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微概率的奇迹
第六百八十章 最後的真相
「一起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因為調查出的真相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所以調查從中途開始都是我一個人進行的。」
彷彿像是棲身於萬米深的寂靜海底，周邊都被無窮無盡的惡意所緊緊包裹，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能感受得到的只有浸入靈魂般的寒冷。
強忍著找個地洞鑽下去的想法，喚煙略有些僵硬地移開了目光。
其實說實在的，他應該會更早一點發生這件事情的，畢竟在天遒谷內有沒有小孩子這一點上，他們很輕鬆的就能夠探查的出來。
「什麼地方？」
「把你們之前的遭遇都給我說下吧。」
但是因為年僅16的李若玥的緣故，導致他壓根的就沒有將思路往這方面轉過……
「所以呢？之所以會心血來潮的想要調查這方面的事情，應該是之前讓你調查的那兩戶人家的事情上讓你感覺到了不對勁吧？」
「這有什麼的，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正所謂是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呃，話說你好像已經論跡了？」
在說這些話時，荀武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抬頭看向這片廢墟的最高處，粉發蘿莉略微地眯了眯眼睛。
「啊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
「現在呢？」
不自覺的，荀武他握緊了拳頭。
冰冷，抖動……
「……所以？」
直視著他的眼睛，荀武沉聲開口。
「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倒是相當純粹……嗯，玩的挺花的。」
那種差點被凈化超度的感覺，她之前的時候有在山邊人李的身上體驗過一次，但是和剛才的那種情況相比，山邊人李完全不夠看。
天空一片黃蒙蒙，像是有著黃沙漫天，放眼朝四周望去，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真相啊……那或許會是一個很殘酷的事情，你確定你要聽嗎？」
「才85年，就已經悄無聲息的死掉了一半人，最多在200年間，天遒谷內所有人都將死絕。這種明明只要稍微注ｗww.ｈｅ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意一下便能夠察覺到的異樣，在之前卻愣是沒有人關心……」
抬起頭，荀武面無表情地看向了他。
「根據卷宗記載，85年前，在那場災難之後，不算上天上仙島，天遒谷內的總人數是415674人。」
伴隨著對方此番調查結果的說出口，那最後的拼圖，己然的在他心中拼湊完成，八十五年前發生在天遒谷當中那場災難的真相，也於此刻清晰地浮現在他的面前。
在附近找了一個乾淨的石頭坐下，粉毛蘿莉抬頭看向了她這邊。
放棄了繼續調戲對方的想法，一邊轉頭看向其他地方，某隻粉發蘿莉撇了撇嘴。
僅僅只是一天時間不見，對方就憔悴了太多，臉上帶著濃厚的黑眼圈也就罷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真要這麼算的話，天遒谷內豈不是人人都已經100多歲往上了？」
無處呼吸，亦無法動彈，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她只能不間斷的承受這種窒息般的痛苦。
「但是我覺得你只是想偷懶。」
遠遠地看著高台那邊，喚煙一臉的驚魂未定。
說到這裏時，白止他自己反倒先搖了搖頭。
「……沒錯。」
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白止略微地眯了眯眼睛。
「……什麼意思？」
慟哭與哀嚎像是隨著風聲來自於極遠處，又彷彿像是來自於四面八方。
在口中稍微地嘆了一口氣，白止轉頭看向了對方。
「根據卷宗記載，她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前就已經去世快兩年了，但是出奇的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就像是憑空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
臉上燙的像是有火在燒，趕在自家師父說出更多話語之前，喚煙強行地打斷了她的話語。
「仙人居所……或者說現在應該是詭仙了。」
風沙在荒野上永無止息，荒蕪一眼望不到盡頭。
她現在的存在形式特殊，有點類似於神明憑和圖書依的方式，很多手段只有在喚煙身邊才能夠實施。
「可以啊，你這……」
「還有，我覺得你並沒有資格說我，你這個時刻想著找機會去強推自家青梅竹馬的變態。怎麼，下回你是打算來個JK制服誘惑？」
在某種形式上來說，對方此刻就是她的充電寶。
「……不到百年間少了一半？」
在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生與死之間被迫地感受著自己的身軀慢慢腐爛的時候。
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白止反倒是很感興趣地追問了起來。
心中有的莫名的思緒湧現，白止在口中稍微地吐出了一口氣。
「只不過是你太弱了而已。」
「全部。」
也許的沉默之後，喚煙開口對著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問了起來。
「……幫我保守秘密。」
「要不是對方被封印住了，這裏將會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淪為一片人間煉獄。」
「怎麼回事？」
「居於天上的那名詭仙，祂將會給予你你想要的全部答案。」
在聽了對方的話語之後，喚煙的一顆心頓時就微微的為之一沉。
若有所思般地朝著高台頂那邊看了一眼，粉毛蘿莉擺了擺手。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的吧，從來沒有什麼從天而降的青梅竹馬，也沒有什麼蘿莉師父，更沒有什麼洞天福地，自己在那之後所遭遇的一切，都只不過自己心中……
這個時候，一個聽起來懶懶散散的聲音直接的在她的心中響了起來。
「果然嗎……」
伸手摸了摸下巴，白止一臉的若有所思。
「……封印？」
「85年間，天遒谷內有著明確記載的僅有一人。」
下一刻，黑暗的夢境轟然倒塌。
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一邊在腦海當中飛決地思索著，白止一邊開口講述了起來。
……或許我從來都沒有得救？
在慢悠悠地拽了這麼一句古文之後，粉發蘿莉很是嫌棄地瞅了對方一眼。
「行吧，既然你執意要求的話。」
「我為了保證我徒弟的安全，所以將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為此甚至依舊地保持著蘿莉的恥辱形態。你說說，我那個徒弟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師父去？」
