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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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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鄱陽追蹤

第六十四章 鄱陽追蹤

請葛寬方一皺眉,陳遠名已自呵呵笑道:「高姑娘這句話兒,問得太以籠統,俗語之多,何止千萬,卻叫你諸葛大哥,如何猜得出你意屬何指?」
思思索索,談談論論的一路行來,「鄱陽湖」業已在望。
諸葛寬因駁不倒高屏所持理論,只好向她問道:「依屏妹看來,楊飛燕以色|誘吳老人家的目的,定然是為了尋找那『辨寶花郎』薩金眼了!」
諸葛寬目注陳遠名,揚眉問道:「老人家何以見得?」
陳二聞言,不禁怔在當地!
因為高屏想起那八句歌謠中的「一女兇淫一道貪」之語,足見楊飛燕的可罵弱點,在於淫|盪無行,但這些下流話兒,卻又叫自己怎生罵得出口?
高屏冷笑一聲,揚眉說道:「怎會沒有動機?常言道得好:『鴇兒愛鈔,姐兒愛俏』,假如楊飛燕對大哥青眼相垂?她是愛你的『俏』!倘若楊飛燕對大千勾勾搭搭,她是愛他的『鈔』!如今這份艷福,竟落在吳老人家頭上,便有點說不過去,難道楊飛燕竟會愛他那把子年紀?或是愛他那身……」
陳二應聲答道:「啟稟相公,前面這座島兒是第三座。」
她本來要說「或是愛他那身髒麼」?但「髒」字已到唇邊,忽覺對吳寧太失敬,遂截斷話頭,一笑住口。
陳遠名一旁笑道:「自從大破『白骨教』後,諸葛老弟與獨孤姑娘等『一龍三鳳』均有奇遇,足見正道當昌,群邪當敗,委實可喜可賀!」
諸葛寬笑道:「我猜得出!」
高屏懂得諸葛寬要保留那幾式劍法之意,是要在「嵩山大會」以下,用來對付「南海雙魔」,遂連連頷首,含笑說道:「不用那幾招撒手絕學,也必無礙,因為我還有新學會的『遊仙三式』可以施展!」
這等大方出手,簡直前所未見,加上諸葛寬、高屏、陳遠名三人那等脫俗氣質,高華風采,自然使那酒保驚喜萬分,特別巴結地,恭敬侍奉。
諸葛寬正待答話,高屏已先行笑道:「我知道,一個是『陰陽聖母』賽東施,另一個則是與我諸葛大哥有同宗之雅的『苗疆銀鳳』請葛艷!」
諸葛寬聞言一怔,愕然問道:「我錯在何處?」
高屏點頭答道:「那是當然,但楊飛燕尋找薩金眼的目的,又顯然是謀取席大千寶庫藏珍的敵國財富!如今,藏珍已然到手,吳老人家的利用價值便去,若去『天女宮』,定為吃盡苦頭的階下囚,還想作享盡風流的座上客麼?」
諸葛寬俊目之中,異采迭現,陳遠名卻「哈哈」大笑地,拈鬚說道:「高姑娘說得好,也說對,人生在極度燦爛以後,應該有一段恬淡平靜!但你們『一龍三鳳』,何必另覓『龍鳳寓』,不是有那『岷山龍鳳山莊』……」
高屏嬌笑說道:「大哥既然想明白了,就該把關切秦姊姊安危之念,暫時撇開,我們好好振奮精神,專心一志地,掃平『天女宮』呢?」
酒保正垂手侍立一旁,慌忙賠笑答道:「小人在,相公還要什麼?」
高屏小嘴微噘,瞪了諸葛寬一個白眼,佯嗔說道:「大哥不要笑我,這回我讓你見識見識,去到『鄱陽湖』心的無人荒島之上,把楊飛燕的『天女宮』罵它個天翻地覆!」
酒保堆著滿頭笑容恭身www.hetubook.com.com答道:「相公記得不錯,湖心確有不少島嶼,但有些卻範圍頗大,並不小呢!」
陳二點頭笑道:「正是,相公們也聽說過『白骨島』的故事?」
高屏聽得陳遠名提起獨孤貞,不禁接口嘆道:「我獨孤姊姊什麼都好,就是太嫌神秘一點,她既似時時在照應我們,又似遠遠離著我們,真不知道她是在作些什麼?」
