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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者宮本武藏

作者:柴田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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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年篇 收拾忍者

壯年篇

收拾忍者

這裏的結構與百地宅邸相同,石梯不設於正面,而建於右方的隱蔽處。
「……」伊織感到猶豫。
「納命來!」若猿的雙手同時放出。
他希望第一次的比武對象是一流的劍客。
——還是不見面,就此告別吧!
「可是,這……」
走到一半時,突然自瞭望台的格子窗有箭射出。
伊織瞪大雙眼等待著。
有人氣喘吁吁的奔跑於平緩的坡道上。
「是我向你挑戰,你可盡量施出本領。」伊織昂頭答道。
「真的要比武吧?」

當晚,夜深時,伊織佇立於百地宅邸的石牆下。
「好吧!」伊織跳下庭院。
「若猿是大猿的兒子嗎?」
如此嚴重的火傷,居然還得以生存,簡直可說是奇蹟。像他這種惡鬼形的人,實在難以要求他們的精神正常。
「怎麼回事?」
「啊?」
「我女兒被搶走了……,會被殺死的!」
「好的:你先到院子的正中央!」
伊織站在窗戶看不到的死角。大聲叫道:「下柘植的若猿聽著,洗心洞伊織想與你比武!」
貌醜的忍者輕盈有如飛鳥般,自窗戶躍出。
伊織默默拔出長短二劍,擺出下段的架勢。
伊織來此,是想和他們母子過分離前的一夜。
「妳等在這裏。」
「我是劍客。」
「哦!你想比武……?我是忍者,不是劍客……我才不比武!你想把我騙hetubook•com.com出去……再搶回這個女人吧!要搶的話,上來啊!」
已達爐火純青地步的雙劍本領,都在此瞬間發揮出來了。
——想見面!
喜和一定在這棟宅邸中,安詳平靜的撫育伊織與她所生的幼兒。
——下柘植的若猿?
寡婦怨恨的仰望下柘植的分家宅邸。
然後提議道:「我們沒有禮物以表謝意。請讓我把這孩子留在此地直到明晨,專心服侍您。」
「我不是來搶女人,是來比武的……你若不出來,我就放火燒了此處。」伊織威脅道。
「啊!是我女兒……!少爺,請您救她!」
濁水以淒厲之勢,沖擊岩石,捲走倒樹,形成漩渦。
令人意外的是,此山峽毫無受害的情形。
過去,伊織曾經陪伴仰慕武藏,而隨後追趕的夕姬通過伊賀的南谷之時,曾被宍戶梅軒抓住。
「請……請救救我的女兒……!」
伊織不禁心想:「很像是百地宅邸。」
「是次子。長子小猿已被調往江戶,所以本家亦無人……若猿於十年前離家出走……本以為早已死了,沒想到……」
「就是那邊。」寡婦指著右方山麓的一角。
而且,眼前的多數田園已被土砂掩埋,變為悽慘的景色。
「不,本家在裏面一里遠之處。這是分家的宅邸,無人居住。」
「上忍的家中,無人可去拯救嗎?」
山岳退向左右,田園寬廣,水流和圖書的寬度亦變寬。
伊織慢慢走上坡道。
但是,瞭望台後方卻不見正堂的屋頂。
四周是高高的石牆圍繞,瞭望台聳立於石牆上。
「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兒!」
這也不是一般的短矛,矛尖長度達二尺以上,尾端及手腕皆纏有鐵鏈。這種短矛並非用刺的,而是用投的短矛,即使發生失誤,亦可以收回手邊。
若猿抓住二支短矛的尾端,把矛尖刺向伊織的臉。
「我要出外鍛鍊武藝,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因為飛鏢皆非朝他的身體射來。
一聽此話,伊織知道自己離開「洗心洞」的時機已到。
伊織立即貼身於石牆,避過飛箭。然後迅速拾梯而上,到達瞭望台。
「求、求求您、少爺!」
「我還能再被火燒嗎?」下柘植的若猿咆哮道。
伊織仍是低垂雙手,佇立不動。
——擁有財產可真麻煩!
雙手各拿一把短矛。
伊織如此認為,卻仍忙碌工作。
頓時,一片笑聲代替回答。「洗心洞伊織?你是誰?」
伊織的本領並非僅此而已。
這位婦人跪在到著「洗心洞」的山櫻旁,氣急敗壞的仰望伊織。原來是伊織熟識的丈夫死於戰場的寡婦。
「我要砍爛你這張臉!」若猿再次狂笑。
大概是天正之亂時被燒毀,尚未重建。
伊織終於有機會發揮雙劍的本領。
「……」
短劍砍斷一支短矛的柄。長劍砍斷另一支連接短矛的鐵鏈。
是一位頭髮m.hetubook.com•com零亂,全身下田工作裝扮的中年婦女。
二尺矛尖,四尺矛柄,再加上五尺鐵鏈形成一直線,擊向伊織的臉部。
若猿似乎要先使伊織成為袋中之鼠,然後再任意宰割。
伊織誤信武藏之墓在後山,而前往一探虛實。卻受二位伊賀人襲擊,而被綁在松樹幹。就在此時,夕姬受梅軒凌|辱。

