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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槍編年史1:秋暮之巨龍

作者:瑪格麗特.魏絲 崔西.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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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寶石的傳說.發現叛徒.泰斯的困境

2─12 寶石的傳說.發現叛徒.泰斯的困境

「啐!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們暴動,出面處理的還不是我?除非他們有對付我的計劃?」
「還好,」泰斯呆呆地說。「我很抱歉剛剛失態了。我控制不住。雖然我早有了一些些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相信認識的人當中竟會有人出賣我們。你想那隻龍有沒有聽到?」
坦尼斯放下心來。雖然他只認識馬麗塔幾個小時,但他明白可以相信她。大夥衝進牢房時,是她安撫了這些驚惶的婦女,是她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計劃,並且同意這的確值得一試。
「我也不知道。」費資本嘆氣道。「問題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安撫了這一個,另外一個狀況又出現了。河風說他絕對不願意打扮成女人的樣子,沒有人可以說服他。金月將坦尼斯拉到一旁,悄悄地說明了實情——原來在他們的族中,懦弱的戰士才會被迫穿上女人的衣服,直到洗刷恥辱為止。坦尼斯聽了之後一時也無能為力,反正馬麗塔也不知道要怎麼將衣服修改得合他的身。
「和一隻龍戰鬥?你是說焰擊?」馬麗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啐!根本沒必要和那隻可憐的生物戰鬥。事實上,如果你膽敢傷害那隻龍,會有一半的孩子準備找你算帳,他們都很喜歡牠。」
馬麗塔皺著眉點點頭。「這就是他們相信這個邪惡牧師的代價。但他們不想離開,他們沒有理由呀!龍騎將不讓他們在礦坑裡工作!但我們和你們站在同一邊。」她看著四周,每個人都堅定地點著頭。「只有一個條件,不能讓孩子們陷入危險之中。」
坦尼斯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馬麗塔。她站起來,把他拉到一邊去。「他叫伊力斯坦。」一副坦尼斯理應認得他是誰的態度,但坦尼斯露出困惑神色,她隨即解釋,「伊力斯坦,他曾經是海文的高階追尋者之。每個人都很敬愛他,他也是唯一敢公開反對猛敏那大王的人。但沒有人聽得進去。」
「不要動手動腳,你這個鹵莽的男人!」卡拉蒙捏著嗓子說,一巴掌打在依班偷掀他裙子的手上。
「不見得。」坦尼斯微笑著說。「金月是個牧師,她可以治好他。」
「以他們的能耐,大概也只能這樣吧?別替猛敏那擔心。有空我會讓他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件更重要的事,重要得多了!注意聽著——今天那隻笨投德抓到了一個犯人——」派烙斯停了下來,牠的眼睛發著光,聲音壓低。「就是『他』!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馬麗塔看見他擔心的神色。「別擔心那些守衛!」她聳聳肩說。「這一層只有兩個守衛,大部分時間他們都醉醺醺的,在大軍出發後更是變本加厲。」她放下手上的女紅抬起頭來,看著這些女子。「可憐的小東西,能讓她們開懷大笑總是好的。」她柔聲說。「已經好久沒有事情值得她們開懷大笑了。」
「再說吧!」派烙斯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所混入的那群笨蛋們在計劃些什麼?」
帕克塔卡斯的夜深。
「年輕人,這是很好的問題。」一個虛弱的聲音說。他們轉頭看見馬麗塔跪在一個男人的旁邊,後者躺在牢房角落的一塊破爛蓆子上,被疾病和虛弱折磨得不成人形,看不出來他的真實年紀。他掙扎著坐起身來,氣若游絲地朝坦尼斯和羅拉娜伸出一隻蒼白瘦弱的手。馬麗塔試著要讓他平靜下來,但他惱怒的瞪著她。「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但這不表示我連死前都要過得毫無生趣。帶那個蠻和-圖-書族女人過來。」
