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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諜

作者:文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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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浪子多情

十一、浪子多情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做……」方秋子橫眉責問。
「嗯……為了梅心蘭?很有可能……」歐陽清說:「不錯,我正是指她!且根據調查所知,劉澄三一年之內,總有兩三次離開上海,但其中有一次,必是到梅文昌夫婦所在的地方。而近年來梅心蘭長大了,在香港的教會學校住讀,劉澄三有時會去香港,有時在梅心蘭學校放假回家的時候,劉澄三就到梅文昌居住的地方去,這些蛛絲馬跡,是掩不住我們眼睛的。」
「我早說過了,這一份資料很不容易調查,需要費很多時間,花很多人力……你現在要不要看?」
「我們相信是!因為那些黑社會的大亨,和劉澄三都有淵源關係。假如劉澄三關照一聲,叫他們不要去麻煩梅文昌,他們就不會去麻煩。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也許吧……但在劉澄三落網後,梅心蘭的確失蹤過一陣子,劉澄三死了,她又出現了……」
「這還不簡單嗎?他是想從這些人之中,查出劉澄三的神秘上級是誰,這是徒勞無功的。看來只有劉澄三一個人知道這個鬼魂般間諜網的主腦是哪一個;而這些人中,有的過去把情報供應給劉澄三轉遞,連劉澄三這個人都不知道,你想,他們會曉得更上層的人嗎?」
方秋子鼻子一皺,說:「看你汗水多髒!何不先洗個澡?我已關照管房的,替你準備了熱水,也預備了睡衣。」她手指著浴室,果然浴缸內熱氣騰騰。那套乾淨的睡衣,正掛在浴室的衣架上,只等歐陽清進去洗澡。
「……」方秋子點點頭,把信封遞給他。
「這是為了什麼?」歐陽清問。
「看來不用懷疑,是應該可信的。」方秋子補充道:「這是一對奇怪的夫妻。不但何美芳紅杏出牆,就是梅文昌也有外遇,他們似乎很新派,各自去找尋安慰。」
「我不喜歡這樣!癢癢的,使人難受!還是打起精神來討論正經事情,看這份報告吧!」她說。
「但是劉澄三顯然以為梅心蘭是被捉去了,才怕成這樣子!」
「獨自去日本遊玩……真是如此麼?」歐陽清很懷疑。
「秋子,你來蕪湖了?來這裡做什麼?」他問。
歐陽清提了小皮箱進客棧,那個坐帳台的管房對他投以奇異的眼光,令歐陽清立即發覺不對,忙問:「為什麼這樣看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差不多肯定是劉澄三!」方秋子說。
「哎哨……哎唷!好了,好了!停手吧!浪子,我怕癢呀!受不了啦……哎哨……」方秋子笑著求他。
「這真有趣……」歐陽清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又問:「如此說來,劉澄三和梅文昌是認識的了?是好朋友了?」
…………
「噢……你發現他的發達,變成千萬大富翁,有問題嗎?」歐陽清問。
不過,假如是亮著燈在房內等他的人,應該不是危險人物。所以歐陽清安心地推開門入內。
歐陽清緊閉著眼睛,把腦袋埋在方秋子的腋下。說:「我現在還要休息,眼睛張不開!」
「但劉澄三死了,他們當然另外建立了情報傳遞路線。」方秋子道:「也許老胡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的。也許他們之中,終於有一個能透露一點線索。」
