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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紅蓮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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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大狂人

第五章 十大狂人

燕元瀾道:
燕元瀾頗感興趣地道:
「無動於衷!」
燕元瀾反問道:
穆如春欽敬地道:
那人一翻身,爬了起來,搶起地上玉盤,滿臉感激地道:
「是的,此島整個都在火山區,正中主峰,原有一塊玄冰寒石鎮壓著,損及此石,則岩漿噴出,全島俱成一片火海!」
赫連通手忙腳亂地避過他一連串的攻擊。
「燕公子!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搜奇客笑道:
「我親自在王仲良身上拔出,怎會有錯。」
穆如春輕輕一躍,避開他的掌風,然後喝道:
十大狂人整天跟在他們身後!
搜奇客微笑著從身畔拿出一個小布袋,正是他出林時所攜的那一個,提在手中含笑道:
穆如春想了一下笑道:
「也難怪你受不了,我藥散雖已製成,卻不知靈效如何,權且試一下吧!」
武狂還是姓武,更名純藝。
「你只猜對了一半。」
「我現在倒有些擔心了。」
穆如春也嘆了一口氣道:
王仲良臉色大變道:「你懂得太多,實在容你不得!」
「姑娘的韋郎是什麼樣子,我們也許見過?」
「壺中酒尚溫,酒中絕對無毒,二位大可放心飲用。」
燕元瀾詫異道:
燕元瀾想了一下,對穆如春道:
穆如春立刻施展如春妙手,替她餵下毒|龍丹。
「二位以前少會。」
岩漿越流越近,離他們身後,只有數十丈遠,雖隔著一片樹林,已可感到灼人的熱度!
「你怎麼前倨後恭起來?」
「也不會強於白老婆婆愛孫。」
穆如春也是朗聲大笑起來。
「等將十大狂人一一見過之後,我自然會現身出來,那時你必然已狂,成為我的不二之臣。」
兩個男人都被感動了,他們幾乎同聲說道:
大家死裏逃生,都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大哥何以得知?」
原來燕元瀾為著要替穆如春挽回失招之恥,用出了「北鶴」精研的「乾天一式」,這是令孤璞畢生精華之所聚,果然奧妙無方!
「少俠真健忘,你們剛開始登山之際,可曾見到一人力竭暈倒,被蛇咬一口之後,又復生過來?」
情狂在一旁看得十分焦急,然又心存餘悸,枉自焦急,不敢上前插手幫助,急得朝燕元瀾道:
穆如春朗然道:
女子悲切地道:
燕元瀾更驚道:
「自大狂者必不甘屈居人下,你這大智者之位還坐得穩嗎?」
老者面容一變,正想發怒,燕元瀾卻因這老人不是狂人之列,身處險境,不願再惹麻煩忙道:
他的手上提著一個小布袋,神色急急地道:
搜奇客道:
燕元瀾慨嘆片刻,忽地流出淚道:
王仲良臉現獰色道:
「二位且慢叫俗,俗中自有雅趣,少時只怕二位捨不得離開呢!」
燕元瀾以恭敬之態答道:
「不然!你會哭會叫,會拉屎撒尿!」
燕元瀾與穆如春離開了竹亭,繼續向前行去,只見景致略有改變。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赫連通則喋喋不休,向他們賣弄吹噓,一派自大之態!
搜奇客一笑道:
穆如春一笑道:
這是一個混戰的局面,穆如春與燕元瀾反倒閒在一旁了。
「那藥力對他們說來是嫌太輕了點!」
「元弟!我是一時大意輕敵,你可不能失手了,否則真讓他把我們中原武學,看得一錢不值。」
聲調如杜鵑啼血,哀猿夜鳴,哭得二人心中極是難受。
穆如春大感興趣道:
「我為了等他,被風霜侵蝕了皮膚,被雨水淋白了頭髮……
在他小心的照顧下,紀湄的傷勢果然大有起色,而且由於長相接觸,對於穆大哥也未免有情。
原來這女子之容貌異常清麗。
燕元瀾又是淡然一笑,改口道:「教主數十年銷聲匿跡,原來在此地納福!」
穆如春有點懷疑道:「前輩不會認錯嗎?」
穆如春雖稍受刺擻,但仍帶著他滿島亂串!
燕元瀾輕輕拍出一掌。
女子悲淒地道:
「你懂得真多!」
燕元瀾笑道:
「此理甚淺!那受虐狂不是曾說過嗎,除王仲良本人外,無人能比你打得更重,由此可見十大狂人雖是不凡,卻不會強於北鶴高徒。」
然而他笑得並不大久,因為他才笑至一半,林中突然閃出王仲良的身影。
搜奇客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認命吧!」
穆如春含笑道:
燕元瀾恭敬地道:
二人俱是一怔,不解何意。
那皮囊浮力很大,雖是載了七個人,仍是入水不深。
「姑娘不要哭了,你那韋郎去了何處,我們替你去找他回來。」
「是狂人也是智者!天生智者必狂,狂者必智。」
船上藥物不全,若等船行四五日靠岸,這兩個人的生命必然不保。
老者鼻子也發出一聲冷哼道:
穆如春安慰道:
穆如春含笑道:
燕元瀾不通道:
「他自己也在島上,難道要同歸於盡不成!」
搜奇客接過來,嗆然一聲拔劍出鞘,一片寶光,映日一輝,高興得大笑道:
「我只記得他的信誓旦旦,誰知他音訊茫茫……
燕元瀾俯首無言,本來他確是豪氣憤發,可是一想到三年之後,必須赴祁連七鶴之約,必須以命償朱鶴阮西強之死,又不禁默然了!
穆如春平時足智多謀,此刻也變得默默無言。
「看見了,這就是你所說的智慧控制的方法?」
那人叫道:
「原來前輩是乘這皮囊前來的。」
穆如春道:
情狂道:
王仲良再問道:
「你幾時見過喝醉的人,承認自己醉的。」
燕元瀾俠義心腸,為他們所取之名俱皆別具深意。
二人聞聲默然,不知怎地,心中竟對王仲良有一點好感。
燕元瀾沒好氣地道:
前面又有一人,對著一塊巨石,手舞足蹈。
那人微有笑意道:
「我明白了,這十人確是狂人,王仲良以狂投其所好,乃使他們心悅誠服,所謂攻心為上……」
二人俱不理他繼續向前進。
燕元瀾大笑道:
燕元瀾笑道:「對教主昔年之事,我們都有耳聞,那倒是不能怪教主不行,只是教主還沒有說出為何來到此地!」
搜奇客大笑道:
棋,琴,酒,漁,武,各盡所長。
燕元瀾臉上一紅道:
「前輩!怎麼您也來了?」
那人又是連連點頭,弓起身子道:
穆如春道:
穆如春輕輕地道:
「老夫乃一教之主,怎會受那混蛋支使,可是他也拿我沒奈何,只好將我供養在此,優遊泉石,倒也落得個自在!」
那戚容,那珠淚,可令一個鐵石人為之心碎。
「屬下敬候吩咐!」
各自出招,擊向燕元瀾及穆如春二人。
燕元瀾左手以師門招式,輔之以乾元真力,右手卻用南龍谷中蘭所授先天罡氣,出招博大深厚,將他詭異的攻勢,一一化解。
士子道:
燕元瀾默然片刻道:
老者得意地一笑道:
王仲良等他走遠了,才吁了一口氣,回轉身來,臉色略見蒼白道:
再往前行一陣,一個胖子,狀若彌勒,敞著大肚,引壺就口,其樂無窮。
紀湄幸仗三才玉玦護身,傷勢並未惡化,神態卻更憔悴,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那混蛋攔得住我嗎?」
王仲良的聲音又道:
「鴉雀怎知雲鵠之志,我諒你不懂那種清高的境界。」
「穆如春,現在你總算領略到狂人島的技藝了,雖然你讓得也漂亮,我若令他趁勢追擊,你就失盡先機了。」
燕元瀾面有羨色地道:「這就是毒|龍珠?」
穆如春想了一下笑道:
這一眼卻瞧得他俊臉通紅,心兒突突直跳。
穆如春卻一身冷汗,死裏逃生,方才王仲良那一招如果攻實,他阻擋不及,小腹受掌,勢必屍橫就地!
