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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之王

作者:維多利亞.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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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在我的快樂上有個陰影,我懷疑我是否會忘記第一任伯爵夫人。
他說:「留著它是不智的,你可以向拉諾解釋嗎?」
他將手放在我手中,「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他說。
我下去加入他並發現他獨自不耐的等著我,他立刻看出發生了一些事。
「你很勇敢,不是嗎?」
「戴拉絲。」他帶著溫柔語調叫我的名字,這永不會不令我感動,現在這讓我生氣,他,一個無辜的人,竟被如此不公的指控。
「他會活著。」尚皮耶說。
「而是……謀殺者。」
「差一點,」其中一位幾近溫柔的說,「再近幾英吋就……他很幸運。」
「你不曾想要我,尚皮耶,你只是想要他要的。」
「所以我也失去你了。」
「很怪異。」他承認。
「這太可怕了,只要我活著我相信我不會忘,這不斷出沒我心中,也許我寫下來就不會一再重現。爸爸病得很重,是這麼開始的:我今天去看他,我決定要告訴他關於孩子的事。我到時他在他房中,我直接去找他,我進去他在桌上看聖經,他看到我於是把紅色絲書籤放在那地方併閤上書。『嗯,我的孩子。』他說,我過去親他,他似乎立刻看出我的改變,因為他看來很驚訝又有一些緊張。他問到吉娜薇薇及是否帶她來,我告訴他沒有。可憐的孩子要她祈禱這麼久對她期望太高了,她變得浮燥而那比以往更激怒他。我向他保證她是個好孩子,他說他認為她有頑固的傾向,這一定要小心。也許是因為我又要當母親了,我覺得叛逆,我不希望當時候到了吉娜薇薇走向她丈夫時如我走向我的般。我很尖銳的說,我認為她正常,像個孩子的樣子,一個人不該期待孩子舉止像個聖者。他站起來看來很可怕。『正常,』他說,『為什麼你這麼說?』我回答:『因為小孩有些頑固這很自然,正如你不時這麼說的。吉娜薇薇就是,我不會因此處罰她。』『省了棍子寵壞了孩子。』他回答,『如果她可惡她就該被打。』我很害怕,『你錯了,爸爸,』我說,『我不同意你,吉娜薇薇不該被打,我的任何一個孩子都不可以。』他驚訝的看著我,我大叫,『是的,爸爸,我要生孩子了,我希望這是男孩,我會祈禱是男孩……你一定也要祈禱。』他嘴巴扭動,他說:『你要有孩子了……』我喜悅的回答:『是的,爸爸,我快樂……快樂……快樂……』『你歇斯底里。』他說,『我覺得瘋狂。』我按住他止住他下跌,我不明白他出了什麼事。我知道他病得很重,我叫拉比斯及莫瑞克,他們進來將他放在床上,我自己昏過去了。他們叫我丈夫來,然後我知道我父親病得很重,我相信他快死了。
「知道你有時也會愚笨令人舒服。」
我站起來,兩位醫生直視著我。
「吉娜薇薇。」
「你找到什麼?」
是尚皮耶控制住可怕的場面,是他吩咐我找來醫生,是他計劃我們該做什麼。
我安靜的走到櫃子旁,我回頭看睡著的婦人,打開櫃門。我看到那瓶子,小玻璃瓶,我舉起它聞聞,它裝了鴉片膏,是她治頭疼的,同樣的鴉片膏殺死了法蘭可絲。
「如果我可以確定……」
「如果你知道你會吃驚。我有我的計劃……如果我可以,我將會看到我兒子成為古堡的主人。」
「菲利浦先生帶的槍走火,」尚皮耶說,「伯爵先生會陳述怎麼回事……等他復原後。」
「這很棒,我以前就該知道,我不該聽爸爸的。昨天我去克瑞福時沒告訴他,我不能讓自己這麼做。而我如此快樂的理由是因為這就是如此,而他會弄糟一切。他會用他冷峻固執的眼睛看我,他會看到一切……每件導致我懷孩子的事……不以它的原貌……而是他相信的樣子……可怕……罪惡……我想對他大叫:『不,爸爸,不是那樣,你錯了,我從不該聽你的。』『噢,我們一起跪下的房間,你祈禱我受到保護不受肉體誘惑!就是因為那個使我逃避他。』我現在不斷想起婚前那晚,他為何同意?他後來幾乎立刻就後悔了。我記得婚約簽定晚宴後我們如何一起祈禱,而他說:『我的孩子,但願這永遠不曾發生。』我說,『為什麼,爸爸,每個人都向我恭賀。』他回答,『那是因為和泰拉泰爾婚配被視為好姻緣,但是若是我想到你可以過純潔的生活我會更高興。』當時我不明白,我現在會試著做個純潔的女子,而他不斷咕噥肉體的慾望。接著在教堂婚禮前一晚我們一起禱告,我對等著我的事無知且不明白,除了那是令人羞恥及我父親後悔無法使我免於羞恥,然後我就走向我的丈夫……