「我們分別了那麼久。」方秋子幽幽地說:「一個久餓的人,總應該吃得飽一點。尤其當這個人不知道下一頓,在什麼時候才有得吃……」
「喂!你!你……做什麼呀?」她賭氣地說。
「你的方法……」方秋子注視他,問:「是從梅文昌入手?」
方秋子點頭說:「所以富家子弟的生活,亦並不是值得羨慕。當然有保鏢跟著,梅心蘭受到拆白黨的誘惑,機會不很大。可是,假如有一個職業殺手要去刺殺她,保鏢也未必擋得住。和_圖_書我猜劉澄三害怕的就是這個!」
「他不是你!」方秋子說:「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女秘書,有些事情不是女秘書做的……?」
「我是從來不相信巧合的事。」歐陽清沉思了一陣子,又問:「梅心蘭的保鏢是哪一個,你們調查過嗎?」
「你們究竟是怎麼查出這件事來的呢?」歐陽清間。
「梅文昌一直都很疼愛她,何美芳也是一樣。至於梅心蘭呢?她從小就跟母親和梅文昌同住,因此她對梅文昌像生父一樣。照梅文昌的奶娘說,這對夫婦對梅心蘭都十分疼愛。他們也是為了這個女兒,才表面上不決裂,這一點並不出奇,因為梅心蘭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小的時候,凡是大人見了她就喜歡,現在長大成少女了,那麼凡是男人見她就喜歡。假如你有機會遇見她的話,我想……」
「這倒不見得!我們曾仔細調查,梅文昌沒有參加販毒組織,幹傷天害理的黑色生意。」方秋子說:「梅文昌是正當商人,但他每做成一樁大生意,似乎多多少少和劉澄三都有些關係。不是直接的,而是間接關係。
「啊!給人綁架了?」歐陽清吃驚地問。
「這……我們還沒查出來。」方秋子說:「不過這一點,我們仍在調查,遲早會知道的。」
「這……」方秋子聳聳肩:「我們查不出他們是否見過面,更不知道他們是否是好朋友。」
歐陽清再問:「那麼梅文昌和這個不是他親生的女兒之間,感情又是如何呢?」
她說的「不是女秘書的工作」,包括在洗澡時蹲在浴缸邊抹肥皂和擦背。自然這是方秋子對歐陽清的特別服務。
「你怎樣接受呢?」歐陽清問。
不用解釋,方秋子很清楚,歐陽清的任務是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把一個人繩之於法,瓦解敵方間諜網的小組織。他已幹了好多次,次次都很順利地完成任務,但就是查不出敵方間諜網的核心。這是他最感到洩氣的事情。
「胡連奎不是又有工作交給你嗎?」方秋子問。
「你是說他們的感情不好,只徒有夫妻的形式?」
「因此我不想再這樣地幹下去了!因為我不想再幫他們的忙,除去了那些舊人,而由對方派出那些受過嚴格情報訓練的新『鬼』來替代!」歐陽清說。
「好,現在我們已經初步瞭解梅文昌和何美芳這對夫妻的婚姻情況。這真是有點古怪!除了這……還有別的古怪嗎?」
「誰說她給人捉去了?」方秋子奇怪地反問。
方秋子說著,取了一支香煙,點燃了吸一口,再塞到歐陽清的嘴內,讓他抽吸增加思索的能力。
「這倒是個問題。」方秋子說。
方秋子說:「也許用不著捉住她……也許那個神秘的間諜頭子只要告訴劉澄三,他不聽話的話,就派人殺死梅心蘭,這樣已足夠威脅他了,用不著把梅心蘭捉起來。」
「對了,我正要好好地休息……」歐陽清突然指著胸膛說:「這地方癢癢的,請你擦一下……」
「你們工作效率真不錯。你不提起,我差一點忘了這事。」歐陽清說。但他的手仍是摟著方秋子的身體,沒有接這個信封。
「為什麼沒有用處呢?」方秋子問。
方秋子不同意他的話,說:「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她並不是落在什麼人手中。因為在她再出現時就不會還是同一個保鏢跟著了。假如有人把她捉了去再放出來,這個保鏢一定不會活著。
「別胡說八道了,我並不是見了什麼女人都想沾手的!」歐陽清在她的大腿上輕輕地擰了一把。