王仲良厲呼道:
蒸元瀾臉上一片湛然神光道:
老者為他倨傲的語態,微感一怔,立刻一翻白眼,傲然道:
王仲良再不露面,僅是時時在暗中送來刺耳的笑聲。
「去!」
「你愚弄人性,有違天和,十大狂人猶在其次,前山尚有多少生靈受你塗炭!」
燕元瀾身上自南龍北鶴遭火之後,始終穿著那件辟火的鼇皮寶衣,但是能否擋住這灼熱的岩漿,尚屬不可知之數,而且即使能擋住了,他又怎能一人獨生。
搜奇客詭異地一笑道:
「他還等著你打他呢!快出出氣吧!」
燕元瀾以五成力氣又打了一掌。
赫連通怒道:「中原九大門派高手,聯合搗我總壇,老夫縱有霸王之勇,也架不住人多!」
棋,琴,酒,漁,則合力擊向王仲良。
她倉卒應變,功力自然要打一成折扣,兩掌相接,被穆如春震出一丈開外,怨毒的瞪了一眼,飄身進入樓中。
燕元瀾又羞又急,雙手朝外一撐,誰想那女子力大無窮,這一撐並未撐開,反而被她抱得更緊了。
「當然了,王仲良狂而不傻,他若是要害死你們,也犯不著把自己陪在裏面!」
赫連通老臉上浮起一層失望之色,片刻之後,才微嘆道:
王仲良長笑道:
「根據即在此了,那人不受其毒害,反得刺|激而振奮,足見這些人均已賴毒為命了,少俠一旦祛其毒,便是奪其生機,那些人縱然不死,癱瘓絕對難免,體內各種器官,驟失毒液為養,自然痛如針刺錘擊了!」
暗中卻送來王仲良之聲道:
那女子以為他就範了,忙不迭的湊上櫻唇,要去吻他。
「這狡賊隨時跟在我們身後,一舉一動,俱無法躲過他的視線。」
「廢話少說,那三狂到底是什麼?」
「老夫志在搜羅奇珍,倒不想靠它救命,因此只鄙留一粒足矣,其餘五顆都可以給你們!」
女子又幽幽地哭訴道:
穆如春道:「當然是為著我們的武功!十大狂人中,無人高過你者。」
說完身形一飄,頃刻已無蹤影!
王仲良再道:
回首島上,烈焰騰空,島邊水霧彌漫,岩漿已開始流入海中。
那士子聞咳微驚,停下了手中書卷問道:
「他不過仗著幾個狂人撐腰,卻不知道我已發現一種治狂之藥,只要一經使用,他和-圖-書的手下狂人,可能都會倒戈相向!」
「不錯!你十五年練這一式,有此成就,已實屬難能可貴……」
老者面色一動道:
「這東西雖然不沉,只能作近距離的浮海工具,無楫無槳,光是靠掌力推舟,迢迢重洋,豈不把人累死,老夫僱有大船,為求不露形跡,故而須停在四五里外,再用此登陸,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直擊得他口噴鮮血,飛出一丈開外,搖了一搖,才站住身子,發出一聲厲笑,飄身進入林內!
「大哥,若不是我現在想通了,我真想一掌劈死他,這是哪一個朝代的歪理,再跟他講下去,我真會被他氣狂了。」
花情二狂抵住書狂。
忽而在林火濃煙之中,竄出一個人影。
王仲良一笑道:
燕元瀾朝穆如春苦笑道:
燕元瀾更急道:
「我們去試試他狂到什麼程度。」
穆如春輕吁道:
燕元瀾道:
穆如春肅然恭聲道:
「大哥對他為何前倨而後恭?」
燕元瀾正色道:
燕元瀾既無厭惡,亦不躲避,只是以一種滿是憐憫的眼光看著她。
燕元瀾道:
「他不說算了,我們一切小心就是。」
「書狂,舉凡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在下莫不嫻熟於胸。」
穆如春失聲道:
「前輩要什麼呢?」
「怎麼只對了一半?」
穆如春道:
燕元瀾順手看去,只見一個女子,背身而立,手扶桃樹,作凝望之狀。
那女子略見喜色道:
「狂人島上依然唯我獨尊,我希望你認清這一事實!」
穆如春道:
遠處又傳來王仲良幽靈似的聲音道:
搜奇客道:
「屈原自沉汩羅,他是狂人還是智者。」
穆如春不服氣,突地劈去一拳,直攻那人肋下,那人果然如圖向旁一閃,反過手抓他脈門,穆如春哈哈一笑,底下猛掃一腿!
王仲良又是得意地一陣大笑道:
燕元瀾哈哈大笑道:
燕元瀾急道:
女子搖頭道:
穆如春道:
「不對!他們並無中毒之象。」
「我要你們留為我用,怎麼會要你們拼命……」
「昆吾長劍為先師所贈,不敢易主,三才玉玦已賜給紀湄姑娘,僅有家傳昆吾短劍為祖上所遺,即以此交換如何?」
「我們已見識過兩狂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前面還有些什麼花樣?」
燕元瀾淺淺一笑無語。
燕元瀾道:
「諸位受蔽日久,還不趁此機會,一雪舊恨!」
她聽了他們遠上狂人島取毒|龍珠的經過,不免唉聲嘆氣,深憾自己錯過了一場大好熱鬧。
書狂與赫連通同時躬身道:
二人又換了四五招,穆如春已呈不支之態,有好幾次都險遭不測,幸仗著招式不凡,才勉強擋過!
赫連通更加激怒道:
赫連通道:
「你這算什麼打人?娘兒們捶背也比你有點勁。」
這一照面,又使二人呆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
「咱們別顧談廢話了,還是快向海邊撤退吧!」
「再這樣纏下去,我們真要變成狂人了。」
燕元瀾急問道:
燕元瀾知道穆如春已經確定酒中無毒,端起一飲而盡。
老者道:
穆如春笑道:
燕元瀾除了師妹紀湄之外,還見過「玄鶴」齊明的女兒齊絳英,邛崍二奇的女弟子雍冰,她們都算佳麗,與這女子相較,卻又有天壤之別。
那人連連點頭。
穆如春道:
「元弟別太誇獎我了,愚兄自知將來成就,絕對在你之下,你渾樸天成,慧而不詰,愚兄心計過甚,難望大成!」
穆如春道:
「不對,這些人並無畏懼之狀,我懷疑他們也是受藥物的迷惑。」
「大哥!走吧!紅粉魔劫已經過去了。」
女子慢慢的抬起了頭,絕望地道:
穆如春道:
那女子自動地放開了手,嚶嚀一聲,回身掩面,就朝林中奔去。
「這島上有火山?」
一帆遇見順風,只用了三天半的時間,便已回到中原。
燕元瀾恭敬地道:
穆如春恭聲道:
燕元瀾想了一下,若有所悟地道:
穆如春點頭道:
王仲良驚道:
一場混鬥之後,十大狂人,僅只勝下花狂情狂兩個女人。
「我對此道不夠精,夫子能否教之?」
「真的!那一招你會使嗎?」
「那王仲良可能已葬身火海了!」
燕元瀾道:
言罷十分喪沮,穆如春也垂頭喪氣,懊喪已極。
「好乾天一式,果真寬大博厚,這下子南龍谷中蘭要認輸了吧!」
「沒關係!我有耐心,十年,二十年,我可以等下去!」
赫連通笑道:
「不!他不會來了,他到一個比我更美的女子身邊去了。」
「小冤家,你就這麼忍心?」
那女子走到樓下,立定身子,含怨凝睇地回頭一瞥,彷彿在等候二人。
燕元瀾默然無語,心中莫知所從!
