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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者宮本武藏

作者:柴田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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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篇 借宿

青年篇

借宿

——可能是武士的遺孀吧!
武藏根本不能轉頭,更遑論動動嘴唇,能夠轉動的只有眼珠子罷了。
武藏仰躺下來,胸腔有如風箱一般,上下起伏著。
武藏不想再走進風雨交加的街道上,只好接下女人的酒杯。
——她想殺了我,謀財害命嗎?
他躺在松根上,但過了不久,風逐漸變得強勁。
屋內空無一物,根本看不到捕魚的工具。
「拜託你,這種雨天無法在外面露宿,請讓我借宿一晚。」
決議的結果,梅軒一定逃不掉切腹自殺的命運,這是顯而易見的。
「什麼?」
武藏再度央求道:「我會付錢的,只要給我一個角落安身就好。」
武藏渾身感到憤怒難當,但卻無計可施,只能任憑女人狂亂吸吮。
武藏所看到的,是一張五官端正的面龐,以及高雅的身材。
她並不知道私處會有男人的強壯陰|莖闖入。
「梅軒,你知道她是已故關白秀次的遺女,卻還侵犯她?」
「啊!」
「……」梅軒把臉撇向一旁,嘴唇扭曲著。
「謝謝!」
「太打擾您了!」
一股男人的力量把裸|露的下肢,向左右拉開,幾乎使她的肢體斷裂。
「……」女孩猶豫地看著這位旅人,然後默默地退了進去。
梅軒看出站在庭院的人是下柘植的大猿第五代首領。
「故鄉在那裡?」
武藏很感興趣地看著她的手藝。
「播州,……我是新免伊賀守血族,名叫宮本武藏。」
大猿說到這裡,夕姬突然起身,拾起伊織彈落的小刀,想刺喉自決。
武藏正想起身之時,女人媚笑著說道:「請求借宿卻又拒絕主https://m.hetubook.com•com人勸酒,未免太無禮了吧」。
在女人笑聲未了之時,武藏突然覺得四肢麻木。
「你不服的話,就開個圓桌會議吧!」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關於男女媾合之事。她僅能憑著想像。
肩膀受傷的梅軒,正想折斷那個還緊握刀柄不放的少年的手。
他發現一座燈火熒熒的漁家小屋。武藏朝著小屋奔去,身體淋得濕透。
「……」梅軒默認。
「……」
天性倔強的夕姬,現在所能作的只是哭泣而已,她根本失去叱罵的力氣,只能聽任這個粗野男人的擺佈。
年齡也已三十好幾,卻依然濃妝艷抹。
「不!我不會喝酒,……還是讓我休息吧!」
對方注視武藏一會,答應道:「上來吧!」
「胡說!」梅軒咆哮著。「這棟房子是我的祖先遺留下來的。」

武藏不想仆倒在此,所以用佩劍為杖,但是暈眩迅即襲來,使他頓失重心。
「漁夫應該最清楚天氣的變化。」漁夫所以不出船捕魚,大概是看準了今晚會有暴風雨來臨。
過了一段頗長的時間,顯似女孩母親的女人才走了出來。
大猿迅速奪下小刀,交給伊織,然後說道:「梅軒,你已經沒有資格當南谷的首領。」
必須找個地方借宿一晚。
「喝一杯吧!」女人遞個酒杯給武藏。
但是梅軒早已離去。
武藏被請進屋內,立刻聞出一股淫|盪的味道,而猶豫著是否要在這裡借宿。
夕姬首度發出女人式的恐怖、屈辱與絕望般的和-圖-書哀叫。
「住手!梅軒!」從庭院裡傳來厲聲的斥喝。
當服部半藏有意追隨德川家康之時,大多數上忍都表示反對,但經過下柘植的大猿深思熟慮之後,表示贊同,因此才獲得一致通過。
「不錯,但是正因為有個當官的武士丈夫,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女人坐在被褥上,女孩則坐在放置唐櫃的牆角邊。附近擺著三個未完成的洋娃娃。
「哈!哈!哈!……處女的第一次總是會哭的。……可是,過了三年之後,哭的方式就不一樣囉!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宍戶梅軒的妻子了!」梅軒說完,更用力的緊抱住夕姬。
這種疼痛雖然難忍,但其碩大更使夕姬感到恐怖。
「怎麼沒有看到漁火?」武藏內心詫異地自言自語著。
在伊賀十一家上忍之家中的長老,便是下柘植的大猿,他的意見具有莫大的影響力。
而且,當她的腦際閃過一絲意念——這便是男女媾合——之時,她想到奪身之人不是武藏,而是一名以她為人質的忍者,這令夕姬感到十分絕望。