「你知道她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為什麼你讓他們……」
「他有計劃,你知道,在他娶你之前。他不再結婚,所以他決定帶他的情婦來此嫁給菲利浦,他和她的兒子會繼承古堡。然而,這將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我的。」
「你認為我傷了她嗎?」
「是的,我明白。」
「讓我們做最後一步。」他說。
我聆聽醫生走近,我只想著上面這個房間發生的事。
「菲利浦也想,他就像你般的恨他,這是嫉妒,七種罪之一。尚皮耶,我相信這是最嚴重的,不過你克服它了,我真高興,尚皮耶,真高興。」
「不,有些事你忘了。」
然而我沒有告訴他我所知道的,事實我想他也許已知道,因為他沒問尚皮耶到地牢去做什麼。
「你很安詳,」他說,「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你……和克勞蒂?」
「那麼我怎麼辦?你不認為我有相同的恐懼?」
我穿過草地看著池塘,現在很熱,但是下午已過傍晚正靠近,僅僅一年前我來到此地,我想這麼多事在短短一年中發生。
我說我是。
「我以為我知道很多。」
「那吉娜薇薇呢?你會用她來進行報復?」
「勇敢?你是什麼意思?」
這是個童話,卑微的年輕女人到古堡來嫁給了伯爵。
醫生走進房間,他們兩位從鎮上來,他們將知道許多有關我們的事,其中一位在菲利浦於樹林射殺伯爵時曾在場。
「那麼,尚皮耶,你就救了他一命。」
「他想要活,」他暫停一下,然後接下,「我看見你走開,我能怎麼辦?菲利浦先生看到你……為什麼,每個人一定都看到了,而且猜到怎麼回事,我看著你,跟你到地牢……就像菲利浦做的。但是伯爵想活下去……如果他想要,他就會。」
「他們說懷了孩子後女人會變,我變了,我很快樂,我幾乎是。我夢到孩子,他是個男孩和_圖_書,因為那是我們想的。泰拉泰爾伯爵該有個兒子是對的,那是他們結婚的目的。若是無此必要他們會滿足於他們的情婦,那是他們真心在意的。但是現在會不同了,他會以不同的方式來看我,我不僅是他遵從親族義務迎娶的人,我將是他兒子的母親。
很快的法蘭可絲的告白一字不留。
文字在此停住,不過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找到了她所謂的勇氣並且因此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在那晚死去。
我開始被法蘭可絲的鬼魂侵擾,多奇怪,我說我不相信聽到的謠言,我還是不信,但是他們神出鬼沒。
「我習慣了被說閒話……受誹謗,多數是我該得的,你知道我警告過你,你不會嫁給一個聖人。」
我們會坐在花園中談著未來,我們談到菲利浦和尚皮耶。我猜菲利浦一開始想要我留在古堡中是因為他認為我絕不會吸引伯爵,等他發現錯了就想盡辦法趕我走。他一定和克勞蒂商量我該有個修復她父親圖畫的工作好讓我離開蓋拉德,而克勞蒂則用非常誘人的工作誘惑我,接著當然他計劃以更邪惡的形式剷除我。
「但是怎麼做到?」
我看看別在我短衫上的錶,伯爵該在花園。他會懷疑為何我不像往常他在那裡時般的加入他,我們會坐著觀看池塘,為我們的婚禮計劃,那預料在他完全復原後立刻舉行。
他將一隻手臂環著我,我們緊緊坐在一起幾分鐘眺望平靜的花園。
「他現在睡著了。」
「我去克瑞福時莫瑞克告訴我爸爸在等我,他不停的看門,每次有人進去時他就叫我的名字,我到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於是我進去坐在旁邊,但是我進去時他眼睛閉著,即使他張開後,一會兒之後他也沒什麼注意到我。然後我注意到他自言自語,他不停地說:『上帝的復仇……』一次又一次,他非常焦慮,我看得出來,我彎腰問他,輕聲道:『爸爸,沒什麼好怕的,你做了你認為是對的事,任何人可能做得比你多嗎?』『我是罪人。』他說,『我受罪惡引誘。不是她的錯,她很美……她愛肉體歡愉,她引誘我跟隨。此後我一直知道我抗拒不了她,那是罪,孩子,那是最大的罪。』我說:『爸爸,你自尋煩惱,安靜的躺著。』『是法蘭可絲嗎?』他問:『那是我的女兒嗎?』我回答是的,他說:『那裡有個小孩嗎?』『是的,爸爸,你的小外孫女吉娜薇薇。』他的臉皺起我很害怕,他開始耳語:『看到跡象了,父親的罪惡……噢!我的上帝,父親的罪惡……』我覺得我要安慰他,我說:『爸爸,我想我明白,你愛你的妻子,那沒有罪,愛是天生的,男人和女人有孩子是自然的,這就是世界繼續的方法。』他不停的對自己咕噥,我在想是否去叫莫瑞克,偶爾有一個連貫的句子出現。