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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斯島戰記6:羅德斯之聖騎士(上)

作者:水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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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逐黑色之影 Ⅰ

第三章 追逐黑色之影

萊娜雙手握著史帕克的短劍一句話也不說。她濕潤的眼睛看著史帕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萊娜朝道路旁邊的一個土坡跑去。土坡上面長滿了膝蓋高的雜草,萊娜似乎是在雜草從中發現了什麼,就這麼踩著雜草朝土坡斜面跑了下去。
史帕克低下了頭表達敬意。
莉芙偷偷地笑著。
何況萊娜穿的裙子短到幾乎露出了整個大腿。雖然莉芙也是如此,不過她的體型還是沒有成熟到讓他人意識到是她是個女性。而萊娜的肢體則完全散發出了成熟的韻味。
令人意外的是萊娜似乎完全都不受影響。她走在史帕克的旁邊,而且步伐十分的平穩。那頭在黑暗中依然顯眼的金髮,可說幫了史帕克不少忙。
之後史帕克換個心情如此問著亞爾德.諾伯。他似乎也沒有異議,只提議要馬上趕路。
「我已經聽說過你的事情了。我們希魯特將會盡全力協助你,總之我已經命令士兵巡邏街道周圍了,只不過目前盜賊們還沒有落網。」
之後藍迪爾便告訴史帕克這個女孩的特徵,並且告訴他們今晚好好休息。
萊娜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很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看來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史帕克如此問著萊娜。他發覺他似乎是在給自己一個走到她身邊的理由。
「不過啊加拉克說得沒錯。有意見的話不用顧慮儘管說,現在任何線索都是很貴重的。」
從佈雷德出發之後的第二個晚上也是風平浪靜。他們在天快亮時抵達的村莊稍做休息,在太陽還沒下山時便再度啟程。雖說是徹夜趕路,不過還是有常常停下來休息一下,就這樣在這天清晨,他們抵達了希魯特。
萊娜溫柔地微笑著。這樣下去氣氛可能會變得很僵,為了安撫史帕克的情緒,萊娜如此輕聲對他說著。
「我覺得這才叫做歪理耶。」
「我是騎士候補史帕克。」
「雖說是盜賊,但也只不過是幾個黑妖精,我不會讓他們通過希魯特的。只是現在騎士們大多都已經出征了,我不否認現在人手有點不足。」
結果在他們抵達第一個村莊時,太陽早就已經升起了。
史帕克點點頭,爬上土坡回到了路面上。
「守衛詢問她旅行的原因,女孩她是這麼說的:她是被天神所引導,追逐著黑色的惡夢——」
雖然精靈使莉芙的夜視力也不錯,可以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光線,但黑妖精們也是精靈使所以派不上用場。不過相較之下,他們的夜視力還是比矮人差了許多,所以他們先發現黑妖精的可能性非常高。
「請問她說了什麼?」
「帶——你走?」
史帕克讓他的雙手在胸前相握,並閉起了他仍張著的雙眼。這對眼睛似乎至今都還瞪著奪去他生命的可惡對手。
「要說為什麼——如果是一般的盜賊的話應該用不到由騎士親自來追的啊,所以我才這麼猜的。看來我猜對了?」
「不用多禮,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弗雷姆。」
史帕克等人在天還沒黑時就出發。只要早點出發的話,跟黑妖精之間的距離便會確實地拉近。
史帕克等人決定在這個村莊稍做休息。另外當然也沒有忘記向駐紮的士兵詢問是否有盜賊的蹤跡,只不過並沒有獲得有用的情報。
隨即一股異味撲鼻而來。是血腥味,這個味道使得史帕克一瞬間撇過了臉。他摒住呼吸將手放在他的身後要讓他坐起身子,而一股黏稠的觸感也傳到了他的手中。
