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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起來像是曬乾的水果！」卡拉蒙厭惡地說。

「蛛網……蛛網……要怎麼施呢？」他喃喃道。

卡拉蒙臉紅了起來。他手足無措地拿起一袋乾糧，往袋裡看去。「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問。

「我們的計劃不是這樣。」吉爾賽那斯冷冷地說。精靈指著旁邊一條通往山中的狹窄小徑，在逐漸暗淡的日光下顯得難以辨認。「我們要走這條路，我們要趁著夜色的掩護趕路。」

「提卡，妳的左邊！」泰索何夫誇張地大喊。

「我們會盡力的。」吉爾賽那斯說。「只是我很懷疑我們有沒有這麼小型的全套護甲。」

他們停下來盡快用完午餐，費資本走過來擠在坦尼斯身邊。「有人跟蹤我們。」他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大到每個人都聽得見。

「我的劍用得不好。」她說，開始因為方才龍人衝向她的恐怖景象而顫抖。

「小雷！」卡拉蒙幾乎高興得要把他抱起來。「你不該自己一個人去，很危險的。」

「一個叫做斯拉——」卡拉蒙開口道，吉爾賽那斯打斷他的話。

「也許他們之中還有人活著。」史東冷靜地走向前。其餘的人慢慢地跟上去。一陣呻|吟聲從兩具地精屍體下傳來。戰士們小心地接近，劍向外伸出。

卡拉蒙驚訝地感覺嘴唇的刺痛，和她柔軟的雙唇構成奇怪的對比，心中充滿了慾望。雖然他以前有過很多經驗；但他想要眼前這個女人，而這次跟以往都不同。他忘了身在何處，旁邊有些什麼人。他的思緒和血液有如沸騰了一般，他隨著這股衝動行事，用足以令人窒息的巨力緊抱著提卡，熱烈地回吻著。

「是的。」吉爾賽那斯滿心不情願地應道，顯然後悔自己太多嘴。

其他人靠近觀察著這個躺在地上的人。金月開始蹲下來，但卡拉蒙立即阻止了她。

精靈很快便帶著護甲回來，並且帶回一把精靈女子愛用的短劍。看到頭盔和盾牌時，提卡的眼睛一亮。兩者都是由精靈精細的手工所打造，上面還裝飾著珠寶。

「我來處理就好。」金月堅持。她拿起護甲，和提卡走進樹叢中。

「啐！」吉爾賽那斯丟下最後一口乾糧，不屑地站起身。「這太誇張了。我們趕快走吧！斯拉莫瑞還很遠，我們天黑前非得趕到才行。」

「也許他發生了什麼事。」卡拉蒙擔心地說，對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弟弟失蹤的事感到自責。他抽出劍，開始回頭往小徑走。

「也許他是要——」

大夥圍成一圈看著地上的人。他穿著手工打造的鎖子甲，品質很好，只是有些飽經滄桑；他的服飾質料很高級，雖然有些地方已經有點磨損。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頭髮又濃又黑，下巴方正，線條明顯。陌生人張開雙眼，神志不清地看著眾人。

「什麼？」坦尼斯說，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老人。

「提卡需要護甲、盾牌和一把劍。」卡拉蒙說。

「噓！」坦尼斯一邊警告同伴，一邊小心地退後。

「怎麼啦？」泰索何夫跳上跳下地說。「我看不見！」

「噓！」坦尼斯瞪著坎德人，泰斯飛快地自己用手摀住嘴，免得坦尼斯動手。https://m.hetubook.com.com

史東注意到坦尼斯擔心的神色。「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都必須帶去接受龍騎將的盤問。」一個龍人喊道。「我們希望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吉爾賽那斯瞥向坦尼斯，後者只能聳聳肩，搖了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隊伍繼續前進，小徑坡度愈來愈陡，直到他們離開了白楊樹林，進入松木林中。小徑和一條小溪匯合，愈往南走，溪流就愈顯得湍急。

