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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波小姐按下梨形開關，被貓咬破及被水打濕的地方，一下劈劈啪啪地閃起了火花。

莫加璐小姐露出緊張的神情。

「是吧？」

「我們家能請到奇平村唯一不會道人長短的清潔婦，實在是我們的運氣。」辛珂芙小姐接著說，「平時我對這點是十分心懷感激的，可是這次不然，它害我們一開始就弄錯方向。村裏的人都知道小圍場的客廳裏有第二道門可以用，而我們竟然到昨天才知道這件事——」

「就是這三個女人中的其中一個。我不知道是哪一個，但我會找出來的！」

「我們要查的就是這個。不管是誰開的槍，反正就是此人把兩片毒阿斯匹靈放到布萊克小姐的床頭，害可憐的朵拉．邦妮冤死。而這不可能是魯迪．謝爾茲幹的，因為他已經死去了。一定是搶案發生當晚在客廳裏的人，而且這個人可能還參加了生日派對。那天沒去的只有哈蒙太太。」

「可是我跟你說了，辛珂芙，我什麼也不記得。」

「當時每個人的位置就是這樣：客廳裏有派屈克．西蒙斯、妃麗柏．海默斯，還有伊德布上校或艾德蒙．司威頓——可是究竟是哪一個，還不清楚。現在，莫加璐，注意了，很可能是這三人中的某一個幹的。任何人要想從遠處的那道門出去，一定得先佔個方便的位置，等燈一滅，才好行動。所我說，最有可能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若是如此，那麼莫加璐，你就無能為力了！」

辛珂芙小姐衝出房子，莫加璐小姐跟在她後面尖聲喊道：

辛珂芙小姐大步穿過草地。

瑪波小姐擔憂地跑在她身後。兩人雙雙站在那裏，任雨點打在身上。瑪波小姐用手環住了辛珂芙的肩膀。

「後來我就沒再看見什麼啦，真的。」

「我走之前，會在你旁邊放一盞燈。」圓圓說，「這兒很暗，暴風雨大概快來了。」圓圓把那盞小桌燈挪到桌子另一邊，讓燈光照著瑪波小姐的毛線，瑪波正坐在寬大的高背椅上。

「要是莫加璐沒生火，我就去弄。喂，莫加璐，這女人跑哪兒去了？莫加璐！狗狗呢？怎麼也不見了。」

「我跟農民大都很熟。」她回答說。

接著她熱情地粲然一笑。

「用用你的腦袋吧，首先，燈滅的時候，大家都在哪兒呀？」

而圍巾，越拉越緊……

「他們一會兒就到了。聽說你以前也參與過警方辦案……我想是艾德蒙．司威頓告訴我的。你想聽聽我和莫加璐在做些什麼嗎？」

「不，不記得。」

她先寫下：「枱燈」；然後在兩個字下畫了條粗線。

「這個嘛，要是連你都不知道，莫加璐，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對不起，」瑪波小姐說，「可是她——我是說莫加璐小姐——是照你說的那樣說的嗎？」

「是啊，是隻很可愛的小母狗！那群笨蛋早上就把牠留在警察局裏，卻不通知我。我把他們罵了一頓，一群懶惰的雜—和*圖*書—噢，請原諒我說粗話，我是被家裏的愛爾蘭馬夫帶大的。」

「莫加璐，你這個人的問題啊，」辛珂芙小姐說道，「就是不肯用心。」

狗狗正嗅著一件東西，那東西將繩子扯得死緊，繩上幾件衣服在風中翻捲。

溫順的莫加璐小姐緊閉著雙眼，腦海裏浮現二十九日當晚的情景。手電筒一個個照著大家，窗子，沙發，朵拉．邦妮，牆壁，擺枱燈的桌子，拱道，左輪槍突然開火……「太怪了！」莫加璐小姐說。

「那麼手電筒照到什麼了？是停在大家的臉上，對吧？還是照在桌子上？或者椅子上嗎？」

從警察局回來的途中，辛珂芙小姐停下車，讓在街頭匆匆趕路的瑪波小姐上車。

「噢，親愛的，我該怎麼解釋呢？你說：『她當時不在那兒』，每個字都很強調。可是你可以用三種不同的方式來說這句話。『「她」當時不在那兒』。強調的是那個人，或者，『她當時「不在」那兒』，確認原有的懷疑；還可以這麼說（這跟你剛才說話的方式很接近）『她當時不在「那兒」』，強調的是『那兒』。」