『我知道……是歇斯底里……那是我們發現她玩火的時候,那是我們發現她在臥室玩火將木柴堆在一起……我們發現木柴落在一起好像要引火……在櫃子裡……床下……她會跑出去收集木柴……然後醫生來了。』『爸爸,』我說,『你是說我母親瘋了?』他沒回答,好像我沒說話似的接下去說,『我可以送她走,我該送她走……但是我不能沒有她……而且我仍去找她……即使我知道。時候到了她瘋狂的果實會出現,那是我的罪過,會有報復……我看著它……等著它。』我害怕,我忘記他是病人,我知道他告訴我的是他看到的實情。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我母親被關在木板封窗的房間裡,我知道我家奇怪的原因。我的母親瘋了,為了這個原因我父親不希望我嫁人。『法蘭可絲……法蘭可絲……我的女兒?』『我在這裡,爸爸。』『我觀察法蘭可絲,』他說,『她是個好孩子……安靜、害羞、內向……不像她的母親,聒噪、大膽……』愛肉體之罪。不,我的女兒逃過了……但是它寫著『帶入第三及第四代……』她被看中嫁給泰拉泰爾……我同意。那是我傲慢的罪過,當伯爵為他兒子向我兒求婚時我不能說,『她母親瘋了。』於是我說我女兒將出嫁,然後為自己的驕傲及慾望責打自己,我為自己的兩大罪惡感到愧疚。可是我沒有制止這婚姻,於是我的女兒進了古堡。我試著安撫他,『都很好,爸爸,沒有什麼好怕的,都過去了,現在一切都好。』『帶入第三第四代……』他輕聲道,『父親的罪……』『現在孩子身上看到過,她很野,她有她外祖母的長相。我知道那跡象,她會像她外祖母……無法抗拒肉體的歡愉……而邪惡的種子會透過下一代傳下去。』『你不是說吉娜薇薇是……我的小女孩。』他耳語,『那種子就在吉娜薇薇那裡……我見過了,那會不停長大直到毀了她。我該警告我的女兒。她逃過了,但是她的孩子不行。』我害怕,我開始看到比以前更多的東西,我現在知道當我告訴他我有另一個孩子時他會被恐懼征服,我坐在床邊害怕得麻木。
我也很高興尚皮耶擺脫了她,因為我永遠喜愛他。
他眉毛皺起,「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他說,「我可以讓菲利浦殺他,他是第一流射手,子彈早就會打穿他的心臟,那是他瞄準的地方,我知道這點……我對自己說:『這是你的末日,伯爵先生。』然後……我做了……我跳向菲利浦,我抓住他的手臂……只是慢了點。半秒鐘,我們該說……如果我早半秒鐘子彈會射中屋頂……晚半秒子彈會射穿他的心臟。不過我無法早一點到,我不夠近。我不知道為何我這麼做,我只是什麼都沒想。」
我希望每件事都有美好結局,我對美好有股熱情,我渴望滿足它。有時我坐在金色花園中,仰視古堡突廊高塔覺得我活在童話中。我是個易容的公主救了被施咒的王子,我除掉了咒語他又快樂了,永遠快樂。這就是我現在想確定的……在池塘花園的小陽春中,我即將下嫁的男人陪在我身旁,他日復一日變得愈來愈強壯。
機會來了,我發現我無法抗拒。
「激動!我發現了這個秘密,我現在可以展示……這個自白……給全世界。沒人敢說你殺了法蘭可絲。」
「我想他試著叫你,也許你想坐在他床邊,他不會和你說話。只是萬一他醒了,他也許喜歡你在那裡。」
那麼,現在真相該被知道了。
我們一起看著一片焦黑的紙片飛過草地,我想著未來——不時給我的耳語,吉娜薇薇的狂放,我無法選擇愛上的男人的複雜天性。未來是個挑戰,不過我永遠是個接受挑戰的人。
「我今天www.hetubook.com.com坐著陪爸爸,我們獨處,他張眼看到我在那裡,他說:『昂娜倫……是你嗎,昂娜倫?』我說,『不是,是法蘭可絲。』但是他不斷說,『昂娜倫。』所以我知道他誤認為我成我母親。我坐在他床邊,想著她活著時的舊時光,我沒有天天看見她,有時她穿著有蝴蝶結和蕾絲的下午裝由拉比斯太太帶她到會客室。她坐在椅子上很少說話,我總是想:好奇怪的媽媽,她像我有過的一個洋娃娃,她的面孔平滑粉紅沒有皺紋,她的腰很細卻像圖畫中的美女般豐|滿有曲線。我坐在他旁邊想著她,有一天我如何進去發現她的笑聲,那古怪的笑法好像她停不住,拉比斯太太帶她到她似乎待了許久的房間,我知道她的房間因為我去過一次。我曾爬上樓梯去陪她,我發現她坐在椅子上,穿了淡紫色拖鞋的腳放在短凳上。我記得房間很溫暖而外面在下雪,那裡的牆上高掛著油燈、圍爐圍著火正如我的育兒室,而且我也注意到窗子,因為那裡只有一小扇,上面沒有窗簾,只有橫著的木板。我走向她坐在她腳邊,她沒對我說什麼卻喜歡我在那裡,因為她撫弄我的頭髮,弄亂它、拉它讓它變鬆,突然她用那種我聽過的古怪方式開始笑,拉比斯太太進來發現我在那裡叫我立刻走,後來她告訴拉諾,我因此受責並被告知永遠不得再踏上樓梯,於是我只有在媽媽到會客室時才能見她。當他不斷說著昂娜倫時,我憶起她,他突然說:『我一定要走,昂娜倫,我一定要走。不,我不能留下。』接著他祈禱:『噢,上帝,我是懦弱罪惡的人,這個女人誘惑我,為了她我成了罪人,我的懲罰已來,你在考驗我,主啊!你可憐的僕人已背叛汝……多次地背叛汝。』我說:『爸爸,沒關係,我不是昂娜倫,是我。法蘭可絲,你的女兒,你沒有罪,你是個好人。』他回答,『唉?那是什麼!』我繼續和他談話,試著安撫他。