吉爾賽那斯聳聳肩。「他那時和那群人類一起在峽谷中和我們並肩作戰。活著的人都死在索拉斯，我猜他也逃了出來，跟我一樣。」他說著，一邊斜眼看著坦尼斯。「他來自蓋特威，他的父親和祖父本來是那裡的大商人。當他離開時，其他人告訴我，他的家族後來沒落，他就只好靠手上的劍來賺錢。」

「沒事了！」壯碩的戰士安慰她。「結束了，提卡。牠們都死了。妳表現得很好，真的。」

「收集我魔法所需要的藥材，精靈。」雷斯林從樹叢中鑽出來，低聲地說。「以及採集治療我咳嗽的草藥。」

「妳比我看過的許多男人，一群有經驗的戰士，還要來得勇敢。」大漢用低沉的聲音說。

提卡蹣跚地轉過身，看見另一個龍人。她揮舞著盾牌擋住牠的攻擊，開始用盾牌瘋狂地不斷搥打眼前的怪物，一次又一次，她知道已經殺死了怪物，但卻控制不住地繼續下去，直到她發覺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轉過身，高舉起沾滿血的盾牌，看見了卡拉蒙。

「泰洛斯．艾昂菲爾德現在情況如何？」金月問。

「不是人類。」佛林特憂傷地說。矮人的鬍鬚在風中晃動著，「是精靈和矮人們合作的成果。很久很久以前，當年頭還很平靜的時候。」

「我名叫依班．夏特史東。我是從蓋特威來的。你們也許聽過我的家族，」他說，「我們有最雄偉的大宅——」

提卡拔出全新的劍，內心的情緒混合了興奮和恐懼。一個龍人衝向她，她用力揮出一劍，差龍人十萬八千里，卻差點削掉卡拉蒙的腦袋。他把提卡拉到身後，用劍身打倒龍人，在牠能夠站起身來之前，一腳踩斷牠的喉管。

卡拉蒙吞咽著，清清喉嚨，試著要說什麼，但雷斯林只是厭惡地瞪著他，走回費資本身邊。卡拉蒙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般顫抖，嘆著氣走到史東、坦尼斯和吉爾賽那斯在跟依班講話的地方。

「你們要進入帕克塔卡斯！」依班倒抽一口氣。

「感謝追尋者的神！」他嘶啞地說。「我的朋友都死了嗎？」

「人類，我是對抗龍人大軍的。」男子坐起身，睜大著眼看。「吉爾賽那斯？」

「矮人說得沒錯。」吉爾賽那斯說。「很久以前，姬斯卡南離開心碎的父親和古老的家園西瓦那斯提。他和他的同胞來到了亞苟斯大帝在鬩牆戰爭後，所締結的『劍鞘合約』中允諾予他們的美麗森林。姬斯卡南死後，精靈們在奎靈那斯提居住了數不清的歲月。他最大的功績之一，就是建造了帕克塔卡斯要塞。聳立在矮人和精靈的國度之https://m.hetubook.com.com間，這是現今的克萊恩所不復得見的友好合作。而如今眼看這座要塞成了巨型的戰爭機器，我實在很感慨。」

大漢回頭看見弟弟，倒抽了一口氣，明白他的意思。他輕柔地把提卡放下來。她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看見雷斯林站在哥哥身邊，用他奇怪的眼睛打量著卡拉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卡拉蒙懷疑地說。

「也不惜犧牲我們嗎？」坦尼斯問。

「對了！」費資本大喊。「我想起來了！」

剎那間，整個天空飄滿了黏稠的蛛網。

「我來幫忙！」卡拉蒙急迫地說。

正當吉爾賽那斯開口時，眾人看見帕克塔卡斯的巨大正門轟然一聲打開。一整隊的龍人、地精和大地精從裡面走出來，淒厲的號角聲在群山之間迴響，牠們的上空有著紅色的巨龍遨翔著。大夥藏身在樹叢中，雖然巨龍在這個距離無法發覺他們，但如此可怕的魄力還是讓他們不禁膽寒。

