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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2:隕星之巨龍

作者:瑪格麗特.魏絲 崔西.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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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熟睡忘醒

1─28 熟睡忘醒

「而他們夾在我們跟城市的中間。」傑拉德說。
奧蒂拉喝住馬。馬兒氣喘吁吁地停下,側腹一起一伏。他們走出河岸樹木的遮蔽,正朝一片空地而去。大道在他們前方,走下一個狹窄的坡後,再往上揚起通往城中。她現在看到傑拉德見到的東西。如果她剛才不是那麼鬼迷心竅地盯著他那雙藍眼睛的話,她早該看到這一切的。
她一直注意著大道兩旁,指望能發現逃走的一行人離開大路去找藍龍的痕跡。再往前一段路後她發現了蹤跡。她既吃驚又覺得奇怪,他們竟沒有費心去掩飾自己的腳印。一名逃跑的重犯,一個狡猾又無情的罪犯本來應該設法擺脫追蹤者,但這一隊人在波浪起伏的草叢中踏出一條寬闊的路。這裡那裡散亂地偏離了正道的斷草痕跡看來,像是有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坎德人——偏離路線時被拖了回來。
「他們會嗎?您對他們太有信心了。您得快點動身,首席大師。」傑拉德停下,猶豫著。「不過,我想得愈多,就愈不能讓您孤身進入耐德蘭——」
「發出警報!」她對那個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守衛下令。「派出衛兵。犯人逃了!」
奧蒂拉最後瞟了一眼遠方的塵雲,注意到它愈來愈近了。她沿著原路往前奔,加快了速度。
一陣沉默,接著他繼續說。「那好,首席大師,如果您為此負全責——」
奧蒂拉覺得自己該回敬幾句,但她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至少想不到有趣的話。她催馬快跑。
她停了一會兒,思考著該怎麼辦。她一開始是失望,現在則是憤怒。她相信過他,只有離去的眾神才知道是為什麼,而他卻背叛了她的信任。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但她要讓這成為最後一次。她轉頭朝馬廄走去。她知道傑拉德和他的同夥會去哪裡。他會去找他的龍。她走到馬廄時,檢查是否有馬不見了。但一匹馬也沒少,因此她確信騎士是步行離開的。她鬆了口氣。侏儒和坎德人都長著一雙短腿,他們會拖慢他的速度。
奧蒂拉認真地想了想這個惱人的問題。原本看來只是有些奇怪和煩人的小事,現在開始像是危險的徵兆。她覺得索蘭尼亞居民的這種不尋常的現象沒理由會跟那些囚犯有關,但是為了確定一下,她還是改變路線,打算先到監獄去看看。
奧蒂拉躡手躡腳地靠上前,偷聽著。她認出傑拉德和金月的聲音。她悄悄地鬆開劍鞘的繫帶。她打算衝出去,給傑拉德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拿他當人質,以防藍龍發起攻擊。當然,這要看那頭龍和騎士之間的關係如何,藍龍或許還是會攻擊她,毫不在意自己的主人會受什麼傷害。奧蒂拉準備冒這個險。她既憎惡也厭倦別人對她說謊。這個男人要告訴她實話,或者去死。
「妳啊!」他咕噥著,「來得真是時候。」他轉過頭重新望向黑暗。
