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惡之胎動
Ⅰ
那是六英雄其中一位所配戴的飾品。
剛剛那個侍衛心中有點不舒服地問著。
「自、自己人？」
其實他知道原因。以前他根本不想信任馬莫人。他的心意之所以改變，是因為馬莫指導者之一，黑之導師親自要求見面時開始的。
但如今的他們都擁有自由騎士的精神。即使帕恩已經離開了，他的身影仍然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只要那個身影浮現在腦海之中，他們就絕不放棄，也絕對不會退縮。
他想起了拉爾卡斯導師的話。
奪回亞當至今十年了。鎮上總算從馬莫施政時期的荒廢中復甦，居民也感覺到重新獲得了至高神的恩惠。
他們從小時候就接受著劍的訓練。雖然不是專門的戰士，但技量上要對抗普通的兵士可是綽綽有餘。
或許如此吧。賽希魯已經感覺到自己身為魔術師的才能已經達到極限了。雖然已經學得了導師級的魔術，但這樣並不足夠，根本不及那將薩克森交給自己的北之賢者與自由騎士帕恩。
「反正攻下堡壘之後接下來就是亞當了，遭遇只是遲早的問題。」
燃燒的火焰吞噬了賽希魯的叫喊聲化為灰燼，敵軍大概是沒有人聽得見了。而且即使聽得見，也不會有人去理會的。
但學院已在被學院放逐而逃到馬莫的巴古納德的手中破壞殆盡，許多的導師也被殺害了。即使如此，魔法在亞拉尼亞仍然不斷的傳承著，各處都開設了魔術師的私塾，也有亞拉尼亞貴族的子弟前往求學。
看著手下騎士戰鬥時的低落士氣，拉斯塔非但沒有覺得不悅，反倒像是滿足於騎士們的努力般露出了笑容。
「沒什麼，我在看敵人的行動。像現在雖然很接近街道南邊，不過他們一定不會再往南走的是吧？」
這是場激烈的戰鬥，不過這樣的戰鬥在先王卡德摩斯七世被暗殺以來已經重複了無數次。兩邊幾乎都是傾力而出，但從來都沒有全軍交戰過。即使是有，也是打了一會兒就下了撤退命令停止戰鬥，甚至連追擊的命令都沒下過。
何況他也對弗雷姆王卡修的行動非常不滿。
沒有人作得出如此巨大的神像，即使是矮人也肯定作不出來。
賽魯無言的點點頭，轉身背對燃燒中的薩克森村，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全力向前跑去。
凱帝就像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般，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街道上。
像是枯樹枝的手指，正撫摸著「物見之水晶球」的光滑表面。
因此才被稱做是「不歸之森」。無論是騎士還是士兵，都是從小聽著這個恐怖傳聞長大的，即使已經成人，這份恐怖仍然深藏心底抹滅不去。
就在這時凱帝突然察覺到，遠方的街道出現了一條像是黑線般的隊伍。雖然他很想以為是自己看錯，但這個隊伍卻筆直朝這裡接近，並且人數並不少。
看著侍衛逐漸遠去，拉斯塔自言自語地說著。
凱帝變了臉色呼叫著同僚。
巴古納德的提案並沒有不當的條件，純粹只是妥善的協議，因此拉斯塔才願意與他達成共識。
「快了，卡蒂絲。掌管負之生命的破壞之女神——」
「我們還打得下去。村莊變成這樣的現在我們如果再沉默下去的話，是有損薩克森自衛隊的名聲的。我們不能對不起史列因跟帕恩，為此我們寧死也在所不惜！」
而且他們跟戰士一樣接受了劍技的訓練。
為了不讓咒文效果被破壞，比蘿蒂絲很慎重的行動，一邊注意著腰上的道具輕輕從監視塔上跳了下來。因為只ｍ•ｈｅtｕbｏok.cｏm.ｃｏm要精神的集中被|干擾，咒文很容易就會失效。
侍衛低下頭深深敬了個禮。與其說是佩服拉斯塔的計謀，倒不如說是想要借此避開他的視線。
拉斯塔終於忍不住了，不禁放聲大笑了出來。
此時影像一變映出一尊巨大的女神像。她的下半身陷入了地面的空洞之中並向左傾斜。表面看起來像是石頭，但卻不像是人類所雕刻的。
對身為法利斯熱心信徒的凱帝來說，同僚的這種怠惰態度實在是讓他的內心不安。但他沒有斥責同僚的資格，那是聖騎士的工作，自己只要守好自己的崗位就行了。
