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我看你們是完全不懂哦
第二十九章 吾好夢中殺人.jpg
她只好回過頭，把期待落在雲平身上：「老流氓，你看出啥了沒？」
「是的。」徐半仙連連點頭：「您……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望著在地上抱頭蹲防的葉雨蟬，張若雪沒好氣地道：「這種失禮的話連我都知道不能亂說好嗎，注意點場合呀喂！」
拄著拐杖的徐半仙一邊咳嗽著，一邊從眾人身後走來。
……
除了長相有些像是用來灌籃並凸顯兩年半練習生的舞技之外，根本沒有半點要破損亦或是暴走的跡象。
而那光源，此時此刻便就呈現在眾人眼前，懸浮在這片四方冰晶空間的正中央。
「還真是啊……」得到準確回應的葉雨蟬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顆圓球，然後忍不住嘀咕一句：「這差別有些太大了吧，人家銀寒雪冰是個絕世美人，這藍羽天冰……就是顆球？」
準確地說，是一顆外層裹著厚實的冰晶的圓球。
「當真？！」
說到這兒，一直跟在蔣月天身邊的鳶兒也舉起小手來：「鳶兒也看了一下，這顆球……啊不，這位極致的神魂狀態也很穩定，雖然好像缺了一小塊，但總體而言沒什麼大問題才是。」
徐半仙無奈地將視線移開，他明白再怎麼注視藍天一也無法平息動蕩，便又側過身，向著雲平眾人做出【請】的姿勢：「藍羽天冰大人所在的冰樓已開，各位可以隨老身一同覲見。」
「嗯……」
坐在冰棺旁的，是一位與顧王君同樣禿頭的男子。
「而且我也知道為何藍羽天冰會對你們呼喚毫不理睬了。
徐半仙那老臉頓和*圖*書時跟活見鬼似的，愣了好久才又問了句：「睡、睡著了……那……那為何冰樓會出現震蕩……」
「這是在說夢話呢。」
一顆圓球。
「藍羽天冰。」
作為藍天一的監護者，同樣也是藍天一的師叔，望著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藍天一，男子不由得深吸口氣，轉而望向前方的雲平：「說起來，各位可有去看過藍羽天冰大人？」
古行卓一推眼鏡，身為極致傳承者的他是在場最有資格解說極致的人：「是球也好，是美人也好，對於極致而言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們本身的存在意義早已超越了外表。」
——別忘了他們這會兒還在不知多少米的高空呢。
冰樓所在地乃是在藍羽天宮主宮之內，位於主宮的最深處，有著一片專門用以容納該樓的區域。
他略有心疼地瞅了眼冰棺內平靜躺著，披散髮絲的藍天一，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這位假小子少女才會顯露出頗具女人姿色的一面。
雖然葉雨蟬的頭頂已經被錘鍊了無數次，但該有的疼痛還是會有的——
對於藍羽天宮而言，相當於禁區般的存在。
「答案很簡單，它之所以沒理你們，是因為——」
「形態對於極致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
而用來處理一切外界信息的東西不是別的——
他端正了面色，進而問向徐半仙：「你剛才說，近些日子冰樓開始出現扭曲和震蕩的現象對吧？」
這話剛說完，旁邊的張若雪就給葉雨蟬的腦袋來了一下。
「各位——」
葉雨蟬想象了一番ｈｔｔps://ｍ•heｔｕboｏk•ｃoｍ•com在孤獨的虛無空間內渡過萬年光陰的感覺，那滋味……
「你覺著呢。」雲平瞅著面前那懸浮著的藍羽天冰，解釋道：「他們都在這鬼地方呆了多久的時日了，如此漫長的歲月，不搗鼓點樂子出來早就瘋了，更何況他們還是二十一極致，壽命這玩意兒基本與整個世界齊平，能不閑著么？」
徐半仙獃獃地點頭：「看見了，這是……」
然。
此刻的藍天一正處於一種就連老流氓都有幾分看不透徹的情況。
「現在天一的全部意識都集中在中神眼上，她的神魂也與中神眼綁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此時此刻中神眼仍然在運作。」
冰樓。
不得不承認，當視線觸及這顆圓球甚至是那片平台上時，葉雨蟬所感受到的最為強烈的感覺——
她的肉身現已大幅度損毀，儘管看上去並無外傷，但內在五臟六腑幾乎都爛了個透徹，心肝脾肺腎沒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看著挺瘮得慌的……」葉雨蟬望著那躺在冰棺內的長發少女，後者此刻雖處於沉睡狀態，兩眼卻瞪得老大，以至於外人能夠清晰地看見中神眼的紋路：「這讓我想起了有些人會睜著眼睛睡覺——」
踏入冰樓頂端的瞬間，極速向外擴張的空間昭示著此地定然擁有擴充空間的陣法，腳下的地面仍是一片寒冰，但比起外界的不規則冰晶而言，至少觸感是光滑的，沒有崎嶇的凸起。
「是這個理兒。」雲平煞有其事地點著腦袋：「還有些腦子抽筋的極致把自己變成大蔥和-圖-書過，理由是想藉此機會體驗一下被人放進大鍋里炒的感覺。」