王仲良一無聲息。
穆如春正色道:
「少俠可是在惋惜被老夫坐收漁利?」
「不行!不行!這樣子反而弄得我難受死了,你打重點。」
燕元瀾徐徐的推出一掌,武狂對著他的掌勢卻瞪了眼。
「大哥!別理他,咱們向前闖吧!」
「笑話!我拼將一年時間,搜得幾滴鶴頂紅血,不怕解不了他們之毒!」
那人突然開口道:
「哈哈!你二人已快入魔道!現在已表示出自高自大狂了……」
這眼光充滿著一種博大的溫和,其中卻無一絲人慾。
繼續走了約有里許。
「你也是天生狂人?」
赫連通不屑地道:
「此舉也許會成功,但是要耗費時日太久!」
「我好容易搜羅得十大狂人,竟為你們毀於一旦,小子們拿命來賠吧!」
燕元瀾點頭答應了,走至武狂身前,凜然道:
赫連通道:
穆如春大笑道:
穆如春哂道:
穆如春道:
「我今天也算開了眼界了,古人說『嗜痂成癖』,我老是不能相信。」
「什麼臭規矩!」
燕元瀾只好根據原來之號,各自為他們取下了姓名!
「你跟著我唸,你要永遠忘記那方子!」
王仲良詭異地一笑道:
燕元瀾目瞪口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說之間,前面已可見到大船的影子,眾人遂不再說話,努力推舟,不一會兒已來到大船之旁。
原來這所謂「花狂」,卻是一個胴體豐腴的少婦,身上衣著甚少,濃抹艷塗,杏眼含蕩,粉臉生春。
搜奇客道:
說著領先朝前竄出。
捨舟登岸,燕元瀾只覺這十數日,彷彿是一場惡夢,慨嘆無窮。
燕元瀾搖頭道:
「我對你們期望甚殷,怎會令你們沉緬入那種消極的思想之中。」
「我不信世上還有比姑娘更美之人。」
穆如春微微一嘆道:
燕元瀾溫和地伸手撫著她的頭髮,輕聲地道:
那女子在前面低著頭,口中仍然喃喃地發出令人碎心的低語:
雙方在空中一觸,各自退後一步。
大家都想開了,乾脆閉目待死!
穆如春卻虛晃一招,飄身退後,口中喊道:
「恐怕我再也見不到韋郎了……」
暗中的王仲良突地一嘆道:
一旁的穆如春卻傲然地道:
「王仲良,你來得正好,咱們可以把舊帳算一下了!」
雙目果然呆呆地瞪著王仲良!
「這些個都無甚了不起,所以我預先提出來,你們可以放過不理,另外那三個恐怕你們受不了!所以暫時不說。」
「二位白跑一趟,老夫倒微有所獲,總算不虛此行!」
穆如春卻搖頭道:
穆如春凝神招架,卻十分吃力,交手近十合,險象疊生。
女子站起身來,急速向林中而去。
「好!好!夠意思……」
老者也收了怒容笑道:
「什麼規定?」
武狂的一腳挨在腰間,內腑受創甚重。
這一日風和日麗,大家都在一塊兒閒談,紀湄忽然又提出一個新鮮的主意來了!
又走不遠,見一人倚石弄琴,一人憑澗垂竿,一派怡然自得之狀。
橫地裏插|進來受虐狂,替她受了這一掌,直擊得口中血噴,滾出丈餘遠近。
「我跟著你唸,我已經忘記那方子了!」
所以穆如春又道:
「請恕小弟愚飩,找實在不明白大哥之意!」
穆如春竄出數丈,發現燕元瀾並未跟來,心知要糟,趕忙立定腳步,回頭一看,燕元瀾已陷了脂粉重圍。
燕元瀾淡淡地道:
穆如春取過酒壹,略一審視,隨即斟滿了杯子道:
這說明了一件事:
燕元瀾搖頭道:
「你就姑且打他一下試試看。」
「我為他憔悴,我為他心碎。
「了不起拼將一命,有什麼受不了的?」
士子得意地道:
「我那藥散何等精闢,你們一定學不會,也罷!你們在此相等,我前去取來!」
「這才差不多,不過還是不過癮,你還能重一點不?」
「公子們在中原,可曾見到我的韋郎。」
「穆如春,你很聰明,不過你也該小心,越是聰明之人,越易受我影響!」
林中突然轉出王仲良,滿腔憤色,大叫道:
燕元瀾更奇道:
二人悚然一驚!憬然而悟,奇怪的是那聲音居然為王仲良而發。
「這島上的十大狂人,彷彿功力都很深厚,每個人在中原都可算得上無雙高手,怎會心甘情願地留此島上的?」
王仲良怒道:
二人笑了一會,忽然一起止住笑聲,面現驚容。
穆如春讚嘆道:
老者想了一下道:
燕元瀾聽罷大笑道:
「彼時以問題換問題,現在當然是以物易物!」
「我走了!你叫我時,我再來!」
「這人大概是武狂了,但不知他練的什麼招式?」
情狂卻拜倒在地道:
「有酒直須飲,理他作甚。」
燕元瀾喟然長嘆。
王仲良嘿嘿一笑道:
「此刻無暇細說,大家且隨我上船吧!」
「然也!然也!你看他們多乖,不需要人去監督,他們自動會獻出一切的勞力。」
燕元瀾不解道:
說完在懷中取出一包粉末,凌空撤出。
這神光啟示著一種浩然正氣,使得奸消淫避。
前面不再是泉石雅勝,卻是細草芳菲,桃花盡開,濃香撲鼻。
和_圖_書當燕元瀾忍無可忍,想打人之際,受虐狂應時而出,挨得愈重,他感受愈深,道謝之意也愈切!
穆如春道:
搜奇客道:
燕元瀾卻豪氣大發地道:
「閣下既不屈狂人之列,應該有個姓名,不知能見告否?」
「屬下遵命!」
「家祖白老婆婆,頗精醫術,然與教主相較,仍有千里之差!」
片刻之後,他才呼出一口氣道:
「我終日令你們與狂人為伍,日久之後,你們不狂也得狂!」
穆如春亦道:
穆如春道:
穆如春道:
穆如春懷疑道:
「那麼大智者所搜羅的十二智者齊了。」
突然一陣刺耳的長笑,劃破長空。
士子更形得意道:
燕元瀾誠懇地固請道:
士子微慍道:
武狂木然地蓄勢而待。
「我是說著玩的,打這可憐蟲作甚。」
一行五個人好在都是身懷絕技,晝夜星馳,不消十幾天工夫,即已趕至如春谷。
「十大狂人中,除半狂之外,其餘人之狂,莫不因狂佯世,若稍加開導,不難復其本性,只有這紅花教主,卻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前輩醫理精明,晚輩自承不如遠甚!」
「此人所犯為自大狂病,而不自覺,所以我說他無藥可救!」
「把你的瓶子交出來!」
燕元瀾的掌輕輕在他胸前一拍,又收了回來。
燕元瀾驚道:
「我跟你們一起登島,始終不離你們身後,只是老夫藏身有術,不易為你們發現罷了!」
「什麼十個智者,分明是十個狂人。」
這一掌來勢雖緩,卻博大精探,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這一掌都無法躲過。
燕元瀾恍然大悟,但忍不住又道:
「你是哭狂!叫狂!屎狂!尿狂!」
穆如春笑道:
「大哥,我想試試。」
穆如春道:
士子大怒道:
「我天生受虐狂,一天不挨打就不舒服,打得越重,我越痛快。」
「這一招叫乾天一式,乃我恩師畢生精研。」
「十狂已見其七,那三狂不知是什麼?」
赫連通急問道:
情狂喃喃地訴說她的癡情!
燕元瀾忽然道:
穆如春正色道:
在宏亮的笑聲中,二人惺惺相惜之念,又進了一層。
這笑聲入人耳鼓,令人心神俱震,可見發聲之人,功力頗為深厚!