他們希望能夠由自己來守護薩克森村。為了讓這樣的想法深植於村人心中，薩克森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考驗。當初為了是否實行自製制度討論了無數次，在某個事件中，甚至有人提議將史列因與帕恩交給拉斯塔公爵。
女神像露出了苦悶的表情，全身散發著邪惡的氣，並充滿了扭曲任何事物的混沌之力。
「正是如此。」
「無形的小巧精靈，讓你的身形為我所有。」
然而也到了極限了。因為時間的洪流不斷侵蝕著自己。如今他已經無法承受長時間的魔法儀式，或許再過十年，自己就變成一個無法使用魔法的可憐老人了。
回答的不是同僚的聲音。雖然說的是共通語，但聽起來卻不很流利。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了。只不過自己還是看得到自己，所以沒有辦法可以確認。
大家也一定認為這一次也是一樣的。除了在亞蘭城自稱為亞拉尼亞國王的拉斯塔之外。
雖然無法避免與亞當的援軍正面衝突，但黑衣之將軍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獵師之子庫洛德額上還冒著血，氣喘吁吁地前來報告。
由於跟馬莫的同盟成立，使得拉斯塔不需要分散守護南邊的兵力，何況馬莫也派遣了援軍。
「這倒不用。」
賽希魯點頭對庫洛德說著。
比蘿蒂絲小聲詠唱著精靈語咒文。
亞拉尼亞原本就是魔法興盛的王國，之前還有座賢者之學院，賽希魯就曾經在學院中跟隨著拉茲導師求學過。
雖然後悔，但拉斯塔的計劃成功了。
國王埃特最近宣佈解放卡諾及打倒馬莫的聖戰即將要開始了，但卻沒有指出具體的時期是什麼時候。而瓦利斯的人民總是有種「只要自己的國家安定就好」的心態，加上埃特國王是神官王，雖然他以至高神之法實行嚴格但公正的統治，也獲得了人們的信賴，但他在戰場上給人的信賴感仍然比不上先王法恩。
「黑妖精——」
是個穿著漆黑長袍的老魔術師。人們都稱他為黑之導師。「黑之導師」巴古納德。
「敵人來了至至！」凱帝拼了命大聲吼著。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意識也漸漸的稀薄。在最後，凱帝將殺了自己那個人長相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眼中。
「國王陛下，請問有什麼事情呢？」
「這已經不是冷靜的時候了，那麼龐大的部隊，連我們的親衛隊都擋不住的，必須要命令主力部隊撤退重整態勢啊！」
水晶球映出了各地的戰況。人與妖魔一個個噴血而倒地，破壞與殺戮覆蓋了整個戰場。
「竟然這樣打了十五年，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此地也爆發了另一場戰爭。
「注定一死的生物，竟然還這麼有種。」
他們都是薩克森的年輕人。他們裝備劍與鎖鏈甲，正與襲擊的亞蘭士兵努力奮戰著。
侍衛似乎有些和-圖-書不滿，但說到一半就似乎因為害怕而沒有把話說完。
這兒是鄰接卡諾的瓦利斯國境堡壘，是為了警戒這條通往卡諾的山路而設立的。城堡中有十位聖騎士，以及一百多名士兵所駐守。這樣的人數當然不足以阻止馬莫的進攻，不過這附近的亞當駐留了數倍之多的兵力。
「但是別忘了，最後勝利的一定是我們！」
看到那兒所發生的事情，使得侍衛差點因為過於驚嚇而摔下馬來。如果沒有其它人的協助，穿著笨重鎧甲的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是避免了最窘的狀況，但馬卻已經因驚訝而無法鎮靜下來了。
由於太過誇張了，回頭看著自己同僚的士兵凱帝與其說憤怒更為感到驚訝。這兒是國境堡壘，而且還是監視塔的頂端。
「快了。馬上就會讓你復活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那是馬莫的妖魔軍團。前幾天我跟馬莫的使者達成協議，使亞拉尼亞不響應瓦利斯、弗雷姆的聯軍計劃，報酬就是亞摩森伯爵的頭以及弗雷姆國。只要那小子死了，亞拉尼亞將名正言順由我支配，現在沒有了北之賢者的薩克森反叛軍根本就不足為懼，這點我也已經布好線了。」