但歐陽清知道他是在說謊,只是不想追問下去。當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就知道管房說謊的原因。因為自門下的狹縫中,看見有燈光透出,那麼房內有和-圖-書人了。
「也可以這樣說。假如你不相信巧合的話。」方秋子說:「至於劉澄三如何探望女兒,是偷偷地看她,還是到梅家登堂入室的訪問,那就不知道了,但我的猜想劉澄三不會是梅家受歡迎的客人。何美芳對他的懷恨,不會因時間而消失。且明瞭他的目的,更會產生恐懼,怕他道破過去的事情。所以不會讓他到家來看女兒。劉澄三是聰明人,他也不會冒失地去訪問,因為鬧砸了,何美芳會藏起女兒,不讓他看見。我看他偷偷看女兒的情況居多!」
「浪子,你現在休息夠了嗎?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
當方秋子的手執著浴巾擦他的胸膛時,歐陽清突然一拉,她吃驚地尖叫:「呀……」整個人翻落入浴缸內。
「我們是在查,」方秋子說:「不但老胡在查,陳武同志也在查。就是……查不出來。顯然這個人以前是沒有這方面的紀錄。就像一個隱形的人!不,不!你說的對,是個『鬼』!來去無蹤,神出鬼沒!我們再努力,仍是找不到他的線索!浪子,你還得幫幫忙,捉了這個『鬼』!」
「那……我們要不要把他捉起來?」方秋子再問。
「秋子,你先大致地說一說,明天上午我再仔細觀看,好麼?」
「你說我壞?好,反正給你說壞了!我就……」歐陽清雙手緊抱住方秋子,不住地在她身上搔癢。
「我們正是這樣做。男人對自己的外遇,也往往喜歡提到自己的太太。憑這些女人聽來的話,梅文昌倒不恨他的太太,只是有點遺憾,有點抱歉的感情。」
「好吧!剛才說到哪裡了?你繼續講下去吧!」
歐陽清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伸手拍拍那隻厚厚信封,說:「你們的調查經過,都詳細的記錄下來了,包不包括訪問那些女人的談話?」
歐陽清不住搖頭,很肯定地說:「不可能!我問過他們,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的招供完全一樣,由一個神秘的鬼魂般的上級,指揮著他們工作。這些人不知道這個『鬼』是哪一個,從來沒有見到過。連送交情報時,也見不到收貨的人。只是收到一個神秘的信息,要他們把情報放在什麼地方,自有人會取走。就是傳達上級的命令,也是如此。永遠不給手下的人,知道上層的秘密。當劉澄三未死前是這樣,死了也是這樣。所以我們抓了劉澄三,對這個間諜網沒有多大的影響,因為已經有一個人代替了他,且工作做得更秘密,更難查出來!」
他們倆在床上打滾,把棉被踢到地上去了。扭纏了好一會兒,方秋子才擺脫了歐陽清,說:「浪子,不要鬧了!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
歐陽清閉著眼睛問:「結果,有沒有查到內幕呢?」
方秋子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她的表情很嚴肅,因為現在正在談論正經的事情。
「那就比較容易探聽了,只要找到他所拋棄的女人,訪問一下就成了!」歐陽清說。
「也許去……」歐陽清閉著眼回答:「秋子,你也感到老胡這個人,真是退化了嗎?難道他還沒有想到,這樣做是沒有用處的嗎?」
「秋子,你很聰明,一猜就中!」歐陽清稱讚她。
「唉!你這瘋子……」她生氣地說。
歐陽清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煙霧說:「如此說來,劉澄三是去看他的女兒了?」
方秋子又道:「前些日子,聽說梅心蘭失蹤了一陣子!」
「對!你猜得很對!」方秋子手托香腮側著頭說:「他的發達似乎太順利了。從一個資本不多的小商人,沒有多少年就變成千萬大富翁。要是做正當的生意,似乎沒有人會如此快地竄上去的!外邊傳說他運氣好,但不如說他得貴人相助,是比較更符合實情。而這個貴人,我看和圖書就是劉澄三!」
