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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白素的意思，附和道：「或者可以說是腦電波強弱的比賽。」

這時候已經到了家門，停了車，可是紅綾和白素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我知道她們在討論的問題，相當重要，所以並不催促她們。

當然我也想到要找這個岩洞，並不容易——我沒有精確的地點資料，只知道大概是在那個海域。不過我想只要那個岩洞還在，而穆秀珍提供的儀器設備夠好，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白素和紅綾當然同意我的說法。

所以她立刻道：「是，只怕和長老溝通久了，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受了他的控制。」

白素笑了笑：「在你和穆秀珍聯絡的時候，我已經和協會聯絡過了，至少有二個人可以幫助我增強抵抗腦部活動受外來力量干擾的能力——」

而根據紅綾現在所說，更可以肯定這一點。

然後雲四風堅持要我先好睡一覺才開始行動。我也知道在海底行動，什麼樣的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少一點精神都不行，所以在和白素通了一個電話之後，就痛快的睡了一覺。

我們這才下了車，紅綾說藍絲要她去看一看湯達旦，還沒有進門就離去，我和白素一起進了屋子，就是在那時候，白素向我說我們的女兒有事情隱瞞。

要經過相當時間之後，他們才會突然想起：剛才問長老的事情長老並沒有回答，於是再問一次，然而結果還是和上一次一樣。

不過我當時沒有這樣想——很典型的衛斯理行事方式！

我和白素雖然這樣做了，可是心中一直有不能確定的一個問題：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對？

上了車，雲四風已經取出有關他們替我準備的那艘深水小型潛艇的資料，有很厚的一疊，他道：「你至少要大體瞭解潛艇的性能，這時間一定要花，性急不來，我已經召集和潛艇設計製造有關的人員，包括我在內，二十四小時候教，使你可以在最短時間之內，熟悉有關潛艇的性能。」

要從頭到尾向白素隱瞞，我早知道相當困難，可是也沒有料到實行起來真正的困難程度如此之高。

白素在聽了紅綾表述她在寶地中那種「思想不由主」的情形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在快要到家門的時候，她才道：「看來這是一種意志力的比賽。」

紅綾說，當她在寶地的時候，思想完全不能集中去想為什麼長老從來不提到他自己。而現在她離開了寶地，卻可以感到這種現象非常古怪，肯定是當時被人做了手腳。

而且如果在白素進入寶地之前，讓她能夠掌握一些有關長老的資料，那麼她和長老較量的時候，就有更多的機會取得優勢，所以非常值得去做。

航程並不算很長，一出關，就看到了不斷在七上八下跳躍的穆秀珍，我向她揮手，她看到了我，大聲歡呼，這時候我也看到在穆秀珍身邊，雲氏兄弟中的老四叫雲四風。

溫寶裕當然是曾經發問過，而且是不斷在問，其實紅綾也是一樣，可是每一次提出了問題，長老的反應都好像是根本沒有接收到他們詢問的信號，完全不加理會。而很奇怪的是，溫寶裕和紅綾在得不到長老的回應之後，都會自然而然不加以追問，好像他們自己也忘記了曾經問過問題。

這時候如果我稍為想一想，就應該可以想到，白素是在知道她提議我到那個岩洞去，我必然會同意的基礎上替我找幫手的，那麼這個幫手當然有這種行動的專門本領，我就不應該拒絕。

不過這種想法，可以肯定，卻沒有疑問。

我們熱烈握手，穆hetubook.com.com秀珍道：「差不多都準備好了，一切都按照你尋找那個岩洞的需要而準備的。」

白素問：「你認為我應該做什麼樣的準備？」

我笑道：「毫無疑問！不過我並不需要。」

要知道這事情已經超越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達到了人與神之間的關係——在任何範圍內，不管是宗教或非宗教，人都從來總是在心底深處，或者稱為潛意識之中，對神有一份崇敬，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紅綾說出這樣的話，使我感動莫名。

