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不管過多久,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第二十三章 是魔是佛,一念而已
——主要是葉雨蟬現在覺得,她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肉可以去少了……
「切……區區平胸……」
她們被困在這浮空的小島上了。
這丫頭啥時候上去的!
葉雨蟬低沉著頭,思索著。
再不然就是集齊幾個佛像所缺失的東西,然後召喚神龍……啊不,召喚佛祖,實現自己的某個願望。
嗡~
——巡視了一周,葉雨蟬仍然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張若雪抓了抓頭髮,眯起了眼:「這寫的都是啥啊?」
「啊……」
張若雪一愣,雖然不太明白,但葉雨蟬這般嚴肅的態度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她倚靠著牆,雙手抱胸,視線在張若雪身上來回掃蕩。
葉雨蟬一驚,正打算讓張若雪趕緊下來,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一道光。
葉雨蟬隨手便接下了蒲團,淡笑著攤開手:
但她總覺得,線索這種東西,應該不只是在這倆蒲團里。
銀髮少女撓了撓頭,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煩地:「要是洛葵師妹在這裏就好了,她那跟福爾摩斯似的推理能力,應該能看出些什麼來。」
淌誰的血?
張若雪正側卧在蒲團上,手腕上綁著細繩,繩子的一頭連著那看起來輕了幾分的酒葫蘆。
她頓了頓,緊接著在葉雨蟬心驚膽戰的注視下,提起了自己的酒葫蘆。
伴隨著宛若厚重鐘聲的鳴響,這尊佛像那乾瘦的頭顱猛烈地搖晃了一下。
「你是說那個以魔入道的半仙?」
「放心吧,應該搞得定。」
緊接著,在二人的注視之下,從寺廟的頂端滾落下來。
【亦魔亦仙、亦惡亦善、亦真亦假、亦愛亦恨】
血www.hetubook.com.com如泉涌!
於是咱們的銀髮少女便將那近乎為零的希望寄托在了張若雪的身上。
而隨著血液在金色佛像上的流淌,讓人詫異無比的是,那尊佛像脖子上缺失一顆的佛珠……竟在不斷地吸收著血氣,而那缺少的佛珠,則是以血珠的模樣,再次呈現在二人面前。
「我沒酒喝了。」
嗚嗚嗚——空氣在嘶吼。
昔日雲平教導她的一記必殺之技,雖然以她的武學天賦尚且不得完全領悟,但這也是她目前為止殺傷力最強的武技。
「你這算是嫌棄我嘛?」
葉雨蟬低頭沉思了幾秒,腦內中閃過無數電視劇電影以及小說的畫面——
葉雨蟬臉色一沉,正打算好好跟著脾氣暴躁的臭丫頭來一場女生之間的肉♀搏時,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蒲團下方的一些怪異的東西。
只有這兩段文字的話,葉雨蟬也不知道該如何搗鼓。
葉雨蟬眯了眯眼,緊接著把目光放在了張若雪的身上:「若雪,要不你先磕個九十九個響頭試試看,看看這尊佛像會不會送你本凌波微步?」
「若雪,你搞得定么?」
砰!
「別用那種失望的眼神看我啊。」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座佛像與葉雨蟬印象中的佛像並不相同,這尊佛像的體型太過瘦削,面容枯槁,骨幹嶙峋,既不神聖,也沒有大腹便便,大智若愚的模樣,反而像極了一位苦行僧。
蒲團的顏色看著是紅中帶黑,而且還帶著幾分怪異的腥味,葉雨蟬甚至懷疑這蒲團上原先沾著血。
而且讓葉雨蟬感到頗為奇怪的是,www.hetubook.com.com這尊佛像的脖子上所懸挂著的佛珠……
「亦魔亦仙……肉成佛,心如魔……這說的應該就是這秘境的主人。」
「那算個球的可怕的事啊!」
四周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傳送陣法的玩意兒,視線所及之處,近乎是一片荒涼,莫說是人影了,連草木植被的影子都看不見。
「怎麼,這蒲團上有東西?」
「只有這個可能了。」
「佛像……」
葉雨蟬甚至原地蹦躂了一下,發現重力這玩意兒似乎還是存在的,牛頓他老人家似乎還處於顯靈狀態。
張若雪體內的靈元飛速涌動,掌心兀然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暗色漩渦。
——似乎少了一顆?
比如跪在蒲團上,磕個七七四十九的響頭,然後天降佛珠或者給一本傳世功法什麼的。
她長出了口氣,轉而仔細地觀察起四周的境況來。
佛像高約十米,幾乎是頂到了寺廟的頂端,因為二人對於佛門都不是很了解,因此這佛像是哪位高僧的化身,她們也不知曉。
「你自己看吧。」
非常非常多,宛若江流決堤一般的恐怖的血液從斷口中不斷地湧現而出,就好似張若雪這一掌真的就殺死了一個活人一般!
最不該少的地方,已經平坦得很完全了。
斷誰的頭?
見到葉雨蟬突然在佛像面前站定,張若雪眼睛里閃出了幾抹精光,立刻朝葉雨蟬問道:「這佛像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在這方面,若雪妹子顯然不是很擅長。
更別說本身修為境界就不算高的張若雪了。
被徹底困住了啊……
既然是秘境的話,那麼她們所在的這塊hetubook.com.com地方應當就不會是毫無作用之地,而整座懸空島嶼上唯一值得注意的,便只有這座破爛的寺廟了。
咋回事?!