史帕克不禁感到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起在街上行走的hetubook.com.com同伴們。他們是兩位傭兵加拉克與莉芙、戰神司祭古力巴斯、弗雷姆魔術師兼文官的亞爾德.諾伯,以及剛剛才認識的女性萊娜。
藍迪爾如此後悔地說著。
「大家幫個忙,好好安葬這個人吧。」
由於亞爾德.諾伯還在後面,所以看不清楚腳邊,史帕克也沒發覺到萊娜所看見的東西。不過他再往前走一步之後,便感覺到腳邊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這樣就可以了吧?」
史帕克迫不及待地問著。
在史帕克等人休息的時候,士兵們也出動沿著街道搜索,然而也是一無所獲。
萊娜若有所思地小聲說著。
「反正一起走又沒有關係不是嗎?無論是因為什麼理由,擁有戰鬥的勇氣終究是好事。反正目的都是相同的,我認為一起合作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再不趕路的話,就不能在天亮之前趕到下一個村莊了。史帕克眺望東方的天空,目前並還沒有露出曙光。
「是你的同伴吧?」
被史帕克這麼一說,半妖精少女吐了吐舌頭,偷偷躲到了加拉克的背後。
到昨晚為止他們彼此之間都不認識,即使認識也只介於陌生與熟識之間。但卻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這麼並肩同行。月亮也已經西沉,只有亞爾德.諾伯枴杖前端的魔法之光照耀著大家的腳邊。走在最前面的是萊娜,她身子前傾專心地向前走著,凹凸有致的身材也隨著她的步伐映入了史帕克的眼中。雖說史帕克是位注重品德的騎士候補,但畢竟也是個健康的年輕人,要不去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你這樣會害淑女害怕的。」史帕克如此說著加拉克。
史帕克有點不甘願地點點頭。由於史帕克是騎士候補,因此有時候也會命令衛兵去抓普通的盜賊。不過事實上正如萊娜所指摘的,這應該不是騎士自己做的工作才對。
加拉克滿臉笑容走到了萊娜身邊。萊娜很露骨地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就像是要求助般挽著了史帕克。
史帕克等人這兩天只在村莊裡的警備所休息過,而警備所裡也只有簡陋的寢具,對不慣於旅行的人來說是無法好好休息的,因此在好不容易抵達了大城市的現在,史帕克決定在旅館好好恢復多日的疲勞。
史帕克回頭看著其它同伴想徵求其它意見,不過大家都露出了漠不關心的表情,看來是想要讓史帕克全權決定。
如果是巡禮的神官,那麼受到神的啟示而出外旅行就沒什麼好奇怪的,甚至可說是理所當然。令他在意的是黑色的惡夢這句話,這或許跟黑妖精有什麼關係。
被史帕克如此一質問,萊娜連忙含糊帶了過去。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不怕一萬只夠萬一啊。」
史帕克沒有回答加拉克,只顧著追趕著前面的萊娜。他就這麼握著劍向前跑,使得手中的劍在黑暗中閃耀著白光。
史帕克如此對大家說完,便為了交換情報而離開旅館前往太守的住處。在史帕克他們從佈雷德出發之後,便不知道有多少匹快馬在佈雷德與弗雷姆之間來回,因此前往拜訪希魯特太守的話,或許可以獲得一些新的情報。
「盜賊他們跑到了城裡是嗎?」
所以也只能期待駐紮在周邊村鎮,或是南邊希魯特的士兵能夠找到他們了。
藍迪爾彎下腰,從桌子下面摸出了一塊沾滿泥土的黑布,並且拿到了史帕克的面前。
加拉克咧嘴笑著沒有回答,他身旁的莉芙則是摀著嘴偷笑。
南門的守衛大概也是因此而向太守報告的,和-圖-書只不過當時沒攔住她的現在已經晚了一步。
「這是在那裡找到的?」
史帕克的臉變得通紅,有點用力地推開了萊娜。
「只有那個少女一個人?」
史帕克跟初次見面時一樣,牽起了萊娜的手微微一吻,然後便要她先回到佈雷德。他拔出了腰間的短劍交給萊娜,這把劍的劍柄上刻有炎之部族族長家系的紋章。
「拿出這個然後說是史帕克的,這樣應該就可以進城了。如果真的想當傭兵的話,就跟訓練官納古魯說是史帕克推薦的。」
「各位先在這裡休息,我去太守公館一趟。」
「這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通知,這件衣服也是那時候收到的。推算下來農夫大概是早上的時候發現的,所以埋屍體的時間應該是前天的黃昏或是晚上。」