「哼!那你的這雙手,為什麼不想休息……真討厭!」方秋子質問。
「那是男人和女人同睡時最大的享受,我怎麼肯放棄!」
「我猜得到,人一老,話就多了,一天到晚嚕嚕囌囌,你們是派人去訪問了這個老太婆?」
「哎唷……痛死了!」方秋子怪叫起來,急用手推開他,嬌嗔地說:「說中了你的壞處,就動手動腳,真壞!」
「好比說,劉澄三介紹客戶和他交易,挑他賺一筆。你是知道的,劉澄三在上海租界上有勢力,他站出來講一句話,哪個人敢說個不字。因此梅文昌開的價錢明明是貴一點,客戶們還是要向他買貨。再說,上海的生意人,有時候碰到黑社會方面的人,發生糾纏不清的事,或是被他們『敲竹槓』,勒索去大筆錢財,但梅文昌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他似乎有很大的後台老闆,沒有人敢找他麻煩。在這樣的情況下做生意,不必撈偏門,也會大大的發財。」
歐陽清還是在笑:「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為了要你衣服脫下來,和我一樣……」
方秋子點頭同意:「我的猜想和你一樣,這是默契!他們不一定要見面,不一定要做朋友。只要大家心照不宣,而這默契的構成主因,就是劉澄三的女兒!」
「以前,我們查出了對方的奸細,捉了起來就可抽藤拔根,把這個情報網徹底地消滅。敵人要再組織一個新的間諜組織,不是立即可以辦到的,要費相當時間。現在對方是個情報專家,間諜高手,他佈置的間諜網,你永遠查不到根上,也就永遠破不了這個網。」
「嗯……奇怪,假如對劉澄三沒有點兒好處,他為什麼要幫助梅文昌,挑他發財呢……」歐陽清思索。
「有。記錄得很詳細,你自己研究吧!希望能研究出一些眉目來,對我們的偵查有所幫助。」方秋子說。
她說:「看來你的猜想比我們的估計更正確。第一點,劉澄三的女兒梅心蘭的生母何美芳,雖說她和她的丈夫同住在一起,但他們的婚姻並不幸福,其中很有問題!」
方秋子搖搖頭說:「查不出來。保鏢跟在她的身邊,並不是形影不離。事實上連梅心蘭自己,也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她。你是明白的,一個人假如知道每一分鐘都有人注意著,那麼做什麼事部不感到興趣。所以,這個保鏢只是暗中監視她,梅心蘭要是跟正正當當的男孩子交遊,那不要緊,如果這男孩子是為她家裡的錢而親近梅心蘭,那麼……」
方秋子搖頭,雙手一攤道:「我們怎能知道得那麼詳細!除非去問梅文昌。總之,他們的感覺就是梅文昌似乎做了一件對不起太太的事情。」
歐陽清的手繼續撫摸著下頷,發覺鬚根又長出來了,摸上去有點癢癢的。這正可助長他的思索。說:「我想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絡。很可能是一種默契。雖然劉澄三所有文件中從未提過梅文昌這個人。」
方秋子也笑了,說:「檔案是一堆文字紀錄,你怎麼謝謝他?不過,我倒可以代表它接受你的謝意。」
方秋子聳聳肩,微笑道:「隨便你吧!我們的檔案紀錄說你這個人喜歡獨斷獨行。這本來不是組織上應有的辦案方式。但是紀錄上也說,你這個人很特別,依你的做法去做,成功的機會反而更高……這是從過去你的工作成績證明的。」
「我在談梅心蘭,她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總之,她比我可愛得多!」方秋子說:「假如你想見她的話,並不困難。現在學校還沒有上課,但她已到了香港……不過,那個保鏢還是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
「真好!」歐陽清坐到她的身邊來。
「哼!我又不是不肯脫,」她說:「何必用這種詭計!」