燕元瀾道:
「教主果然胸羅萬象,晚生雖略解岐黃,然而除知道此中含車前子,白術,雄黃外,竟不知另外兩味是什麼東西!」
「嗯!知罪認錯,猶不失為孺子可教!」
「我仍不明白要我們做什麼?」
穆如春接過玉瓶,倒出了一點放在手中,審視半剡,又以舌尖嘗了一下,然後將手中之藥倒回瓶中笑道:
「老丈教訓得極是,晚輩知罪!」
「你現在可以走了,我叫你時,你再來!」
搜奇客笑道:
「你們終於屈服了,我十二狂人湊齊了。」
燕元瀾忽而有些感觸,望著烈火騰騰的島上道:
穆如春與燕元瀾一起搖頭嘆息,深恨那個男子的薄倖,也深深為這個女子的悲慘遭遇同情。
穆如春道:
「棋狂!輩狂!漁狂!酒狂!武狂……」
穆如春詫然道:
穆如春在一旁,眼看著老弟台措手無方,也自急得無可奈何。
燕元瀾忍住笑道:
王仲良一言不發,出招強攻。
「可是她卻搶去了我的韋郎。」
二人聞聲驚懾,穆如春想了一下,高聲道:
「既是不要我說廢話,一切留給你們自己去體驗吧!」
燕元瀾驚道:
穆如春微笑道:
「王仲良是什麼東西,老夫再不濟事,也不能在他手下!」
燕元瀾正要追去,穆如春卻攔住道:
「公子!您可憐奴家吧,人生幾何,為什麼辜負這花月良宵?」
武純藝一心感激穆如春,矢志追隨!
穆如春更加莊嚴道:
燕元瀾靜思了一下道:
穆如春將赫連通放在身邊地下,雙手一擺道:
「唯大狂者始大智,昔有楚狂,一曲長歌,孔子聞而自慚……」
燕元瀾確是礙於此限,心中縱然焦急,卻未插手參加。
「十大狂人之中,我早知你的戾性未除,想不到你背著我,居然還敢玩那種花樣,趁早乖乖的將藥瓶交出,我饒你皮肉之苦!」
兩天過去了!
又是三十餘合過去!
花狂與情狂心折無限地道:
搜奇客微微一笑,燕元瀾卻想起一事驚道:
「少俠可知那人死而復生之故?」
燕元瀾搖頭道: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旁的穆如春也突然發動,凌空一掌,擊向女子的面門!
赫連通的胸口受拳,被擊得肝腸離位,受傷更巨!
眾人一起縱身上了大船。
「他的話可信嗎?」
「前輩迢迢渡海前來,不知目的何在?」
穆如春道:
燕元瀾聽他說得那麼厲害,不知花狂是什麼東西,心中有點不服氣。
赫連通初見他出現,臉上確曾露出一絲怖容,但為時極短,立刻更以獰厲之態,厲聲道:
燕元瀾瞧了棋狂一眼,輕聲道:
棋,琴,酒,漁,卻在二十招之內,一一屍橫就地。王仲良不愧一代之傑,連斃四人,居然毫無倦態!
燕元瀾猶疑不動,穆如春道:
二人聽得面面相視,啼笑皆非。
「不!谷師叔創了坤地一式,威力至巨,剛好旗鼓相當。」
「我再跟著你唸,我永遠效忠大智者,不生背叛之心!」
「北鶴弟子!怎麼也是倚多為勝之輩!」
「什麼事?」
「大哥!請您原諒,我實在受不了了!」
燕元瀾淺笑道:
二人俱覺得這女子太過天真,中原之人千千萬,如何得知哪一個是她的韋郎?
搜奇客微笑道:
而且他的手也恰按在胸前,觸手柔軟,慌得他又把手縮了回來。
脂香!肉香!粉膩!膚膩!
「他在峰邊曾說全島唯他一人不狂。」
「元弟!你別氣,讓我來跟他談談。」
糾纏約有片刻,突然燕元瀾智珠一朗,方才自定。
那女子忽地悲切,淚落如雨,楚楚可憐地道:
兩個男人也毫不考慮地跟著她身後走去。
燕元瀾一嘆道:
還虧他的修養到家,一掌推開花狂的軀體,恨滿心頭,掌聚師門「乾元真力」,猛地一掌拍過去。
「你快打吧!我全身已經難受死了。」
「王仲良雖死,得少俠如此賞識,雖在泉下,亦當含笑,老夫現在亦深悔將他殺死了!」
「痛快!痛快!大哥的是妙人,你這番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他的狂論攻得體無完膚,此刻若有酒菜,我要為你浮一大白。」
他從小被「北鶴」抱上山去,令狐璞教了他各種學問,單單就沒有向他解釋過這個名詞,所以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哪幾項?」
那女子亦不回頭,卻長嘆了一聲。
說完便抽抽搐搐的哭了起來。
「好劍!武林六寶,我已得其三了,其餘三樣我相信遲早會到我手中的,而且我發誓絕不巧取豪奪,總要你們心甘情願地送上來!」
「其他九人,我已能完全控制,唯獨這最後一人,我始終不知他潛意識所在,二位一來,算逼出他的潛在意識,現在我已能完全控制了!」
「偉哉!柳下惠坐懷不亂,比你還要遜色一步。」
「妾身得陪公子殉葬火海,此生無憾!」
燕元瀾推不掉,那一股濃香薰得他頭暈腦脹,急得大叫道:
「前輩心計之佳,可稱舉世無匹!」
士子忽然大怒,迎胸|推出一掌,穆如春倏然接住,他勁力較深,反而把士子震了出去,士子恨恨的望了他一眼,掉頭疾去。
燕元瀾聞言一驚,神智又清醒了一點,含愧道:
「無論如何,你總算打了他一下,聽他在那兒大發謬論之際,我也真恨不得揍他幾下,出出悶氣,大哥,下次有人該留給我了。」
「我認為王仲良武功心智俱都不凡,教主可能不是對手!」
奕者停弈,漁者折竿,每個人都似大夢初醒!