泰索何夫點點頭,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現在擔心也沒有用。牛奶如果打翻了,自然會有貓去舔乾淨——他母親曾經這樣告訴過他。很幸運的,他所爬進去的走廊顯然是空蕩蕩的。小光球則在他的肩膀上浮盪。他協助費資本鑽了過來,然後仔細打量著四周。四十呎外,走道突然中斷,接上一條下降的樓梯。東邊牆上的兩扇銅門看來是僅有的兩個出口之一。
韓德瑞克大聲宣稱這個奎蘇族的女人是個女巫和騙子。他提醒大家在旅店的那一幕,把他滿是疤痕的手伸出來當證據,男人們並不太搭理韓德瑞克,追尋者的神最後畢竟沒有阻止惡龍入侵索拉斯。
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到了傍晚婦女送飯去礦坑的時間了。大夥忘記原先的歡笑,靜靜地等著守衛到來。另一個危機還是出現了。雷斯林不停地咳著,最後他表示自己沒體力跟上來;他哥哥自願留下來陪他,雷斯林卻不悅地瞪著他,告訴他別傻了。
費資本緊握雙手。「做得好,小傢伙!」老法師見到機關房的一面牆應聲而開時,忍不住讚嘆道。
「這一點我無法保證。」坦尼斯說。「我不是好戰成性,但我們或許要打敗一隻龍才能夠找到他們——」
「但如此苟延殘喘,生命還有什麼尊嚴?」羅拉娜問。
「你父親相當有智慧。」
「這些人類都是笨蛋!」羅拉娜走到坦尼斯背後低聲說。
伊力斯坦閉上眼睛,臉上滿是悔恨的表情。「當然,那顆寶石還在等著我們。我們真是愚蠢!我希望有機會能多了解妳的真神。」他伸出手來說。
「還沒,」史東沙啞地說。「但我們推測就快了。依班和吉爾賽那斯都失蹤了。」
「要救出那些小孩並不太困難。」她看見坦尼斯憂心忡忡的樣子,又補上一句。「焰擊通常很晚起。我們餵孩子們吃早餐,帶他們出去活動筋骨,牠連動都不動。牠睡醒之前不會知道孩子們已經走了,可憐的傢伙。」
「妳用『曾經』兩個字,」坦尼斯說。「他還沒死吧?」
「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呢?」那人問道,話中帶有一絲緊張的意味。
「是沒有,但也撐不久了。」馬麗塔擦掉眼淚。「我曾經見過這種病。我的父親就是這樣死的。他的體內有某種東西在活生生的吞噬著他。這幾天他痛得幾乎要撐不住了,但,都過去了。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來者將兜帽往後推。在龍頭上,第三層的地方,傳來一聲低呼聲。派烙斯抬頭探視著那黑暗的陽台,原本考慮飛上去察看一番,但眼前的人攪亂了牠的思緒。
「就這樣?」
「龍——我剛剛說什麼?」泰斯再也記不得了,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此刻他會瞪著一幅蓋滿灰塵,根本沒辦法辨認的壁畫。坎德人搖搖頭,費資本一定讓他分心了。「喔,沒錯,龍穴。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就在那邊。」他走開了。
「喜歡一隻龍?」金月問。「牠是怎麼做到的?對他們施法術嗎?」
坦尼斯突然覺得猛敏那的想法或許是對的。這些男人確實哪也不會去。他們呆呆地望著金月,絲毫沒有被說服的跡象。畢竟,她終究是個蠻族人。她的腔調怪異,穿著更是奇特。她所說的故事難以置信;什麼龍在藍焰裡死掉,自己卻活了下來……唯一的證據,只不過是一串連在一起的白金碟。
龍躺在地上等著,強迫自己稍作休息,兩眼卻緊盯著大門,絲毫沒注意到樓上和*圖*書的陽台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窺視著。門上傳來一陣敲打聲。派烙斯連忙抬起了頭,卻失望地看見兩個地精拖來一個可憐的小傢伙,牠不禁大吼一聲,又趴了下去。
一個身影閃進了龍的巢穴,披著長長的披風,兜帽遮住了面孔。
「刮鬍子?!」史東暴怒地大吼,婦女們害怕得從他身邊退開。史東一直對這喬裝改扮的主意不以為然,但終究還是勉強接受了。這看來是唯一能在光天化日下,自由穿越要塞間巨大廣場的最好辦法。但他表示,他寧願死在龍騎將手中一千次,也不願意刮掉鬍子。直到坦尼斯建議用絲巾遮住他的臉之後,他才勉強冷靜下來。
那人驚訝地抬起頭。「您確定嗎?」