是這樣發生的。這是個中午,古堡很靜。我擔心吉娜薇薇便到拉諾房裡,我想和她談談這女孩,我想試著了解她對尚皮耶離去的感覺有多深。
「我們對發生在地牢裡的事什麼都不該說,」他謹慎的說,「因為你可以確定伯爵想要以他的方法說故事,我預計他會說是手槍意外走火,他不想讓菲利浦被控以企圖謀殺。我們最好謹慎些,直到知道他要什麼。」
「她一定不能被傷害,生活對她不容易。」
「那是兩天前,他要我去,他整天叫我去,他喜歡我坐在旁邊,醫生認為這對他好我該去。我仍在克瑞福,我丈夫也在這裡,我已經告訴他了。我對他說:『我告訴爸爸我要生孩子了,然後他變得病重,這是個打擊,我相信。』我丈夫安慰我,他說:『他病了很久,這是中風任何時候都會發病。』『但是,』我說『他不要我有孩子,他認為是罪過。』我丈夫說我一定不要擔心,這對孩子不好。他很高興,我知道他很高興,因為我相信比什麼都重要他想要個孩子。
「你會停止愛我。」
聰明的吉娜薇薇在失去尚皮耶之後,沒有拐彎抹角。
「又是晚上了,恐懼又伴著我,我睡不著不停的想著爸爸以及我母親在那有木條的房間裡,我清楚意識到我懷著的孩子。拉諾,請照顧吉娜薇薇,我留她給你照顧。我現在正想著我是否有爸爸缺少的勇氣,我相信若是他成功了對我們這麼多人都好,我的小吉娜薇薇就不會出生……拉諾會省去恐懼……我永遠也不會出生。我相信我父親是對的,我可以看到瓶子,綠色有波紋面,我將我的筆記本和其它的放在櫃子中那麼拉諾會發現。她愛讀有關我小時候的日子,並且說我的書帶時光回頭。她會向他們解釋原因……我懷疑我是否可以。我懷疑如果這是對的……現在我要試著去睡覺……若是我不能……早晨時我會寫這是一個人在夜晚時的感受……在白日我好像不同。可是爸爸缺少勇氣……我懷疑我是否有勇氣,我懷疑……」
「這怎麼發生的?」兩位中的年長者問。
「因為在我的高傲下我害怕。」
我很高興現在不用再見到克勞蒂,我知道她想找到綠寶石,當字跡出現後她變得對壁畫有興趣,她可能猜到我偶爾發現了線索。她和菲利浦共同著手,監視我,當他在葡萄園纏住我時,她搜我的房間。那天在矮樹叢一定是菲利浦跟蹤我。他曾企圖槍殺我正如他企圖殺伯爵?他們要除掉我,曾盡最大努力藉由提供別處工作讓我離開,那是在他們相信伯爵變得對我太有興趣之後,因為如果他結了婚,他們的計謀都毀了。
「你會嫁給他?」
我敲敲拉諾起坐間的門,沒人回答於是我進去,拉諾躺在躺椅上,眼上蓋了塊深色手帕,我猜她定是受頭痛之苦。
克勞蒂是個奇怪複雜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度為我惋惜,並曾完全為了我好要從伯爵那裡救出我。她不相信像我這樣一個女人可能激起這樣一個男人的最後熱情——因為即使像她這種有魅力的女人都辦不到。我想像她和她的丈夫及尚皮耶一起工作——若是尚皮耶發現了綠寶石便和他走;若是菲利浦找到,就和他留下來。
「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尚皮耶。」
我的眼睛由睡著的婦人移到存放小筆記本的櫃子,我看見拉諾的鑰匙在櫃子門上,通常那是在她腰際的鏈子上,這很不尋常,她沒有在用後立即放回那裡。
「爸爸叫我去,於是我去克瑞福。『他一直等你來。』他們告訴我,『他看著門,他叫你母親來。』他們說,『他也許以為你是你母親。』於是我坐在他旁邊,他用狂怒的眼睛看我,他說我的名字,有時是我母親的,他咕嚷著罪和報仇,但是沒像從前那麼連貫。我想他要死了,我可以看出他努力使自己興奮,我彎腰去聽他在說什麼。『一個孩子?』他說,『又要有一個孩子了?』我以為他想到我告訴他的事,直到我明白他回到更早的時候,『一個孩子……昂娜倫要生孩子了。這怎麼會發生呢?噢,可是這是上帝的報復,我知道……即使我知道……我還去找她而這就是主的報復……帶入第三及第四代而那種子……邪惡的種子……會永遠活著。』『爸爸,』我說,『那是許久以前了,昂娜倫死了而我很好,我沒什麼不對。』他狂亂難解的眼睛看著我,他喃喃,他們告訴我她有孩子了,我清楚的記得那天,『你要做父親了。』他們說,他們對我微笑……不知道我心中的害怕。它來了,報復來了,我罪不會隨我而死,會和*圖*書存在第三代和第四代。那晚我去她房中……我站著看她,她正在睡覺,我手中拿著枕頭,我可以把它壓過她的臉……那會是結束……她和那孩子的了結。可是她很漂亮……她黑色的頭髮……她圓而孩子氣的臉……然而我是個懦夫,於是我側向她,擁抱她,而且我知道我永遠不會殺她。『你自尋煩惱,爸爸。』我說,『過去了,沒有任何事可以改變已做的事,我現在在這裡……而且我很好,我向你保證。』他沒有聽我的,我想著吉娜薇薇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