同僚就像是瞭解了般點點頭，但馬上又張開了嘴打起呵欠，使他連忙把自己的嘴給蒙起來。
庫洛德像是懷疑賽希魯是否正常般瞪大了眼睛。
他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沒錯，那是馬莫的騎士團。」
黑之導師說明了馬莫的困境並要求同盟，他們也願意為了鎮壓亞拉尼亞的內亂而出兵，也承諾在馬莫勝利之後將弗雷姆割讓給他。
拉爾卡斯。他是擁有兩百年歷史賢者之學院最後一位資深學長，也是巴古納德的導師。他用盡了所有手段，也沒能打破拉爾卡斯的詛咒。
看到這個人最後的一吼使得堡壘中開始混亂，比蘿蒂絲不禁十分的不悅。她以手指撥了撥凌亂的頭髮，並微微地哼了一聲。
微暗的室內不斷流動著上位古代語的詠唱聲。
「初戰是我們輸了！」賽希魯著燃燒中的薩克森村大聲叫著。
當初弗雷姆王有對亞摩森伯爵施加壓力，讓薩克森自衛隊與諾比斯的亞摩森之間有禁止發生衝突的約定，才使得賽希魯等人可以專心的注意南邊拉斯塔公爵的動向。
比蘿蒂絲相信只要在黑衣之將軍亞修拉姆的指揮之下，馬莫軍絕對會獲得勝利。
「您說得一點都沒錯。」
凱帝驚訝的回過頭來，並將手伸向腰間那把經過嚴格訓練後獲得的劍。然而敵人早已來到他的身後，因此肯定是來不及的。就在他回過身的同時，一把細身劍刺進了他的胸口。
但這個侍衛很瞭解拉斯塔的個性，也因此才能一直保有現在的地位。曾經欺騙別人的人總是極端的害怕別人欺騙他，所以暗殺了哥哥的拉斯塔幾乎是猜疑心的結合體。至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貴族與騎士，因為被懷疑有反叛之心而被處刑了。
並且在當天過後，她的推測獲得了證實。
拉斯塔的語氣不是激烈的責罵、也不是冷漠的斥責，而是快樂地說著。
侍衛同意他的說法，但內心卻在想，這對我們自己來說不也一樣嗎？
諾比斯軍南方靠近森林的陣勢很薄弱，畢竟他們從來都不會想到竟然會有幾千名伏兵出現在這兒，因此那些親衛騎士團幾乎連拔劍的時間都沒有。
每個人都知道羅德斯的病並沒有完全治好，如今只是個小康的局面。但人們總是會認為既然病沒有再度惡化，就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喝那苦得難以入喉的良藥了。
隨和*圖*書著呻|吟聲口中流出了鮮血。凱帝拼了命將這微溫的液體吞進了肚子裡。
雖然花了很多時間，但他們確實使拉斯塔公爵漸漸走上絕路。大概是已經走投無路了，知道已站在懸崖邊的他才會做出這種捨身的反擊。
「就是這種志氣！」賽希魯信賴地看著庫洛德。
「家被燒掉再蓋就好，田被毀壞了也可以再耕，我們一定會回到薩克森，親自打倒拉斯塔的！」
森林中出現了數百，應該說是數千的部隊，並且以一般人無法想像的速度朝敵人的本隊殺了過去。
凱帝也只能夠苦笑了。
「我有跟派遣到薩克森的將軍說，但現在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知道，畢竟說了之後就必須改變戰法，而且敵人也有可能會發覺。」
這反而使得侍衛感到有點不寒而慄。
其中尤其以魔法戰士為最可怕的對手。他們熟練於將古代語魔法的力量運用於戰鬥之中。對己方他們將魔力加諸於劍上、以盾之咒文守護自己的身體，對敵人則是以睡眠之雲使其熟睡、以魔力之網的咒文困住他們、或以光之箭攻擊他們。
不只是人，連神都阻止不了！
賽希魯原本是亞拉尼亞貴族出身的。由於是第五個孩子，因此小時候父親便把他送給了一位魔術師朋友做為養子，如果當初不是這樣的話，如今的他早已獲得騎士身份而獨立了。
看著逐漸燃燒起來的薩克森，賽希魯不禁感到十分絕望。不過他知道如果當初成為了襲擊村人、燒燬家園等殘忍行徑的亞拉尼亞騎士的話絕對是錯誤的。
「不過我不會輸的。我還可以詠唱咒文，從今以後——永遠都是如此。」
「讓亞當出兵反而不錯。」比蘿蒂絲的心中如此說著。
只要亞拉尼亞統一併恢復國力的話，無疑將是羅德斯島上的第一大國，等到那時再參加反馬莫的包圍網，馬莫的命運就等於是風中殘燭，因此馬莫帝國一定是害怕這一點才做出如此的提議。