雖然聽過關於黑妖精的種種傳聞,不過不會拋棄受傷同伴這一點倒是值得肯定。史帕克就是基於這一點,才對這群邪惡的妖魔有點刮目相看。
史帕克凝神看著地面,總算看清了腳邊的情形。
「我是聽國王命令行動的,所以非常的抱歉——」
史帕克毅然決然地回答著。因為要帶萊娜走的話他會負起責任的,像卡修國王就最討厭這種耍小聰明的歪理。
「我會負起責任的!」
「屍體埋在佈雷德與希魯特之間那條街道旁邊的田裡,這是早上起床工作的農夫,發現地面有被挖過的痕跡覺得可疑才挖掘出來的。」
雖然已經沒有體溫了,不過血還沒有完全凝固。
「為什麼會說他們是笨蛋啊?我倒想聽聽其中的理由喔。」
「笨?」史帕克似乎聽到了令他意外的事情。
在砍中盜賊的時候,史帕克感覺到敵人已經中了致命傷,只不過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實戰,所以他並沒有自信。
一行人中只有亞爾德.諾伯跟古力巴斯跟著史帕克向前跑,另外兩個傭兵則決定慢慢前進。
「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看就知道他已經斷氣了。致命傷是從胸口直通背後的那道傷,肯定是被銳利的暗器所貫穿的。
有一個人倒在地上。史帕克蹲下去試著把他抱起來。
此時背後出現了光線,是亞爾德.諾伯趕了過來。借助著青白色的魔法之光,史帕克看清了他懷中這個人的情形。
史帕克驚訝地走近藍迪爾身邊,因為他看過這塊布。
藍迪爾還特地站了起來迎接史帕克。
史帕克反覆念了好幾次這個女孩所說的話。
「傭兵隊的規定就問加拉克,該處罰的話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炎之部族的女性非常保守,不喜歡穿著暴露的服裝。因此對慣於這種環境的史帕克來說,她們所穿的服裝甚至可說有點淫穢。不過他當然不能把自己的價值觀套在萊娜她們身上。
萊娜下定了決心,微微點頭之後小聲說著。
只要黑妖精沿著街道逃跑,史帕克絕對有找得到他們的自信。唯一擔心的是他們離開街道改往東邊越過沙漠,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對黑妖精來說,在沙漠中旅行一樣非常危險,時間上也會浪費許多。對以馬莫森林為根據地的他們來說,他們應該還不習慣這附近的環境。
「真的沒什麼啦。我只是覺得他們竟然帶著受傷的人游泳逃走有點滑稽,所以才說他們很笨的。」
「遵命,隊長。」
「不過竟然會有盜賊笨到跑到王城裡,平常的話——」
史帕克從藍迪爾的手中接過了布仔細調查。衣服從肩口被切開,胸前部份也沾滿了幹掉的血。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們在面對大馬路一間名為「黃金沙丘」的旅館中訂了房間。雖然這裡大房間只有二十幾間,不過幸好仍然有空房,因此史帕克訂了間大房間,另外還為了女性另外訂了間小房間。
他凝視著矗立在前方的黑暗,隨時注意是否有黑妖精的影子。然而四周永遠只有黑色的高牆,即使朝陽後來融化了這面牆壁,也沒有出現他所要尋找的黑暗之影。
「盜賊就出現在前面一點的河岸——」
然而在兩支沙漠民族和解之後,這裡便再也沒有發生過戰爭。加上距離國境很遠,因此這裡跟弗雷姆首都佈雷德都可說是很安全的地方,城牆也已經變成無用的裝飾品了。
不只是城牆,連以這裡為中心的穀倉地帶,也因為「火龍之狩獵場」廣大的草原地帶已經開墾而開始被忽略。而城市本身原來是弗雷姆的第二大都市,如今也因為自由都市萊丁成為弗雷姆的領土而失去了地位。希魯特的居民雖然有人為此感到遺憾,然而這畢竟是時間流逝中的自然改變。
由於不知道該看那裡,史帕克索性走在萊娜的旁邊,這樣的話就不會直接看到她了。
史帕克筆直往太守的公館前進。由於之前曾經因為公務來過這裡兩次,因此並不會找不到路。雖說那兒只是太守的公館,不過要說是座小城堡也不為過,因為建築四周有一道很深的壕溝,圍繞住處的牆也有一個人伸長了雙手那麼寬。
在月亮也西沉之後,唯一能依賴的光線就只有星光了。對慣於在白天作息的史帕克等人來說難免會感到有點不安與恐懼,甚至會擔心下一步就可能會踏空摔到山下似的。
此時,萊娜突然微微叫了一聲向前跑去。
看到史帕克有點迷惑,萊娜又下了這一步棋。