「不到20萬。」
當喚煙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相當詭異的地方。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我只有在你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你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誰？」
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就在一個位於這片荒野當中的殘破廢墟里的高處……抑或者說是綠洲？
……她突然間感覺自己心口那裡被扎了一刀。
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某隻粉發蘿莉的面色略顯得有些微妙。
「意思很簡單。雖然說你們確實的是在這個世界裏面度過了85年沒錯，但是對於外界正常的時間流來說，時間或許只過去了幾個月……乃至於于幾小時也說不一定。」
「我記得之前明明是在煉妖壺內，怎麼就突然間跑到這裏來了？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
——荀武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態度。
(平均壽命不同嗎……也對，長時間生活在這種靈氣滋養的環境之下，普通人平均壽命大幅度上漲了是有可能的，更何況這裏還鼓勵修行……)
「怎麼，很難理解嗎？」
「哪有什麼獨斷萬古的荒天帝，只不過是一個被挖走至尊骨的少年，臨死之前的黃粱一夢罷了，這點我很贊同。」
「事先聲明，這個真相你很可能會接受不了。」
看著面前的蘿莉師父，喚煙平靜地做出了回答。
「呃……多少？」
「說吧m.hetubook.com.com，真相到底是什麼。」
有些不明白白止問這些話的意義，抬頭看了他一眼，荀武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比如說作為廚娘的沐淺色，會刻意的將最好吃的東西留給輕衣她們。
「調查情況的話，無非是兩個。一個是那些人說的都是胡話，或者說他們記岔了。至於另外一個，就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爺爺確實的是在五歲的時候就死了，而那個人的媽媽也確實的是在生下他之前就去世了，只不過死去的人卻依這個世界存活……我說的對嗎？」
看著下方那成群倒下枯敗腐朽的樹木，些許的沉默之後，喚煙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身旁。
在身前攤開手，粉發蘿莉一臉的無辜。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在她的旁邊，身形顯得有些暗淡的粉發蘿莉正在好奇的東張西望。
轉頭看向她，粉發蘿莉眨了眨眼睛。
「……」
「證據？你想要的證據，我想應該能夠在天上找到。」
長久的沉默之後，荀武開口問了起來。
「不是，這不對勁吧？」
在某一刻，女孩的心中突然間冒出了這麼一種古怪的想法。
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白止皺了皺眉頭。
……這是一個極度荒涼的世界。
「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確實有問題。」
閉上眼睛，荀武很是有些疲憊地開口說了起來。
喚煙：「……」
「……」
「一個。」
在桌前坐下，看著面前的荀武，白止略微地挑了挑眉。
「嘛～雖然說我是並沒有想要刻意地去探查你的秘密的意思，但是你心中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過於流於表面了，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沒什麼。」
——說實在的，他很想知道對方到底調查到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長久的沉默之後，荀武點了點頭。
「你之前在調查的，不一直就是這個嗎？」
「不然呢？」
轉頭看向窗外，白止莫名的顯得有些感慨。
「話說你們也是真夠
hetubook.com.com倒霉的，剛進山海界里，就一頭扎進了這種地方，簡直了……」上下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個便宜徒弟，某隻粉毛蘿莉一臉的嘖嘖稱奇。
喚煙：「……」
只不過還不等他思考太久，他就發現面前的荀武已經死死地盯向了他。
「在所有人記憶當中死去，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死掉的人依舊的這個世界里存活，而後直至壽終正寢。從始至終，沒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很明顯的來了興緻，也不待喚煙拒絕，她直接帶著對方一起朝著高處飛了過去。
想起了先於他們幾小時進入到山海界當中來的死者零她們，白止臉上的神色略顯得有些莫名。
「……證據呢？」
「怎麼說？」
「怎麼？你看上去好像並沒有睡好的樣子。」
「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們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因為某種特殊的緣故，你們依舊活了下來，以這麼一種方式活在了這個虛假的世界里，直至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也正是因為此，所以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數絕對不會增多，只會不斷的減少。」
「……怎麼回事？」
「調查結果出來了。」
「被你們給帶走的李若玥。」
——拼圖，馬上就要齊了。
從她之前所了解的情況上來看，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不可忽略的外在因素，對方八成說不定現在已經強推成功幾十次了……
蘿莉是有特權的，這一點在不管是在哪裡都相當適用，對方仗著自己的蘿莉身份，可是額外的吃了不少的身份紅利。
直視著他的眼睛，荀武沉聲開口。
像剛才那種金色光芒，她身上哪怕只是沾染上那麼一丁點，就足以將她給徹底融化殆盡，她連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真相。真相就是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死了，或許你們整個天遒谷都已經在85年前的那場災難當中毀滅了……或許那並不是85年前。」
「還有，在這85年裡，你知道天遒谷內出生的人數是多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