「如果我的計算是正確的,西邊是王座的房間,龍穴是在王座的西邊。至少那是我們下午去的時候猛敏那所在的位置。那隻龍一定有路飛出去,所以應該有某種通道,也許這裡還有另外一個縫隙,可以讓我們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有許多人對於逃亡的提議很有興趣。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跡——瘀青的臉、遭到鞭打的痕跡。他們的伙食非常糟糕,又被迫居住在骯髒、惡臭的環境裡,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只等礦坑裡的鐵礦開採完畢,他們對猛敏那大王而言就毫無利用價值了。但,在牢中還有著一定的領導力的追尋者們,仍然反對這個太過冒險的計劃。
坎德人說不出話來,人群……索蘭尼亞騎士騎著尊貴的龍——金色和銀色的龍。他們都帶著閃閃發光的武器。突然間,泰索何夫明白了!世界上還有善龍!如果可以找到牠們,將可以和惡龍對抗,還有——
快步離開這令人不快的景象後,一行人進入了礦坑。龍人守衛一到晚上便把男人們關在巨大的洞穴裡,再回去監視著溪谷矮人;看守這些男人們根本是白費力氣,猛敏那心想,這些人類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老法師對自己點點頭。「是的,小傢伙,」他低聲道。「你明白了,也看到了答案,你會記住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他伸出結繭的手撫摸著坎德人的頭。
「我不能把他留在這邊——」吉爾賽那斯開口了,但在接著說下去之前,他們聽見牢房外傳來爪子行走的聲音,以及鍋子匡啷碰撞的聲音。牢門打了開來,兩個酒氣沖天的龍人守衛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看到眾家「大嬸」們,不禁遲疑了一下。
「你是應該那樣做。」羅拉娜打斷他的話。「我的所作所為全然是個被愛沖昏頭的小女孩,我的愚笨讓你們深陷危險。」她停了一會兒,但很快地便恢復過來。「不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我會證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行動。」
「因為你得要保護他!」派烙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牠腦中的計劃如今漸趨完美。「全是黑暗之后的庇佑,才會讓永恆之人和米莎凱的牧師一起送上門來!我明天就會讓猛敏那親自對付牧師及她的朋友們。事實上,」派烙斯眼睛發著光,「這樣做會更好也說不定!我們可以趁亂送走綠寶石之人,猛敏那絕對不會發現!當奴隸們造反之時,你得負責找到綠寶石之人,將他帶回來,藏在地下室。等到人類都被消滅,奎靈那斯提也被夷平之後,我會親自把他獻給黑暗之后的。」
「是的,閣下。現在,我得去警告龍騎將了。」
羅拉娜走近在房間角落蒙上絲巾的坦尼斯。
「我了解了。」那人m•hetubook.com.com再度鞠躬。「那麼我的報酬是?」
「不,我甚至懷疑焰擊還能施展得出法術。」馬麗塔同情地微笑。「那隻可憐的生物幾乎已經半瘋了。牠自己的小孩在某場可怕的戰役中犧牲了。在牠的腦袋裡,『我們的』小孩,現在就是『牠的』小孩。我不知道猛敏那是在哪裡找到牠的,但他真是該死,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報應的!」她猛力扯斷手中的線。
老法師跟在後面,臉上帶著笑容。
「閉嘴!」派烙斯生氣地命令著。「不如我直接把你給烤焦,讓你不能——」
女人們看到眼前這滑稽的景象,忍不住大笑起來。坦尼斯緊張地看著門口,擔心警衛會因此起疑。
「或許吧?」馬麗塔懷疑地說。「但我不想讓他再冒這個險,我們不能夠用這種不切實際的希望來安慰他,請讓他安詳的死去。」
「我也不知道,」泰斯難過地說。「我一向不是出主意的人。我只是跟著大家一起玩。我們無法警告坦尼斯和其他人,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如果我們開始四處找他們,搞不好會被抓,讓事情更糟糕!」他用手撐著下巴。「你知道嗎,」他以難得的悶悶不樂說道,「有一次我問我爸爸,為什麼坎德人都不像人類和精靈那麼高大?我很想變大。」他輕聲說著,沉默了一會兒。
「他們打算釋放俘虜,並且煽動暴亂,逼猛敏那撤回前往奎靈那斯提的大軍。」