和*圖*書「也許這不過是巧合。」方秋子說。
「我要用我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歐陽清胸有成竹地說。
「你是說,關於梅文昌的調查報告?」歐陽清問。
歐陽清懷疑他們探聽到的消息。說:「這樣間接地搜集資料,比較不被對方發覺。可是消息傳來傳去,經過數人之口,往往走了樣,正確性大為減低。何美芳是不是真的紅杏出牆,可信的程度令人懷疑。」
「他的後台老闆是劉澄三?」歐陽清問。
「是的,他還要我繼續地幹下去!你是知道的,還是同樣的任務!」歐陽清嘆口氣說:「唉!我變成了清道夫,專門掃除那些垃圾……」
「你的衣服全濕了!」歐陽清哧哧笑著:「還是脫下來吧!」
「有呀!但是你明天早上再研究吧!」方秋子說。
「你要去執行這個任務?」方秋子問。
歐陽清顯得很懊惱,猛抽著香煙,說:「沒有用的!就算我們運道特別好,發現了這個『鬼』,把他抓了起來,但是這等於是幫了他們的大忙。劉澄三就是這樣,捉住了他,馬上就有另一個『鬼』代替了劉澄三!我今天捉了『鬼』,明天立即有個新『鬼』,有個新的組織代替舊的。只是情形比以前更糟,更難捉他們罷了!
「我們當然不會那麼笨。而這個奶娘不過是遇見了人,喜歡說話,向經常和她接近的人訴苦。於是我們向她的鄰居和親戚朋友探聽,不落痕跡地聊到梅文昌,這些人就把從奶娘口中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方秋子打開她放在床頭几上的皮包,取出一個厚厚信封,說:「你要的報告,我親自替你送來了。」
「既然梅心蘭身邊有保鏢,她怎麼可能給人捉去呢?」
方秋子聳聳肩:「他不斷地更換,是花錢買的。」
「感情何止不好,而是何美芳有個情人!」方秋子說。
「梅文昌的情婦是哪個?」歐陽清注意地問。
「梅文昌娶了何美芳之後,就發達起來了。現在梅心蘭已長大,在香港最貴族化的教會女學校中讀書。她不知道劉澄三這個人,但劉澄三卻為了她,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而你認為這件事情可能另有內幕,你要我調查梅文昌的一切,於是我們就發動工作人員,搜集他的資料……」
「好,那你聽著吧!」方秋子說:「劉澄三有個女兒,這個消息是十分正確的。這個女兒是劉澄三在十多年前,污辱了一個叫何美芳的少女,使她懷了孕。但何美芳不愛劉澄三,且恨死了他的強|暴,但她又不敢宣揚控告劉澄三,只好到別的地方去,生下了這個女孩子。後來她又嫁給了做生意的梅文昌。她生下的女兒,也姓了梅,叫梅心蘭。但何美芳嚴守秘密,不讓女兒知道她的生父是劉澄三。且對梅文昌說: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海員,不幸遇到海難死亡了。」
歐陽清聳聳肩,雙手緊抱住她的身體,吻著她的羊脂白玉般的肌膚,道:「好吧,你這餓鬼!我可以等明天早上再細看這份報告。你認為在這份報告中,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為發掘梅文昌私人秘密的資料呢?」
「等你!」方秋子對他作甜蜜的微笑:「好嗎……」
「保鏢……」歐陽清驚訝:「一個女學生要用保鏢來保護?」
「謝謝你!真是個好秘書。你對陳武也是這樣好嗎?」歐陽清問。
「像剛才那樣!」她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歐陽清身上發達的肌肉。
「我們不知道原因。」方秋子說:「總之梅文昌的確是個正正當當的商人,做正正當當的生意,和黑社會沒有關係。但他得到黑社會的照應,和一些不很正當的幫助!」
「這是用了一番功夫的收穫。情形是這樣的,梅文昌有個奶娘,自小把他帶大。梅文昌現在年紀也不輕,那和圖書麼奶娘的歲數更是不小了。你可猜想,這老太婆是怎樣的一個人?」方秋子笑著問。