但是,走到石牆後,突然又轉而想到:「見面徒增留戀。喜和必定也是如此,只會徒然擾亂安寧的心湖。」
伊織迅速蹲下,雙劍往上砍。
因為此種飛鏢是由二支飛鏢釘合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就出來比武吧!」
若猿迸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手移往腰間的小刀,卻無機會拔出,凌空飛來的伊織已自上段將長劍砍向其腦袋。

簡直是個怪物。皮膚燒焦,露出赤肉,單眼破裂,鼻子塌陷,嘴唇扭曲。
——難道下柘植的若猿是那位大猿的兒子嗎?
突然一張臉突破格子窗,顯露於外。
「可惡!」
「前不久,忍術的好手都被調至江戶了。只剩一些老人。而且下柘植家大於上忍,所以下忍更不能干涉若猿。」
伊織站在石梯下,感到一陣猶豫。
伊織以單手砍斬,劈破若猿的臉面直達肋骨。
「什麼?」
伊織一邊扶持寡婦,跳過岩石,拉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樹枝,涉水而行。
「這是下柘植的本家嗎?」
此時,隨著一陣喊聲「可惡!」連連射出來黑色飛鏢。
「哦!你要以雙劍防禦嗎?簡直不自量力!」
庭院的赤松從中折斷,露出慘不忍睹的樹肉,柵門亦被吹走。
「本家的大猿還活著嗎?」
「本以為下柘植的若猿早已死在戰場,沒想到卻是臉被燒焦,瞎了一隻眼睛,而回來了……,昨晚的風雨使他凶性大發……,今早闖入我家,強行搶走我十六歲的女兒!請救救我的女兒!」寡婦重重的磕頭。
「求求您?」
伊織實在不願意以一位瘋狂的忍者,用來試驗雙劍的練習成果。
都是射向伊織的前後左右,刺中地面。這並非尋常的飛鏢,兩端皆是尖銳的變形。刺地後,瞬間響起爆聲,張開成十字形。
這一晚,寡婦帶著十六歲的女兒,前來造訪茅屋。
下柘植的若猿走到佈滿飛鏢的前五步,說道:「我告訴你,這二把短矛將專刺你的臉,你只有招架的份,懂嗎?」
「喂!如何?你已經無法動彈了!還要與我比武嗎?」
半夜時,挾帶豪雨的颱風吹倒幾戶人家,折斷老樹,河川氾濫,然後肆虐而去——翌晨,天空卻是一片晴朝的令人難以置信。在秋高氣爽的山嵐中,伊織爬至屋頂,修補漏洞。
伊織慢走十步,回頭面對瞭望台。
雖然只要沿溪谷行走二里即可到達。但水勢洶湧的河水淹沒了道路。岩石、土砂和_圖_書、巨木使過去水勢澄清、微波蕩漾的景色完全改觀。
伊織就在此二種矛盾心情的交戰之下,久久佇立於原地。
「別掛意,除了髮妻之外,我不擁抱其他的女人。」
就在此時,自瞭望台迸發出異樣的哀嚎聲。
不久,視線豁然開展開來。
就在太陽高照之時。
「今晚我就要離開了。」
伊織只好重新拾步走上石梯。
自幼即以山野為家,四處流浪的伊織,曾有數次目睹遭遇天變時的慘況,所以,並不感到驚訝。但是,現在自己已成為茅屋的主人,必須花費數日的工夫到處修理一番,令他有些憤怒。
她告訴伊織,若猿不僅是臉面,連全身也遭火傷,喪失男子的機能,才未凌|辱其女兒。
當時,為伊織解圍,把梅軒逐出伊賀的人就是伊賀上忍十一家的長老,下柘植的大猿。
下柘植的若猿,在伊織周圍投射約七、八十支飛鏢。
應該運用一些計策才對。但,伊織卻腦裏一片空,想不出任何計策。
伊織俯看淚水汩汨,雙手合掌的寡婦,只有不得已的應允了。
「把你及女人都燒死!」
伊織的左手丟棄短劍,接住被砍斷鐵鏈的短矛。並用以支撐身體,凌空躍起。
——根本不可能與瘋狂的忍者進行公平的比武。
出入口也是圓形。
「前年去逝了。」
「可惡的臭小子!」
伊織的周圍的確都被飛鏢圍繞,完全喪失翻身的自由。
這位寡婦一定是無計可想,才想起住在「洗心洞」的伊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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