「你認為生日派對當晚，有人把那些阿斯匹靈放到那裏？」

「是的，我知道是誰……就是那三個嫌犯中的一個。」

瑪波小姐把一張紙挪到面前。

莫加璐焦急地衝到晾衣繩前，幾小時前她才晾了兩件圓領套衫和一套羊毛裝。她低聲說道：

小車轉進礫石山莊的小後院。

「我？」莫加璐驚叫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辛珂芙！」

「是的，是——的。但那到底是誰呢？」

「喂，聽好了，艾梅．莫加璐，我們得做點有用的思考，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突破案情。門的那件事我弄錯了，你根本沒有為兇手扶門，因為你已經被殺了，莫加璐！」

圍巾套上了她的脖子，然後，猛然被拉緊……

「不，你知道的。你只是昏了頭，莫加璐。你知道當時你自己在哪兒，對吧？你在門背後。」

「是你不肯想！還有一個人去了內廳，是妃麗柏．海默斯。這點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發現她的背部又直又漂亮，我還對自己說『這女人騎馬時一定很好看』，我望著她時，心裏就是在想這個。她走到內廳的壁爐前，我不知道她去那兒拿什麼，因為就在這時，燈滅了。

礫石山莊的客廳有著低矮的天花板和花格玻璃窗，此刻辛珂芙小姐和莫加璐小姐正在裏面爭論。

「我不知道。」辛珂芙小姐搖搖頭，「我記不清了。我怎麼可能記得呢？是了，她應該是說『「她」當時不在那兒』，我想這種說法才自然吧。可是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照我說的那樣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空雲層越積越厚，越沉越黑。莫加璐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遠去和圖書的汽車，第一滴雨開始灑落。

「可是我怎麼會知道？」

「我們必須打電話給警方，」她說，「等警方到達時，我會告訴你。從某個角度來看，因為我的錯，莫加璐才會躺在這兒。我只是在找樂子，卻忘了殺人可不是遊戲……」

「是狗狗，」她說道，「狗狗今早就在警察局裏了——從八點開始，而且滴水未進！那幫白癡竟然拖到現在才打電話來。我現在就去接牠回來。」

她砰的一聲掛上話筒。

「我剛說過了，要是連你都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

「我什麼都沒看見。」

「是啊，」瑪波小姐道，「殺人不是遊戲。」

「是的，是的，沒錯……邦妮小姐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她張大眼睛眨著。」

她駐立片刻，低頭望著死去的朋友，然後轉身朝屋裏走去。她的聲音乾澀，但十分堅毅。

「太怪了，辛珂芙，她當時不在那兒……」

「這再簡單不過了。我們原先的假設完全正確：你不可能邊扶著門，邊揮著手電筒，同時還舉槍射殺別人。我們捨棄了門，留下槍和手電筒，結果我們錯了。我們應該略去的是槍，不是門。」

樹枝敲在敞開著的窗上，莫加避小姐嚇得微微跳起來。她閉著眼，自言自語：

「啊，謝謝你，好的，也許……但願我搆得到這個衣夾……」

辛珂芙小姐已經衝出門，跑到車棚去了。

「桌上的花……大扶手椅……手電筒還沒有照到你，辛珂芙；哈蒙太太，是的……」電話鈴急促地響了起來。辛珂芙小姐走到電話前。

「你知道一些事，對吧？」辛珂芙小姐拿起聽筒撥號時問道。

「不，當然不是這樣。邦妮小姐瞪大眼睛，哈蒙太太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閉得緊緊的，手蒙住臉，像個小孩似的。」

「對，對，也許吧，是的，但我什麼也看不見，手電筒晃來晃去的。」

辛珂芙小姐頓了頓。

電線從桌子上牽過，貓咪阿泰一個箭步跳到桌上，對著電線又撕又咬。

「噢，你看得見的。你是唯一能看見的人。你當時站在門後，不可能看著手電筒的光，因為門擋在你和光之間。你看的是另一個方向，跟手電光照射的方向一樣。我們其他的人都被電光射得頭昏眼花，而你卻沒有。」

「有，」瑪波小姐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有。這種暗示當然很細微，不過畢竟是種暗示。是的，應該說區別很大……」

「這狗是怎麼回事？」

「我非殺了這傢伙不可，」辛珂芙小姐靜靜說道，「一旦讓我逮住她……」

「話又說回來，」辛珂芙小姐接著說，「也有可能不是這三個人，這時你就派得上用場了，莫加璐。」

「喂，」她喊道，「你會淋濕的，跟我們一起喝杯茶吧。我剛看到圓圓在等公車，你現在回牧師家也沒人，加入我們的行列吧。我和莫加璐正在重現案情，我覺得我們就快要有眉目和_圖_書了。小心狗狗喔，牠很緊張。」