「你是勞森小姐,不是嗎?」較年輕的醫生問。
我看到那些話對他的影響,我勝利的往下說:「她記筆記……小日記,拉諾一直保有它們,拉諾知道……然而她什麼也不說,她允許你被責罵,這很怪異,可是現在每個人都該知道了。」
「昨晚我不能入睡,我不斷想到爸爸的悲傷,而且我無法忘記吉娜薇薇,我想到她的狂野,那嚇到拉諾。我知道為什麼,拉諾認識我的母親,拉諾的害怕是我父親的翻版。我曾看過拉諾觀察我女兒,我打瞌睡且忍受著夢魘,在一個木板封窗的房間裡有個人,我要殺死她,我站在那裡手中拿著枕頭,那是我母親……可是她有吉娜薇薇的臉,手中抱著個孩子……還未出生的孩子,我讓她躺下,我拿著枕頭站著看她。我醒來哭著:『不!不!』我在發抖,那之後我無法休息,因為怕更多的夢魘,我不敢睡,於是我服了些拉諾給的鴉片膏,然後我陷入無夢的睡眠中。今早我醒來後心思很清醒,如果我的孩子是男生,他將傳下泰拉泰爾這一系,我想到瘋狂的罪惡種子將進入古堡像個鬼魂般在未來幾世紀中出沒,我應該已將這個帶給他們了。吉娜薇薇?她有拉諾照顧,而且拉諾知道,拉諾會看著她,會看著她永不結婚。也許拉諾會說服她入修女院,正如爸爸曾說服我。但是這個孩子……如果是男孩……爸爸缺少勇氣,他需要勇氣,若是爸爸殺了我母親我將永遠不會出生,我將不會知道痛苦……什麼都不知道,而那就是這個孩子會有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明白爸爸是錯的。他不該結婚,他想當個修士,他幾乎就要當成了。然後他發現他想結婚,他改變心意娶了我的母親。但是他恨自己軟弱,他的修士袍是他最大的珍寶。他錯了,我現在知道了。我也許會快樂,也許已學會如何讓洛塞爾愛我,如果爸爸不曾嚇我,如果他沒教我夫妻關係是可恥的。我試著不去怪他,這些年來當我丈夫不理我,當他與其它女人共度夜晚……也許這些都不必發生。我開始看到我用發抖退縮的罪惡感去拒絕他於我。我明天該去克瑞福,我該告訴爸爸我將生孩子了,我要說:『爸爸,我不覺得羞恥……只有驕傲,從現在起一切都不同。』
「是,請這麼做。」
他們知道我要嫁給伯爵,我看過他們的眼色……拉地兒太太、巴士泰德太太……所有的僕人。
「好奇怪……為何我一生中他永遠在那裡,我恨他,你知道,曾有幾次我可以用槍對著他……而想到……若是他活了那是因為我救了他一命,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還沒有脫離險境,如果他度過今晚……」
我搖搖頭。
「因害怕瘋狂她殺了自己。她母親瘋了,她父親在中風後神思混亂時告訴她這個。他告訴她,他如何試著殺她母親……如何失敗……如果他殺了將會好多少。你沒看到嗎?她是如此的不食人間煙火。這些都在日記中,她會宿命的接受進入她心中的事物……不過在這裡……如我們所願般的明白,任何人不會再控訴你是謀殺者。」
「你叫戴拉絲……或類似這嗎?」
「你對我所知有限,戴拉絲。」
「和你……相同?」
他後來說他聽見了我,為了這個理由他拒絕死去。
「我最愛的人,你太戲劇化了,這個……秘密沒有要我付出什麼,我怎麼會在意怎麼說我呢?你知道我驕傲的足以對世界一彈指說:『隨你去想。』雖然我對世界一彈指,但是有一個人的好見解仍是對我最需要……這就是為何我坐在這裡享受她的讚美,允許她將光環放在我頭上。當然我知道她很快會發現是幻想……不過戴一會兒也很愉快。」
「我不曾如自己的許諾去克瑞福,我的智齒又開始痛,拉諾對我說:『有時女人有孩子她會掉顆牙。你不是這樣吧,是嗎?』我臉紅,她知道了。我怎能對拉諾有秘密?我說:『還別告訴任何人,拉諾,我還沒告訴他,他該先知道,不是嗎?而且我也想告訴爸爸。』拉諾明白,她如此了解我。她知道我去那裡時,爸爸如何讓我禱告,她知道爸爸喜歡看見我去修女院中,她知道他如何看婚姻,她在我牙齦上擦了香花油,並說會舒服些,而我坐在凳子上靠著她像我小時候習慣的那樣。我告訴拉諾,我告訴她我感受如何,我說:『爸爸錯了,拉諾,他讓我覺得結婚可恥,就因為這個……因為我讓我的婚姻難以忍受,我丈夫才轉向其它人。』『你不該受責備,』她說,『你沒打破任何戒律。』『爸爸讓我覺得不潔。』我說,『一開始就是這樣,所以我丈夫不理我,我永遠不能向他解釋。他認為我冷淡。你知道,拉諾,他不是個冷峻的人,他需要一個溫情聰明的女人,他未被公平對待。』拉諾不會這麼想的,她說我沒做錯,我控訴她同意爸爸,我說:『我也相信你寧可看見我在修女院而不是在婚姻中……』而她沒否認這個,我說:『你也是認為婚姻可恥,拉諾。』而她也沒否認這點。我的牙痛沒有好些,所以她放幾滴鴉片膏在水中,讓我躺在她臥室沙發上。然後她把瓶子鎖在櫃中坐在我身旁,『那會讓你想睡,』她說,『那會讓你進入一個好眠。』它真的做到了。