正是藍天一那自始至終張啟的中神眼。
雲平頓時沒好氣地白了這腦子迴路有毛病的丫頭一眼，道：「整座藍羽天宮的運作基本全靠著藍羽天冰，要是真融化變成藍羽天水了，那估摸著咱們現在就會經歷一次非常刺|激的自由落體。」
哈？
雲平面無表情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雲平雙眼微眯，緊接著繞著藍羽天冰走了一圈，最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感到胃疼般地抽了抽嘴角。
……
不過在場眾人修為都不低，踏空而行算不上多大的問題，實在不行就抱著雲平大腿，讓他帶人上去便是。
老流氓又瞅了眼徐半仙，指著那懸浮在平台周圍的古文字，笑道：「看到看些字了沒？」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們二人，在場眾人沒有任何一位看出這藍羽天冰有什麼毛病。
「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這中神眼到底在運作什麼……」樊洛葵感到無奈地搖了搖頭：「洞悉命運之眼，會是在觀察未來嗎？」
不可侵犯，不容褻瀆，絕對的至高無上。
咚！
便是神聖。
反正讓她來，估計第二天就開始抓狂，第三天開始自閉，第四天估摸著就放棄思考，變成介入礦物與生物之間的全新物體了。
「或許能在藍羽天冰大人身上尋找些線索出來，畢竟自從天一的中神眼開始出現問題之後，藍羽天冰大人也開始異象徒生。」
四方空間的頂端的天花板有著一道巨大的矩形鏤空，一束淡淡的銀光持續不斷地從這鏤空處發散出去——和圖書每一道光華所蘊藏著的靈元都是難以想象的龐大。
徐半仙：「……」
但她還能夠思考，甚至能夠感知周邊的一切，哪怕本該用以處理痛覺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攤黏稠物。
禿頭的青年與徐半仙同時驚呼出聲。
徐半仙長嘆一聲，旋即道：「不僅如此，近些日子，整座冰樓都時不時地會出現扭曲或是動蕩的狀態……雖然之後就會恢復，但我們發現動蕩的範圍和威力越來越大，再這麼下去，興許會達到足以吞噬整座藍羽天宮的程度。」
「算是知道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
神聖。
葉雨蟬：「極致都那麼閑嗎？？」
雲平頓了頓，旋即又道：
眾人一路直行，向著冰樓頂端而去。
冰樓整體看上去更像是一棟圓體長柱，冰樓外圍除去那大量的冰晶雕欄外，便是那呈雕刻在外、螺旋狀向上的形似階梯的事物，仔細看去，又有些像是條繞著冰樓的長龍。
「話雖如此，但是藍羽天冰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回應過我們了。」
並且值得一提的是，藍天一這丫頭的腦袋也壞了。
方形區域四周生長著大量如鑽石般透明的不規則水晶，幾乎蔓延至整片地面，以至於若是想要步行前往你座雕欄皆由寒霜構成的華美冰樓，則必須要踏過那萬千冰晶所鋪砌而成的道路才行。
蔣月天覺著他們差不多也該開始說正事兒了，便率先切入主題：「這藍羽天冰看上去似乎並無大礙，所顯露出的氣息很平穩，不像是出了問題。」
男子身上裹著藍羽天宮的長跑大衫，眉宇間滿是惆悵與焦急。
「因為它在打呼嚕。」
他們的目的地，乃是這座冰樓之頂。
便是在二人那激動得不能自已的目光注視下，雲平卻是默默地敲了敲旁側那藍羽天冰的冰晶外殼，吊著死魚眼，慵懶地答道：
奇怪的是，圓球雖是懸浮著的，但底端卻分明有著一道方棱形黑色平台，構成平台的物質至少葉雨蟬是沒見過，平台周邊圍繞著一層古怪的符文，看上去估摸著又是先古時代的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徐半仙則是拄杖點空，輕觸虛空的瞬間則在半空泛起層層波紋，像是拐杖尖兒觸及平靜水面所掀起的波瀾般，他每點一次，腳步便向上踏出一步，彷彿那蕩漾的漣漪便是承載他步伐的階梯。
她獃獃地盯著那顆圓球，問道：「這該不會就是……」
「所以——」
圓球本身呈蔚藍色，外層冰晶顏色稍稍暗淡一些，內在圓球發散著一縷縷銀光。
「這麼玄乎？」葉雨蟬眨了眨眼，上前一步，仔細地觀察著這顆圓球，卻是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嗚……下意識就說出口了，誰讓它長得那麼怪的……」
「正要去呢。」雲平回答道。
藍天一的境況，雲平等人也早已看過。
「異象？」葉雨蟬皺起眉頭：「什麼異象？它融化啦？」
是真的壞了，而不是和張若雪一樣出現了智商上的部分認知缺陷——藍天一的意識幾乎已經無法被承載於那損毀的頭腦里，她的腦袋這會兒就跟一團漿糊似的，估摸著隨便搖晃兩下就能讓藍天一腦袋裡頭的東西搖勻。
眾人：「……」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