她到的時候發現一切都寧靜平和。正確來說,守衛正趴在桌上,舒服地打著鼾,不過鑰匙都在牆上的鉤子上掛得好好的。她抬腿用膝蓋踢了看守的禿腦門一下,把他弄www.hetubook.com.com醒了。他坐起身向後縮去,痛得直眨眼,大惑不解地看著她。就在看守揉著腦袋時,她走了一圈,發現牢裡的犯人全都睡著了。監獄從來沒這麼安靜過。
傑拉德聽到奧蒂拉的腳步聲,往後看了一眼。他瞧著她,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
「是不怎麼認真。」奧蒂拉回答,轉頭朝他笑了笑。「為什麼我該認真呢,玉米餅?」
要不然,至少得跟他談談。
「早安,大人。」奧蒂拉打著招呼,眼尖地盯向他褲襠前方。
奧蒂拉走到一處地方,看到其他三人都停下腳步,只有一人跑到前頭——當然是那個騎士跑去找龍了。她幾乎能想像得到當時的情形:坎德人跟著騎士,但顯然被叫了回來,因為那對小腳印表明他是拖著步子轉過了身。她看到騎士回來了,其他人跟著他一塊走。
「妳從來不認真看待事情的嗎,女士?」傑拉德微慍地說道。
「我還以為他說的會是真話,」她自言自語道。「這真讓我學會要提防那雙矢車菊眼睛。男人!生來就是騙子,每一個都是。」
騎兵。馬上的騎兵。數以百計的騎兵從西方奔來,湧過平原。他們列著隊跑來,旗幟在風中飛舞,陽光在矛尖閃爍,劃過精鋼的頭盔。
「——被發現在值勤時打瞌睡。」他怒氣沖沖地說著。
奧蒂拉笑了,但那是趁他背對著她,沒辦法看到她的笑容時。她收起笑意,恢復嚴厲冷漠的神情,追在他身後。
地面已被晨霧濡濕,她還能看到腳印:一雙穿著大軍靴的腳印;一雙同樣穿著靴子稍小些的腳印,但這雙靴子有柔軟的鞋底;一雙小小的坎德人的腳印,這雙腳總是跑在前面;還有另一雙小腳印拖在後面,這一定是侏儒的。
奧蒂拉離城大概兩里時,看到一位騎手迎面而來。他騎得非常快,把身體伏在馬背,不停踢馬催牠加速。他的坐騎在嘴邊濺出白沫,風馳電掣地掠過奧蒂拉。她從他的裝扮認出那是名偵察兵,從他拚命狂奔的速度猜到他帶來的消息一定非常緊急。她很好奇,但仍繼續走自己的路。不論他帶來的是什麼消息,都可以等她回去之後再問。
「你真的打算回索蘭薩斯去?」她追問,緊皺眉頭。
奧蒂拉下了馬,將坐騎留在河邊,指示牠除非她下令,否則要留在原地。她步行跟蹤他們,悄無聲息,但行動迅速。腳印還很新。地面在朝陽中剛剛開始變乾。她不擔心自己是否太遲才追上來。她一直注意著天空是否會有一頭藍龍騰空而起,但一直沒看到。
「那麼我想你會需要這個。」她邊說邊把劍丟還給他。
「有人幫他的忙。」奧蒂拉皺起眉。「這種幫助只可能來自一個有神秘力量的人。」
艾弗雷克爵士的臉霎時羞得通紅,他急忙整理好儀容,逃出了門。
他們來到奧蒂拉留下馬的地方。奧蒂拉躍上馬背。她看著傑拉德,他也抬起頭看著她。他真的有雙最漂亮的藍眼睛,她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顏色,從未見過如此清澈明亮的眼眸。她朝他和*圖*書伸出手。
她抽出劍,緊握劍柄,離開樹林的遮蔽,大膽走進洞口。傑拉德背對著她,盯著洞中的黑暗。他穿著龍騎士的護甲,就是在牢裡穿著的那件,那是他僅有的衣服。他拿回劍和劍帶,皮帽提在手上,就那麼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奧蒂拉從他身邊走過,狡黠地斜瞟著他,還對他眨了眨眼。「我的馬會揹上我們兩個,玉米餅。就像你自己說的,我們最好快一點。哦,你最好閉上嘴。你差點吞了隻蒼蠅。」
「等等!」她問。「你要去哪裡?」
奧蒂拉沉思起來。「騎士評議會。首席大師曾在會上為傑拉德.鎢斯.孟塔辯護。這事您或許有興趣知道,星辰長,昨晚這個犯人從牢裡逃走了。」
星辰長搖頭。「不,我到處都找遍了,也問過每個人。在她離開騎士評議會後,沒人見過她。」
