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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想是叫亞歷克，想必就是這類名字，亞歷克或是亞歷克斯。」

「我敢說葛瑞芬太太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我不是說她記得那件事，不過她從小在這裏長大，聽過不少事，有時候她還會大談特談以前住在這裏的人和事，有些事還真不體面。你知道，攪七捻三的事。當然，那是愛德華時代或維多利亞時代的事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時代。我想應該是維多利亞時代，因為老女王當時還活著，所以，一定是維多利亞時代才對。大家都把它說成是愛德華時代，或是『馬博羅掌權時代』。很像是上流社會，是不是？」

「夫人，我能和您談談嗎？」

「對，不過它現在的老闆其實不姓嘉利生，姓氏完全不同。不管怎麼說，我的朋友格溫達認為您可能有興趣知道這件事，因為她聽說很久很久以前和*圖*書這住過一個叫做瑪麗．喬丹的人。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住在這裏，也就是住在這棟房子裏。」

「你是說那種病是以某個人名命名的？」

「啊，住在『月桂園』？」

「後來呢？他是不是長大成人後就離開這裏，像是去當兵、跑船還是什麼的？」

「噢，」碧翠絲說。「她們真幸福！我想她們一定有許多漂亮衣服，經常去賽馬場、舞會和舞廳。」

「呃，其實是關於您打聽過的一個人，一個名叫瑪麗．喬丹的人，對不對？不過大家都認為其實那人可能是瑪麗．強生。您知道，有個叫碧琳達．強生的人曾經在郵局工作，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噢，」陶品絲口裏這麼說，心頭還是覺得這或許只是藉口，其實碧翠絲又有了新問題。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我得趕去參加一個茶會。」

「白血症？」

「還有攪七捻三的事，」碧翠絲的語氣頗為熱切。

「沒有，我沒聽說過，如果有這回事，我應該聽過。不，只有帕金森家族住過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裏。沒有伯爵夫人、侯爵夫人，也沒有貴族夫婦留宿過。我想，帕金森家族的人多半在經商，很有錢，不過經商可沒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您說是不是？」

她步出書房，一面下樓一面撣去身上的灰，因為她穿著她最好的衣裙，正在考慮是否要戴上羽毛帽，準備應前幾天在義賣會結識的一位新朋友之邀，參加一個茶會。她覺得這時候傾聽碧翠絲訴說難題的時機不對。

「啊，原來您知道。對，就是這個名字，我敢確定。聽說這種病現在有希望治好。就像傷寒之類的病現在可以用打預防針等方法治好一樣。」

「不，」陶品絲說。「我相信那時候很多女孩過著非常……呃，純潔而質樸的生活，而且很早就嫁人了，不過嫁給貴族的也不少。」

陶品絲奔下樓梯。

「好像叫霍奇金症之類的。不對，那名字很像某個教名。我不知道，不過聽說是種血液變了顏色的病。如果是現代，我相信醫生會放血再輸入健康血液之類的，可是聽說和-圖-書得這種病的人大都沒救。畢林斯太太——您知道，就是那家蛋糕店——她有個小女兒也得這種病死了，才七歲呢。聽說這種病常會讓小孩早夭。」

「是的，」陶品絲說。「沒錯，是上流社會。」

「噢，他沒那麼小。他已經上學了，大概是十三到十四歲。」

「嗯，」陶品絲說。「很有意思。可憐的小孩。」

「是有許多攪七捻三的事，」陶品絲說。

「你們一定很興奮吧，」陶品絲說。「那種時刻一定很令人興奮。親王或許在『月桂園』小住過。」

「他的教名是什麼？」

「年輕女孩常做一些她們不該做的事，」碧翠絲說。有趣的話題才剛起了個頭，她真不願意就這麼和女主人分手。

「噢，老天，」陶品絲說。「該不會又有問題了吧？」

「我知道，」陶品絲說。「那家店叫做嘉利生夫人之類的。」

「噢，有點認識，」陶品絲說。「事實上，我今天下午就要到她家去參加茶會。前幾天我在義賣會跟她談過話，以前沒見過。」

「沒錯，呃，不管怎麼說，我這個和*圖*書朋友名字叫格溫達——您知道那家商店，一邊是郵局，另一邊是賣信封和卡片之類的店，聖誕節前也賣些瓷器，而且……」

「你是說她死的時候住在這棟房子裏？她是這個家族的人嗎？」

「噢，當時不叫這個名字。格溫達聽說過她一些事情，所以格溫達覺得您可能有興趣。她有一段相當悲慘的故事，遭遇過意外之類的。總而言之，她死了。」

「原來如此，」陶品絲說。「真可悲。」她頓了頓，又說道：「噢，老天，我遲到了。我非走不可了。」

「噢，您剛才把頭伸進有蜘蛛網的角落去了。我會把蜘蛛網掃掉的，免得您又伸頭進去。」

「不是。我想住在這裏的人家姓帕克，好像是這個名字。當時有許多人姓帕克，帕克或帕金森之類的。我想她只是暫住在這裏。我相信葛瑞芬太太知道。您認識葛瑞芬太太嗎？」

「噢，我認識一個人，她的祖母曾經在這樣的上流人家當女佣。她見過許多客人，還見過威爾斯親王——當時是威爾斯親王，後來稱為愛德華七世，就是較早即位m•hｅｔｕbook•ｃoｍ•cｏｍ的那個——他也來過，人非常親切，對僕人們和藹可親，斯文有禮。所以，她離開的時候就把親王洗過手的肥皂帶走了，她一直保存著，我們小時候她常拿給我們看。」

「她年紀很大了，實際年齡比外表還老，不過我想她記性非常之好。我相信帕金森家有個男孩是她的教子。」

「亞歷山大也是從這裏跑下去的，」她說。「我相信他跑過無數次。他還知道兇手是『我們當中的一個』，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

「對，」陶品絲說。「很多的舞會。」

「沒錯。好了，謝謝你了。我真不該戴帽子。頭髮弄得亂糟糟的。」

「是的，夫人，您最好趕緊出門。」

「那要視情況而定，」陶品絲說。她又加上一句：「我想我該——」

「沒錯，」陶品絲說。「還有人告訴我，有個警察也姓強生。」

「噢，沒有，他死了。對，我想他就埋在這裏，死於某種疾病。當時大家對那種病了解還不多，那種病好像是個人的名字。」

「呃，不是的，這不盡然是問題。只是一些我想您可能會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