「這傢伙不但是個癡子,而且功夫還算不錯,我也不過比他略強一籌,看來王仲良的確搜羅了不少能人。」
燕元瀾大喜道:「多謝前輩!」
「我對二位優禮有加,燕少俠要浮一大白,我立刻將島中精藏花雕奉上,並有出氣筒一名,聊洩肝火,以免鬱結在胸,有傷貴體。」
安下身後,立即審視一下兩個受傷之人。
這一路行來,別無異狀,也不見人影。
「狂人島的那場劫火是前輩引起的?」
二人正在相互調笑之際,空中又傳來王仲良之聲道:
赫連通大聲道:
「那怎麼行?」
「這是什麼時候了,姑娘何必還說這些!」
赫連通收回玉瓶,臉上微現驚容道:
「你以腹蛇膽養了他們幾年,我就不信一年都挨不過!」
老者走到距二人半丈之處,方始立定身軀,朗聲道:
此人衝到面前,燕元瀾不禁驚叫道:
穆如春道:
「我在九大門派合圍中衝出之後,就遇見王仲良這混蛋,將我誑來島上,要我參加他狂人之列!」
穆如春安慰她道:
二人深思良久,燕元瀾突然道:
穆如春默默地隨著燕元瀾,又開始前進了。
「大哥!請恕我不顧你的英名,此獠不除,天下難安!」
二人這次有了戒心,不敢多作注視,匆匆走過。
那少婦一撲上來,將燕元瀾抱個正著,櫻唇就在他臉上直親,口中還怩聲道:
這女子的聲音,像琴瑟上的哀弦,彈著淒婉的戀歌,好像幽咽的悲琴,奏著傷心的旋律。
搜奇客笑道:
「紅花教主!他不是狂人!」
「生死有命,我們若真是個葬身在這岩漿之內,落個骨消肉化,不留人間臭皮囊,倒也痛快!」
那女子見了他們微微地福了一福,輕聲道:
「年青人做事可不能那麼莽撞,你二人也在狂人島上,我怎麼就不懷疑你們是狂人呢?」
亭上一個少年書生,神態頗秀,正在展卷,朗朗而讀。
燕元瀾仍是低低地道:
花狂,武狂,情狂三人,則感恩圖報,誓命相隨,只好由他們跟著到達如春谷中。
「教主精研之藥,何等深奧,難道和圖書還怕我們看過一眼,便會學去不成?」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大哥別忘了,師妹還等著我們拿毒|龍珠回去救她呢?」
「王仲良從哪兒找來這麼多的怪物。」
穆如春大是慚愧不語。
「韋郎!韋郎!為什麼你要那樣對我呢?為什麼你對我這如海深情,血淚相思,竟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呢……」
燕元瀾以兩種絕學,交相使用,漸漸悟透其中巧妙,攻勢更狠,守勢更穩。
穆如春忽而變為異常恭謹地道:
王仲良哈哈一笑道:
依然是由燕元瀾抱起武狂,穆如春抱著赫連通。
「教主精心之研,自然不同凡響,再度揚威中原,正是意料中事,不過那王仲良肯放教主出去嗎?」
這兩式俱為正大光明的硬攻勢,然而因為兩式俱來,挾雷霆萬鈞之勢,王仲良悶哼一聲,躲開肩頭,腹前受掌。
「心肝寶貝,想死你姐姐嘍!」
穆如春點頭道:
穆如春做夢也想不到武狂的招式之後尚有變化,而且那變化恰好出人意外的反補漏洞,乘機攻敵。
「大哥!您沒有入迷?」
穆如春心目中的紀湄原是很美的!可是沒有她美。
燕元瀾一把將她扶起道:
「也許他因事耽擱,不能趕回也未可知。」
燕元瀾被他激出怒意,而且見他能承受自己八成功力一掌,居然絲毫不在意,也激出了好勝之心,運足乾元真力,一掌拍過去。
他清癯的面容,此刻變為十分恐怖,冷冷地逼近赫連通。
在狂人島上,除了王仲良之外,再無他人,因此各人立刻戒備起來。
他的聲音雖低,卻含著不可抗拒的威力。
那人望了他一眼,低頭視棋,馬上陷入深思中。
「不行也得行,歸途已絕,我們插翅難飛,非株守此地不可!」
「我那韋郎,長得極是英俊,世人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因此你們若是見到了他,一定會認識他的。」
王仲良的聲音又自暗中發出道:
可是王仲良於攻擊之際,已用極快的手法,將玉瓶取在手中微笑道:
「元弟與我情逾手足,我怎會吃他的醋。」
那人反而怒罵道:
一起都沖進他的鼻孔,刺|激他的欲望。
穆如春道:
「正是!姑娘有何見教?」
「一共才七個呀,另外還有三個呢?」
「王仲良!你在哪裡?」
「此酒可飲;此人可打。」
武狂雖有許多怪異的招式,卻沒有一招能擋住這一掌,因此當燕元瀾的掌心快舉到他腳前之際,他仍是在那裏莫知所措。
燕元瀾見他說話時的中氣充足,心中暗存戒意,出聲問道:
「好!好!公子這一掌,打得我三年都不想吃飯,過癮!過癮!」
此時島上隆隆之聲不絕,中央主峰已是岩漿噴流,紅光耀眼,旁邊諸峰也受了波及,地動山搖。
燕元瀾大感驚奇道:
「這倒也不然,他一生精治本草,所得自是異於常人,不過我敢斷言一句,他的藥解得別人之狂,卻醫不了他本身之病,因為自大本屬天性,藥石罔效!」
「總不能見死不救,坐視他葬身火海!」
「你再跟著我唸,你永遠效忠大智者,不生背叛之心!」
然而他翻轉身來,口角仍是含笑道:
「很叫姑娘失望,我們所見之人都很平凡大概不是姑娘心中之人。」
「閣下天生何狂?」
「燕公子!你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王仲良一咬牙,揮掌再度攻上。
因此看到那人聚精會神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穆如春含笑道:
「欲知老夫姓名照例須自報姓名,然後老夫認為斯人尚堪一試,才以姓名相告。」
燕元瀾忍無可忍,反身一掌,又朝穆如春推去!
「那些人又何嘗天生就狂,只不過受了他一番歪理的誘惑,才自以為是起來。」
穆如春長笑道:
穆如春與搜奇客俱精醫道,發現這兩個人的傷勢很是嚴重,若不即予治療,一兩天后,立將有性命之虞!
這一掌足可驚天動地,粉金碎石,那人被打得直飛起來,拋出丈許遠近,口中直噴鮮血。
其餘八人聞言,紛紛舉手攻上。
「傻!溫柔不住住何鄉。」
「從速為我擒此叛徒,生死不論!」
穆如春慎重地囑咐道:
「不錯!你能懂得我制心大法,足見你修為不錯,可是我對你們二人,確是別具好感,因此我決定不用任何方法,讓你們自動加入我狂人之列!」
燕元瀾道:
穆如春聞言,立刻摸出一顆毒|龍珠,捏開武狂的下顎,餵了下去!
燕元瀾望著滿地伏屍,心中惻然道:
說完打開布袋,從其中倒出六顆色泛烏亮的小珠,不但渾圓可愛,而且還散著一股撲鼻的香氣。
燕元瀾驚道:
穆如春再問道:
他手中持著一個小玉瓶,得意地道:
他剛才吃過女子之虧!是以心生警覺,悄悄的就想從後面溜過去。
「方才王仲良曾經說過島上已有十個智者,這大概是其中之一。」
「你不是要引我們入迷嗎?又喚醒我們幹什麼?」
「不好,元弟,這是花狂,快跑!」
她雖然在誇獎韋郎,卻絲毫不會引起他人之反感,因為每一個人都會覺得這麼美的一個女子,必須要有一個那樣英俊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家祖白老婆婆學究天人,我身為她的外孫,當然也不會太差!」
「智者何在!」
燕元瀾不通道:
「元弟!你怎麼突然發生那種定力的?」
他們安詳的態度倒將二人瞧得呆了。
他凜然的站穩了身子,既不掙扎,也不撐拒。
「不會!我十五年光學『乾天一式』,就來能盡其精髓。」
同時還每天留神她的傷勢,不時補以種種靈藥。
桃林深處,隱隱有一座精緻的小樓。
燕元瀾一向追隨北鶴南龍,養成高潔的胸懷,對這種景致,反而不感興趣,皺著眉頭道:
「你別看不起我,我也是十名智者之一。」
「我不是說過隨便哪一樣嗎?悉聽少俠之意!」
穆如春道:
王仲良一步退後,寒著臉道:
六人來至海邊,身後樹林,已起火燃燒,熱氣灼人,而且鮮紅的岩漿,也自各火山口緩緩流出。
「狂人島十大狂人,現在算是領教無遺了!」
燕元瀾縱身進招,一出手就施展師門神功「乾元真力」直擊王仲良後腦!
穆如春沉思片刻,才又摸出一粒來,也替他灌下。
赫連通一受激,果然忍不住道:
「大哥學識淵博,非小弟所能及!」
武狂與受虐狂抵住赫連通。
「可憐的癡情的姑娘啊!別再癡心地等他了!投到我的懷中來,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保護你,使你幸福……」
赫連通一招失手,痛失先機,恨恨地道:
言罷音寂,任是二人再三發問,他總是不答。
燕元瀾忍不住道:
燕元瀾一再聽他絮語,實是不耐,向空厲聲叫道:
「你方才說智者天生必狂,然而你讀書成狂,只是後天之事,如你所會,也只算為下品,倒是另外幾項,你才是第一流。」
「怎麼?你被他嚇倒了。」
穆如春滿頭大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點了一下頭。
穆如春大笑道:
「前輩此說有何根據?」
「還有一個呢?」
「那麼一切偉大的人,都是天生的狂徒了。」
搜奇客道:
燕元瀾聞言卻步!
