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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為王霄墨的女人，他也不會去忘。

無數支黑色的銳利箭矢由墨液而凝衍！

他見鬼了。

前有古人點石成金，今有雨蟬點金成箭。

葉雨蟬當場就給噴了回去：「你才是，你懂個鎚子的文帝。」

他竭盡全力地側過身，與此同時試圖用墨液將這銳利的箭矢抵擋。

葉雨蟬倒是理直氣壯，「武皇能創武道，文帝能創文道，咋的，我就不能創個錢道出來樂呵樂呵啊？」

為什麼一定要畫圖，為什麼一定要彈琴……

「英雄？？」

二黑的意識在短時間內陷入宕機，超出常理之外的行為讓他第一時間未能做出反應。

語罷。

法器黑雨拉弦滿月，靈元箭矢乍現其上之時，葉雨蟬眼光如鷹隼般鎖定半空中的二黑。

響指。

箭矢穿透金幣，化作耀眼的金光，再次與二黑凝出的箭矢對碰。

葉雨蟬回想起老流氓那駕著二郎腿，擱哪兒跟自己扯犢子的場景，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還英雄呢，文帝武皇是個什麼樣你見過？」

這傻丫頭瘋了吧？天天見倆死人？

誠然，走文道的人，都嚮往著成為第二個文帝。

他直勾勾地盯著葉雨蟬，喘著粗氣，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邪法？」

二黑氣得直跺腳，「我沒見過，難道你見過？」

他是柳尋空，他也是死生無常的嫡傳者，也是每一任繼承了死生無常的人。

彎弓搭弦，箭矢穿空！

先前那散落在地的金色碎屑頓時震地而起，她那嬌軟的身軀扭轉一周，單膝跪地的同時，向斜上方拉開箭矢，一根極為濃郁且粗厚的靈元箭矢浮現弦身！

「胡說八道！」

二黑右手高高揚起，ｈｔtｐs://ｍ.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om他輕蔑地盯著葉雨蟬，右手猛地落下。

「沒準打著打著，我就變成錢聖人了～誒嘿。」

遠處的古行卓耳邊回蕩著葉雨蟬的話語，視線落在那不停地撒幣的銀髮少女身上。

砰！砰！砰！

二黑眼前乍現出數道璀璨的金光，與先前葉雨蟬所射出的箭矢有所不同，不知為何，身為聖人的二黑竟能從這金光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下一瞬。

念頭及此。

只是，他不明白。

萬千金色碎屑竟是也隨之凝衍成了利箭！

葉雨蟬哪兒管得上那麼，當即從納戒中喚出數枚金幣。

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道來襲，二黑眼前的墨液屏障被瞬間炸碎，他整個人踏空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下身形，再度抬首之時，面色駭然萬分。

二黑則是完全無法理解葉雨蟬所言，他索性不跟葉雨蟬繼續談論文帝武皇之事，而是不信邪地問道：「你老實說，你到底在這錢幣上動了什麼手腳。」

「武皇是武皇，文帝是文帝，那等英雄人物，豈是爾等所能比擬？」

他臉上怒色愈發旺盛，在他看來，葉雨蟬這般言論完全是在顛倒是非！

墨液凝成的盾被破開一道碩大的窟窿，靈元箭矢險而又險地從二黑臉頰一側劃過。

「明明自己就是修的魔道，連魔都能成聖，我的錢為什麼就不能成聖？」

只是。

喂喂……開玩笑的吧？

二黑面色低沉，足底猛地一踏。

他仔細地動用神識來探測葉雨蟬的身軀，卻發現她的修為仍是洞虛巔峰，根本不曾有突破到聖人境界的跡象。

但。

換做以往，那迸射而出m.hetubook.com.com的那定然是經由功法千仞加持過的銳利靈元。

略微刺痛的傷口處流淌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手掌。

「你們憑什麼要求別人走前人的道？文帝的道是文帝的，又不是你們的，走別人走過的路，不覺得無聊嗎？」

二黑不曾想到古行卓會如此輕易地敗下陣來，臉上浮出驚愕之色。

「呵……」

他還真就不信，擋不住這金燦燦的靈元箭矢。

二黑倒抽一口涼氣，體內魔煞滾滾翻湧。

噠。

與此同時，屬於聖人的氣息，從巨獸腹中彌散而開。

對啊。

但這一次。

令二黑都為之驚訝無比的是，原本被自己全方面碾壓的葉雨蟬的箭，在染上那抹璀璨的黃金過後，竟當真有了與自己想比擬的力量。

不會是其他人。

但遺留下來的刺痛，卻讓二黑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這銀髮的少女來。

「你那金幣上藏了什麼陣法？」

漆黑墨液以最快的速度運轉，文意奔涌之下，二黑那穩若泰山般立於足底墨液上的身形，有史以來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扯什麼淡呢？！

「吼——！！」

數之不盡宛若浩瀚蒼穹中星光般的箭矢向斜上方衝去，與二黑所凝出的墨液箭矢劇烈相撞！

墨涌翻湧，浪潮席捲，剎那間猶如黑雲蔽日，如滄浪般的墨液凝成一道又一道城牆般厚實堅固的盾，擋在二黑面前。

既是如此……

「我們家老流氓說了，成就自我的人才是仙，誰告訴你們，成聖就一定要寫什麼破詩的？」

「哪兒來的邪法……」葉雨蟬彎弓搭箭，靈元箭矢對準二黑：「我不是說了嘛，我走的是錢道啊，真要說的話，算是和圖書錢法？」

「錢道……當真是胡言亂語，這等奢華糜爛，引人墮落之物，何來大道之言？」

無數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遠古凶獸張開那血盆大口，將呆立不動的白髮少年，一口吞入其中！