「溪谷矮人!」派烙斯不屑地以通用語對這些低等生物說道。「猛敏那如果以為我會吃溪谷矮人,那他一定是瘋了。把他丟到角落後就趕快滾!」牠對地精大吼。地精們唯唯諾諾地遵命,飛也似地逃離房間,只剩下賽斯頓蜷縮在角落嗚嗚地哭著。
「我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信差。我得親自送上這個人,但我現在還不能離開。猛敏那沒有獨自解決奎靈那斯提的本事。就算這場仗有勝無敗,我們總得做做樣子,這個世界少了精靈總是比較好。只等一有時間,我就會把永恆之人獻給黑暗之后。」
「您要通知偉大的黑暗之后嗎?」
門上傳來了另一陣敲打的聲音,龍認得這個頻率。牠的眼睛紅光大盛。「進來!」
「他說坎德人身材這麼矮小是因為我們要做小事。『如果你仔細觀察世界上的每樣大東西,』他說,『你就會發現他們都是由小東西所組成的。』那隻巨大的龍也不過是由許多小滴的血液組成的,也許吧!這些小東西才是讓所有的東西大不相同的原因。」
那人再度戴上兜帽,退了出去。派烙斯收起翅膀,蜷起身體,讓尾巴靠著鼻子,在黑暗中瞪視著。牠只聽見賽斯頓嗚咽的聲音。
「不!」坦尼斯嘆著氣回答。「如果他們是笨蛋,那麼事情反而會簡單得多;我們不能提供任何保證,卻又要求他們將自己僅剩的老命拿來冒險。何苦呢?逃進山裡,還得面對追擊的敵人。待在這裡,他們至少還可以活久一點。」
「金月!」當酋長之女走近時,坦尼斯叫道。「這個人想要見妳。」半精靈不理會馬麗塔,帶著金月走到伊力斯坦身邊。金月的臉上原本充滿了失望和挫折,但看見這個人受盡折磨的樣子,她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時間有限,閣下。我得在他們懷疑之前趕回去。我還得向猛敏那報告——」
坦尼斯對自己說該為羅拉娜更加成熟的表現而感到欣慰;他仍不願承認當他注視著她水靈大眼時,會感到一陣悸動。
「恐和_圖_書怕不行。」費資本搖搖頭。「它不喜歡單獨待在黑暗的地方。」
「你的父親怎麼回答呢。」費資本輕問了一聲。
「大的事情就讓其他人去做了。」泰斯終於宣布。「有坦尼斯、金月和史東就夠應付一切了,我們來做些看起來不太重要的小事——我們來營救賽斯頓!」
「謝了!」泰斯謙虛地說。「事實上,找到這個密門要比打開它難多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我以為我已經徹底地搜查過每個角落。」
金月跪在這個瀕死的人身旁,仔細想著該如何回答。最後,她說道,「想像一下,如果你正走在森林裡,身上帶著你最寶貴的財產——一顆稀罕而美麗的寶石。突然間,你被一隻凶猛的野獸所攻擊。你丟下寶石逃開。當你發現寶石已經不見時,卻不敢回森林去尋找。這時,有人送給你另一顆寶石;你心裡明白這顆寶石不若前一顆來得珍貴,但你還是不敢回去找。你認為是那顆寶石不見了,還是它仍在森林裡等你回去撿起它?」
「快走!」牠粗魯地說。
這個牢房裡一共擠了三十四名婦女,馬麗塔說一旁還住著六十多個。情形糟到讓飽經歷練的眾人也感到吃驚。地上只是簡陋地鋪著稻草。婦女們除了幾件衣服外便身無長物。她們只有每天早上可以出門去活動筋骨。剩下的時間只能縫製龍人們穿著的制服。雖然她們只被關了幾個禮拜,但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蒼白,加上營養不足,身體更是極度虛弱。
泰斯專心思考著,完全沒注意到費資本。老法師彷彿有什麼目的地在房間四處搜尋著,似乎是在找一幅畫。
「我照您的命令前來了,烈焰。」那人輕聲道。
「高階追尋者評議會?」坦尼斯吃驚地問,「他們也在這裡?是囚犯嗎?」
伊力斯坦抬頭看著她。「年輕人,」他嚴肅地說,雖然聲音很微弱。「妳宣稱妳帶來了古老真神的福音;如果不像傳說中說的一樣,是我們背棄神明,而不是祂們背棄了我們。那祂們又為什麼等了這麼久才出現呢?」
「會給足你應得的份。離開吧!」
「屠龍槍!」他喃喃道。
這些婦女們第一次有了希望,開始修改舊的衣服好穿在這些戰士身上,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他們開始試穿的時候。
「當然!」派烙斯馬上回答。「我連作夢都會夢見他!他就在這裡,就在我的掌握之中!正當整個克萊恩都在尋找他時,竟然被我給找到了!」
坦尼斯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動,突然警覺到有人正拍著他;他迅速轉身,手放在劍柄上,背後站著的原來是史東和卡拉蒙。