看她的妝扮,不像漁家婦女,她穿著相當華麗的睡衣,雖然背對著燈火,但臉部顯得十分白淨,大概是經過化妝的。
大猿慢慢走過來,替夕姬遮住私處,冷漠地說道:「連小孩都想殺你,足見你的罪過有多大。」
但是,她讓女孩獨自工作,而自己卻躺在床上飲酒,這種神情是令人費解。
從下腹到四肢感到一陣疼痛,還有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使夕姬恢復意識。
夕姬曾兩m•hetubook•com•com、三次發出哀號,並死命掙扎,但是能夠動彈的只是手指,根本不可能推開男人巨大的軀體。
武藏四肢麻木,但意識還相當清醒。
所以,梅軒只好屈服了。
渡經湖上吹來的風,一點也不涼爽,而是帶有寒意。
女孩把其中一個放在膝蓋上,用小毛刷開始點描臉部的輪廓。
伊賀的妻六持著從寶藏院的寶庫偷來的日蓮上人純金佛像,回到宍戶家時,已是晚上了。
「你最近做了一些許多旁若無人的行徑,實在教人看不過去,……沒想到你會作出這種事,未免太過無法無天了。」
梅軒面對這位下柘植的大猿,氣勢就矮了半截。
「梅軒!」下柘植的大猿義正辭嚴地說道:「如果關白秀次當權之時,你搶奪她的女兒並予以施暴的話,我沒有話講,可是,當年太閣命秀次大人在高野山自決之時,其夫人及家屬三十餘人,遊行示眾,並在三條河原處斬,這一切情形,你大概也都聽說過。……而這位小姐是唯一死裡逃生的孤兒,只要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都會對她的遭遇寄予同情,這是人性使然,你身為忍者,卻泯滅人性,根本比禽獸不如,何況你身為首領,更不允許有這種惡劣的行為。」
女孩再度走出來,默默地搖著頭。
女人發覺到武藏的視線,落在角落邊的女孩身上,便說道:「哈!哈!哈!……你在意她嗎?她不過是個又聾又啞的可憐孩子,而且,又不是我生的,我才懶得關心她呢?」然後,她又將嘴唇貼上去。
但女孩還是搖搖頭。
但是她的想像實在太幼稚。
梅軒推開和_圖_書少年,並從夕姬身上站起來。

夕姬的眼裡盈溢著淚水。
「他不會劍術,卻整天賭博,拐誘女人,然後賣給人販子。最後又引誘湖賊,襲擊近江長者的倉庫……」女人把杯中殘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由於勾引那湖賊的女人,所以被身縛大石,沉到湖底,永不得超生了。」女人說完,又發出放蕩的笑聲。
——太大意了!
他一度想站起身,但卻力不從心,立即又跪了下來。
雖是十五的夜晚,但雲層相當厚,根本看不見湖水。
過了一會,女人抬起臉,說道:「我一向是藉年輕男子的精氣,來保持青春永駐。」
看著這個十幾歲女孩熟練的動作,不像是為打發時間而點描這些洋娃娃。
風雨更形劇烈。
「……武藏,我並不想謀財害命,……我憎恨男人,我所遇見的男人,沒有一個對我真心。現在我開始酗酒,也是被那些男人所害。……我恨男人,所以,我要玩弄男人,玩過之後,再綁住四肢,丟到湖裡,如果運氣好的話,可能獲救,萬一運氣欠佳,就成了魚的美食。……乖乖讓我玩玩吧!」
武藏站起身時,已是風雨交加了。
「我沒有參加關原會戰,不過,曾經加入石田治部少輔的軍隊。」
武藏決定露宿在黑暗的松林裡。
在被褥不整的枕邊,放置著喝過的酒杯。想來這個女人方才是躺在床上喝酒。
夕姬閉目不動,根本沒想到要遮蔽身體,就像死了一般。
「有人在嗎?……」
冷冷注視著武藏的女人,以手指敲打武藏的額頭,說道:「你不是和*圖*書說你是個劍客嗎?卻這麼容易就被女人在酒中下毒,大概成不了大器,說什麼宮本武藏,玷辱了這個好名姓。……」
就在同時,武藏越過近江,來到琵琶湖畔。
「宮本武藏?嗯!真是好名字。」女人縱情地發笑。
一張被粗鬚掩蓋的臉孔,佔據了夕姬整個視野。
「你明知她的身份,卻還強|暴她,可見你已罪無可赦了。」
武藏推開被風雨吹得一閉一合的板門,和著風雨一起進入門內。
從庭院裡跳進一個小身影,以小刀刺向梅軒。
此時,有個房門開啟,走出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你說你是劍客,難怪身體那麼強壯。」
「不行!太麻煩了!」裡面清晰地傳來不和善的婦人聲音。
女人開口說話,武藏才把視線移到她身上。
所謂圓桌會議,就是十一家的上忍齊集一堂,協商事情。
「下柘植大人,就算她的父親是關白,現在也只是個無家可歸的女人……,伊賀並沒有規定不能強|暴女人呀!」
——這是毒酒!
「你先生是位武士吧!」
在對方殷勤勸酒下,武藏連喝了好幾杯。
距離意識完全混濁,可能還要相當的時間。
「看來你是關原之役的殘兵……」女人問道。
當女人的臉埋進武藏的胯間之時,武藏的憤怒達到最高峰,但是他連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立刻交出這個宅邸,然後離開此地!」
武藏提高音量,向著屋內可能是這女孩母親的婦人說道:「我是周遊各地,磨鍊劍術的劍客,不是壞人,我不要求食物,也不要棉被,只要讓我躲躲風雨就行了。」
女人以雙手夾住武藏的臉頰,把嘴唇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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