奧蒂拉躊躇地站在洞外,不知該如何是好。傑拉德有機會逃跑,而他卻不逃。他還打算回去保衛索蘭薩斯。『每個人都相信我的謊話。沒有人肯相信真相。』
他突然轉過身,抬手撥開她的劍,從她身旁匆匆走出洞口。
「是的,騎士閣下。」金月清晰又堅決的聲音在洞中迴響。
她跨上馬,奔過索蘭薩斯慢慢甦醒過來的街道,彷彿整個城市都沉浸在狂歡夜後的宿醉中。
她一邊自責著,一邊穿上衣服,套上皮衣,亞麻襯衫和羊毛襪子。她本來打算早點起來好帶一隊人馬去搜尋藍龍,指望能趁牠在清晨涼爽的霧中打獵時發現牠,免得牠在太陽一出來後就躲回洞裡去睡上一整天。她是這麼打算的。不過,他們還是能在那傢伙小睡時逮住牠。
「這沒什麼感情成份,奧蒂拉女士。」他說。
她聳了聳肩。「另一種叫法更適合你,就這樣。」
星辰長大驚失色。「女士,想必妳是在暗示——」
「我不相信!」星辰長邁克利斯激動地叫了起來。「首席大師金月絕對不會——」
這需要一點時間,她心想。因為騎士要說服藍龍——這種生物非常驕傲,而且全心專注於邪惡的目標——載上一個坎德人、一個侏儒,甚至還有一個光明城堡的密儀教徒。而且,奧蒂拉不能想像曾冒死與藍龍作戰的首席大師,會同意走近一條藍龍,她會騎上藍龍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一支黑暗騎士的大軍。」奧蒂拉說。
「如果妳要來的話,快點。」他突然說。「或許我們還能在戰鬥結束前趕到索蘭薩斯。」
「啊,我真傻呀!」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要去選婚紗了。」
奧蒂拉搖頭。「不。老實說,我甚至不知道精靈們還有個國王。我也不關心這事。不過我想有人關心是好事。你是個什麼樣的戰士,玉米餅?你看來肌肉不多。」她輕蔑地瞧著他的手臂。「或許你是個短小精悍的傢伙。」
衛兵們既委屈又氣惱地紅著臉。他們的頭領正在跟邁克利斯解釋。
「我現在相信了。」她尖刻地回嘴,「我不想傷害你,玉米餅,但依我看來你還不夠聰明,剛才的對話不可能是你編造出來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說——」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你的故事亂七八糟的,年輕的九十歲老太婆,已經死掉的活生生的坎德人,居然還有一個侏儒。非得相信不可。沒人能編造出這種東西來。」她轉過頭看著他。「那麼說,你真的有一封精靈王寫的信?」
奧蒂拉接過他的劍,用劍柄輕蹭著臉頰,繼續追問。「那個密儀教徒去哪裡了?還有其他人呢?坎德人和侏儒。你的……呃……同夥們。」
奧蒂拉沒有停下來聽首席大師金月的事。她催馬前奔,衝出城門,沿著大道跑遠。一路前行,她整理著所有的事情。她相信傑拉德的故事,儘管這事聽起來頗為古怪。她仍記得他在審判最後一刻時那般懇切的請求,他不是在為自己,而是在為奎靈那斯提的精靈們求情。她對首席大師的印象尤其深刻。這對她來說有些不尋常,因為奧蒂拉不曾在心中留下什麼空位來容納奇蹟兩字,或是容納牧師最近沿街兜售的其他什麼東西。而她這回甚至相信了坎德人說的話,這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頭暈了。
「我知道卡拉蒙想做什麼,騎士閣下。」金月說。「還有他留下這個遺願的原因。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已經滿足了他的願望。我宣佈免除你的責任。你的生活曾跟坎德人纏在一起,但現在那些線已經解開了。你應該回去保衛索蘭薩斯。我可以自己走。你是怎麼跟龍提起我的?」
他大吃一驚,笨手笨腳地慌忙接住,差點把劍弄掉。