雖然時間還早,不過希魯特太守已經開始辦公了。等了一陣子之後史帕克便進入了辦公室。
史帕克也是這麼認為,畢竟前天晚上他們也才剛要經過那邊。這麼說來盜賊一定還在希魯特附近才對。
雖然加拉克老是說大話,不過他的內心其實也是非常不安的。他緊緊跟在傭兵夥伴莉芙的身後,畏畏縮縮地跟著她的腳步前進。不過偶而也會不小心踢到石頭失去平衡,看來黑暗使他完全喪失了平衡感。
希魯特是座城塞都市,城市周圍都以堅固的城牆環繞以抵禦敵人。在風與炎兩支部族爭戰的時候,這座城市便是重要的戰略據點,不斷重複著激烈的攻防戰。
藍迪爾如此尋求同意,史帕克也用力地點點頭。
「另外我還有一個有趣的情報,只不過不知道跟盜賊有沒有關係就是了。」
史帕克因此確定盜賊們在白天一定是躲了起來。這附近大多是沙地,能夠藏的地方應該不多,如果請村人幫忙的話或許找得到盜賊,但是當然不能為此讓村人遇到危險。
「來遲了,不過加快腳步應該趕得上,畢竟他們也有人受傷了。」
史帕克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起走。」
「沒錯,這是盜賊所穿的披風。」
「違反規定的話是要砍頭的!」
「隊長,不用那麼小心啦,他們一定早就跑到別的地方囉。」
因此史帕克請古力巴斯走在前面負責帶路以及周圍的警戒,因為他們矮人族擁有夜視的能力。
史帕克對守衛說明了來由之後,便被允許進入了館內。
史帕克感到有點不大高興。不管是莉芙還是加拉克,為什麼傭兵總是一副要吃人的態度呢?
由於沒有挖土的工具,史帕克他們把屍體移到河和_圖_書岸,再用石頭堆成了一個墓。雖然他們很慎重堆好了石頭,不過如果屍體被石頭壓壞了也沒辦法,反正埋在土裡也遲早會腐蝕成一具白骨的。
在萊娜停下了腳步之後,她的視線便停留在腳邊,然後仰頭看著夜空,以右手蒙住了眼睛,口中也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你這只是歪理吧?」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大概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史帕克開始在腦海中檢討著各種可能性。
加拉克就像是要提醒他般說著。
「好吧。卡修陛下也嚴格命令一定要抓到盜賊,所以有可疑人物的話一定要徹底調查。」
史帕克不禁感到被侮辱了般而有點不悅。
「請帶我一起走。」
史帕克有點迷惑。他身負重大的任務,帶著無關的人一起走好嗎?雖然理性上如此,感情上他卻很希望能夠幫萊娜的忙。
史帕克聽到之後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通知大家,並且拔出了劍以防盜賊襲擊。對手是黑妖精,很有可能會埋伏起來偷襲他們。
「今天早上北門出現了一名少女,守衛問她的身份時她只說是從佈雷德來的。由於她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所以北門的守衛也放她進來了。」
「從她的外型打扮可以知道些什麼嗎?」
對這種恐怖反應最為露骨的無疑是亞爾德.諾伯。他不安地抓住古力巴斯的袖子片刻不離,高大的他緊抓住矮胖的古力巴斯,這幅情景實在使人感到滑稽。
加拉克就像是在嘲笑史帕克如此慎重般說著。
大概是擔心自己同伴的事情吧。史帕克心中如此想著。傭兵們總是很珍惜自己的同伴,畢竟對傭兵來說,能夠保護自己的除了手中的劍,就只有身邊的傭兵同伴了。
希魯特太守藍迪爾是位高瘦、獨眼的中年男子,令人感覺到沙漠之民的那股精悍。他是風之部族出身的侯爵,史帕克也曾經聽說過他在英雄戰爭時期的武勳。那時他是卡修的親衛人員,跟隨著卡修共同作戰到最後並且活了下來。但在與炎之部族的戰爭中他失去了右眼,之後便離開了前線,並在三年前前來赴任為希魯特的太守。
哀悼儀式結束之後,萊娜如此小聲地說著。
走了一陣子之後太陽便已西沉,夜幕包圍著史帕克等人。亞爾德.諾伯本來要使用光之咒文,但卻被史帕克阻止了。因為如果在夜晚借助燈光前進的話,一定會被盜賊先發現的。
她很肯定地再說了一次,似乎是要給自己勇氣。
「他們可是侵入王城之後還逃得出來的角色,我可不認為他們是笨盜賊!」
「早知道沒辦法參加戰鬥的話,我就不會接下太守的職務了。」
「我們找到了盜賊的屍體,大概是你砍傷的那一個吧。」