我本來就在憂慮如何向白素解釋紅綾不再進入寶地，這時候給了我最好的機會。

當然這並不是說白素去了，就一定可以在腦電波的強度上勝過長老，但至少在意志力方面她可以堅持不退，她的腦電波強度自然也會相應增加，情形可能出現變化。

白素顯然也感到很意外，她看了紅綾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何況當年和我一起進入那個岩洞的巴曼，如果沒有意外，應該還在那裏。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又道：「我也替你找了一個幫手，不過看來你好像不需要？」

白素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略皺了皺眉，後來我回想起來，顯然是她對我斷然拒絕，很不以為然，不過她知道再說我也不會接受，所以就不再說什麼了。

紅綾聽得我這樣說，先是怔了一怔，想要反駁，這時候，我也不敢向她使眼色——稍有動作，白素必然覺察，我只有在心中暗自著急。

我出發的時候是早上，穆秀珍和雲四風揮手送別，我進入潛艇，下水架移動，我操縱著潛艇下水，向港外駛去，根據潛艇駕駛守則，定期和岸上的通訊站聯絡。

白素笑了笑，輕輕拍著紅綾的頭，道：「這就是剛才我說『略有不同』的癥結所在——你腦電波毫無疑問比我強，可是意志力未必比得上我。」

穆秀珍進一步道：「的確難以想像那——長老如果開關出來之後，會對整個地球有什麼影響。」

已經有多少年了？大約是二十年吧，以巴曼的狂熱情緒，在這二十年中他一定有了許多新的發現。

沒有多久，白素就回來，我聽到開門聲，從樓梯上跳躍而下，白素看到了我，第一句話就道：「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循其他途徑，對長老進行瞭解。」

看到白素不住點頭，我就知道她也正有同樣的想法。

我道：「都不是——立刻開始工作！」

我趁機道：「長老的能力強大，不可思議，現在你雖然不會，以後卻並不保險，我看你還是不要再進入寶地去了吧！」

幸而紅綾有足夠的機警，立刻明白了我這樣說的意思，並不是說她終於會在思想上受到長老的控制，而是在為了她不能再進寶地尋找原因。

然而經她提出之後，我只是略想了一想，就覺得這種想法，非常有可以開展下去的餘地。

像這樣重複又重複，結果是：他們在長老那裏什麼都沒有得到。

我立刻擬出了初步的計劃，第一步是找穆秀珍。穆秀珍熱愛潛水，製造了許多別出心裁、非常實用的先進潛水工具，我要去找那個岩洞，就需要用得到。

紅綾抿著嘴，並沒有立刻回答。

對於白素這樣的說法，我並沒有異議，紅綾聽了，像是想說什麼，可是並沒有說出來。

穆秀珍性子比我還要急，地立刻道：「好，我這就到馬賽港去，你一到就可以看到我。」

雲四風在一旁補充：「在知道你要尋找那個岩洞之後，我們又重溫了一遍你所和圖書記述的《遊戲》，肯定那岩洞外面，用來開啟岩洞的柱子，既然受電磁作用，當然是金屬。估計這樣的金屬物品，在我們裝置的探測儀上，在五公里距離時，就可以有反應。我們準備的小型深水潛艇，是目前最先進的產品，設有緊急逃生囊，逃生囊就在駕駛座下，只要按動一個按鈕，逃生囊就會啟動，在五秒鐘內將座位包住。」

他們夫婦二人竟然同時到機場來接我，這種隆情盛意，很是令人感動。

我想了一想，道：「既然會是一場意志力的比賽，當然要從增強意志力方面著手，雖然時間不是很充裕，不過能夠在這段時間中接受意志力集中的訓練，總不是壞事。」

穆秀珍現在的情形就是那樣，她想到的是人類的創造者，和人類有盼望創造者重臨的期望，這些，我和白素以及其他人，都完全沒有想到過。

紅綾吸了一口氣：「或許藍絲——甚至於溫寶裕——會在長老的影響下產生這樣的情形，不過我絕對不會。」

紅綾也很認真地想了一想，道：「至少我願意幫他，並不是受了他的控制。」

這一次輪到穆秀珍好一會不出聲。

她這樣一問，我就笑了笑——這等於是她承認了白素的分析：她要對付長老的意志不強，所以腦電波也就不強，而溫寶裕的情形也是一樣，所以他們一點都奈何不了長老。

紅綾笑道：「不服。」

穆秀珍連想都沒有想，就道：「當然，現在人類的情形如此亂七八糟，正需要造物主運用他無上的能力，好好來整頓整頓，使人類——」

我用言語敷衍了過去，也不能肯定白素只是知道紅綾有事情隱瞞還是連我也懷疑在內，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

