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兩個男人回到房間。「你們那個管家沒有很小心地鎖好門窗。」雨果說，「書房的窗戶是開著的。現在我已經把它關上了。」

「是的。」克拉麗莎回答。

對於克拉麗莎的聲明，三個男人都保持沉默。羅蘭爵士沉重地搖了搖頭，雨果仍舊一付迷惑不解的樣子，而傑瑞米只是聳了聳肩，好像是放棄了理解整個情形的希望。

羅蘭爵士搖搖頭。「我原以為是有利刃的東西——金屬一類的。」

羅蘭爵士坐到書桌旁，一付嚴肅的樣子。

「是前門門鈴。」克拉麗莎也很迷惑。他們都呆站了一會兒。「會是誰呢？」克拉麗莎驚訝地大聲說道，「對亨利和——嗯——鐘斯先生來說太早了。一定是約翰爵士。」

羅蘭爵士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嚴厲地問道：「皮帕現在在哪兒？」

「嗯。」羅蘭爵士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他咕噥說：「好了。哦，我們得做些事情。」門鈴又一次響了起來，他投入了行動。「克拉麗莎，」他吩咐，「去開門。想盡辦法拖延時間。我們會把這裡清理好的。」

「你剛才說他的車在哪兒？」傑瑞米問。

羅蘭爵士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後面低頭看了看奧利弗．卡斯楚的屍體，然後轉回來吻了吻克拉麗莎。「你贏了，親愛的。」他說，「我向你道歉。那孩子不能去接受處罰。讓其他人回來吧。」

羅蘭爵士拽下雨果的手套塞到墊子底下。三個男人迅速坐到橋牌桌旁，拿起紙牌。克拉麗莎剛剛好從走和_圖_書廊進到房間，身後跟著兩個穿制服的男人。

「走廊架子上的手杖。現在在凹室裡。我把它留在那兒，沒去碰它。」

「我看不出。」傑瑞米插嘴說，「對我來說，這根手杖看上去足夠致人死命了。用它可以很輕易地敲開一個人的腦袋。」

傑瑞米又放下手套。克拉麗莎轉向羅蘭爵士，絕望地哭喊：「但我們必須要趕緊點。」

「千萬不要讓她說服你做蠢事，羅利。」他們離開房間時雨果警告著。傑瑞米則給了克拉麗莎一個安撫的微笑，嘴裡咕噥著「祝你好運！」

「亨利去會見一位鐘斯先生？」羅蘭爵士懷疑地問道。

「天哪！」羅蘭爵士驚呼。他直盯著克拉麗莎的眼睛半信半疑地問：「這些事情不是你編造的吧，是不是？這不是你又一個鬼把戲，想要愚弄我們大家吧？」

羅蘭爵士檢查了一下外套上有沒有粘上血跡，咕噥著「手套」，摘下手套放到沙發墊子下面。傑瑞米完全照做。然後，羅蘭爵士提醒自己「橋牌」，趕緊到橋牌桌邊坐下。

克拉麗莎用一種天真無邪的驚訝腔調宣佈：「羅利叔叔，是員警。」

「好主意。」傑瑞米幫著羅蘭爵士抬起屍體。

「你原以為什麼？」雨果想要知道。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羅蘭爵士宣佈，「現在，戴上那些手套。」他揀起一雙手套戴上。傑瑞米把剩下的拿了起來，遞給雨果一雙，然後他們倆個都把手套戴上了。羅蘭爵士走到嵌板跟前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東西怎麼打開？」

「好吧！」克拉麗莎大聲說著，坐到了書桌的另一邊來面對他。

羅蘭爵士嚴肅地對她說：「我不能肯定你的計畫是最好的，克拉麗莎。你瞧，如果我們可以只是把發現屍體的時間推遲到明天早上——我想這會解決問題的，事情就簡單得多。比方說，如果我們現在只是把屍體搬到另外一個房間，我認為這樣做才是可以饒恕的。」

他走過去關上窗戶。克拉麗莎則打開書房門，叫道：「雨果，傑瑞米。你們請回來吧。」

「在馬廄附近。」

「什麼手杖？」羅蘭爵士問。

「在睡覺。」克拉麗莎說，「我給了她一片安眠藥。她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來。明天我會帶她去倫敦，我的老保姆會照看她一陣子。」

羅蘭爵士朝凹室裡看了看，走進去從裡面拿出那根手杖。「沒錯，是夠重的。」他評價說，「打在頭上夠分量。不過，我原以為——」他停下了。

克拉麗莎點點頭。

「我承認這是個愚蠢的名字。」克拉麗莎說，「但他們就是這樣稱呼他的。我不能告訴你們他的真實姓名。我也不能告訴你們更多的資訊。我答應亨利不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的，但是我不得不讓你們明白我不只是——」她轉過去看著雨果，「——不只是像雨果說的那樣白癡一般地假裝。」