「大哥!你帶著赫連通,咱們快走吧!」
「現在老丈可以尊名奉告嗎?」
燕元瀾道:
燕元瀾坦然地整整衣服,朝猶在呆立的穆如春道:
因為在空中除了他們二人的笑聲外,突然又多出一種蒼老而又響亮的笑聲。
「我也被你弄糊塗了。」
「王仲良,你有本事不妨現身一搏,盡在暗中搗鬼,算何英雄。」
搜奇客道:
花戒惡與秦無癡則自願做燕元瀾的奴婢,弄得少年俠士好不難堪,然而二人意志甚堅,推又推不掉,辭又辭不去,傷透腦筋。
如是過了五六天,燕元瀾被逼得幾乎要發瘋了!
那女子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二人會暴起發難的,側身剛避過燕元瀾的指風,然後抬起纖手,硬接了穆如春的一掌。
穆如春含笑道:
「前山那五百多人,恐怕沒有救了!」
王仲良一笑道:
燕元瀾見他受了傷,方自深悔出手太重。
「你穆大哥有沒有告訴你將他們的毒性解去之後,這些人俱將癱瘓,而且每天要受錐心刺骨的痛苦,反而生不如死了!」
「元弟不必為這擔心,那樣只能把我們逼瘋,他的目的是要我們為他所用,不會把我們逼瘋的!瘋與狂不同。」
「多謝公子好意,不過我那韋郎,他是不會再回來了。」
燕元瀾倒是為這情景吃一驚,急聲道:
情狂則叫秦無癡!
燕元瀾因為屈在自己,雖聽他句句都在教訓,倒也不生氣,仍是恭敬地道:
「好弟弟!你也來,姐姐就用腿挾住你。」
又走了一陣,只見一座竹亭臨泉而設,石几石凳,古樸自然。
燕元瀾不通道:
「我倒不知你還有悲天憐人之心,那可要令你失望了,前山有五百六十八人,他們俱是受我毒藥養活的,今天你們殺了我,只怕也無法救得了那些人!」
眾人不敢怠慢,一一隨之而登,連受傷的武狂與赫連通也帶了上去。
「老夫在通報姓名之際,向例有個規定。」
「我望著你的眼睛!」
同時這三人長年喪失本性,現在雖然康復,都已忘卻了本來的姓名。
燕元瀾等他身影整個消失以後,才對穆如春道:
「他不但是狂人,而且是真正的狂人!」
「那算什麼學問!」
燕元瀾瞪起眼睛,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穆如春心中一凜道:
王仲良面容驟變道:
「這傢伙一去,又不知要鬧什麼鬼了!」
「天下哪有這種怪事?」
王仲良腦後風生,自然地撤回一記煞著,回身接住他的掌勁。
燕元瀾人本老實,對著這個情如手足的調皮師妹,實在是毫無辦法,一心只希望她早日復元,好繼續開始調查師父交代下的任務。
「前輩引發火山不打緊,死和圖書一個王仲良也無關緊要,因為他確有取死之道,可是前山尚有數百條生靈,豈非死得太冤枉?」
穆如春噁心欲嘔,連忙回頭不看,卻不敢上來了。
王仲良嘆道:
「那是什麼藥,教主能容我們一開眼界否?」
穆如春鼻子一哼道:
直到第八天頭上,燕元瀾食不甘味,寢不合眼,精神已將至崩潰程度!
唯書狂與赫連通依然如故!
「那麼這十人自稱為狂,反而不狂了。」
穆如春卻微嘆道:
王仲良厲態未改,繼續逼前一步道:
搜奇客一聲不響,走至海峰旁的礁石中,取出一個皮囊,鼓嘴吹了一會兒,立刻成了一個皮筏,廣有丈餘!
「也許是王仲良的威脅。」
「此散窮我一生之學,只須凌空灑出,狂人嗅之,其狂立解。」
說完轉身朝桃林深處,如飛而去!
王仲良點頭道:
燕元瀾微悸道:
「老夫赫連通!」
穆如春微微一笑道:
赫連通喃喃道:
穆如春忽然問道:
穆如春道:
「教主雄才大略,難道就甘心一輩子在此不成?」
這兩式為北鶴南龍的精研之學,掌為「驚濤拍岸」,拳為「乘風破浪」!
赫連通受了刺|激,雄心奮發地道:
穆如春在旁邊夾以白老婆婆門下絕學,時加牽制。
三人激戰到五十餘合,仍是不分上下。
他將皮囊擲入海中,立刻躍身登上。
燕元瀾見他言下對王仲良很是不屑,倒增加了同仇之心,忙改容答道:
「你是什麼時候才得到這麼多的學問?」
語雖譏笑,卻隱隱有欽敬之意。
燕元瀾道:
燕元瀾見狀想起昔年高黎貢山中火燒師尊的一片大火,又想起他陸續燒祁連七鶴的幾場火,不禁感慨叢生,忽而心念一轉道:
穆如春笑道:「教主為什麼不說被人趕出來的。」
燕元瀾的眼珠中,射出了湛然神光。
燕元瀾道:
書狂被花狂拂中穴道,頹然倒地。
「公子神勇,世罕其匹,方才那兩招,光明磊落,磅礴宏大,實令小女子欽折無限,衷心佩服!」
燕元瀾與穆如春追隨在那女子之後,踏著滿地的落花,毫不考慮地向前走著。
士子道:
「你以為他們還能等得了一年嗎?」
「我們今天始到島上。」
這一腿就是攻圖式的漏洞,因為那人必須欺身前進,穆如春只須把雙手猛抽,那人招式用老,勢難避過這一腿!
燕元瀾不耐道:
赫連通嘆一口氣道:「我在中原惹了不少閒氣……」
接著掉頭對士子道:
這一言提醒了諸人,除武狂與赫連通昏迷之外,其餘諸人莫不憂形於色。
「王仲良本身是個最大的狂人,所以他自稱為大智者!完全是物以類聚!」
左掌拍在他的肩上,右手握拳,直擊中腹!
穆如春一笑道:
那端酒來的人,猶在一旁站立,滿臉企盼之色。
燕元瀾不信地回頭望著穆如春略帶懷疑地道:
女子猶不死心,怩聲嬌笑著道:
穆如春道:
「氣狂了的只能算是庸才!必須天生狂者,才是上流。」
穆如春點點頭,忽然舉手朝前一指道:
燕元瀾道:
穆如春神色益恭道:
「你師父也曾對你道過老夫之名?」
聲音輕柔得像春風微送,卻具有無限威嚴。
「你還真不錯,那兩味藥雖簡單,然而確是不易辨出!」
「十大狂人,一個不少,而且以我觀之,這紅花教主,才是名副其實的狂人!」
「無名小卒,不足與論!」
「我外祖白老婆婆,醫道通神,任何秘方,我只一嚐,便知其內容,你應該感謝紅花教主,若非他創此解狂之方,我依然拿你莫可奈何!」
同時對於燕師兄多了兩個艷絕人寰的侍婢,也極盡調侃之能事。
二人循聲望去,只見林中突然走出一個魁梧的老者,滿臉虯髯,相貌威武!
「小弟也是此意,想不到卻與大哥不謀而合!」
可是她一看到燕元瀾的眼睛時,不由得停止了動作。
穆如春在腰間拔出短劍,放在手中摩娑片刻,默然地遞了過去!
在他們的身後,仍可隱約聽得王仲良得意的長笑聲。
老者怒道:
「愚兄論功力或許不如你,但講這把持功夫,大概不在老弟之下,我初聽這女子婉轉哀訴,確是動了一絲同情之情,突然轉念身在狂人島上,此女必是王仲良所說的十大狂人之一,警覺之心頓生,但是我還是裝作入迷之狀,讓王仲良空高興一場,也好吊吊他的脾胃……」
「瘋與狂何異?」
「大概又是在你師父那兒學來的妙著,這一下你可要害死他了。」
「確有此事,而且我認識那蛇正是最毒的鐵鱗甲!」
「二位公子可是新從中原而來?」
暗中傳來王仲良的一聲嘆息道:
「二位真好能耐,居然能過九大狂人之關,而且還為我這最後一關,逼出真象,看來我真該感謝二位才對!」
說著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武狂道:
「你放開我,快去穿上衣服,這樣子很不好看。」
花狂亦道:
「那些人不狂不傻,何以肯俯首聽命呢!」
那人道:
交手未及片刻,勝負立分。
他雖是慨嘆作語,卻別有一股豪情,毫無恐悸之色!