「你被俘了。」她急忙說。「別動。別想召龍回來。敢說一個字我就——」
傑拉德目瞪口呆地瞧著她,連忙跟上她。
「我對銳刃說您是一名黑暗密儀教徒,在旅行中偽裝成現在的樣子。您帶著坎德人是因為他聲稱知道進塔的路。侏儒是坎德人形影不離的同夥。銳刃相信了我的話。當然,牠信任我。」傑拉德心裡覺得不是滋味。「每個人都相信我的謊話。沒有人肯相信真相。我們所在的是多麼奇怪的世界。」
奧蒂拉女士醒來時發現陽光直刺她的眼睛。她在床上坐起身,既惱火又心煩,她不是個會賴床的人,她平時起床後不久,熹微的晨光才會拂上她的窗櫺。她討厭賴床,但她現在反應遲鈍,無精打采,頭痛不已。感覺像是她昨晚一整夜都在尋歡作樂似的。在離開騎主評議會後,她確實去了「狗和鴨子」酒館,那是騎士團大部份成員都喜歡去的一間酒館。但她不是去喝酒。她做了答應首席大師的事:去打聽是否有人認識或遇見過傑拉德.鎢斯.孟塔。
奧蒂拉跟著這清晰的足跡走。在她走得更遠些,接近河流時,她找到更多的證據說明自己跟對了。到處都散落著顯然是從坎德人包包裡掉出來的東西:一根彎曲的湯匙、一片閃亮的雲母礦石、一枚銀戒指、一個鑲有塔斯佳爵士家族紋章的大杯子。她現在正穿過樹林沿著河岸走,她就是在這裡逮到傑拉德的。
他兩手環住她的腰,緊抱著她,往前挪了挪貼近她。
他握住她的手上了馬,他以很不舒服的姿勢坐到她身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輕喝一聲,她催馬前行。
沒有騎士聽說過這個人,但有個騎士知道有人從安塞隆大陸那片地區來,另一個騎士認為也許他妻子的裁縫,那個當水手的兄弟曾在傑拉德的父親手下工作過。結果不盡如人意。奧蒂拉跟同伴乾了一杯挺烈的蘋果酒後就直接回家睡覺了。
奧蒂拉喝住馬。「出什麼事了,星辰長?」她問道。
「銳刃會帶你們去耐德蘭,首席大師。」這是傑拉德在說話,他的聲音很低,而且很恭敬。「如果坎德人說大法師之塔不在那裡,藍龍會找到它。您完全不必依靠坎德人指出方向。但我懇求您三思而行,首席大師。」他的語氣變得更真誠。「耐德蘭是個相當邪惡的地方。」
「回索蘭薩斯。」他冷冷地回答。「難道妳沒聽到號角聲嗎?城市正遭受攻擊。」
「我想他們會相信你的。」她說。「就跟我說的一樣,一個有坎德人再加一個侏儒的故事……」
「妳相信我?」
「我真的這麼打算,女士。」
「我知道。」她說。
「愈來愈奇怪了。」奧蒂拉自言自語著。
「停下!」傑拉德突然喊道。「我想我看到了什麼。」
「顯然她是整個索蘭薩斯唯一一個沒睡著的人。」奧蒂拉聳了聳肩。「也許她去拜訪朋友了。」
「我不需要保鏢。」金月向他保證,她放緩聲音,「我也不認為你能提供給我任何保護。不管是誰在召喚我,他都將看到我安全到達目的地。不要對真相失去信心,傑拉德爵士。」她柔聲勸慰著。「也不要害怕真相,不管它看起來有多麼可怕。」
「好,我是妳的俘虜。」他轉過身,把劍遞給她。「妳的馬在哪裡?我想妳不會帶另一匹來給我。不,當然不會。這得要會未卜先知才行,而妳有個笨腦袋。不過我還想得起來,妳的馬是強壯的傢伙。回索蘭薩斯的路不遠,牠可以載得動我們兩個。」
奧蒂拉將劍尖抵著他的後頸。她發現他穿上皮甲時一定是太匆忙了,或者是在黑漆漆的地方穿上衣服,所以把它穿反了。
他正被自己的麻煩事纏住,沒能認出這個曾在審判會上見過的女士。「首席大師失蹤了。她昨晚沒有在房裡休息——」
奧蒂拉勒住馬,轉身望向城牆。號角和現在響起的鼓聲正發出準備作戰的號召。有敵人出現,正朝城市接近。在西邊,一團巨大的塵雲將地平線變成一片模糊。奧蒂拉專注地盯著那團塵雲,想看清楚是什麼,但太遠了,她看不清。她猶豫不決地等了一會兒。號角聲召她回去守城,但她自己的直覺卻要她繼續前行,去捉回逃跑的犯人。
難道索蘭薩斯的所有人都睡過頭了嗎?
