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她向來不懂得轉彎
第二章 真就有關係啊原來……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有個辦法倒是值得一試。」
與此同時——
「他……」
雲平擺了擺手,笑道:「血液這玩意兒玄乎得很,既代表了神魂,又代表了肉身,裡頭的東西可不只有細胞和遺傳因子那麼簡單。」
寧許臣不過是一修行文道,且修為境界尚且停留在變神期的小修士,放在其他地方,或許還算得上有些實力,但在這片早已被魔朝侵蝕殆盡的死土上,這點修為撐死了也就是條稍微能擺擺尾巴,跳動兩下的鯉魚王而已。
按理而言。
這般魔氣,論及修為境界,至少也該是個聖人級的入道魔修。
「姑且問一下,你那師傅,叫什麼名字?」
寧許臣聞言,猶豫半晌,這才有些緊張地指向了某個方位:「往那邊走六十里路,便是座雙峰山,過了雙峰山再走五十里,便是碎木城,我病重的師傅便在那裡靜養。」
「興許是因為八戒在這兩個地方都停留了很長時間吧,畢竟我也不是警犬,聞聞血的味道就能在超遠距離之外跟蹤過去。」
雲平饒有趣味地看了眼寧許臣——他方才所指的方向,恰巧正是雲平先前判斷出的蔣月天所停留時間最久的方向。
——是個沒聽過的名字。
只見老流氓巴咂巴咂嘴,擰起眉,又閉上眼,好似是在品酒似的,很是仔細地品味著那些許血粉的味道。
書生模樣的青年一愣,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似乎成了拖累,便連忙擺起手:「沒……沒關係的,不勞煩二位了,我知道回去的路……」
在聽聞林鳶之時,寧許臣沒有任何反應,他似乎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這些血液顯然
www.hetubook.com.com不是來自鳶兒的,倘若是那隻小女王的血,血跡內的魔氣過了百年千年都不會變得稀薄,眼前這留在牆面上的大片血跡,應當是魔朝的魔修所留下的。
只是巧合么……還是有別的隱情?
但為了不讓那小女王胡亂搞事,雲平可是專門下了封印,若是真遭了危險,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
這對雲平而言,毫無疑問是個壞消息。
雲平將手放在長槍的槍尖,用力一抹,將那已然化作粉塵的血沾染在指尖,緊接著在葉雨蟬和寧許臣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寧許臣的反應讓雲平和葉雨蟬同時起了興趣。
「嗯……差不多吧,鳶兒目前還不太清楚,不過八戒現在是安全的。」
可偏偏在葉雨蟬吐出蔣月天三字之後,他突然一個魔怔,整個人愣在原地。
葉雨蟬沒有直接明說蔣月天是自己的師兄,而是頗感警惕心地,把目光落在了寧許臣身上:「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腳下鬆軟的地面上仍殘留著些許乾涸的血液,空氣中的血腥味倒是不重,從遠處那破損牆壁上的風化痕迹來看……距離四合院受襲,應當已然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認得,他跟我們有一些很特別的關係。」
而是吐出了讓人嚇一跳的話語——
寧許臣看上去倒真的只是個文弱書生,不像是心懷鬼胎之人。
「我師傅?」寧許臣不懂葉雨蟬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師傅她姓陸,名盈秋。」
說白了,寧許臣來此地的行為,和自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救命?」
那濃郁得有些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的暗紅色血跡上,升騰而起的,是與先前的血跡截然不同的魔氣,無比的強烈並散發出陣陣腥臭味。
「你還別說,我真就是嘗了下味道就知道了——」
可寧許臣還是來了,面對葉雨蟬的提問,他將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保存著魔銀草的玉瓶,眼底儘是抹不去的決心:「我必須得拿到這株魔銀草,這是救命的藥草……」
「你可認得一名為名為林鳶之人?亦或者是……蔣月天?」
「果然還是魔朝么……」
「極天域。」
少說五年,多則十年。
念及此,雲平的眼神便少見地染上了几絲不可名狀的可怖殺意,冰冷至極的寒霜爬上了他的雙頰,陣陣陰風從其身側刮過。
師傅啊……
雲平伸出手,指了指某個遙遠的方向,又指了指頭頂:「根據我的判斷,小蔣應該去了那邊的方向,但也有可能是去了我們頭頂。」
不僅如此,那槍尖之上,甚至還留著些許……疑似是蔣月天自己的血跡。
……
葉雨蟬和雲平對視一眼,二人顯然都對此名沒有過多的認知。
片刻之後,他才抬起眼瞼,冰冷肅殺的表情終究還是消散,換上了平日里那副懶散的毫不在意般的模樣。
如果小蔣和鳶兒真出了什麼事的話——
倘若那魔族女王的封印不在,面對魔道聖人,自有一戰之力——沒準還能讓對方跪下來,給鳶兒這位魔族女王磕頭。
葉雨蟬眼神一沉,擔憂地問道:「二師兄他們……怎麼樣了?」
雲平兩個都沒有回答,而是瞥了眼身旁的寧許臣:「還是先把這位寧采臣和許仙的後代給送到安和*圖*書全的地方吧。」
——蔣月天的長槍。
葉雨蟬那表情就跟看怪物似的:「就……就知道了?」
來到往日的四合院遺迹,雲平的視線先是在四周環視一遍。
雲平的神態比以往很多時候都顯得陰沉,他雖然相信小蔣和鳶兒,但眼下卻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雲天學院很可能遭受過魔道聖人的襲擊。