葉雨蟬翻起白眼，回想起自己過去給老流氓坑的那慘樣，忍不住道：「我都懶得說他。」

撕裂空氣之聲于耳畔迴響。

葉雨蟬嘿嘿一笑：「你別說，我還真見過，還天天見呢。」

咻！

「沒有你不會創啊？」

「無知女流，你又懂得什麼文道？又懂得文帝幾分？」

這般囂張的言語傳入耳內，二黑不信邪地又仔細審視了葉雨蟬一番。

在一旁正跟凶獸打得正歡的古行卓聽了，小聲嘀咕一句：「那你還那麼喜歡他……」

咻咻咻！

她嘴角泛起肉疼的苦笑，緊接著大手一揚，將金幣撒向半空。

一箭射出。

葉雨蟬卻是冷笑不止，她右腳踏地。

遮天蔽日的黑色利箭，將渺小的葉雨蟬所籠罩，似是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一般。

二黑緊盯著葉雨蟬，不由得問道：「你隱藏修為了？」

那首《墨染行》，他不會去寫。

金光如同貫穿天地的一柄長矛，以極其可怖的力道剎那間便洞穿三道墨液凝成的滄浪，以散射的姿態最終直插在二黑正前方那最後一道墨液屏障上。

這般突如其來的景象讓正在激|情對射的葉雨蟬與二黑同時驚愕地側過頭。

箭矢與箭矢的對碰，彷彿永遠不會結束。

葉雨蟬的表情也倏然呆愣。

但代價便是——

速度之快，竟是遠超葉雨蟬先前所飛射而出的任何一支箭。

金幣？錢道？

好在這話沒給葉雨蟬聽見，不然那就是活生生hetubook.com.com的打臉劇本。

遠處的城府內，白衫的青年吃著果子，望著天邊那道玄光，嘴角淺笑。

「總算找到自我了……」

對此，葉雨蟬沒有隱瞞或者撒謊的必要：「完全沒有……我要是聖人的話，你早就被我把頭都打爆啦！」

他不信。

只有古行卓，一人而已。

「哪兒來的陣法，就是隨處可見的金幣而已。」

轉眼間。

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展現出對這不倫不類之物的惱火，怒喝道：

成聖……為什麼一定要寫詩呢？

嘩啦啦啦——

他所能做的，便是走一條屬於自己的文道。

「扯什麼淡？怎麼可能真的有錢道？以錢證道，如此荒謬滑稽！」

成聖之法，他心中已有瞭然。

赫然間，蒼茫天地都為之色變。

蒼天破開一道玄光，直直地墜落在那巨獸頭頂。

此番言論落在二黑耳中，卻是成了胡攪蠻纏的辯駁之詞。

漫天飄散落地的，卻是宛若黃金一般的金屬細片。

天地間傳來清脆的聲響。

唯獨現在。

腦內回憶起上一次，張若雪成聖時的景象。

這話一出口，二黑直接呆愣當場。

他的面色獃滯，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是忘卻了什麼，就連眼前的凶獸即將將他一口吞沒，都未曾注意到。

以至於聖人級別的二黑在短暫的呆愣過後，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箭矢已然到達他的面前。

她朝著二黑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泛著欠打的笑意。

面對二黑的壓制，葉雨蟬則是直接從老流氓先前給自己的「零花錢」里，掏了個百萬金幣出來，當場揮灑出去。

砰砰砰砰——

一邊射著箭，葉雨蟬一邊反駁道：「既然大道是隨自我而成，我就挑ｈｅｔubooｋ.ｃom•com選了我最喜歡的東西來成就大道，又有什麼不對？」

「呵——」

急速的暴雨利箭傾瀉而下。

就好像自己也在面對一名聖人一般！

「我都說了，我什麼都沒動。」葉雨蟬無奈地聳聳肩，道：「沒準是老天爺覺得我這條大道有錢途，已經開始給我整上崗證明了唄。」

既然這葉雨蟬硬是要說有錢道這等荒謬的存在，那麼便由他來證明，這大道的不可行性！

他雙掌浮出濃郁的魔煞，一時間，陰暗天空中又浮現出愈發密集的墨液箭矢。

那完全拋棄了曲文雪與張若雪這兩個身份，成就純粹自己的那個少女……便是如此輕鬆地成了聖人。

既是如此。

然。

然而葉雨蟬則是無奈地望著那被氣得不輕的二黑，頗有共感地說道：「哎呀，我以前也和你一樣，覺得文帝武皇啊，都是些什麼大人物，那叫一個頂天立地，那叫一個威風凜凜，但當我真的見識到那老流氓老混子的面目之後……」

二黑氣得直接罵出聲來：「天地萬物，三千大道，古往今來無盡歲月，哪兒來的錢道？」

他又摸了摸臉側的傷口，此刻那微小的傷口已因聖人的自愈能力而消失。

但為什麼不想著，成為第一個自己呢？

他右手猛地一甩。

這位來自魔朝的魔君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眼，他獃獃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那銳利的箭矢在貫穿金幣過後，其尖端不知為何竟是染上了一層厚重的燦爛耀金。

為了北冰宮，為了雲天學院，為了自家師妹而站在這裏的……

與此同時，那墜落於墨液屏障上的數根靈元箭矢砰然炸裂！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葉雨蟬，雙拳緊握。

他也確實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