傑拉德再次開了口。「卡拉蒙的遺願是要我帶泰索何夫去見達拉馬。也許我應該跟您一起去。」他聽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不過,您也聽到了號角聲。索蘭薩斯正在遭受攻擊。我應該回那裡去……」
奧蒂拉抿緊嘴免得大聲笑出來。
奧蒂拉放了心,打算去瞧瞧傑拉德,順便告訴他或許有人可以證明他的身分。她走下樓梯,轉過彎角,然後大吃一驚地和-圖-書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她搖搖頭,轉過身慢慢走上樓去。
她穿過一道又一道門,只稍稍停步追問守衛是否在夜間見過犯人模樣的人。他們沒看到,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來看,他們除了看見自己的眼皮內側外,什麼都沒看到。她走到最後一道門時,發現星辰長邁克利斯也在那裡。
「那妳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
「你最好抱住我的腰,玉米餅。」她說。「這樣你才不會掉下去。」
奧蒂拉套進飾有索蘭尼亞騎士團的翠鳥和玫瑰圖案的外衣,佩好劍,鎖上門,急急忙忙離開了。她住在二樓,這房子以前是間小旅館,後來被移交給騎士團,給那些在索蘭薩斯服役的騎士們居住。她咚咚咚地跑下樓,發現她的騎士同伴們今天早上和她一樣動作緩慢。她差點一頭撞上艾弗雷克爵士,他負責城市正門的換崗工作,今天早上也起晚了。他一手挽著外衣和劍帶,另一手提著頭盔,匆匆忙忙地從房間裡奔出來。
「要是塔斯佳爵士能讓我有機會戰鬥就好了。」傑拉德嘟噥。「我發誓我不會逃跑的。如果他們不讓我上戰場,我就盡我所能地幫助傷患,或是去救火,或是做力所能及的其他事情——」
又往前走了兩里後,她聽到了第一聲號角聲。
「我叫傑拉德。」
「妳想看看嗎?」他勉強笑著問。
「我認為叫我的名字才是認真看待我,而不是開玩笑。我看不起女人,同時我也覺得妳瞧不起男人。我們都被傷害過。也許我們比害怕死亡更害怕生活。以後我們可以來上一杯冰麥酒再討論這件事。不過現在我們最好達成共識:妳要叫我傑拉德,或是傑拉德騎士,如果妳願意的話。」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帶著吉爾薩斯國王的信,」金月說。「他們一定會相信的。」
奧蒂拉咯咯笑著,很慶幸自己沒有被他喝斥。她精神奕奕地朝軍械士那裡走去。她昨天把胸甲送去,希望能弄好斷裂的皮甲綁帶和扭彎的帶釦。軍械士說保證今早就能修理好。她一路上遇到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倦意末消睡眼惺忪,或者心煩意亂匆匆忙忙。她遇上一個本來應該在夜裡換崗的守衛。那人正邊打著哈欠邊搖搖晃晃地趕回去報告。
「妳就怎樣?」傑拉德反問。
「在那裡。」傑拉德朝山洞的方向一揮手。「龍也在,在洞的另一頭。他們打算等天黑再走。只管去找龍挑戰吧,尤其是妳只帶了一匹馬來的時候。」
「你是我的俘虜——」
號角的召喚聲已經變得遙遠,但她仍能聽見。城市的鐘聲現在也響了起來;鐘聲是警告住在城外的農夫和牧羊人快離開家舍,進城來獲得庇護。奧蒂拉豎起耳朵,注意到一個聲音,一個號角聲與吵嚷鐘響之外的聲音。是說話的聲音。
奧蒂拉認出這個山洞。早些時候她想逮住藍龍時,曾從這個洞口經過。她和同伴搜查過這裡,但沒有找到任何痕跡。牠一定是後來才搬到這裡來的,她一邊想著,一邊大膽地向前走了幾步。她小心注意著腳下,免得踩斷一根樹枝或是踏在沙沙響的落葉上。她集中注意力聽著那些談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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