「老流氓。」
「然後你為什麼能得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判斷?」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出手相助了,雲平自然也不會把寧許臣獨自丟下。
她湊到雲平身邊,試探性地問了句:「不是,老流氓啊……你這怎麼判斷出來的?別告訴我,你是就是嘗了下味道就知道了。」
換而言之,很有可能蔣月天在離開四合院之後,便前往了那碎木城,並在其中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
「行了,別那麼多話。」雲平直接打斷了寧許臣的話,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宛若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你要回去哪兒?」
如果王君看見這一幕,估計把魔朝掀翻的心都有了吧……
尤其是槍尖,當雲平將槍尖從牆壁內拔出之時,整座殘破的牆面便轟然倒塌成了一地的碎石,與此同時,那緋紅槍尖也浮現在眼前。
很多時候可能連水濺躍都來不及使用,血條就得歸零了。
內心不由得感慨一聲,雲平最終還是將重點放在了那柄破損不堪的法器上。
「唯有用這魔銀草,才能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就連顧王君這小子苦心耕耘出來的靈田,這會兒也都完全腐爛了,莫說是靈植了,連靈田本身都失了靈氣。
「是的……」
不過在此之前——
和*圖*書葉雨蟬沉吟半晌,這些年來的經歷讓她知曉了這世間並無那麼多巧合,因而便不由得對寧許臣產生了些許懷疑。
把手指伸進了嘴裏。
葉雨蟬也瞟了眼寧許臣,後者用那膽戰心驚且怯怯懦懦的眼神來回應,整個人發著哆嗦,似是還沒從先前被血靈襲擊的事件中緩過神來。
身著女僕裝的銀髮美人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寧許臣,她先是看了眼四周那與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四合院遺迹,又望向了雲平手中的長槍。
寧許臣一愣:「頭頂?」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寧許臣那焦急的心裏,師傅中毒瀕臨身死什麼的……做弟子的,的確會急得焦頭爛額,為了尋葯而來到此地,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太過巧合,難免讓人狐疑是否有詐。
葉雨蟬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正往不遠處的山頂——也就是四合院遺迹那邊走去的雲平,又連忙把視線收回。
雖然葉雨蟬很好奇血液裡頭到底還藏著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過問這個的時候——
興許是看出葉雨蟬眉宇間閃過的疑慮,寧許臣解釋道:「我師傅中的是腐屍毒……這種毒的毒性極其強烈,肉身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腐爛……尋常療葯根本無法根治……」
……
身後傳來了葉雨蟬的聲音。
雲平:我一出來就多了個徒孫?!
這麼說來,應當是他們多慮了才是。
也許是雲平的得出判斷的方法太過詭異,以至於葉雨蟬這會兒還是覺得老流氓有點不靠譜——
「他是我師傅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祖來著……」
「哦?那倒是巧了。」
寧許臣獃獃地看著二人,滿臉驚愕地倒退一步:「你們……認得他?」hetubook•com.com
——不不不,您老這能力可比警犬厲害多了好嗎?
不過做得還真夠絕的,往日里自己精心搗鼓出來的四合院,現如今卻成了這樣一片廢墟。
換而言之,早在很久之前,四合院就已經被毀,如果不曾猜錯的話——小蔣他們當時應當是與一伙人展開了大戰,泥土內的血跡尚未被魔煞徹底稀釋……而且牆壁一側還留著一大片快隨著時間而消失殆盡的血斑,那被染紅的牆面上,若隱若現地散發出絲絲微弱的魔氣。
可葉雨蟬還是覺得有幾分過巧,卻也沒抱著多大希望地,追問一句。
……
「所以你來這鬼地方,為的便是這一株魔銀草?」
貫穿了四合院破爛的牆壁,時隔多年仍然維持著基本的形體,槍身滿是數不清的刀痕劍痕,並殘留著大量散著魔氣的血跡。
暫且先將內心的吐槽慾望拋之腦後,葉雨蟬抱著胸,便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先去極天域,還是先去你剛才所指的那個地方?」
雲平眯縫起眼,視線一掃,便看出這槍尖上似乎還留著一道不同尋常的氣息。
葉雨蟬眨了眨眼,表情說不出的驚愕。
而且要說距離……也相當吻合。
小蔣和鳶兒雖然都是天縱奇才,但二人的修行天賦想來應當也及不上葉雨蟬,就連雨蟬這丫頭都還沒能入道,恐怕鳶兒和小蔣應當也只是洞虛期的修為境界。
「行了,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葉雨蟬並不精通醫術,但至少也知曉些許這魔銀草並非療葯,反而是一種足以致人死亡的毒草,尋常人避之不及的玩意兒,卻被寧許臣像寶貝般死死地攥在手裡。
果然!
寧許臣撓了撓頭,倒也沒有選擇隱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