「好吧。你是前來應徵弗雷姆傭兵的,而我現在在我的責任範圍之下,同意你是弗雷姆傭兵的一員,不過沒有正式的決定就是了。」
加拉克縮起脖子敬畏地說著。
聽到萊娜這意外的請求使得史帕克有些迷惑。他以求助的眼神望向亞爾德.諾伯,然而他像是不關己事般連忙將視線移開。
「我想報仇,抱我同伴的仇——求求你。」
史帕克等人繼續向前走著。安靜的夜晚只有史帕克等人的腳步聲,偶而會有一陣沁涼的晚風橫越了街道,溫柔地帶走了史帕克等人火熱的體溫。路邊的雜草像是水面的波光般隨風搖曳,使街道看起來像是被兩條小河所圍繞。對很少在夜晚旅行的史帕克來說,這樣的夜景令人感到一股神秘的氣氛,就像是身處在夢境似的。
據藍迪爾所說,希https://m.hetubook.com.com魯特也派出了一百多名騎士以及五百多名士兵前往佈雷德,而且卡修親自指揮的第一隊已經朝亞拉尼亞出發了,卡修的行動力的確是十分迅速。
古力巴斯以鉾槍代替枴杖,在史帕克前面快步前進著。他們矮人族成人也只有史帕克的胸口般高,因此腳當然也短,走起路來比較緩慢。他從昨天就必須加快腳步才趕得上,不過他並沒有半句怨言。
史帕克呼喚萊娜的聲音晚了一步,而且她也沒有響應。
史帕克十分的驚訝,因為他應該還沒有將詳情告訴她才對,因為這不僅是他的恥辱,對整個王國來說也是極不名譽的事情,因此為了不讓謠言擴大,他從來都沒跟無關的人提過這件事情。
史帕克很快便感覺到了事情的異狀。
「別著急。」藍迪爾不以為意地稍微咳了一下。
史帕克聽到加拉克所說的又如此大聲說著,並且重新正式命令加拉克好好教她傭兵的規定。
加入了一位名為萊娜的傭兵志願者,一起旅行的同伴增加為六人。
史帕克立正等待希魯特太守繼續說下去。
萊娜大概現在才真的感受到了失去同伴的痛苦,史帕克不禁十分同情萊娜。或許他是萊娜的戀人也不一定。
「盜賊上岸的地方是在這附近吧?」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史帕克敬畏地低下了頭。
萊娜不禁懇求大家不要再問了。而史帕克認為不能逼女性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史帕克告訴藍迪爾太守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只是自己愛跟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大家繼續向前走到了萊娜所說的地方。河岸的石頭已經干了,盜賊也早就不在附近。雖然還留著盜賊爬上土坡的痕跡,不過卻沒有留下任何指示逃跑方向的線索。
「如果接到了盜賊的情報,我會馬上通知你們的。」
加拉克對萊娜伸出了手並小聲說著悄悄話,而萊娜就像是被嚇到了般僵硬了身體。
「對、對啊,說得也是。」
「怎麼了!」
史帕克總算趕上了萊娜。
「你放心,反正沒有人有去遵守的。」
之後便沿著街道往南邊出發。
說這番話的是古力巴斯。這番話的確像是戰神司祭會說的。大概也是因為他並不屬於弗雷姆管轄吧。
該怎麼做?史帕克不禁如此問著自己。
「請告訴我那位女孩的長相跟服裝,如果在路上遇見她的話我再問她好了。」
「你怎麼會知道?」
「我只想對殺了我同伴——殺了蘭迪的傢伙報仇。」
結束了這個令人心情沉重的作業,古力巴斯簡單地說了篇祭文。在古力巴斯祈禱的時候,其它五人都在一旁默哀著。
他們也只能以此做賭注了。
「弗雷姆治安的良好程度的確傲於他國,可是也不會使人安心到讓小女孩一個人走夜路旅行的。」
「嗯,再往前走一點,就在蓋新王城那座山丘的附近。」
「我絕對不會礙手礙腳的!」萊娜搖晃著頭如此說著。
「讓她一個人去好嗎?」
萊娜抓著史帕克的鎧甲如此哀求著,她的眼睛甚至浮出了淚光。
「萊娜小姐,很感謝您的協助。」
萊娜點了點頭,就像是失去了力氣般跪坐在地上。
「嗯,我的好友蘭迪——」
「好像是巡禮的神官吧,而且據南門的守衛所說,女孩直接穿過了希魯特往南走。那時南門的守衛聽了女孩所說的話覺得有點奇怪,所以才向我回報的。」
「這個是!」
史帕克不禁大聲說著。他就曾經因為這一群「笨盜賊」而失態。
「嗯,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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