「等我回來再接著講吧，」她喊道，「我不等你了。你怎麼又穿著臥室拖鞋跑出來了！」

她簡單地報完警後，掛上電話。

「我還是不太懂——」

「是的，是的，這些我都記得。」

「你知道嗎，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她在後面叫我……所以我才知道是個女人，而不是男的……但願我當時能夠等一等，但願我肯停下來聽一聽！我真該死，狗狗多待一會兒又不會怎麼樣。」

「真的是太奇怪了……噢，天哪，來不及收了，本來都快乾了……」

「是啊，天有不測……我想起來，有個什麼東西敲了一下窗戶，也許她就在窗外，然後……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她正朝房子走來……當時我和莫加璐正在大聲喊話，她聽見了，她全都聽見了……」

「辛珂芙！你認為是她——」

「聽我說呀，辛別芙，有件事很怪，我弄不明白……」

「那是在他死後啊，這樣就很清楚了：開槍的人不是他——」

她簡要地描述了她去警察局之前兩人的對談。

瑪波小姐問道：

「男士們沒有上樓。」

「很好，有人跟著派屈克走過內廳，或者正要跟他去，是個男的。問題是，我忘了到底是伊德布還是艾德蒙．司威頓。你還記得嗎？」

「玉米很難弄到吧？」瑪波小姐問。

「你明白了嗎？還有三個女人沒排除嫌疑：司威頓太太、伊德布太太和茱莉亞．西蒙斯。這三人中的其中一個，當時並不在場；她並未待在客廳裏，因為她從另一道門溜到走廊上了。」

「這是你的圍巾，我幫你圍，好嗎？」

「還有另一座樓梯呢。何況，就算是男士們離開房間，你總不會跟在他身後，看他是不是真的跟你去相同的地方吧，這樣太奇怪了！好了，別跟我抬槓，莫加璐。我想回到謀殺麗迪．布萊克的動機，現在，先牢記那些事實，因為這一切將取決於你。」

「該死的莫加璐，」辛珂芙小姐罵道，「還沒給雞鴨餵玉米。」

她拚命鬆開不聽使喚的衣夾，聽見有人走近，莫加璐轉過頭去。

「她？」

「別這樣，阿泰，不可以……真可怕。瞧你，都把電線咬穿了、咬破了。你這隻笨貓咪，這樣會觸電的呀。」

「不是從那邊開的，你得按電線中間的那個小開關……等一等，我把這些花拿走，免得擋到光。」

「她只說了一句話！『她當時不在那兒。』」

「沒有，這件雨衣非常好。」

「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些衣服要是又弄濕了，就很麻煩了。我可把繩子放下來，但我應該搆得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寫下一個詞。

「希望你沒有淋得太厲害。」

「你幹嘛不去找個腳科醫生看看，偏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總有一天你會得敗血症的。好了，你是在門背後，對吧？我靠著壁爐站著，而且快渴死了。麗迪．hetubook.com.com布萊克在拱道的桌邊，正要伸手拿煙。派屈克穿過拱道，到小客廳去拿麗迪．布萊克放在那裏的酒。沒意見吧？」

「可是，是怎麼弄的？」

「噢，親愛的辛珂芙，你知道我這人腦袋最不清楚了。」

「等我回來……」

「可是聽我說呀，辛珂芙，我必須告訴你——」

「那麼會是誰開的槍？」

「我剛才說了，你的問題就在於你不肯用心。現在注意，這是當晚的情況：不管向麗迪．布萊克下手的人是誰，那天晚上一定在房間裏。他（我用他是為了方便稱呼，但他未必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人。不過當然啦，男人都蠻壞的），呃，他事先在客廳通外面的門上上油，而這道門應該是被閂死的。別問我他是什麼時候下手的，因為這會把事情攪混。老實說，我就可以隨時走進奇平村任何人的家中，待個半小時，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只要弄清楚傭人在哪兒，主人什麼時候出去、確切的去處、要去多久等等。好啦，現在繼續往下說。他給第二道門上了油，這樣開門時就沒有聲音了。他的安排是這樣的：燈滅，Ａ門（平時在使用的門）嘩一下子打開。晃動手電筒，叫大家舉手。同時，就在我們大家瞠目結舌的同時，Ｘ——這樣叫最合適——悄悄從Ｂ門摸黑溜到走廊，來到那個瑞士白癡的身後，朝麗迪．布萊克開了兩槍，然後槍殺了那個瑞士佬，扔下槍——只有像你這樣不喜歡動腦筋的人，才會以為這是瑞士佬開槍的證據。後來等大家四處找打火機的時候，他再趁隙飛快溜回客廳。明白了嗎？」