「那要怎麼做?」
她突然頓了一下,旋即滿臉正色地對張若雪說道:「若雪,把另外一個蒲團也丟給我。」
「歡迎回來~」
「我覺得這很可怕啊,我是那種沒有酒喝就會死的人欸。」
斷頭淌血珠不落。
噗——
從這兒跳下去的話,咱們的若雪妹子可能會當場變成若雪醬。
張若雪收回了自己失望的眼神,哀嘆一句:「……也是啊,而且更可怕的是……」
「什麼意思?」
「有發現什麼嗎?」
「我發現這佛像很大,算不算奇怪啊?」
葉雨蟬翻了個白眼,心說自己怎麼越來越像是雲天學院的吐槽役了。
只見張若雪這時正站在佛像的肩膀上,一邊倒抽著冷氣,一邊甩著酸痛發麻的手。
……
她慢慢沉下心,眸子里一道精光倏然閃過,一掌揮出,速度極其緩慢,但卻沉得讓周邊的空間都產生了微妙的扭曲。
「別的地方都看過了,只有這尊佛像沒仔細看,如果真有什麼離開這裏的辦法的話……估計也就只能從這裏下手了吧?」
咚!
除了那屹立在正中央的破舊寺廟之外,便再無他物。
倘若從數萬米的高空墜落,哪怕是葉雨蟬這沙雕之身,估摸著也夠她喝上一壺的。
「也就是說你也沒辦法從這兒離開對吧?」
銀髮少女站在島嶼邊緣看了一陣子,確認沒有任何下去的手段之後,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寺廟之中。
而另外一個蒲團的側面則是寫著——
正當葉雨蟬和*圖*書思索到這兒的時候,極其沉悶的響聲突然在耳旁回蕩。
葉雨蟬不由分說地便將這倆蒲團丟了過去,張若雪接過一看,發現蒲團的側面一環印刻著極其不明顯,略顯暗淡的字樣。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的選擇可多了去了。
「你是傻子嗎?」
張若雪聞言,便在那偌大的暗金色佛像面前站定,旋即指向了那高聳偉岸的金佛。
黯然掌。
不過——
亦或者是在這尊佛像面前念誦佛經,念完得到什麼佛道傳承大造化之類的。
「怎麼了?你又發現啥啦?」
要說整座寺廟內最引人注目的,應當便是二人面前這尊像了。
別說,還真有可能,畢竟這秘境的主人是以魔入仙,對佛門有所憎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真是把佛像的腦袋給搗鼓下來才能離開的話……也在情理之中嘛。
「比起這個,還是好好看看這座寺廟吧。」
支撐起寺廟的樑柱呈磨損度較高的暗紅色,地磚被掀開了大半,暴露出濕潤而又黑漆漆的泥土,寺廟的頂端除了張若雪登場時撞破的大洞之外便無他物,似乎也不存在閣樓之類的東西。
真正的傻子拋出的反問,讓葉雨蟬一時間無法回答。
若是黯然掌都撼動不得這尊大佛,那張若雪便再無他法了。
既然這蒲團所寫之文,乃是暗示這秘境之主,那麼按理而言,從這裏離開的方法,應該也會藏匿於這簡短的信息之中。
她抬起頭,默默地把這悲哀的心情收斂起來,轉而道:
也就是說——
她回憶著那蒲團上所書寫的文字——
……
果然把希望寄托在這丫頭身上是一件很不明智的決定。
「鬼和-圖-書知道這玩意兒什麼意思……不過這些文字想來應該和這秘境的主人有點關係。」
這斷頭……該不會是要斷這尊佛像的頭吧?
葉雨蟬愕然抬起頭,緊接著便看到了讓她差點罵出聲的畫面。
然而葉雨蟬和張若雪並不在意這尊佛像的腦袋如何,她們的視線已然完全被那斷口處湧現出的大量血液給鎖住了。
當下她便將蒲團扔了出去,而葉雨蟬接過蒲團后,翻看了兩眼,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張若雪對於葉雨蟬沒有阻止自己感到了幾分意外,但很快她就甩了甩胳膊,對葉雨蟬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
「一上來就問這種讓人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啊……」葉雨蟬嘆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啥玩意兒都沒發現。」
【肉成佛、心如魔、斷頭淌血珠不落】
「若雪,你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么?」
葉雨蟬:「……」
而且試試看嘛,又不會少塊肉。
可能性太多了……總不能一個一個地試過去吧?
「你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哦。」
是的,血。
「這佛像的腦袋好硬啊……」
砰!
重物落地之音。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毫無疑問,這裡是秘境。
葉雨蟬狠狠地瞪了張若雪這丫頭一眼:「被老流氓一腳踢下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萬丈高空的寺廟裡下不去——遇到這種破事,換誰都想不出個辦法的吧?!」
張若雪則是感受到了某位銀髮少女那死魚眼裡投射出的視線,頓時嘴巴一撇,反手就抄起那蒲團朝著葉雨蟬扔了過去。
這秘境總不可能是把自個兒的腦袋砍下來才能過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