拉諾因為頭疼難忍服了一劑。我要知道!考慮我的顧忌是沒用的。
「拉諾。」我輕輕的說,但是沒有回應。
「你正在找綠寶石。」我說。
「戴拉絲,我親愛的,你太激動。」
這是如此殘酷不公,而且拉諾該受責備。她讀過我所讀的,她知道我才發現的,而她竟然允許伯爵被懷疑謀殺了他妻子。為何她不出示將一切解釋得如此明白的這本書?
我拿起最後一本筆記,我知道它們絕對按秩序放。我瞥一眼裡面,是的,這是我要的那本。
我們得到一個結論,那秘密櫃子是由許久以前一個可憐的犯人挖掘由秘密地牢到地牢間的坑道時構築成的。伯爵認為他記得他https://m.hetubook.com.com的祖父提過曾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她是個迷人的女孩,年輕……野性……也許就像我自己,不可靠。她是伯爵的女兒,別以為我人格改造了,只因為我今晚做了這件瘋狂的事。我不會對吉娜薇薇的事保證。」
「我知道法蘭可絲死亡的真相。」我叫出,「現在每個人都知道,全在這裡……她自己寫下的,這是個清楚的說明,她殺了自己。」
我看著藍色及黃色火焰緩緩燒過孩子似的字跡。
他的臉瞬間柔和了,「不過也許我會,」他說,「那會使高貴的伯爵沮喪。」
「什麼?」
「他們真久啊!」我說。
「別煩惱,他不會死。」
「是的,吉娜薇薇。」他接下說,「你知道她的本性,是野性、激動的。多容易就送她走上她外祖母那條路。你來了後她變了一些,噢,不是很多,我們不期待……但是我想最容易送一個高度敏感的人步上瘋狂就是不斷監視並暗示她有一些因子會發展。我不想要她被那樣看待,我要她有每一個正常成長的機會,法蘭可絲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結束自己的生命,我至少可以為了我們的女兒面對一些閒言閒語。你現在明白了,戴拉絲?」
「我很高興現在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
「所以我要生孩子了,這次也許是男孩,那會讓他高興。我還不能告訴任何人,洛塞爾一定要第一個知道。我要對他說:『洛塞爾,我們要有孩子了,你高興嗎?』當然我很害怕,我是多麼的怕。但是這過去之後將會值得的。爸爸會說什麼?他會受傷害……厭煩。如果我到他面前告訴他我要進修女院他會快樂多了。遠離世上的邪惡,遠離慾望、遠離虛榮,那就是他喜歡的。而我將走向他說:『爸爸,我要生孩子了。』不過還不到時候,我要選對時間,這是我還不能說的原因,以防萬一爸爸知道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這麼殘忍……」
「這是你的秘密了,戴拉絲。」
一大清早他張開眼睛看著我,我確信他很滿意發現我在那裡。
「她是個年輕敏感的女孩。」
我走到門邊。拉諾仍未受擾動,我快速回房,帶著狂跳的心開始讀。
「我的。但是我要讓這個被知道。」
「沒有,尚皮耶,我不認為你有你自認的一半邪惡。」
「我決心去找答案出來,我知道筆記本,拉諾給我看了一些,所以我去她房裡。她睡著了,她櫃子開著……於是我拿了最後一本。我曾猜過這也許有些線索卻沒想到發現這答案如此明白……如此沒有爭議。」
「怕,你怕什麼?」
但是他為何拒絕告訴我真相?「我們之間不能有謊言。」他曾說。
「他……」我開口。
「他會復原嗎?」我的聲音大且激盪著感情。
尚皮耶離開去門摩士了,吉娜薇薇因他離去而悶悶不樂,她腦袋中滿是瘋狂計劃,一夜之間的高貴行動並沒有改變尚皮耶的性格。
他勝利的點頭,「有何不可?她因為他不注意她而生氣,菲利浦不是男人,於是……嗯,你認為如何?」
「我正在想著我初抵此地後發生的一切,當我來到古堡……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沒有一件事是看起來的樣子。我過去看你與你真的樣子是如此不同……現在我發現你有能力處理這個……大秘密。」
我又跌落椅子中。
我彎身看她,她正沉重的呼吸,她很快熟睡。我又看一眼櫃子,這個誘惑很難抗拒。我要知道!我自己合理化,她給你看了其它的,那麼你為何不能看這本?畢竟,法蘭可絲死了,如果這本書拉諾可以讀,為何你不行?