「皮帕！」羅蘭爵士慢慢地理解了他所聽到的話的含義。

克拉麗莎直接對他說：「我必須要說服he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你，是不是？」她看了看傑瑞米，「傑瑞米早就準備好了。」她又掃了一眼雨果，「雨果雖然會搖著頭發牢騷，但他仍然會照做的。是你……」

傑瑞米跟著他過去，拿起了面前的牌。「來呀，雨果，快點。」羅蘭爵士說著也拿起了自己的牌。

「親愛的，」羅蘭爵士警告她，「我愛你，而且我會一直深愛你的。但是，這次不管你說什麼，回答都是簡單的一個『不』字。」

傑瑞米從沙發上拾起一付手套。「好了，」他毅然地大聲說，「我是該把屍體抬到車那兒去，還是該把車開過來？」

克拉麗莎迅速向走廊走去。羅蘭爵士轉身對雨果和傑瑞米急切地解釋：「喂，我們要做的是先把屍體抬到凹室裡。等這個房間裡的人開會的時候，我們可以從書房把他弄走。」

羅蘭爵士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等一下，」他建議，「我們不應該這麼冒失。」

她走過去打開通往書房的門。「你們倆能不能離開一會兒？」她向傑瑞米和雨果請求，「我想和羅利單獨談談。」

「顯然是這樣。」羅蘭爵士乾巴巴地說。他轉過身把手杖遞給雨果，「雨果，請你把這個扔到廚灶裡燒掉。沃仁德，你跟我把屍體搬到車上去。」

他和傑瑞米在屍體兩邊彎下腰來。一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那是什麼？」羅蘭爵士震驚地大聲問道。

「不用。這樣挺好。」傑瑞米回答。他和羅蘭爵士用胳肢窩架著屍體抬到了凹室裡，雨果則揀起了手電筒和*圖*書。一兩秒鐘之後，羅蘭爵士鑽出來壓下控制杆，傑瑞米緊隨其後。雨果拿著手電筒和手杖從傑瑞米胳膊底下飛快地滑進凹室。然後嵌板就關上了。

克拉麗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三個男人說：「今天晚上發生了極其重要的事件。亨利已經去——去迎接一個重要人物，而且要把他帶回到這兒來。這是非常重大而且機密的。是一個最高政治機密。不允許任何人知道這件事。而且絕對不能公開。」

「我改主意了。」回答同樣的簡潔。

他突然轉向羅蘭爵士問道：「怎麼樣？」

克拉麗莎悲哀地搖搖頭。「我講真話的時候，總是沒人相信我。」

克拉麗莎以強調的語氣認真地開始了談話：「這個人的屍體不能在這所房子裡被發現。如果是在摩斯登森林被發現，我可以說他今天只來這兒待了一會兒，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員警他離開的確切時間。實際上，匹克小姐看見他走了，這真是非常幸運。這樣就不會有他又回到這裡的猜疑了。」

傑瑞米走上前去。「這樣，閣下。」他說，「皮帕教我的。」他拉動控制杆，打開了嵌板。

「要我幫把手嗎？」雨果問。

「對不起，親愛的。」羅蘭爵士說，「是的，我能明白問題比我想像的要困難得多。」

「皮帕？」羅蘭爵士顯然很迷惑。

「而且據我了解，僕人們都出去了？」

「奧利弗今天來這兒的時候，她嚇壞了。」她告訴他，「我試圖向她擔保我不會讓他把她帶走，不過我覺得她並不相信我。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解她經歷的事情——她曾經精神崩潰？嗯，我覺得她無法承受被帶回去與和米蘭達生活在一起。我發現奧利弗的屍體的時候，皮帕就在這兒。她告訴我她從沒想過要這樣做，我確信她講的是真話。這純粹是恐慌。她拿起那根手杖，盲目地揮了出去。」

「天哪！」羅蘭爵士驚呼。

「你是指一把該死的斧頭。」雨果把話挑明。

「你明白了？」克拉麗莎催促他，「所以把屍體從這兒弄走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克拉麗莎臉色陰沉。「是的，皮帕。她會崩潰，承認是她幹的。」

「約翰爵士？」羅蘭爵士更震驚了，「你意思是首相今天晚上會到這兒來造訪？」

「幹得好。」這是傑瑞米的評價。

她轉回去面對羅蘭爵士。「如果他伴同這位貴賓步入這裡——而且另一位貴賓正從倫敦趕到這兒來參加這次會談——卻發現員警正在調查一起謀殺案——被謀殺的男人剛剛娶了亨利的前妻，你認為這會對亨利的政治生涯產生什麼性質的影響？」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屍體在這兒被發現，那麼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被詢問。」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頓地加了一句，「皮帕會承受不了的。」

回答他的是凹室裡的敲擊聲。羅蘭爵士和傑瑞米突然意識到雨果不在房間裡，警醒地對視了一眼。傑瑞米衝過去打開嵌板，雨果出現了。「來吧，雨果。」羅蘭爵士急切地重複說。「快點，雨果。」傑瑞米不耐煩地咕噥著又關上了嵌板。

克拉麗莎點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