穆秀珍非常自傲：「有感應靈敏程度到三千公尺可以探測一百克金屬的探測儀，夠用了吧！」

和穆秀珍取得聯絡之後，我首先問她：「我曾經記述在《遊戲》這個故事中的那個岩洞，你還有沒有印象？」

穆秀珍的這一番話，完全在我的思想所及範圍之外，我再也沒有預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所以一時之間，思緒變得十分紊亂。首先我想到穆秀珍的思想方法，和溫寶裕有點像，不能用常理來猜度，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忽然想到哪裏去！

我道：「我們就是準備去弄清楚這一點——一直到現在為止，和長老的溝通都是一面倒，只有他通過我們瞭解地球上的情形，他要求我們幫他開關出來，至於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在開關出來之後，又準備做些什麼，我們都一無所知！」

結束和穆秀珍的聯絡之後，我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設想和巴曼重逢，就算不是為了摸清那長老的底細，也是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這個瘋子，這些年來有了什麼樣的新發現。

白素對紅綾的這個問題，回答得相當小心，她道：「我們不將長老當敵人，可是在他對他自己的一切完全不向我們透露，而只是想利用我們、驅策我們，甚至於控制我們為他做事的情形下，我們也不能當他是朋友！」

白素微笑：「或者在如何對付長老這件事上，你的意志力不是那樣堅強，你在思想上並沒有把長老當成敵人，說不定還很同情他，這就在先天上先落了下風。在這一點上，我就比較有利。」

穆秀珍哼了一聲：「這種行為，絕不能稱為高尚——不讓他開關是對的！」

和這種性格的人打交道真是愉快，上海人打話，叫做做事情「刮辣鬆脆」，事半功倍。

白素緩緩地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最厲害可怕的一種控制，是思想上的控制，這種控制使得被控制者以為自己並沒有被控制，以為自己的一切行為思想還都是可以由自己作主！」

他設想如此周到，使我很是感動——結果據說最少需要三天時間，然而在我努力之下，只花了十四小時，就將所有資料都仔細看了一遍，所有參與人員，都向我鼓掌。

她立刻這樣問，證明她對於那個岩洞，和《遊戲》這個故事，印象非常深刻，這樣說話就容易多了。

這個假設可以成立的話，那麼要尋找瞭解長老的一切，除了到寶地去，在腦電波的強弱方面和長老去一較高下之外，還可以到那個當年七種外星人佈置的那個岩洞中去，一定能夠多少找到一些有關長老的資料。

我不禁苦笑——旁觀者清，他們都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公平，而在進行事情的人，反而後知後覺。

我告訴她，最近我們發現了被降頭術教派認為是長老的神秘存在，很有可能是當年改造地球的七種外星人之一。

穆秀珍見我忽然沒有了反應，就問：「我說錯了？」

這時候穆秀珍的話，顯示她在經過用心考慮之後，站在我這一邊，這使我感到相當程度的欣慰，自然而然吁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白素特別集中詢問當紅綾表示有興趣知道長老來歷時長老的反應。

穆秀珍又遲疑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參與了，我也會同意這樣做。」

隨著事態的發展，這個問題越來越多次在心中提出來，而且也越來越不能肯定。

想起藍絲對長老敬仰的情形，我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道：「可以這樣說——可是你認為人類真的會歡迎造物主的出現嗎？」

穆秀珍聽得我這樣說，顯然是同意了她突然提出來的想法，她大是高興：「這個創造者，就是人類心目中的所謂『造物主』，也就是所有信仰中居至高無上地位的神！」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就像眼睛中揉進了一粒沙子一樣，就算再小，也會感到不舒服。本來我和白素之間，什麼秘密都沒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完全沒有顧忌，何等自由自在！哪像現在說話之前先要想一想是不是會露出破綻，甚至於動作也要小心，真有點像做賊一樣，實在不是味道！