「我不要！」提卡不屈服地說。「我會讓他知道的。」她喃喃地說，出汗的手掌握著劍柄。又有兩個龍人衝向卡拉蒙，但此刻他弟弟已經來到他身邊，兩人魔法和劍技配合得絲絲入扣，正準備要摧毀敵人。提卡知道自己只會礙手礙腳，更擔心雷斯林生氣。她打量著四周，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她的幫助——史東和坦尼斯並肩作戰，吉爾賽那斯和佛林特兩人則構成一對可笑的搭檔，泰索何夫把胡帕克杖牢牢地插在地上，對著戰場下起一陣又一陣的石雨。金月站在樹下，和老法師一起，河風則守在她的身邊。老法師拿出一本魔法書，不停地一頁頁翻著。

「啊啊啊！」提卡身後的吼叫聲幾乎讓她嚇得昏倒，她飛快地轉過身，一不小心把劍給弄掉了，而一個龍人正狂嘯著衝向她。提卡緊張得手足無措，雙手握緊盾牌用力打中龍人猙獰的臉。這個撞擊讓提卡的盾牌幾乎脫手，但也讓龍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提卡撿起劍，厭惡地對準龍人的心窩刺下去。牠的屍體很快就變成石頭，卡住她的短劍。提卡試著將武器拔|出|來，但它卻緊緊地卡在石中。

「我的法術配方都是不能外傳的。」雷斯林惱怒地說，然後把哥哥推開。他倚著瑪濟斯法杖，又走在費資本旁邊。

「躲在我背後。」他對提卡說，接著看了看她手中仍然揮舞不停的短劍。「讓我再考慮看看好了。」卡拉蒙緊張地說，「到那邊的樹林裡和金月、老法師會合。這才乖。」

他們又在低垂的松樹林間跋涉了數小時。太陽開始西沉，每個人都投射出長長的影子，眾人突然來到一片空地。

壯碩的戰士把屍體移開。底下是個人類。

提卡眨眨眼。有一陣子她認不出眼前這個人。然後她打了個寒顫，放下手中的盾牌。

「嗯，蛛網術怎樣？」老人思考著。

「幫個忙，你只要待在這裡找掩護就行了！」雷斯林命令道。「我要到我哥哥身邊去。」

「我在後方壓陣。」史東低聲對坦尼斯說。

「坦尼斯，」他說。「老人說對了，有人跟蹤我們。」

卡拉蒙立刻警覺到情況不對，拔出劍，用www.hetubook.com.com另一隻手對弟弟和史東比了個手勢。

「是的。」依班回應著精靈懷疑的眼光。「相信你也知道，我是個技巧高超的劍士。我殺了這些，」他指著四周的六個地精屍體，「然後因為牠們壓倒性的數量而倒下。其他人一定是以為我已經死了才會走掉……談夠了我的英雄事蹟，你們這些人也相當擅長作戰，你們要去哪裡？」

「我們不接受猛敏那的命令！」坦尼斯不理史東，大喊道。

「我猜也是這樣。」坦尼斯說。「他的衣服都很高檔，但恐怕穿了一段時間了。你帶他來是很正確的選擇。」

「卡拉蒙……」坦尼斯比了個手勢。

「多美麗呀！」提卡紅著臉喃喃地說。她接下頭盔後，困惑地看著其餘的護甲。「我不知道這要怎麼穿。」她露出迷惑的表情坦承道。

「老先生說有人跟蹤我們。」

「我們的目的地是個秘密。」吉爾賽那斯說。然後他試探性地問。「我們也需要一個高超的劍士。」

一行人抵達一個圍繞著高山的平原，此時太陽正好落下。在眼前的高山間有座雄偉的帕克塔卡斯要塞，守衛著穿越山脈的通道。眾人由衷地讚嘆著。

他站起來走開。坦尼斯趕上他。「你對這個依班知道多少？」半精靈回頭看著和提卡聊天的男子，用精靈語問道。

卡拉蒙發出了哀嚎聲。

「人類，」卡拉蒙回報。「全身都是血。我猜他已經昏過去了。」

「我們有足夠的糧食。」他指著身後拿著袋子的戰士們。「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們也可以提供武器。」

