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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界的那個擬化人形，情況則是更加糟糕，在視野中斷之前，予方彷彿看見自己的身體化為了無數個逸散的字元。

同一時間，感受著自己那個倉庫空軍的毀滅，正在飛速朝這邊趕來的某少女停下了腳步。

「降維，書中人物……什麼意思？」

看著那正從自己的身上一點點的褪去的顏色，略微地咬了咬牙，葉靈抬頭看向了四周。

臉色微微地變了變，予方連忙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這是敘事層結構上的打擊，一旦讓其完成講述，我們將會變成書中的人物，你那個同伴可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

看著眼前這一幕，這隻藍發蘿莉頓時慌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朝前伸出了手想將那個字元接住，但沒想到因為這個更大的動作，反而導致她身軀的崩潰的速度愈發加快。

「……低頭？」

想要在這浩如煙海的書籍裏面找到屬於對方的所有字元，然後一一拼湊回去，難度堪比登天，更何況在和*圖*書字元收集完成之後，又怎麼將字元重新變成人？

「竟然有這麼多……可惜了。」

【……葉靈現在的心情相當糟糕。】

「敘事層面打擊的低維降落，書靈損失的可不僅僅只是什麼神話之軀，而是遺失了自己大部分的本質，所以記憶才會受損那麼嚴重，甚至連實力也十不存一，只能依附在福音之書或者瞳的身上……」

「降維，敘事層結構的打擊……」

就這短短的兩分鐘時間里，下方已經成為了一片屬於字元的黑色海洋，曾經的【字窟】眼瞅著馬上就要再度成形……甚至還要更加糟糕。

略有些茫然地低下頭，予方這才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

——突然間的，予方她反應了過來。

單手敲擊著桌面，白止在心中沉吟了起來。

不同於旁邊只堆疊了成了一個小山狀的畫家，在她身軀崩碎的那一刻，數量多到幾乎可以以億來計數的字元，在瞬間便塞滿了整個倉庫，直至h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oｍ將整個倉庫空間給擠爆！！！

「什麼叫拖油瓶……等等，這個聲音是……」

【……雖然說看樣子平衡沒有出問題，但誰知道那傢伙在裏面做了什麼事？】

「！！！」

「平衡被打破的標誌之一，我們目前正在被這個圖書館降維。」

【但她卻是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的才達成的微妙平衡，卻被兩個不速之客給輕易打破。】

【作為虛空中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她骨子裡其實是有那麼一種自傲的情緒在內的，雖然說圖書館這邊的問題很棘手，但她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在這個圖書館裏面，存在的書本數量何止億萬，一旦一個人被降維打擊成功，他本人化為的那些字元會迅速的被這些書本貪婪吞噬然後瓜分一空。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旁，予方口中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發現身旁的畫家在不知何時也跟著崩潰。

一間普普通通的閱覽室內，看著桌上已經被和-圖-書翻開了一大半的書籍，伸手摸了摸下巴，白止一臉的若有所思。

在不知什麼時候，她整個人已經黑白化，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抽走了她身上的顏色一樣，短短几秒時間，她身上的顏色便消失殆盡，只剩下了最基礎的黑與白。

當即的，她的臉色就微微一黑。

隱隱約約的，她看到自己那已經完全黑白化的雙手之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字元的崩裂痕迹，她僅僅只是手頭上一個微小的動作，一個泛著淡淡微光的字元便從她的手上掉了下來。

……

遭到降維打擊的，可不僅僅只有她們，眼下在她周邊，那些她好不容易才穩固化形的一個個書架，現在一個個的都在破碎崩解，無數的字元如同雪花般朝著正下方墜落。

「那個混蛋，到底在裏面做了些什麼！？」

像字元山最上面那幾個字元，如果小心的拼湊起來的話，正好可以得到「畫家」兩字。

「嘖……最近肯定是走了水逆……」

幾乎是在她朝前伸出和-圖-書手去的那一瞬間，她的半隻手掌便從手上掉落，然後在空中化為了數千個字元，嘩啦嘩啦的砸落在地。

「有點意思啊……知識之毒？」

「等等，這個是……！？」

不管曾經的書靈•收藏家有多強，但就他之前觀測得到的情報來看，對方想毀掉這裏絕對沒那麼容易，所以事情可能比他還想的還要更慘烈一點……比如說自爆后的同歸於盡啥的。

【……雖然說還想等上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看來，必須得讓本體提前出來了。】

「字面意思，低頭。」

……大概。

張了張嘴，予方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沒等她開口，下一刻，她的身軀便也驟然崩塌。

——在她心中，那隻藍發蘿莉已經被判了死刑。

就彷彿畫家的身體是由無數的字元組成一樣，在頃刻之間，畫家身體四分五裂，在原地形成了一座堆疊成小山狀的字元山。

本來她還想救下那隻蘿莉，但可惜對方實力實在是太差，根本撐不到她趕過去，雖和圖書然從對方化為字元的數量中，可以判斷對方身上肯定也存在什麼秘密，但人一旦完全化為字元，就已是神仙難救。

毫無徵兆可言的，不管是在倉庫空間，還是在外界的圖書館里，予方都突然聽到了這麼一段不帶任何感情的旁白。

曾經他以為諸天圖書館是被毀於怪談之手，但是現在看來，圖書館毀滅的真相或許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這個圖書館目前的現狀，怪談那方巴不得這個地方一直存在下去，最好在這裡能夠誕生一個以知識為名的頂尖邪好，那才是對方所期望的，而不會是毀掉這裏。

換句話來說……怪談是守護方，而書靈其實才是毀滅方？

【能夠帶著旁邊這個拖油瓶一路深入這裏，對方實力應該也有神話了，這個等級的人一旦出問題，那才是最糟糕的。】

看著自己這辛辛苦苦努力了三個月的成果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葉靈此時心中頗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轉頭看了他一眼，葉靈嘆了口氣。

予方稍微地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