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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能夠一劍斬開三大天域的戮血劍在眼前急速放大，夜璇秋仍是面露不屑之色，她僅僅是抬起頭，體內迸發而出的源祖力量便凝出道道衝擊，竟是硬生生在虛空中破開一道混沌，將戮血劍好不容易凝出的威勢徹底碾碎！

那團虛影見坤玄不做回答，便忍不住開門見山地發問：「您什麼想法？」

「無論是比境界還是源祖之力，果然還是我更勝一籌。」

雖然夜璇秋的確掌握了不少極致的本源力量，可老流氓這邊也不例外，戮血劍也是二十一極致所化，再加上夜璇秋吸納了葉雨蟬的神魂后，文帝筆和武皇戟也一併回歸——這兩柄法器可都跟二十一極致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那滋味……嘖嘖嘖。

「憑自己的意志所催生的出的源祖之力……而且使用的方法相當有意思，是從三大天域里的佛門學來的么？」

「夫君～」

這方面和某個沙雕人完全一致，這傻妮子還在這兒嘴硬？

「我說，你真的把葉雨蟬的一切都抹去了嗎？」

雖然只是轉眼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卻讓她徹底失去了這場戰鬥的掌控權，因為在下一秒，自己的寒霜黑刀反手就給老流氓拽進了他自己的納戒裡頭……

這般景象，先前雲平與坤玄對戰時曾經見過，這絕非修士所能做到，是僅有源祖才能有資格觸碰的領域。

夜璇秋，始終很迷茫。

夜璇秋與雲平的肉身在激烈對撞中不斷地被破壞，又不斷地重組，對他們而言，對方所造成的傷害僅僅是能讓自己肉體短暫破碎，卻根本無法傷及本源。

夜璇秋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打著打著把別人兵器給偷了的……

雲平身後的殺佛自然也不甘示弱，或者說，一旦雲平有所頹唐，那黑刀落下之際，便會宣告他的敗北。

以至於夜璇秋在某個剎那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所渡過的那麼漫長的孤獨歲月，甚至還不如這些年來葉雨蟬在雲天學院內渡過的時光要快樂。

他的肉身在完成重組過後，又飛速地向後倒退，指尖閃出一縷寒光，飛竄至上方正與那寒霜黑刀對拼的戮血劍中。

坤玄瞅了眼遠處那在虛空中鬧騰的兩人，翻了個白眼。

白衫青年莫名地擺出一個相當怪異的姿勢——右手五指張開，遮擋住臉，緊接著扭腰，兩腿岔開，擺出騷氣的姿勢，滿臉肅穆地說道。

語罷，她的身影便迅速遁入虛空，儼然一副要開溜的模樣。

夜璇秋聞言，當即朝著遠處虛空喊道：「坤玄，坤玄！快出來救我！我們之間的約定難道你忘了和圖書嗎？！」

手上的力道鬆弛，源祖之力輸出也驟然停止，那柄寒霜黑刀的重量眨眼間消失不見。

「怎麼連夫君都問出這般廢話？」夜璇秋柳眉緊蹙：「她對我而言，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曇花一現，這般記憶太過短小也太過無意義，我沒有任何理由留著她。」

雲平猛地一甩衣袖，眼中陰冷飛射而出，嘴上卻仍是笑道。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刪去葉雨蟬的那一部分。

糟了！

一道又一道的天地蒙塵不斷地齊聚而起，雖說現如今這方寰宇內的天地蒙塵少之又少，但夜璇秋倒也不在意多消耗一些，反正只要自己贏了就能夠輪迴世界。

那充滿調笑的口吻，彷彿是在嘲弄著這位二度成就真仙的青年。

「想法？」

「夫君，就這麼和我一起，過永恆的二人世界，難道不好嗎？」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突然飛衝上天的閃亮寶石雨。

最終它只能將視線放在遠處那仍在對峙的二人，不由得問道：「您，真的不打算插手？」

「他們都很特殊。」

興許是在完成融合的瞬間，便接受了到了這些年來葉雨蟬所經歷過的一切，看到了她和雲天學院眾人的過往，看到了她從膽怯到信任，從迷惘到堅定，從自閉到溫和。

殺意滔天，剎那間，殺佛手中的兵刃與那寒霜黑刀對撞，道道裂隙在兵刃上綻裂，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修復。