我繼續道：「白素準備代替紅綾去和長老溝通，紅綾雖然腦部活動能力很強，可是顯然不是長老的對手，在白素去之前，我想有必要先對長老摸一摸底，如果他是那七種外星人之一，在當年我去過的那個岩洞中應該有他的資料，我們知道一點是一點，知道得越多，虧本的機會就越少。」

我和白素當然知道她是想說些什麼。

這種情形，是我們憂慮長老開關出來之後可以有能力控制整個地球的主要原因。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

我急於向白素說經過，不免說得有些顛來倒去、白素當然可以完全聽明白。

我知道穆秀珍準備的設備非常齊全，可是還是忍不住問：「探測金屬存在的設備如何？」

白素的話說得相當重，我怕紅綾會接受不了，所以發出了一些沒有意義的聲響，想緩和一下氣氛。

我們兩人想法一致，白素並不感到意外，她道：「你也想到了，到那岩洞去？」

我先是怔了一怔，緊接著大叫一聲，衝過去將她抱了起來，打了兩個轉，道：「正合我意！」

我繼續道：「外星人也不能給你什麼幫助，我看非人協會之中，一定有這方面非常出和圖書色的人，你應該去聯絡。」

再要到那個岩洞中去找巴曼當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也不至於做不到。

我正好有事要向雲四風請教，看到他，自然更加高興。

穆秀珍反應和戈壁沙漠一樣，甚至於用了同樣的詞句，她道：「這不是在做虧本買賣嗎？」

我又道：「地球人對於造物主重臨的期盼只是一種非常模糊的希望，當這樣希望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這種希望真的會實現。而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卻是真正有那種強大到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會來主宰人類，所以我們接觸到這個問題的幾個人，都同意長老不開關出來的好！」

接著她不等我提出來，就知道我和她聯絡的目的是什麼，她立刻道：「要到那岩洞去，需要最好的潛水設備，你找對了，我這裏有全世界最先進、最精良的設備，隨時可以用，你準備什麼時候來？」

我連聲道：「想得太周全了。」

穆秀珍大聲道：「對，對極！」

而如果從這樣的角度來看，我們阻止了長老開關出來，就等於阻止上帝重臨地球一樣，在各種宗教氣氛很濃厚的地球環境上，縱使不是任何宗教的教徒，這樣做了，也會有「大逆不道」之感，而有了這種感覺，就難免心中戚戚，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我忙道：「不，不，只不過我不知道該如何接上去而已。」

接下來白素沒有再和我說什麼，只是向紅綾問了許多問題，都是有關和長老溝通的情形。

我道：「是，所以必須扭轉這種局面。長老毫無疑問有影響他人腦部活動的能力，可以使和他打交道的人不覺察自己在做虧本買賣——」

在那段時間中，我們是在一個船塢之中，潛艇就在船塢的下水架上，隨時可以啟動。

等到事態發展到了推論那長老是當年改造地球、是地球有發展高級生物條件的七種外星人之一，雖然沒有像穆秀珍剛才那樣具體的稱之為「造物主」，實際上那長老的至高無上的地位，無可否認。這種地位，放在宗教的角度去看，就是上帝、真神——等等，是只能崇敬膜拜的物件。