穆如春道:
這幾掌取穴之準,令人意想不到!
「不好!他將火山引發了!」
他臉上凜然之態,使穆如春無法違拗,抱起赫連通,六個人開始朝海邊撤退!
王仲良戟指二人道:
赫連通退後一步,厲叫道:
穆如春道:
提起韋郎,那女子似乎神采飛揚,芳容更美麗了,嫣然一笑道:
士子面有得色道:
穆如春驚問道:
燕元瀾想了一下才道:
情狂驚得花容失色道:
「前輩又有什麼交換條件?」
王仲良道:
「那簡直就是救世棋了!令師雖不是菩薩,卻有一樣功德。」燕元瀾微笑不語。
「與二位一樣,找毒|龍珠呀!」
原來這圖案之上的招式,雖然神奇,每一招卻都有漏洞,若是照樣使時,很可能攻敵不成,反為所乘。
「在下因見老丈在狂人島上現身,故而才那樣動問,失禮之處,尚請老丈原諒!」
燕元瀾道:
燕元瀾憑力硬架,將書狂反震出二三尺遠。
燕元瀾以八成力氣再打一掌。
「公於且慢替人著急,此刻我們自身尚且難保,前面茫茫大海,無舟可渡,身後的岩漿,少時即至,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花狂嚶嚀一聲,立刻躲到一株樹後,將身子掩蓋起來!
王仲良環顧左右,厲聲大道:
士子點頭道:
幸而他究竟技出名家,腿不收,倒借踢出之勢,將身體旋開,雙方都撲了空!
燕元瀾默默地望著他們的動作,一言不發。
情狂與花狂自然地靠近燕元瀾身畔,她們無懼於死亡,但是能與燕元瀾併骨於一起,她們的私心,也感安慰無窮。
「前輩怎地對我等這行程如此清楚?」
「痛快!痛快!雖不如大智者前年打一掌那麼夠勁,卻是我生平第二次痛快之事,大智者無暇常常打我,希望你不要小氣,多給我幾下痛快的。」
「大海茫茫,哪來的船?」
穆如春大笑道:
花狂撲上來道:
「不然!醫者父母心,我寧可將來他與我作對時,公平地拼殺地,現在卻不能不救他!」
士子頗感意外道:
「這人狂性難除,又受王仲良移心之惑,救他出去,也會跟我們作對一輩子!」
赫連通哈哈大笑,狀似十分得意。
他說這話時,義無反顧,完全忘了此來的任務,以及此刻的處境,只覺得唯有幫助這柔弱的女子,心中才會好過一點。
王仲良一聲不響,突地趨前拍出數掌。
可是那武狂的招式忒也怪異,穆如春的腿未到,手已縮之際,他突地身一聳,撥起數尺,依然是原式去抓穆如春的脈門。
燕元瀾道:
「似你這般兇暴殘忍之徒,亦不容你再存於世!」
「狂人島此刻已無一寸涼土,那大狂人即使是銅皮鐵骨,此刻恐怕也要化成一片稀湯了!」
「三才玉玦,長短昆吾,隨你決定用哪一種交換!」
少年俠士長嘆一口氣道:
「穆大哥曾說過鶴頂紅血可以解得他們之毒!」
「閣下可是十大狂人之最後一狂?」
可憐燕元瀾從未經過這等陣仗早嚇得呆了。
那女子好似初覺背後有人,慢慢地回過身來。
燕元瀾道:
「大哥,我說的是吧!明明是狂人,偏要美其名曰智者。」
「俗!俗!」
「不理他了,十關已經過七關,還怕什麼?」
這笑聲驚醒了兩個沉迷的男人。
「以他那種狂性,此事大有可能!」
穆如春道:
搜奇客微笑道:
王仲良一笑道:
燕元瀾亦豪爽地一點頭,二人重新向前走去。
燕元瀾淡淡一笑道:
「我說不定是救了他,他若能想通那局棋,保證從此不再狂了。」
穆如春亦厲聲道:
「我擺的那幾子,永遠無法勝人,卻永遠也不會輸,他仔細一想,必會明白事世如棋局,知足唯樂,自然會消除爭念,一意平和了!」
兩個病人被移至內艙,其餘諸人便只好擠在外艙了。
穆如春間或發出數招,都是攻敵之必救,王仲良開始有不支之狀。
說完將毒|龍珠送過來,自己果真只留了一顆!
「恩師確曾對我道及教主,而且他老人家與『南龍』谷師叔亦曾為了比試功力,身試過教主的『七情媚骨散』!」
那少婦又把一雙豪|乳,在燕元瀾的臉上亂擦,雙手也在他身上亂摸。
王仲良道:
每天,他們飽食甘飴,器官上享受到了極頂,精神上的痛苦也到了極頂,而且已到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程度!
「窮寇莫追,此地我們不熟,恐怕他在林內另有圈套!」
燕元瀾帶驚道:
「怪來了!」
「紅花教主早年名聲狼藉,已萬死不足以謝天下,現在又受王仲良移心之惑,王仲良已死,再也無人可以挽回他的心志,將他救好了,豈不是增加我們自己的麻煩!」
「我呱呱墮地,自然什麼都不會。」
「我六歲時即m.hetubook.com.com有神童之稱,過目不忘,七歲能詩,九歲能文,十二歲而大成。」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我要你們做大鵬,一飛沖天。」
「怎麼王仲良的聲音變了!」
一人倚身桃樹下,面前設有棋盤,他一人走黑白雙方,居然津津有味,燕元瀾瞧了片刻,突然伸手移動數子。
「公子若再守著江湖陋規,不屑出手群毆,我們今日俱是死定了!」
可是她美麗的臉上竟浮著戚容,明眸中有著淚珠。
王仲良道:
穆如春微微一笑,燕元瀾也微微一笑。
士子正容道:
穆如春道:
穆如春道:
「鐵鱗甲毒涎雖屬至毒,卻有刺|激性……」
「姑娘因何知道?」
那是王仲良的笑聲。
穆如春道:
那粉末作淡青色,穆如春灑得極是均勻,每人都呼吸到了一點。
突然燕元瀾舌綻春雷,暴喝一聲:
王仲良微微一笑道:
燕元瀾神智立清,站在一旁,面有愧色。
王仲良的身形突然出現了,像幽靈一般地出現,大笑著道:
「你注意,我要出招了。」
「元弟!你瘋了,抱元守一,神無二主,你怎可如此糊塗!」
穆如春亦輕柔地道:
燕元瀾又道:
語畢聲音又渺了。
「他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天生就狂的?」
再者這笑聲雄壯豪邁,不類王仲良那樣陰沉懾人。
說著一雙玉腿一撩,妙相畢露。
「燕子來了又去,花兒謝了又開,我一切都不覺得,因為我沒有春天,我嗅不到花香,看不見玫瑰……」
「有此可能,長此以往,我們非狂不可!」
「那麼他所說解狂之藥,恐怕也是子虛烏有之物。」
正說之際,猛聞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可是那女子彷彿是一團濕麵,軟在身上,粘在他身上,摔又摔不掉,跳也跳不起來。
接著島中的最高峰上,冒起一道黑煙!