雲平深深地吸了口氣，倒是沒有完全否認夜璇秋的說法，畢竟那玩意兒一拳頭下來，自己還真有可能就嗝屁了。

雲平慢悠悠地道：「編，接著編，我今兒個就坐著看你編，編不出來我打到你漏○為止。」

僅是剎那間，那股不可名狀的無法言喻之物便赫然浮現於夜璇秋身後，龐大的虛空混沌籠罩在空，如同源祖的神座般屹立在夜璇秋身後。

虛空之間，無數次的碰撞所帶來的是無數次的震蕩。

……

虛空之間，嘴角溢出鮮血的雲平眼中滿是調笑之色。

雲平話還沒說完，便見到那恐怖的霜刀在虛空混沌大手的操縱下豎直下劈。

夜璇秋心下猛地一驚，她分神了！

然而伴隨著虛空混沌的力量和速度越發恐怖起來，刀刃修復的速度竟是有些跟不上被毀滅的速度，在某個剎那，漆黑的霜刀竟是在雲平眼前急速放大。

「那種方法太玄學了，而且看上去挺蠢的，我有別的辦法來證明……」

順帶著自個兒還把那柄寒霜黑刀抽出來，上方附加了大量的束縛陣法防止此法器逃脫。

而就連雲平也未必能夠ｈｔtps://wwｗ•ｈ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oｍ完全擋下夜璇秋的攻勢，在千百次的踢擊中，總是有那麼幾次成功命中——

和某個沙雕人一樣，她能夠很自覺地喊出【我，葉雨蟬，是個財迷】這樣的話來，但夜璇秋做不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誰，只是給自己安上了一個【雲平妻子】的身份，進而選擇將其一條路走到底，想要看看這是不是真實的自己。

「我聽見了。」

虛空中。

夜璇秋一邊說著，雲平一邊帶著他身後的殺佛緩步走來。

這也就導致了夜璇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辦法徹底讓雲平屈服。

「就像我剛才說得那樣，你真是立了個不得了的flag……」

但他這邊也不是沒有殺招。

「但你不能否認她是你一部分，你也是她的一部分——按照你的說法，你渴望的是完整的永生，既然如此，把葉雨蟬的記憶抹去，對你而言，就是缺少了一部分。」

雲平瞅著夜璇秋，笑得那叫一個欠打：「你還說你不會武……不對，你還說你把那傻丫頭給抹了？剛才那眼神可不是能弄虛作假的。」

「我已經了解了你的全部，夫君。」

「……」

她像是看白痴一樣瞅著雲平，接著便是隨手握住虛空中的碩大寒霜黑刀，將其朝著某個正在擺怪異姿勢的老流氓腦袋上劈砍而下。

寒霜迸發、燃血四濺。

聽聞老婆二字，夜璇秋的臉色竟是尤為怪異地染上了些許緋紅。

……

剎那間，戮血劍如有神助般威勢大增，竟是一劍將那黑刀劈開，轉而朝著夜璇秋頭頂轟殺而去。

「不急，夫君，還沒完呢。」

「只是些無意義的垃圾罷了。」夜璇秋高傲地抬起頭，嘲弄道：「要不然你可以試試，像電視劇里那樣，對著我大喊那個蠢丫頭的名字，用所謂的情感和愛把她喚醒。」

說出這般話的，不是某個人，而是藏匿在虛空中，彷彿無處不在的某個身影。

他分明在這尊殺佛中看到了部分源祖之力，可在這之前，雲平所使用的都是最為下等的靈元！

「你有替身，難道我沒有嗎？」

「你不是自詡源祖嗎，你是源祖，我也是源祖，按你這說法，咱倆全世界最大，哪兒來的法能治得了我？」

域外。

「關我屁事。」

一時間，刀刃碰撞的聲音在虛空間不斷響徹，殺佛手中的兵器和戮血劍不斷地被砍斷，又不斷地修復，無限循環的同時，奮力地抵擋著黑刀的攻勢。

過了半晌，夜璇秋似乎覺著自己作為最終BOSS不能失了底氣，當即便挺起胸，冷聲道和圖書：「雲平，你莫要以為奪了我法器就贏了，吾乃源祖，創世者，這方寰宇間最高等的存在，你當真以為……」