「我們不都去上過廁所嗎？」辛珂芙小姐粗聲說，「我因為蛋糕黏手，所去浴室洗過手。小美人伊德布夫人不也跑到布萊克小姐的臥房裏撲粉嗎？」

辛珂芙小姐憤怒地轉向她。

兩位女士剛下車，就被一大群雞鴨撲上來團團圍住。

「可是劫匪確實有槍呀，」莫加璐小姐說，「我看見了，就在他身邊的地上。」

狗狗在類似衣堆的東西旁邊嗅來嗅去，然後抬起頭，又嚎叫起來。

「好漂亮的狗啊！」

「你是說，你只看見一個空屋子嗎？裏頭沒站人？也沒坐人？」

「我不知道。」

「問題不在你的腦子，而在於眼睛。問題是當時你看見了什麼。」

「別自責了，親愛的，這樣於事無補。天有不測風雲。」

「沒什麼，親愛的。只是我突然明白了以前就該發現的東西……」

「我來幫你。」

「不用了，親愛的，別麻煩了，你會趕不上車子的。我不再需要燈光了，我只想靜靜坐著，想點事。快去吧，孩子，否則就要搭不上車了。」

「我還不知道。若真是她，那就太明顯了。假如你要去放藥片，一定不會希望有人看見你在臥房裏吧。我只是想說，當時有很多機會。」

一hetubook.com.com聲淒涼的長鳴從外面傳來。

「什麼？」辛珂芙小姐朝話筒怒喊道，「今早就在那兒了？幾點？搞什麼鬼，你怎麼現在才打給我？我要叫防止虐待動物協會的人抓你。不小心？你只會說這些嗎？」

「莫加璐竟然連衣服都沒收。她到底到哪兒去了？」

圓圓走後，瑪波小姐靜靜地坐了一兩分鐘。屋子裏空氣濕重，預示著外面不斷聚集的暴雨。

辛珂芙小姐僵立著俯視躺在地上、臉色醬紫、長吐著舌頭的屍體。

辛珂芙小姐眨眨眼。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朋友說了些什麼。」

把雞鴨趕開後，她陪著瑪波小姐往木屋走去。

「該死的臭狗狗。」辛珂芙小姐大步走到門口喊道：「嗨，小可愛，小可愛。這名字很呆，可是他們顯然是這樣叫牠的。我們得給狗狗另外取個名字。嗨，小可愛。」

「是的，」瑪波小姐說道，「我明白了。」

「喂，是的。警察局？」

瑪波小姐的筆在紙上迅速滑動，不知在寫些什麼……

莫加璐小姐的臉色一亮。

「這就對了！」辛珂芙小姐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要讓你用腦袋可真難哪。後來呢？接著講。」

莫加璐小姐淡淡一笑。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我當時什麼也看不見！」

「我這就去換保險絲，然後再去朱利安的書房把枱燈拿過來。」

「謝謝，親愛的。」瑪波小姐說著伸手去開燈。

「噢，天哪，」圓圓說，「保險絲燒斷了。我看這裏所有的燈都打不開了。」她一個個去試開關，「沒錯，全熄了。真沒道理，全部都得靠一個小東西，還把桌子燒壞一小片。臭阿泰，全是牠的錯。瑪波阿姨，怎麼了？嚇著你了嗎？」

「哈囉，快請進來，你會淋濕的。」

莫加璐小姐張大了嘴，但已喊不出任何聲音，只有一記微弱的「咯咯」聲，彷彿被噎住似的。

她點燃引擎，猛地將汽車倒出車庫，莫加璐小姐很快地閃到路邊。

圓圓把桌子另一端的玫瑰挪走。阿泰搖擺著尾，爪子突然一伸，頑皮地對著圓圓的手臂抓了一下。花瓶裏的水給灑了出來，潑在被咬穿的電線和阿泰身上，阿泰憤怒地叫了一聲，從桌上跳到地上。

「是的，是的，我是在門背後。門打開的時候還撞到我的雞眼。」

汽車顫了一下，然後飛奔而去，只有莫加璐小姐的聲音隱約追隨著車子：

「很好，哈蒙太太和邦妮小姐。你還不明白我想幹什麼嗎？難就難在我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影響你。但是，一旦把你看見的人排除了，我們就可以觸及重點——有誰是你沒看見的。明白了嗎？另外，除了桌子、椅子、菊花等等，還剩下一些人：茱莉亞．西蒙斯、司威頓太太、伊德布太太、伊德布上校和艾德蒙．司威頓這兩人中的一個、朵拉．邦妮、圓圓．哈蒙等。把他們一個一個刪掉。快想呀，莫加璐，好好想想，這些人裏頭，當時有人不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