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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的王妃

作者:愛新覺羅.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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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魂斷天城山 往天城山的搜救隊

第七章 魂斷天城山

往天城山的搜救隊

隔天,一群人又從撿到碎紙片的地方展開大規模的搜尋,卻依然找不到兩人的蹤跡。搜尋行動進行到了第五天,也就是十二月十日。
除了對慧生不客氣之外,大久保也曾把提出忠告的M同學從樓梯上推倒下來;也對跟慧生聊過天的O同學下了決戰帖。這些怪異的行動都曾困擾過大家,最後身為學長的M同學終於看不去,寫了一封信要他自我警惕一番。不過,大久保終究是不理不睬,還變本加厲的將自己封閉起來。
「啊!這是……」
說起這些,也許只是一個身為母親的我,竟無法察覺自己的女兒已置身於危險中,也錯失了救她一命的機會,所唯一能夠自我安慰的愚蠢藉口罷了。
「姊姊,小慧的遺體要怎麼處理?剛剛醫生已經在湯之島的警局裡驗完屍了。」
我放下了話筒,再也撐不住了。話筒裡頭還傳來妹妹的聲音,說慧生的表情像睡著似的,非常的安詳。
前面我已經描述過,慧生死前的那個早上一點也看不出異樣,還有她那受不了大久保那種一廂情願的追求方式。在慧生遺體的臉頰上有一處|子彈中傷的痕跡,有人說這是慧生為了逃跑而受的傷,也有人認為可能是不小心被擊中的傷,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所造成的傷。
他說慧生不斷的說服同行的男生要早一和*圖*書點離開。
那天,妹妹先行離開伊豆,回來日吉探望我,並報告那幾天所發生的事情經過。記得當時不過五點鐘左右,冬日的太陽提早西沉,大地迅速籠罩著一片昏黑,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和妹妹不約而同的停止說話互看著對方。
後來我們從慧生跟大久保乘坐的那台計程車司機口中證實,他們確實是前往了天城山。他還說慧生在車上時不斷的詢問回程巴士的時間。
發現慧生和大久保遺體的那一天,妹妹代替我再次前往伊豆。從知道慧生失蹤的那一天起就病倒的我,甚至連搭電車的氣力也沒有,當然更沒有勇氣親眼去確認女兒那個已變了樣的臉。
媒體大幅的報導兩個人的死訊,報章雜誌還用了這樣的標題:
「妳要活著啊!慧生,只要妳還活著……。」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我,看到妹妹臉上沉重欲哭的表情,一瞬間令我熱淚泉湧,轉成了嗚咽……。
此外,我們也在朝日報以中文刊載這個消息,還有透過電視及收音機來尋找,但仍舊沒有任何的線索。
或許慧生是為了說服大久保才跟著他走,甚至被強迫一起殉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慧生就是因為自己的善意、與對自己過度的有把握,才喪失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慧生能夠找我商量和圖書大久保的事情,也許我可以為她做些什麼……。她的個性就是太堅強了,所以才會凡事都自己處理而不讓我擔心。
我身上突然感到一陣血液逆流的衝擊,代我接聽電話的妹妹壓低了聲音,似乎沒有多說什麼便馬上走了回來。
我把頭埋進枕頭裡,淚水就這樣永不止停的流了出來……。
慧生死了。這一個星期來,我不斷這樣的告訴自己,但是,心中的某個角落卻依然悄悄的期待著奇蹟的出現。現在,我被迫要接受慧生已被宣告死亡的殘酷事實。
慧生和大久保為什麼會尋死呢?
敗戰後約一年的時間,我牽著嫮生的手,為了躲避追捕,不得已流浪於中國大陸各地。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當時日子的辛酸實在是一言難盡,但是我卻沒有絲毫退縮與沮喪過。想必當時我是很堅決的告訴自己:除了身邊年幼的嫮生、還有一個在日本的娘家等著我的慧生,為了心愛的女兒們,我必須咬緊牙關平安無事的回來。