「也許那是真的。」我承認,「我不明白拉諾,她怎麼可以知道又保持不語?」
「是的。」
他有一種新的權威,坐在那裡的他可能是伯爵。第一次我注意到他的古堡特徵——在這個時候我去關心這無關的細節。
很奇怪的,尚皮耶坐在那裡,臉色蒼白,目光困惑,好像他也不明白他在那裡做了什麼。
一個星期內,我們知道復原只是時間的問題,醫生說他有奇蹟似的體格,奇蹟似的逃過一劫,現在他有了奇蹟似的復原。
他沒殺她,我一天告訴自己十二次。
「她喜歡我。」
這很重要,我向自己保證,這是最重要的事,我一定要知道最後一本書有什麼。
「那晚我了解我父親許多,我躺在床上那景象變得清晰。他曾渴望獻身於神,他想當修士,但是他內在的感官傾向卻要與虔誠對抗。身為他這樣的人,他忍受折磨——知道自己的傾向並壓抑。然後他遇到我母親,他想要她,他由想入修道院轉而娶她。可是即使結了婚他還是想壓抑慾望,當他失敗時他輕視自己。我母親很美,孩提時我就明白這個,對他而言她是無法抗拒的。我想像他來回踱步堅強自身速離她。他認為肉體的愛是罪惡,自己卻無法抗拒。我可以揣摩出那些日夜,他將自己關在簡樸的房間裡,躺在草褥床上,鞭打自己。他正等著被報復,因為他是個相信復仇的人。我或僕人的每一個小錯都受懲罰,早晨的祈禱。又是他每日講道的主題,『上帝說我就是復仇!』可憐的爸爸!他一定很不快樂。可憐的媽媽!她有的是什麼樣的婚姻。然後我看到他對我及我的婚姻做了什麼,我為此悲劇悲嘆,接著我對自己說:『不過還有時間,我就要生孩子了,所以也許還不太遲。』然而我懷疑我能如何幫爸爸,我看不到方法。
我很執著這點,直到我們知道,然後我們才會明白。他會張開眼睛再活過來。「如果他活了……」我開始說。
外面的狂歡聲持續著,慶祝葡萄收成的人們不知道伯爵躺在床上瀕臨死亡,菲利浦在醫生處方的安眠藥水影響下躺在他的床上。尚皮耶和我坐在圖書室等待。兩個醫生陪著伯爵,他們吩咐我們在這裡等,這等待好像無止盡。
那裡安靜無聲。
我看著他們,默默哀求他們給我一些希望。
醫生點頭。而我懷疑法蘭可絲過世那天他們兩人是否在這裡;如果是那樣,他們等過伯爵對悲劇的聲明。我不在意當時的事,我所要問的是他是否會復原。
我得談些別的事,我不忍去想他無意識的躺在那裡……他的生命帶著我所有的希望與快樂正漸漸退去。
「為什麼你總想貶抑自己?」
他從我這裡拿過筆記本,撕下封面,然後劃一根火柴引燃冊頁。
「我很高興你發現這個,現在我們之間不必有秘密了。也許我早該告訴你,我想我遲早會的,但是我怕即使是你也許會由某個表情……某個姿勢洩露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是。」
綠寶石被放入保險室,也許有一天我會戴上,這個想法似乎與我不相稱。
不過生活不是童話。
還不到十一點,自從我和伯爵站在地牢中,接著突然與死亡面對面後,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尚皮耶,」我重複,「如果他活了你就救了他一命。」
「不,」尚皮耶幾近痛苦的說,「他不會死直到他想死,他不是一直……」唇邊擠出一個微笑,「坐下,」他說,「來回走動沒有益處,早一秒我就該救他了,我讓那一秒拖太久了。」
他陳述了事發的過程,果如我們所料,他不願他堂弟企圖謀殺他的事被得知。菲利浦和克勞蒂去了柏根第,在兩位堂兄弟的一次會談中菲利浦被告知不得再回古堡。
「我知道怎麼回事,她留下紙條給我,解釋。」
「為了和我相同的理由。」
「那是件瘋狂的事,我無法置信。我恨他,我告訴你,我一生都恨他,他有我想要的一切,他是我想當的人。」
「如果他謀殺了一個妻子,對另一個有何不可?」
「是的,我知道而且讓他們去。」
「今早拉諾過來拉開窗簾,她不安的看著我,她說我看來痛苦不安,我失眠了一晚。這是真的,我清醒的躺了幾小時,想著爸爸以及他對我的生活做了什麼。是牙齒嗎?她問。她以為我仍是孩子不會關心重要的問題,我讓她以為是牙齒,因為我知道和她談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談。『你今晚一定要吃點鴉片膏,我的孩子。』她說,我答:『謝謝你,拉諾。』
「是的,我打算找到它們並拿走,它們尚未被竊,我對某些東西有權力……現在,當然,我一無所有,我將到門摩士,終生成為他的奴隸……若是他還活著。而他會因為我做的事而活下來。」
我了解的瞪著他。
「我計劃待在此地直到天亮。」其中一位醫生說。
「昨晚一件怪事發生,我從夢魘中醒來,我憶起綠色波紋面小瓶子帶給我的平靜睡眠。拉諾告訴我,波紋是因為如果你在黑暗中拿起它你會知道這是毒藥瓶。毒藥!但是它提供如此甜蜜的錯誤睡眠及放鬆!我想到服下拉諾給我治牙痛劑量的兩倍……三倍……有多容易,然後不再有害怕……不再有擔憂。這孩子將什麼也不知道,那孩子將由出世中救回,將繼續看著邪惡種子的第一跡象。我拿到瓶子並想:『我不會像爸爸一樣做個懦夫。』我想自己和他現在一樣老……躺在我的靈床上,再近看自己給孩子帶來的不愉快。我看著瓶子我害怕,我服了幾滴睡著了,早晨時我告訴自己:『那不是辦法。』
古堡中的每一個人查覺出這婚姻先天上的不足,當法蘭可絲由鴉片膏過量死亡時,他們問自己:她的丈夫是否涉足其中?