夜璇秋咕咚地咽下口水，獃獃地眨了眨眼：「沒事，老公，你忙你的，我就隨口說說……」

下一剎那，夜璇秋自己都懵了，她竟然下意識地把目光匯聚到了那絕美的鑽石雨上，而且嘴角還不自覺地開始傻笑起來。

夜璇秋：我老公是個傻子，我該怎麼辦？要離婚嗎？

雲平眉頭微凝，夜璇秋身後逐漸懸出一道尤為高聳雄偉的影子，那影子看上去彷彿與域外虛空融為一體般，並且具有相當可怕的壓迫感。

坤玄淡然一笑，這會兒已然是坐在了身後的混沌上，將其當做椅子，滿臉溫和的笑容。

她那真的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舉動，她望著自己掌心的鑽石，突然感覺……

「我的替身名字叫……誒誒誒你怎麼打斷吟唱啊！」

夜璇秋傻了。

現如今的她們比起林鳶和魔族女王而言更加純粹，是最為根本的融合，接受了對方的記憶，融入了對方的人格，可以說站在這裏的既是夜璇秋，也是葉雨蟬。

……

夜璇秋：「？？！！」

——卧槽好多鑽石啊！！

嗡～

……

……

又是一掌落下。

「不了。」青年搖頭：「對我而言，他們誰勝誰負都一樣，我只需要靜靜的等待就好。」

夜璇秋獃獃地看了眼那墜進虛空當場粉碎化作飛灰消散的鑽石，先是一愣，緊接著滿臉驚恐地伸出手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幾顆鑽石抓進了手裡，生怕它們繼續掉下去似的。

青年聞言搖頭：「就像他說的那樣，我們確實高高在上，但有些時候站得高了，很多東西是看不到的。」

夜璇秋目光匯聚于雲平身後那尊殺佛之上，眉宇間滿是驚疑之色。

青年眼神微微暗淡下來，語氣中含著幾分莫名的羡慕：「他說每個存在都是特殊的，理論上而言，我也是……你也是。」

遙遠的虛空彼岸，某位青年饒有趣味地望著這尊殺佛，不由得感慨道：

「是因為他很特殊？」

「而且是貨真價實的，不滅鑽石！」

雲平卻仍是竭力地握著那把黑刀，哪怕自己的手掌已然溢滿了鮮血，他仍是拚命地握著，喘著粗氣，臉上卻掛著笑意。

「沒想到吧？我也是替身使者，替身使者是會互相吸引的！」

夜璇秋似乎還想辯解什麼，她迅速把鑽石放到了身後，臉色那叫一個尷尬。

璀璨的光芒，絕美的色澤，那象徵著無上財富與珍貴的鑽石，此時此刻直衝上天。

源祖是孤獨的ｗww.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是不被人理解的孤高，但這份孤高和桀驁所帶來的卻不只是力量上的無人能敵，還有那股子不被理解的痛苦和對本身存在的疑惑不解。

從方才的種種交手可以看得出來，只要他們倆樂意，打到天荒地老都不是什麼問題。

肉身沒了，他還能活，但問題是他的肉身一旦隕滅，那麼自己手中的二十一極致就會被夜璇秋奪走，屆時世界仍是要輪迴重啟。

作為靈元的始祖，天地蒙塵所象徵著的是這方世界的本源力量，再加上夜璇秋體內的源祖之力，配合其從虛空中提煉而出的混沌，三者合而為一。

至於為什麼夜璇秋沒有想辦法把葉雨蟬的人格踹出去，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以為什麼？」他問道。

「至於他們自己的問題，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夜璇秋見狀，不由得冷笑道：

「上一個這麼說的吸血鬼最後一邊喊著【真是high到不行】一邊被無敵的食堂破辣醬打爆了，你這flag立得不錯呀老婆。」

戮血劍橫飛而出，在半空急速皺縮，進而變作普通利劍的長度，落入了雲平掌心。

而這一幕，自然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雲平眼中。

「只是意外。」夜璇秋深吸口氣，冷聲道：「你只是用某種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罷了，就算不是鑽石，是別的東西也……」

