——真是不得了的發言啊……
「說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件大事兒?」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得出了結論。
而見證了這一幕的葉雨蟬三人臉上的表情則是一個比一個精彩。
說白了,器工和那些喝了酒以後肆揚文採的書生倒也沒什麼根本上的區別。
自家帝皇閣閣主被人斬殺,這麼丟人的事兒,他們自然不可能宣揚,更何況此事若是昭告天下,恐怕到時候三大天域都會開始鬧騰。
雖然感覺好像哪裡不對,但葉雨蟬還是無法反駁張若雪的論點。
「因為他們大多連我一刀都接不下,能跟我練習實戰的,幾乎都是大一輩的師姐。」
葉雨蟬也注意到了下方那一對對相擁在一起,有說有笑,期待著絢爛煙火的情侶們,眼中的焦點逐漸渙散開來,意識也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和道侶一起看什麼的,才是煙火的正確觀看方式啊……」
今天的明月並不圓滑,新月之天,宛若劃破漆黑幕布的流星留下的痕迹般,纖細的肢體彎曲著,好似蜷縮著身體的純白的少女。
「唉行了行了……」
「誒,你們還記得帝宮當時的震動,和天地大道的湧現嗎?那時候就是有個神秘人啊,在跟那位半仙大戰呢!」
說到這裏,樊洛葵頓了一下,彷彿是為了製造懸念似的。
實際上,葉雨蟬這破事兒,整個雲天學院裡頭的人就沒一個不知道的,大傢伙也都默認了。
酒量本身就欠佳的葉雨蟬並沒有沾酒的意思,她撐著下巴,望著桌面上琳琅滿目的糕餅,尋思著夾了一塊,放進自己碗中:「我說若雪啊,你這喝酒的本事到底怎麼練的?」m.hetubook.com.com
青年不滿地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笑個不停的朋友甩開,嚴肅地說道:「本來這事兒我是不能說的,我看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分享給你們,你們那是不知道啊,帝皇閣可是下了禁令的,禁止當時在帝宮的任何勢力把他們閣主死掉的事兒說出去。」
這會兒三人正琢磨著帝皇閣的事兒呢,另外一邊,那四位穿著打扮格外顯眼的貴家公子爺,卻注意到了她們。
她默默地轉過頭,用格外陰冷的目光瞪了張若雪一眼:「什麼啊,若雪你這話的意思怎麼聽上去像是在嘲諷我是單身狗啊?」
……
「帝皇閣的上一任閣主,其實不是退位,而是被人給打死咯!」
「沒啊,雷羽宗里能打得過我的男修士都不多,喝得過我的幾乎沒有,打不過我又喝不過我,憑什麼當我的道侶?」
「不是,老錢啊……」一人笑得渾身都在抽抽,臉上的笑容更是完全綳不住:「帝皇閣的上任閣主……那可是半仙……你說個球呢?在這兒跟我們扯犢子?」
張若雪琢磨了幾秒,緊接著問道:「你從小到大就沒喜歡過一個男生嗎?」
先不說某個正在猛喝,把缸都往自己臉上倒,所以看不清臉蛋的張若雪。
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家都約好,都把這事兒當秘密。
樊洛葵微微沉下腦袋,舉止嚴謹沒有半點多餘動作地將酒杯中的酒水喝乾,緊接著滿臉嚴肅地回答道:「道侶於我而言,是沒有必要的。」
「這種東西啊……一個人看當然沒意思……」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便爆發出了轟天的笑聲。
意識到在酒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沒有實際意義,葉雨蟬一邊拿著筷子戳著碗里的桂花糕,一邊抬頭望向那片漆黑中閃著耀眼星辰的夜空。
噸噸噸噸噸——
緊接著展露出了相當豪爽的笑容:「具體的次數誰還記得呀,反正有段時間我在雷羽宗的那個師傅有想過把我逐出師門來著。」
好傢夥。
張若雪又豪飲一大口酒,旋即擦了擦嘴角的酒液,道:「看來之前那事兒,真被壓下來了啊。」
「誒嘿……就是……你們肯定不知道……前陣子發生的大事兒!」
張若雪面對
m.hetubook.com.com這個可能會引起某些少女面紅耳赤的問題,壓根就跟沒事人一樣,平淡地回答了一句。
現在想來,或許正因為知道張若雪這丫頭好酒,所以老流氓在庭院里大多數時候都喝著可樂——生怕哪天勾起了張若雪的喝酒慾望,把他納戒裡頭那些上了年份的好酒都給吞咯。
只一個動作,便讓四人皆是沉溺其中。
「道侶啊……」
「你還真能喝啊……」
「什麼大消息,你說說看啊~」
也便是在這時——
葉雨蟬好奇地歪了歪腦袋:「因為你每天喝酒,耽誤修鍊?」
嚇得咱們的葉雨蟬和張若雪同時挪了挪位置,對某個發出百合宣言的師妹下意識地產生了恐懼感。
「扯,接著扯。」他的某位朋友冷笑一聲:「誰不知道啊,帝宮那是因為帝皇閣的閣主知道有人在底下鬧事,發怒了才震的,文道現世那是因為四宗贈送了文帝真跡,老天爺現身那是因為他老人家親自來祝賀帝皇閣來了,真當咱不知道這點事兒啊?」
要不怎麼說張若雪這丫頭到了酒樓那就是徹底變了個人呢……
……
雨蟬妹子撇了撇嘴,緊接著用詭異的目光瞥了眼張若雪:「那若雪你呢?你在雷羽宗里有沒有過道侶啊?」
「誒,老錢,那姑娘活好不?身材咋樣?」
不過轉念一想,帝皇閣前任閣主暴斃,可帝皇閣本身卻還存在著,再加上藍羽天宮和帝皇閣本身交情甚好,就算是顧天王死了,藍羽天宮也沒有趁著這個機會上位的打算,而是安安分分繼續做著自己——或許這也是那位徐半仙的性格所致。
一共四人,圍坐在一起,而其中一人穿著淡藍色有金色鑲邊的短袍,身材較為瘦小,舉止有點不穩,搖搖晃晃的,雙頰更是布滿了緋紅,兩眼迷離,像是喝醉了似的。
張若雪有些搞不太懂地撓了撓頭:「話說回來,你們應該都還沒有道侶吧?」
三缸,那可不是一壺兩壺就能喝個明白的,足足三缸酒,那真是把店小二都給嚇得不輕。
樊洛葵側過頭,視線穿過酒樓下方那略顯擁擠的人群,望著那一對對成雙的情侶,她又默默地移開了視線:「應該快了吧,不過我對煙火併無多大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