我仔細地看著他:「當然我知道你沒殺她,你不會有一刻以為我相信那些閒言閒語……」
「但是你絕不會要他的命,你現在知道了。你也許已經娶我了。你也許試著要娶吉娜薇薇……」
隨著法蘭可絲的文字,我心中回憶起一幕幕圖像。我如此清楚的看到:有殘酷秘密的房子;有著木板窗、爐圍的房間;高掛牆上的油燈;瘋狂熱情的女人;簡樸卻發現她無法抗拒的丈夫;他與感官的戰爭;他屈從激|情以及他狂熱的心看來如報復似的結果。法蘭可絲的出生,監督的眼睛,孤獨的養育過程……然後嫁給伯爵。我看到為何這婚姻一開始就失敗,這無邪又無知的女孩被教導以恐懼看待婚姻,他們都幻滅了,她找到一位年輕陽剛的丈夫,他則是有個呆板的妻子。
「昨天我沒去克瑞福,我不能去,我藉口我牙不好。拉諾為我緊張,她給我四滴她的鴉片膏送我入睡,我醒來後覺得神清氣爽,不過我的焦慮很快又在我心中嘮叨。我渴望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我可憐的吉娜薇薇會怎樣?她今早進來就像她一向做的第一件事,我聽見她和拉諾在門外,拉諾說:『你母親不舒服,她牙痛需要休息。』『但是我一向都進去。』我女兒回道。『今天不行,我親愛的,讓你母親休息。』但是吉娜薇薇發了脾氣,她跺腳,拉諾要拉她走時,她咬了可憐的拉諾的手。我躺在那裡發抖,她是你的,這種突來的衝動不只是孩子氣的脾氣。拉諾控制不了……我也不行,我叫她進來,她進來眼中閃著憤怒的淚,唇邊含著慍怒。她撲向我,她瘋狂的擁抱我,太激動了。『拉諾企圖分離我們,我不讓她,我要殺她。』那就是她說的方式,粗野、狂放。我總是說她不是那個意思,這只是她的方式!昂娜倫的方式,我父親已注意到她身上的種子,我相信就在那裡……我害怕的明白了。
「我沒人可說,我自克瑞福回去後我進入一個花園單獨坐了許久想著這件事。吉娜薇薇!我的女兒!過去的一些事件出現心中,這像在觀看一幕幕的戲劇,全都重要的關聯到一個高潮,我憶起暴力怒氣,她無法克制的笑聲,我聽到她的笑聲中混含著過去的回音。我母親……我女兒,他們甚至看來很像……我愈試著回想我母親的臉,她愈像吉娜薇薇。我現在知道我該像我父親觀察我般觀察她,她幼年時每一個我一度視為惡作劇的小小罪行都有了新的重要性,邪惡種子由我傳給了下一代。我想當修士的父親無法壓抑他對妻子的熱情,即使他知道她瘋了,結果我出生了……接著輪到我生下孩子。然而讓我恐懼發抖的可怕處境不僅是因為可憐的吉娜薇薇,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全書完)
「我想,我說,這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刻。」
我進入他的臥室,徹夜坐在那裡看護他祈禱他會活著。我說:「你一定要活著……你現在不能死不能離開我。」
我點頭,撿起筆記封面將它放入口袋。
「可是我告訴你這不是有意的,也許是,也許當我想要殺他時我從沒認真過,不過若是有機會我會偷綠寶石的。」
他用手捧著我的臉,吻著我,「我喜歡去想,」他說,「你懷疑我但卻同樣愛我。」
伯爵說門摩士葡萄園將是他的,「它是個小獎勵。」他說,「因為救了我一命。」
「沒有人知道我們在某種情境下會如何行動……直到我們正面對它,你今晚做了一件很棒的事,尚皮耶。」
那些是希望與恐懼的日子,醫生與我討論他的進步狀況,我發現我有護理的潛能,不過也許是我對病人的特別興趣激發了這個特質。
不,那裡不可能有完美結局。
為了這個理由他不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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