拉斯塔感到有點痛快。為了防止有人暗中捅他一刀，使用恐怖是最好的手段。
羅德斯開始動亂，而且自己處在動亂的中心。這兩件事實使得拉斯塔非常的滿足，這才是身為羅德斯島最古老王國——亞拉尼亞之王的最適合立場。
「是馬莫的騎士團！」
是女的。皮膚微黑的女性，而且不是人類。
連小孩子都知道，弗雷姆王國與薩克森反叛軍之間有很密切的關係。之前身為薩克森指導者的北之賢者後來擔任弗雷姆的宮廷魔術師，這件事實就是非常好的證明。如今併合了萊丁成為大國的弗雷姆對亞拉尼亞來說，是比馬莫還要更為可怕的敵人。
「死守北門，老弱婦孺逃到塔伯去！」
侍衛回了一句遵命，並親自騎馬衝到了前線。
他沒想過拉斯塔竟然會跟馬莫合作，這根本不是跟卡諾有血緣關係的亞拉尼亞王族會下的決定。原本在馬莫軍撤退之後，亞拉尼亞就可以藉著血緣堂堂正正的統合卡諾的，或許是傳說中雷歐納歸還王以及卡諾自由軍的存在，促使拉斯塔下了這樣的決心。
一個侍衛注意到了自己君主的表情，不禁偷偷訝異地看著拉斯塔。
那時是向亞當請求援軍才好不容易打退敵人的。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敵人在援軍抵達之前就撤退了，他們的舉動就像是要避免引發大型的戰爭似的。
「自衛隊應該也全部撤離村莊了，您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你不知道嗎？」拉斯塔冷笑著。
庫洛德流出了眼淚，並用和_圖_書力踢了一下地面。
賽希魯以憤怒而顫抖的手將劍收回了劍鞘。
賽希魯早就感覺到大戰又即將來臨，問題只是在於會由哪一方開始行動罷了。看來最初開始行動的是馬莫，他們和亞拉尼亞名為拉斯塔的卑鄙小人同盟，引發了英雄戰爭之後的再戰火苗。
看著諾比斯的軍隊逐漸崩潰，拉斯塔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消失過。
庫洛德就像是要作給天上的眾神看似的，將劍高高的指向天空。
在亞當隔著「不歸之森」的另一個方向，同樣響起了戰鬥的巨響，不過這個聲音當然傳不到亞當附近。
這兒是暗黑之島馬莫，王都暗黑之街王宮的一個房間。
賽希魯右手握劍左手持杖，以最大的聲音如此喊著。各處都傳來了響應的聲音，看來大家都還沒失去戰意。
「現在不是後悔這個的時候，你們邊打也要一邊撤退！」
不過在這幾年間，卻完全沒有馬莫軍的蹤影，每天都過著像是大戰已經結束了般的日子。在瓦利斯的大臣中，甚至有人認為馬莫已經沒有要侵略的意圖了。
那是誰作的？答案無疑只有一個。
白色的長袍早已被血與煤灰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那近乎白銀色的金髮仍然整齊亮麗。
「只要你還活著，將永遠受我制約，汝將永遠無法詠唱咒文。」
腦海中浮現出了對自己下這個詛咒的老魔術師的臉。
那是條並排著青綠茂密的行道樹的美麗街道。路面隨著大地的起伏，微微彎曲通往前方的山地。被初夏的綠所籠罩的山群在萬里無雲的青空下矗立著。山谷中有座馬莫的堡壘，再往前走幾天便能抵達卡諾。只要攻下了卡諾，馬莫軍就失去了位於羅德斯本島的根據地，大概就會撤退回馬莫島了。凱帝不禁祈禱，希望聖戰能夠早一天開始。
「老弱婦孺已經全部逃走了。」
背後傳來了好大一聲呵欠。
侍衛假裝平靜地將注意力轉到了戰場。
他感到村中的年輕人擁有了身為戰士的自覺。
拉斯塔已經不想隱藏自己的笑容了。
巴古納德集中所有的精神操縱著古代語。不這麼做的話他將因為劇痛而喪失意識。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早就不省人事了，但自己竟然可以忍受這種痛楚。
比蘿蒂絲金色的眼眸看著瓦利斯兵，並將細身劍收回了劍鞘。既然她已經被發現了，現在就必須盡早離開現場與本隊會合。
就在此時，突然又響起了新的吼聲，而且還是剛剛才不予注意的森林那頭，因此侍衛連忙再度轉移了視線。
「作得太好了。」
「拉爾卡斯，我承認制約永遠束縛著我。」巴古納德以沙啞的聲音小聲說著。