我大點其頭：「正是，只怕他不是當年七種外星人之一，我已經和穆秀珍聯絡過，她答應提供最好的設備，而且她非常同意我們的決定——」

別說紅綾，單是溫寶裕，好奇心何等強烈，怎麼會對長老的來龍去脈，對長老為什麼會被困在山腹之中，究竟困了多久等等種種問題不去發問？

穆秀珍道：「好，我們這就走！」

白素吸了一口氣：「略有不同——我認為人所發出的腦電波是強還是弱，由發射者的意志來決定。意志強，發射的腦電波就強；意志弱，發射的腦電波就弱。」

回家之後，沒有多久，白素就說她有事情出去，我一個人靜了下來，將事情從頭想了一遁，覺得我們對長老的來歷假設為他是《遊戲》中七種外星人之一，很可以成立。

穆秀珍又道：「你是先休息還是先吃喝玩樂？」

她一口氣說下來，說到這裏，語氣卻漸漸有些猶豫，終於停了一停，才繼續道：「只是——只是——不知道他會怎樣——整頓。」

然而卻又不得不如此，要是白素也知道了這個小小的秘密，那就真的不知道該由誰去對付長老才好了。

紅綾的回答，我聽了也只好搖頭，因為紅綾實在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穆秀珍聽到這裏，已經「呱呱」叫了起來：「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他若是當年七種外星人之一，豈不是就是地球人的創造者嗎？地球人和_圖_書在許多不同種類的信仰之中，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熱切盼望創造者的重臨，現在人類這個願望可以達到了？」

對於這種現象，我早就認為是長老有能力干擾他們腦部活動的結果。

穆秀珍一聽，立刻提高了聲音，我完全可以想像她那種興奮的神情，她道：「是不是那位瘋狂的巴曼少將，有了發現？」

我知道那岩洞所在的大概位置，我相信相差不會超過一百公里，估計維持高等速度，至少也需要七十小時以上的航行時間。

如果她和長老腦電波強弱的比賽完全處於下風，那麼白素去了也就根本不會有用處。

至於從這種想法開始，可以發展到什麼地步，一時之間我還是很模糊，抓不到什麼重心，也無法設想。

我看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說得對，白素也擔心我可能做不來，說是幫我找了一個幫手，給我拒絕了。」

當時我並沒有留意白素這樣問我，含有深意，所以順口就回答：「幫手？不用了。除非是你和我一起去，不過我認為你要為和長老去較量而多做準備，不必和我一起去。」

我笑著點頭：「夠了。」

等我說完，她才道：「要重去那個岩洞，不見得很容易，是不是需要幫手？」

紅綾道：「有必要將長老當成敵人嗎？」

白素繼續道：「別說長老肯定有控制他人思想的能力，就是在地球人和地球人之間，這種可怕的控制，也普遍存在，可以看到一些應該是很優秀的年輕人，在思想上卻完全喪失了獨立自主的能力，就是長期遭受控制的結果，被控制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完全根據指揮來思想，還自以為很有主見！」

我們都知道穆秀珍說做就做的作風，所以我也必須儘快到馬賽港去，以免她久等。

紅綾是想說，她的腦電波強烈程度，應該遠在所有的地球人之上，當然也包括她的媽媽在內。

穆秀珍忙道：「如果你需要幫手，那麼我肯定是天下唯一最佳人選！」

在機場和白素紅綾話別，我很有苦心，向白素道：「等我們有了長老的資料，一下子使長老知道我們對他並非一無所知，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對我們來說，就是重大的突破！」

在穆秀珍這樣說的時候，雲四風頻頻向她打眼色，可是穆秀珍完全不加理會，想來這種情形在他們兩人之間經常發生，所以雲四風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我道：「現在白素不在，等她回來，商量一下，我立刻可以啟程。」

因為年輕人總有好強和認為自己了不起的心理，紅綾剛才否認自己會被長老控制，就多少有些基於這種心理。她心中絕對不認為自己的思想會受到長老的控制。可是她居然在領會了我的意思之後，肯心甘情願地改口，由此可知她心理成熟，已經脫離了幼稚的階段，作為父親，自然高興。

雲四風和穆秀珍作風完全不同，十分穩重精細，還沒有開始行動，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我介紹逃生囊，以安全為第一。

穆秀珍直話直說，笑道：「雖然閣下寶刀未老，可是不彈此調久矣，總是小心為上的好。」

我道：「到時候，他要怎麼樣對付地球人，當然完全由他來決定，你認為地球人可以有自己的意見嗎？」

由於我對於非人協會一向有一些成見，這種成見在白素成為非人協會會員之後，雖然已經減到最低程度，但是也還不是完全沒有。而這時候白素這樣說，顯然她所說的替我找到的幫手，是來自非人協會，所以我連想部沒有想，就道：「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