「真是的,我們只顧逃命,卻忘了此來的真正目的,狂人島已成劫灰,毒|龍珠跟著也成為泡影了,我們出死入生的辛苦一場倒是小事,湄妹的傷勢恐怕永無痊癒之望了!」
「家師人稱『北鶴』,我義兄乃是白老婆婆門人!」
又走了片刻,穆如春道:
「奇怪!這個人居然能說話。」
「老夫怎會甘心一輩子蟄伏在此,我這段日子,又研究出不少新奇的功夫與藥物,打算在不久之後,捲土重入中原!」
燕元瀾道:
王仲良一言不發,突然再走前一步,正對著赫連通道:
燕元瀾也沉思片刻道:
穆如春道:
穆如春不解其中曲折,正為燕元瀾的態度感到納悶之際,赫連通已經折回頭了。
赫連通經過他一解釋,心中才好過一點,繼續說道:
「妖由心興,魔自念生,我心中不著一念,自然就百邪不侵了。」
燕元瀾道:
穆如春想了一下,道:
就是這種眼光使那女子的慾念頓消,羞惡之心暴起。
二人遂也步進竹亭,那士子見他們來了,只看得一眼,搖頭朗讀如故。
士子一怔道:
「我們能闖過你十大狂人之關,你此舉談何容易!」
「凡事俱有因緣,前輩殺死王仲良,為天下除害,此珠理應由前輩所得,只不過前輩可願念我們志切救人,分賜一粒!」
「三狂不足懼!倒是他一直在暗中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一直擾得我們心神不定,到後來很可能被他逼狂了。」
「這就是智者與愚者不同的地方了,智者可以運用智慧,去操縱他們,鞭策他們,你們從前山來,沒有看見那些苦力?」
「王仲良實是當世奇才,他死了是武林一大損失,可是他若不死,則又是世間一大禍害!」
王仲良詭異地道:
「穆小輩,我一念愛才,想不到你們不但不就範,反倒毀了我多年心血!」
「這制心大法,確是不錯,不過此法最耗功力,現在你對我們已無控制之法!」
「那結果怎麼樣?」
二人正在奇怪之際,忽聽格格一陣嬌笑,來自背後!
花狂投懷送抱,作盡一切醜態。
燕元瀾問道:「前輩是何時遇見王仲良的?」
赫連通究屬一教之主,力戰二人,落個兩敗俱傷,武狂一舉擊中他的胸中,自己卻挨了他一腳,受虐狂天靈穴受他一掌拍實,臨死前猶喃喃叫道:
「三年來我一直在這樹下等著他,盼望著他回來,我為他望穿了雙眼,哭乾了淚水,我為他立盡黃昏,誤去青春……」
穆如春道:
搜奇客道:
「正是!一珠在手,起死回生,分水辟火,蛇蟲匿跡,名列六寶之末,實為六寶之尊。」
「我只以為你們名家之後,應該有些見識,誰知也是稀鬆平常,你們若是覺得這些招術不佳,不妨攻他一招試試看!」
穆如春驚問道:
「你剛生下來時會什麼?」
「是的!天生就狂的人,必是智者,可是這種人世上不多,所以他們可以高高在上,享受一切,而其他的人必須為他們作牛馬,做奴隸。」
他說話時語氣極為狂傲,燕元瀾聽得眉頭一皺,只覺這老者得寸進尺,不近人情已極,可是隱忍住沒有開口。
「他在另一個女子的身畔歡樂,卻留給我無窮的寂寞……
「想也別想,我受了你幾十年的氣,好容易想出制你之法,怎肯輕易放過!」
「瘋者神思錯亂,狂者意志迷惑,他要的是狂人,不是瘋子。」
穆如春故意凝聚「漱玉神功」咳了一聲,這一聲響徹雲霄,震得竹亭直搖。
燕元瀾跌足道:
「我因技敬人,你莫非吃醋了。」
「你取去那瓶子也沒有用,我已將藥方記在心中,你搶去瓶子難道我不會再配!」
「原來是這兩個人的門下,怪不得能在狂人島上通行無阻!」
「以你之行事,天下人必群起而攻之,我們雖聯手對付你,但絕不會有辱師門!」
說完果然回身,又朝來路走去,連頭都不回一下!
搜奇客笑道:
接著又是他震懾人心的長笑!
穆如春一驚,背上隱有涼意,這句話居然說得他害怕起來。
王仲良本來尚在得意大笑,聞言突然止住,良久始道:
燕元瀾苦笑道:
二人一時都忘了身在何處,時處何境,一起還了一禮。
「大哥!毒|龍珠是您以家傳至寶換來的,小弟本不應啟口,但是人命關天,能否請大哥……」
書狂整天跟在後面,尋疑問難。
「小可燕元瀾,這是我義兄穆如春!」
王仲良道:
穆如春平靜地道:
「對的,他在林內密佈機關利器,更豢養了許多毒蟲怪獸,平時隱藏不出,公子若冒險深入,先遭其害!」
士子頗感欣慰地道:
只有書狂與赫連通上前道:
王仲良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狂其八矣,不知還有兩個什麼?」
突然一聲猛喝道:
搜奇客臉上突發奇容,一閃而逝,然後緩聲道:
穆如春道:「教主參加了沒有?」
花狂姓花,名戒惡。
王仲良一嘆道:
「悠悠的歲月啊,我要等到哪一天呢……」
「原來你對十大狂人,尚未能完全控制!」
燕元瀾、穆如春與搜奇客三人各以內力發掌擊水推舟,舟去如飛,不消片刻,已然離島里許!
「是啊!他不肯說明,必是厲害多了?」
因為他稍愈之後,對燕穆二人一直仇視著,完全不念救命之恩,眾人也只好由他跟著搜奇客走了。
這是一片很深的桃林,落花滿天飛舞,地下一片嫣紅。
「少俠且慢道謝,二位在向我打聽毒|龍珠下落時,當知老夫行事的規則,不受惠於人,也不示惠於人!」
正說之間,亭後突然跑出一人,形容枯萎,手中托著一隻玉盤,盤中放著一把酒壺,兩個杯子,另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墨蹟猶新,寫著:
穆如春回頭一看,驚叫道:
「韋郎離我之際,曾說一年之後,必會回來看我,現在我就在樹下,整整等了他三年,他連影子都不見。」
燕元瀾卻道:
穆如春憤然道:
若如單打獨鬥,則穆如春與燕元瀾俱不是對手,足見王仲良功力之厚,以及他招數之神奇!
二人走近一看,但見那石上縱橫刻著許多圖案,奧妙異常。
那嘆聲中彷彿含著無限之淒傷,使得他們二人都不禁停住了腳步。
原來此人卻是指示他們前來的搜奇客那春霖!
「元弟!假如你想生離此島,最好暫時忘記這件事!」
搜奇客微笑道:
一天過去了!
穆如春驚道:
燕元瀾道:
「大哥,快幫幫忙,把她拉開。」
穆如春嘆道:
「二位英雄所見,如出一轍,相對豪笑,老夫一時興動,想陪二位同聲一笑,不想反而敗了二位豪興!」
赫連通面有難色,穆如春道:
穆如春驚道:
「那些人現在不死,也活不多久,老夫讓他們早日超生,少受些痛苦,未嘗不是一件功德!」
「他是什麼狂病?」
「你天生何狂?」
燕元瀾急道:
可是她目中的神色令人不忍拒絕。
「這哪裡是『嗜痂成癖』,簡直就是『飲鴆止渴』。」
「沒出息!」
是以穆如春歉然地道:
急得他在地上直蹦直跳。
他趕忙又跑了回來,正想動手幫忙拉,那女子忽地朝他一笑道:
「大哥!我倒想起一件事。」
「原來是紅花教主!」
花狂聞言憂聲道:
搜奇客自動願意帶走赫連通,說是也許有辦法替他消去惑心之疾!
赫連通身不由主,口中喃喃地道:
因為他的立場,確是很難啟口,但心中對搜奇客的好印象已沖淡了不少。
搜奇客一笑道:
「這就是二位立功了,王仲良被你們聯手追擊身受重傷,我趁他正在療傷之際,耳目不敏,掩過去點了他的穴道,然後搜出毒|龍珠,引發火山,就一直來找你們了。」
「十大狂人?我們一共才見了九個!」
燕元瀾突然欺身上前,駢指就朝那女子笑穴上點去。
他數到這兒,忽然止口不言,穆如春忍不住道:
「我沒有歡樂,沒有希望,伴著我的,只是無限的空虛,寂寞的等待……」
燕元瀾用手一拍足下皮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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