卡拉蒙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他把提卡抱起，腦中有個瘋狂的念頭，想要直接將她抱進樹林中，卻立即察覺到肩上有一隻冰冷熟悉的手。

河風微笑著看著戰士，難得一見的笑容讓他的臉部線條放鬆下來。「你忘了，」他說。「她是酋長之女。當她父親不能視事時，帶領大家作戰是她的職責。她深知如何應付盔甲、戰士，還有在外表底下的那顆跳動的心。」

「Quith-pa，」吉爾賽那斯說。「在你們語言中就是所謂的持久乾糧。如果沒有別的選擇，它可以存放好幾個禮拜都不會壞。」

這個空地看來剛發生一場血戰。人類和地精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大夥緊張地注視四周，側耳傾聽了許久，但除了小溪的流水聲外什麼也沒聽見。

「別笨了！」吉爾賽那斯阻止了他。「他能發生什麼事？幾哩內都不可能有敵人。他一定是到什麼地方去了，可能要辦什麼事。」

金月將提卡的紅色長裙開了一個直到腰際的高衩，讓她的行動更為方便。提卡毛皮鑲邊的襯衣很顯眼地突出在開衩處，整條腿在行走時不時顯露出來；女孩的雙腿就像卡拉蒙想像的一樣，渾圓而且修長。因為這樣的干擾，卡拉蒙感到自己很難全心地教導提卡。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都放在這名美麗的學生身上，也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弟弟不見了。

「是的，」老法師自言自語道。「我有看見……在樹林裡面鑽進鑽出。」

卡拉蒙立刻轉身，依班痛苦地倒回地上；其他人也跟著轉身看見空地上站著十二個龍和圖書人，每個龍人的武器都已出鞘。

「當然沒問題。」卡拉蒙微笑著說。

「呼！」依班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我敢說，你們真是有種！那麼，我們要怎麼進去呢？等大軍離開嗎？到時門口就只剩幾個守衛。我們可以輕鬆地解決他們，你說是吧？」他用手肘推推卡拉蒙。

「她哪知道什麼護甲的事？！」卡拉蒙喃喃道。

吉爾賽那斯從精靈的手中拿過頭盔和盾牌。「妳在旅店裡救了我一命，我還沒有向妳道謝。」他對提卡說。「請收下這個。它們是我母親儀典上穿著的護具，歷史幾乎可以追溯到鬩牆戰爭。這原來該由我妹妹繼承，但羅拉娜和我都覺得妳會比較適合。」

費資本站在樹林邊緣，從袋子裡拿出一些東西，嘴裡唸唸有詞。

「你呢？」名叫依班的男子試著要站起來。卡拉蒙伸出一隻手扶住他，突然依班指向前頭。「小心！龍——」

「應該沒有人知道這條通往斯拉莫瑞的路。」史東對著坦尼斯說，同時意味深長地看著吉爾賽那斯。「這句話是那個精靈說的！」

「等等！」坦尼斯說。「我想我看見有東西在動！」

提卡訝異地看著眼前高聳的兩座尖塔。「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巨大的建築！是誰建造的？他們一定是很強壯的人。」

「只有你活下來。」吉爾賽那斯說。

提卡覺得臉頰發燙。她向後退，跨過地上龍人的屍體，撿起盾牌，開始狂奔。

吉爾賽那斯轉過身，雙眸無情地打量著坦尼斯。「如果你堅持要知道的話，坦賽勒斯，你的生命不過是——」他彈彈手指，「但我的同胞就是我的一切。我現在只在乎這點。」他繼續走向前，史東趕了上來。