歐陽清說到這裡,嘆口氣道:「其實,老胡應該努力查一查,把這個潛伏在上海,代替劉澄三工作的鬼找出來。」
歐陽清突然坐起來,張開眼睛問:「什麼古怪?」
他的猜測是對的,在房內等候的果真不是危險人物,她是方秋子——陳武的美麗女秘書。
「沒……沒有什麼事!」管房的微笑回答。
「事實上假如有人捉了她去,亦不可能會活著放她出來。因為梅心蘭一定會報警,她的父母也一定會報警。因此她回來後的解釋,是獨個兒去日本遊玩,玩得十分高興,一時忘了和家人聯絡……」
「也許吧!總之。我看該找個機會和梅文昌聊聊了!」
「這……我不清楚。也許是這樣吧!因為有錢人家的小姐,想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沒有多大困難。」方秋子說。
「嗯……」歐陽清在沉思,暫時不再發問。
「那只是和她的父母斷絕了短時期的聯絡。但她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出事情。」方秋子說。
「情人……哪一個?」歐陽清很有興趣地問。
「她的失蹤不就是給人捉去了?」歐陽清說:「我還以為她是落在控制劉澄三的人的手中,因此劉澄三不敢不就範,直到他死了,梅心蘭才放了出來。」
歐陽清微笑:「我第一次對你們的檔案有好感,希望他以後對我多紀錄些好事,並且替我謝謝他!」
這真是不尋常的事。方秋子解釋道:「這是奶娘說的,何美芳特別疼愛這個心肝寶貝的女兒,不放心她獨個兒在外邊生活,所以雇了個保鏢,跟隨在她的身邊;不讓梅心蘭隨便就上男人的當!她大概是不想女兒遭遇和自己相同的命運吧!尤其是梅心蘭現在是富家千金,更容易引起拆白黨的垂涎。許多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他們不喜歡男人為了錢而追求自己的女兒。」
「不!你們決不能打草驚蛇,幹那些愚蠢的事。」歐陽清堅決地反對,說:「一切由我決定,由我去做!不要多管閒事,幫倒忙。」
「像剛才那樣……」歐陽清問:「但我們剛剛才……」
「劉澄三?」歐陽清注視她的臉說:「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你肯定是劉澄三幫他發財?」
「那你準備怎樣呢?」方秋子問。
歐陽清截住她的話,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許多富豪的女兒都是如此,有人暗中保護著。不三不四的男人要是和她們勾搭,這個男人就會受到警告,如果不聽從警告,就惹來一頓痛打……」
「你為什麼對他們的家庭秘密,感到如此有興趣呢?據我看來是白白浪費了我們的人力和時間,這些事情似乎和我們偵查的間諜網,扯不上任何關係。」方秋子說:「浪子,是不是摸錯了門路?」
方秋子的衣服盡濕了,只好聽歐陽清的話脫下來。在兩小時之後,他們躺在床上,方秋子張開眼睛瞧瞧歐陽清,問:
「我看他們現在大概已捉住了這個姓沈的米蛀蟲了!」歐陽清說。
「嗯……這些我都知道,再說下去。」歐陽清說。
「你的頭腦真令人佩服。我們查下去,果然有些古怪。」
「劉澄三兼做黑貨生意,是不是從這方面挑梅文昌發財?」
「這是新鮮方法,不是刺|激一點嗎?這個浴缸很大,還容得下兩個人共浴呀……」
「有呀!」方秋子說:「我認為他們的各有情人,只是小古怪罷了。更有意思的大古怪,還是梅文昌的生意方面,我覺得更值得注意。」
「對了,告訴我,你怎麼老遠地跑到蕪湖來了?」
歐陽清緊皺眉頭沉思。
「找到了那麼多的軍火,鐵證如山,他是逃不了的!」方秋子說:「但這些事情你用不著管了,你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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