然而,我就是無法相信世俗的這種說法,再怎麼說,十二月四日慧生失蹤之前,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準備要自殺的徵兆。
根據她朋友的說詞,大久保時常把失戀的事掛在嘴上到處宣揚,聽說還曾經理了個光頭到鎌倉的圓覺寺參加禪修,然後很肯定的說自己的心和圖書已不再迷惘,也不會再做出任何的糾纏,但過沒多久又將頭髮留長。
慧生十二月的行事曆填的滿滿的,桌上也堆了幾張寫著明年抱負的新年賀卡;她數著日子期待趕快拿到訂做的大衣外套;甚至在失蹤當天,她也一如往常般的帶著上課所需的課本出門……。難道這一切,是一個心中已打算好要殉情的女兒所做的出來的事嗎?
之後,我歸納同學給的情報,知道慧生原來是那麼的為大久保的問題而煩惱著。
天城山中被拆散的兩個人
長這麼大,從不曾被人用這麼粗魯的態度來對待的慧生,聽說是非常的生氣,當場還回他說:「你沒有資格那樣說我。」
「夫人,您的電話。從伊豆打來的……。」
相繫於天國的戀情
「妳決定怎麼處理呢?姊姊,要不要明早開車帶她回去……。」
除了安撫大久保的暴戾性格之外,慧生也曾找東洋文化研究會的那位M學長商量大久保的事情。但是M學長反倒建議她說:「我知道妳很受不了大久保那種偏激的個性,但是他就是那樣容易激動暴躁,妳越是想逃,他越會固執的逼迫妳。你是不是能夠站在比他更高更遠的角度,像一位母親一樣,慢慢的撫慰他的煩惱呢?」和*圖*書但是,慧生還是無法忍受大久保的行為,且多次拒絕他的交往請求。
這就是他的口頭禪,聽說他父親的外遇問題也讓他很苦惱。
就在六月左右,慧生也曾來到新星宿舍找舍監:「我不想和大久保交往,可否請你幫忙我解危?」
兩個人都是被槍枝擊中太陽穴而身亡,且聽說槍是握在大久保的手上。慧生右臉頰可能也遭到子彈掠過,所以有一個深陷的凹痕。後來證實這把槍是舊陸軍十四年款式,也是大久保的父親於戰前在滿州當憲兵時的用槍。
「姊姊,小慧她……」
「嗯,不用了,就交給妳在那邊處理吧!」
「啊!自殺算了。」
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會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的母親。但是我無法承受自己親眼確認女兒的死。對我而言,慧生是我永遠的寶貝,我希望心中永遠留住那天早上她出門之前的笑容。
妹妹代替臥病在床的我趕到伊豆的天城山,加入搜尋的行列,除了當地的警務人員、消防人員、還有學習院大學的學生們也都加入搜尋的隊伍,連日持續進入茂密的樹林裡搜索。
她還說警察把所有的毛巾、布巾等通通掛在窗戶上,遮住外頭一大群報導陣營的視線。此時我腦中已成一片空白,用僅剩下微弱的氣力握著電話筒。
大久保的獨占慾非常的強,就算是別的男同和*圖*書學來和慧生講句話,都會惹的他惱羞成怒並加以阻止,甚至揚言要將兩個人都給殺了。
學生們一臉驚訝的表情。妹妹也拿來一看,發現上面有尾上流派的字跡。原來內容是學習院大學的學生們所做製作的社團報導。
他們遺體被發現的地點,就在天城隧道要往八丁池途中的尾根傳登山路線,走至約一公里半左右的地方,再往右向上爬至國有林地的寒天林道入口處,在那兒附近的一棵百日紅樹下。
這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才會知道了。事到如今,我再怎麼怨恨大久保,慧生也不會回來了。即使事過境遷了三十年後的今天,我那份深愛女兒的心情,依舊無法割捨。
儘管我不斷的祈禱,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了兩三天。
「都來到這裡了,你也應該滿意了吧!趁著天黑前我們趕快回去吧。」
前往伊豆的妹妹在確認完慧生的遺體後來了一通電話:
但唯獨這次,我整個人像是活生生的被拉扯到殘肢斷臂般的痛苦。因為在我和丈夫分隔兩地的這十二年間,一直是我生活上最大支柱的慧生——她已不在了。
就在第四天的傍晚,搜索隊的人拾到一堆被切成細條狀的紙碎片。拼湊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張手寫文字的宣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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