「類似某種畫廊之類的地方。」他看著四周的牆壁,上面掛滿了沾滿青苔和灰塵的壁畫。挑高的窗戶讓泰斯看見外面的星辰和山脈。他知道了自己確切的位置,並在腦中畫出了一個簡陋的地圖。
「怎麼回事?」他立刻問,「守衛回來了嗎?」
「你今晚不會需要我的。」法師低語道。「別管我,我想睡覺。」
「我不是要故意誇耀。」坦尼斯最後還是回答了。「只不過我不願意一直否認下去,如此而已。」他吸了一口氣。「羅拉娜,我很抱歉在斯拉莫瑞裡對妳那種態度。我不應該——」
經過漫長的討論後,眾人覺得河風可以穿上長長的斗篷,倚著拐杖,假扮成老女人。之後一切就非常順利了;至少短時間內是如此。
金月屏住呼吸,臉色變得跟他一樣蒼白。「你會有時間的。」她柔聲說著,一邊輕輕握住他的和-圖-書手。
爭執開始了。男人們彼此叫罵著。坦尼斯連忙指派卡拉蒙、佛林特、依班、史東、吉爾賽那斯到門口去把風,擔心警衛聽到喧鬧聲後會馬上折返。半精靈完全沒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樣的爭執說不定得持續個一天半日!金月無助地坐在男人們前面,神色看來泫然欲泣。她對自己的新發現始終感到很興奮,一直想盡快和所有人分享她的知識,如今有人質疑她的信仰,她覺得自己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他開始鑽出門口,突然想到一件事,停了下來。「費資本,你可以叫小光球留下來嗎?至少讓我們先確定那邊沒有人,不然黑暗中我會成為一個很明顯的目標,況且我們距離猛敏那的房間又不遠。」
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該怎麼做。雖然她自傲地說自己的戰技不差,但事實上她從未殺過生。她的手不停在背後扭絞著,不讓坦尼斯發現她在發抖。她擔心一旦她坦白一切,說不定會撲向他懷中,難以自持;所以她故意走得遠遠地,去幫吉爾賽那斯扮裝。
「現在——」泰斯喃喃道,「我們就在王座的正上方,樓梯說不定正是通往那邊。我猜大概有一百萬個龍人守衛著吧?!所以不列入考慮。」他把耳朵貼近門上,凝神傾聽。「沒聲音。我們再觀察一下。」他輕輕推開那兩扇門,小心地走進去,並留意周遭的動靜,小光球和費資本則緊緊地跟隨身後。
當「大嬸」們走出去時,他們看到六個溪谷矮人站在走廊的轉角處,拖著一大鍋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燉湯。卡拉蒙飢腸轆轆地嗅了嗅,卻不禁掩鼻。龍人們轟然一聲將牢門關上,卡拉蒙回頭看見雙胞胎弟弟身上正裹著毯子,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你還好吧?」費資本輕聲問泰索何夫,兩人一動也不動地躲在陽台上,深怕被發現。四周一片漆黑,費資本將自豪的小光球以花瓶蓋住。
一群人前往礦坑的路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他們只看見幾個龍人守衛,每個人似乎都無聊到幾乎睡著,無人注意路過的婦女。當他們經過一座火熱的熔爐時,疲累不堪的溪谷矮人正不停地鼓風煽火。
「沒有,閣下。正如其他人一樣,他們最畏懼的便是您的力量。」那人又說,「他們會等到您和猛敏那一同飛到奎靈那斯提後才行動。他們要在您回來前救出小孩,並且逃到山裡去。」
「很好!」派烙斯尾巴輕掃著地板答道。「把兜帽脫下來,我要看見和我說話人的臉。」
「我們的男人會跟著你們。」她告訴坦尼斯。「但那些高階追尋者會帶給你們麻煩。」
紅龍派烙斯回到自己的巢穴,巢穴裡沒有牠化為人形時習慣用來踱步的空間;牠只能勉強張開翅膀,雖然這已經是要塞裡最大的房間,甚至還特別為牠調整過。但房間本來就不夠大,這隻龍只能夠翻翻身。
「你為什麼不刮鬍子?」羅拉娜瞪著他的鬍子問道,「難道真如吉爾賽那斯所說的一樣,你存心要誇耀你的人類血統嗎?」
「沒錯!」泰斯揉揉眼睛。「我很久沒看到他了。」坎德人的尖下巴突出來,小嘴緊緊地抿著。如果他父親看到眼前這個小傢伙變得如此果決,有可能認不出這就是他兒子。
「啊,就在這裡,」費資本喃喃道,然後轉身低呼道,「泰索何夫!」
坎德人抬起頭,突然注意到畫正在發著淡淡的光芒。「看那邊!」泰索何夫著迷地說。「哇!這幅畫繪著龍,長得像烈焰的紅龍,在攻擊帕克塔卡斯,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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