雲平指上的納戒竟是突然爆發出一陣閃光。

雲平微笑著來到夜璇秋面前，身後的殺佛竟也和雲平一樣，露出了尤為和善的笑容。

滔滔浩蕩的殺意在四周席捲凝衍，神佛的光輝從一顆微弱的光點中散發而出，並在接下來的短短几秒鐘內，光點飛速成長為了一尊偌大的佛像！

「源祖大人，她在讓您救他。」

從上方墜落而下的碩大鑽石如滂沱大雨般墜落而下。

語畢。

「你這是家暴！」被人從虛空中拽出來的夜璇秋氣鼓鼓地喊道：「這事兒犯法的！」

之前的話，全是她在嘴硬罷了——她根本不想承認葉雨蟬已經成為了她的一部分，或者說她已經成為了葉雨蟬的一部分。

……

從剛才開始，這娘們兒就盯著老流氓的下體猛踹，丫就沒停過，彷彿認準了那地方似的。

老流氓手持戮血劍，無奈地望向前方夜璇秋：「我說咱倆這麼打有意思嗎？」

老流氓心口猛地顫動兩下，肉身傳來一陣彷彿快要破滅的蕩漾，他雙掌極為困難地頂在上方，用雙手死死地握住那黑刀的刀刃，方才沒有被一刀直接砍成兩段。

虛影（洪蒙）：「……」

這一刻，白衫青年的笑容是那麼m.heｔuboｏk•coｍ.ｃom的溫柔，那麼的和善，那麼的富有深意。

那似乎是源祖的手段，滾滾源祖之力與四周的虛空融合在一起，所產生的宛若混沌般的景象。

這最終BOSS沒法當了，太他娘的丟人了。

老流氓雖然此刻身受重傷——方才硬抗那寒霜黑刀已然讓他的神魂都受了不小的創傷——但此刻卻仍有能耐把這丫頭從虛空中拽出來。

只是在那之後又迅速被冰冷所壓制，她甚至懶得跟雲平多做廢話，只需斬了他的肉身，一切的一切就會結束。

他綻開了笑容，那是確定自己絕對不會輸的，必勝的笑容。

夜璇秋巧笑嫣然，甩了甩衣袖，身遭虛空赫然間湧現出滾滾震動。

那佛像沐浴著佛光的同時還沐浴著大量的鮮血，面目猙獰宛若夜叉，三頭六臂卻不手持任何佛器，反而手裡提著刀槍劍戟棍錘六種兵器，那股儼然不屬於神佛的殺氣砰然迸發。

至少雲平這會兒覺得很蛋疼，是真的蛋疼。

因為那茫茫一片的鑽石雨！

雲平臉色微變，他只是粗略地掃了眼那股子混沌中所包含的能量——不出意料之外的話，那玩意兒一拳揍在自己身上，哪怕是現在的他也得當場解體。

夜璇秋面色陰冷，掌中源祖之力溢出，其身後虛空混沌揮舞黑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分明是無比龐大的巨大刀刃，在那虛空混沌手中卻如同最為輕盈的羽毛般，揮舞的速度恐怖至極，甚至連殘像都不曾留下。

虛影沉默了許久，似乎不知如何接話。

夜璇秋只一眼便看見了那向上猛衝的鑽石雨，心中升起的是無窮無盡的不屑，區區鑽石，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美麗，那所象徵著的財富對她而言也毫無意義，反正世界輪迴之後想要多少就……

話音未落。

「這不在您的預料之中？」

夜璇秋滿臉得意地伸出那纖纖右手，其身後龐大不見其總體的虛空混沌也一併探出那碩大的鐵拳。

「雖然我不是那個無敵的白金之星，但是我可是有不滅鑽石的！」

砰然間，夜璇秋的半張面容被硬生生拍碎，卻不曾有血液迸濺，只是軀體產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又在短短几秒鐘后恢復到原先的模樣，反身便是一腳踹在雲平的兩腿中間。

「我……」

然而。

「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哦。」

而遠在虛空彼岸的某道虛影聽見了夜璇秋的呼喚，它有些茫然地望向身旁的那位青年。

他倒也不慌不忙，反身便將自身力量分給部分到了戮血劍中，令其橫飛而起，便被身後那尊殺佛一口叼住。

雲平舔了舔嘴角，不由得苦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