薩克森村也馬上就攻得下來了。這兒距離薩克森很遠，看不到那兒現在的樣子，也聽不到那邊的聲音，這或許是有點遺憾。但拉斯塔毫不懷疑地相信亞拉尼亞北部的戰鬥將會勝利。時代的機運正站在自己這邊，沒有人能夠改變這樣的趨勢。
在妖精族之間罕見的豐|滿雙峰，在衣服前方的開叉處大幅度地躍動著。
史列因導師等人也曾經半開玩笑地說，或許賽希魯選擇成為魔術師是一種錯誤，騎士的生活還比較適合他。
「這是場設計好的戰鬥。」
「那是自己人。」
「為什麼我不早一點這麼做呢？」
「現在是時候讓大家知道了。看敵人的本隊已經開始崩潰，大概是亞摩森那小子快要被幹掉了。我們就這麼一口氣攻進諾比斯，把敵人一舉殲滅吧！」
所以靠近森林的街道南方從沒成為過戰場，兩軍總是以北方的平原作為交戰之地。而今天和圖書也是和往常一樣，因此拉斯塔現在會笑出來，怎麼想都令人覺得很奇怪。
這種事情連侍衛也沒想過。他試著要讓馬鎮靜下來，但馬匹總是不聽他的控制。
前往通往塔伯的「祝福之街道」。
不歸之森被古代妖精的詛咒所封閉。但在五年前，這個詛咒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解開了。人們並沒有因此而高興，反而感到像是看到了幻覺。畢竟在羅德斯島最古老的王國亞拉尼亞建國之前，這座魔之森就早已經是個禁斷的領域了。只要進入了森林，就從來沒有人走出來過。
拉斯塔公爵與亞摩森伯爵的軍隊，在連結亞拉尼亞王都亞蘭與第二都市諾比斯的街道上展開了陣勢。而且兩軍的前鋒已經開始交戰，以打開對方的主力為目標奮勇前進著。
有一雙眼睛冷靜地看著戰況。
「當然還勇敢的作戰著。其實如果不是大意被突襲的話，根本不會導致現在的情形的。」
自英雄戰爭以來，這十幾年之中瓦利斯與弗雷姆逐漸復興，薩克森自衛隊與海蘭王國也正逐漸累積實力。但對馬莫來說相對的實力差距卻沒有改變。或許因為擁有繁殖力強的妖魔軍團，馬莫的兵力可能還比較龐大。
只要以快馬趕路的話一下子就可以抵達亞當，援軍也會很快就來，所以堡壘中的守備隊只要能撐過這一段時間就行了。
水晶球又映出了另一個影像。那是一位少女的身影，散發著清純氣息的美麗黑髮少女，額上還有個新月型的裝飾品。
如果是平常的話，他一定會斥責自己對亞拉尼亞王如此無禮的。然而在今天他卻絲毫不在意這種小事。
「被隊長看到你這個樣子的話一定會被打的。何況至高神一直都監視著我們，如果忘了這一點，即使死了也不會被召往天堂的喔。」
只不過遇上騎士的話就不同了，何況敵人中還有暗黑神的神官戰士，這無疑是馬莫所屬的部隊。另外甚至亞拉尼亞自豪，比鐵網騎士團更強的游擊隊與魔法戰士隊也加入其中。
凱帝的意識逐漸陷入了黑暗之中，並且向至高神祈禱自己能被召往天界——
侍衛無法理解拉斯塔話中的含意。他並不聰明能幹，只是個聽話而愚鈍的人，但也因此才能服侍拉斯塔到現在。
「平常的訓練不夠才會這樣。」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國境的守備隊也充滿了這樣子鬆懈的氣氛。
因為要將奇襲失敗的消息，報告給黑衣之將軍。
巴古納德微微地笑著，笑聲咯咯從喉頭冒了出來。
「如果你們真的死了，那我才會對他們過不去的。我也跟你們一樣後悔，但是現在必須撤退，回到塔伯重整態勢才對。雖然我不知道詳細的情形，但港市畢魯尼似乎也被攻下了，大概是亞拉尼亞海軍與馬莫海盜船團偷襲的。可惡的拉斯塔，本以為這幾年他已經安份了不少，竟然會偷偷跟馬莫同盟！」
拉斯塔再度如此小聲說著。
「其它夥伴呢？」
事實上一直到幾年前，馬莫軍都還時常進攻這兒。其中大部分都是妖魔集團前來襲擊，因此只以堡壘的守備隊也能夠輕易擊退。不過也曾經有過被馬莫暗黑騎士團的精銳襲擊，使得堡壘差一點被攻陷的時候。
連賽希魯都沒想到，竟忽然會有如此龐大的軍勢進攻過來。
一直到解決第一個守衛時都還很順利，但處理第二個時就有點大意了。或許是因為他是個小兵才太小看了他，但心臟被貫穿的人竟然還能叫得這麼大聲，這幾乎是無法以常理來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