卡拉蒙看見她顫抖的身影，便伸出手抱住她，撫摸著被汗溼透的紅捲髮。

小徑通往南方，高度緩緩下降。原先小徑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但吉爾賽那斯領著開路的戰士，沿路清掉了不少障礙，因此旅途相對地輕鬆許多。卡拉蒙正對身著不合身盔甲的提卡說話，教導她如何使用她的短劍。不幸的是，這個老師並不專心。

他的擁抱對提卡來說是甜美的。她渴望讓這樣的疼痛包圍住自己，但同時，她又突然感覺到害怕；記起其他和_圖_書女侍說的有關男女之間的事，她開始慌亂。

「好的。」坦尼斯閉上嘴。

「方圓幾哩內不可能會有敵人！」史東忿忿地看著吉爾賽那斯，開始走進這片空地。

「你們很快就會的！」開口的龍人揮了揮手，龍人們開始衝向前攻擊。

「不要施火球術！」雷斯林抓住他的手臂嘶聲說。「你會把這裡的每個人都炸上天去！」

「他很安穩地休息著，米莎凱的牧師。」吉爾賽那斯恭敬地向金月行禮。「我們的同胞當然會帶他到我們去的地方。你們可以向他道別了。」

「等一下，女士，」他溫柔地說。「如果我們等下還要宰了他，現在醫好他沒什麼意義。記得嗎？在索拉斯也有人類為龍騎將作戰。」

「先擔心你自己吧！」史東陰沉著臉說。「告訴我們你的朋友是誰，是人類還是地精？」

「沒事，我很好。」依班對他們保證。「我只是看見這些怪物時覺得有些頭暈罷了。你們真的和一個牧師同行？好極了，不過不需要浪費她的法力在我身上，只不過是擦傷。大部分都是其他人的血。我和同伴本來在追蹤這一群龍人，突然被四十個以上的地精突襲。」

「年輕的法師呢？」吉爾賽那斯嘶啞地說。

「只要你們和龍人作戰，我就一定會幫忙。」依班雀躍地說。他從一個地精的屍體下抽出背包，揹上肩。

「他們向奎靈那斯提出兵了，」吉爾賽那斯急切地說。「我們得趕緊進去救出那些囚犯。這樣一來猛敏那就會被迫將軍隊撤回。」

「你說的沒錯。」坦尼斯微笑著說。

「你大概在想，連我也需要特別留意，是吧？」吉爾賽那斯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知道其他人怎麼說；尤其是那個騎士。但我對你發誓，坦尼斯，我不會背叛任何人！我只想要一樣東西！」精靈的眼眸在夜光中閃爍著。「我要殺了這個猛敏那。如果你看過他和他的龍是怎麼樣對待我的同胞！我寧願犧牲生命——」吉爾賽那斯突然住口。

精靈們在黎明之前就把眾人喚醒。烏雲從北方的地平線一路堆積，彷彿要將魔手伸到奎靈那斯提。大夥用過早餐之後，吉爾賽那斯才跚跚來遲，穿著藍色的褲子和一套鎖子甲。

提卡抬頭凝視卡拉蒙的雙眼。她的恐懼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她緊緊地抱住卡拉蒙，感覺到他強壯的肌肉，汗水混著皮革的味道更讓她興奮；提卡雙臂環繞著他，用力地親吻他，她熱烈的吻咬破卡拉蒙的嘴唇，血腥味混入她的口中。

「喔？是嗎？我猜你大概是對的。」老人失望地嘆口氣。「等一下，我想到個新的法術。」

當吉爾賽那斯帶著隊伍離開奎靈那斯提時，天際不過才透出一絲朦朧的亮光，烏雲帶來的冷冽寒風則不停地吹著。坦尼斯直視著前方，不敢回頭。他希望這最後一次的造訪不要帶來太多悲傷。他一整個早上都沒看見羅拉娜；雖然他為了不用涕淚縱橫地告別而鬆了一口氣，但內心不禁對羅拉娜的缺席感到詫異。

「因為我不敢把他留下來，」吉爾賽那斯壓低聲音說。「我們得有人看著他才行。」

「依班！」吉爾賽那斯意外地說。「你怎麼活過峽谷那場血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