酒保一本正經地,點頭答道:「這島上不知何來地,經常有骷髏白骨,暴置湖邊,且近岸舟船,時常無故翻覆,漸漸使連精通水性的漁戶船家也繞道而行,不敢接近。」
諸葛寬點頭笑喏,見酒保下樓去後,劍眉微揚,向陳遠名舉杯叫道:「陳老人家,你這主意出得真高,果然毫不費力地,便在酒樓之上獲知我們所要探聽之事!」
語音略頓,又取出二兩紋銀,放在桌上笑道:「來來來,這點銀子,聊表謝意,請你買些酒喝!」
諸葛寬先不理他,等上過幾味菜餚之後,方倚窗持杯,目注「鄱陽湖」上的無際煙光,隨口叫道:「酒家……」
陳遠名搖了搖頭,含笑說道:「這話就難講了,仁者樂於山,智者樂於水,山水之間,各具清趣,均比擾攘紅塵,要好得多!」
說至此處,「咦」了一聲,目注高屏問道:「高姑娘忽然研究山水清趣則甚?莫非你如此妙齡,已動歸隱之念!」
說完,便把所經各情,向陳遠名仔仔細細地敘述一遍。
高屏叫道:「大哥在原則方面,說得當然不錯,但細則方面,又如何呢?你能否猜得出獨孤姊姊,是在怎樣準備?」
諸葛寬搖頭笑道:「我適才之言乃是典籍所載,並非遊歷所經,正因為這鄱陽湖範圍太廣,不太好找,那藏有『天女宮』的湖心無名荒島!」
高屏秀眉微挑,笑哈哈地問道:「大哥,有兩句俗語,你可曉得?」
諸葛寬等,給清酒賬,下樓走到湖濱,只見酒保所代僱的,是條不太大的中型舟船,但乘坐三人,卻是綽有餘裕。
諸葛寬微微一笑,揚眉說道:「船家想想,我們遊遍天下,名山天川,看得多了,若不是為了這『白骨島』,有點希奇,怎會動了什麼遊湖之舉?」
高屏仍不十分放心地,嫣然笑道:「這樣好了為我們這次掃蕩『天女宮』之行,少用玄功內力,多用劍招,乘此機會,也可把『玄天七劍』磨練磨練!」
高屏「哦」了一聲,他仍不信地,目注諸葛寬揚眉叫道:「大哥不要吹牛,你對我『白鳳』獨孤姊姊,雖具一片真情,但對於她的腹內機關,卻未必猜測得透?」
諸葛寬見他有點不好意思,遂含笑說道:「酒家不要客氣,我們還有事情麻煩你呢!」
酒保趨前招呼,高屏除點了不少高貴酒菜,並先行賞了酒保二兩銀子。
諸葛寬回過頭來,揚聲笑道:「陳老人家、屏妹,我們少時用罷酒飯,且僱條船兒,暢遊湖中,把這彭蠡風光,好好領略領略!」
高屏點頭說道:「那『大千寶庫』中只勝下席大千遣屍所坐一張極為笨重的黃金巨椅,其餘寶物,搬運一空,至少也會裝滿七箱,這樣看來,箱中所藏,不會是我秦姊姊了!」
高屏連點螓首,軒眉答道和圖書:「對了,不是常言曾道:『鼻子底下就是路』麼?」
想來想去,也未想出什麼妥善詞令,高屏一賭氣之下,索性不想,學習陳遠名那等樂天知命心情,給它來個「船到橋頭自然直!」
三人相繼上得酒樓,見酒客並不太多,遂揀了一個臨窗雅座坐下。
陳遠名愕然問道:「老弟所說的兩個厲害人物是誰?」
陳遠名笑道:「要探聽這種奇聞怪事,最適當的地點,莫如茶飯酒樓,看前面湖濱那座『明湖春』酒家,面對無際波光,氣勢不錯,我們乾脆登樓買醉,先行吃喝一頓,或許有甚機緣遇合?」
諸葛寬裝作漫不經意地,搖指湖心,含笑問道:「我上次遊過『鄱陽』,可惜為事所羈,太以匆匆,好似記得湖心一帶,有不少小小島嶼?」
說猶未了,高屏便自搖手笑道:「龍鳳山莊不好,一來為『白骨教』盤據甚久,『陰風羽士』毛一清作惡極多,血腥太重!二來只有山林之趣,卻少煙水波光之樂,故而我想另外找個山水兩宜,仁智俱樂之處!」
高屏冰雪聰明,知道諸葛寬問話之意,是要自己幫忙,敲敲邊鼓,遂忙接口嬌笑說道:「對!我們只單暢遊湖中,並到那些大小島嶼之上,都去登臨眺賞……」
高屏對於諸葛寬這種說法,雖然不表反對,但心中仍在思忖,倘若孤獨姊姊當真為了「嵩山」之戰,閉關苦練神功,則援救秦姊姊脫離和用笛音震殺毒蜂,並傳授自己「遊仙三式」之人,又是哪個?
故而,高屏話完以後,立即保持緘默,心中兀自盤算到時究竟應該如何措詞,向楊飛燕責詢罵陣!
陳遠名則因看出諸葛寬關懷秦如夢的安危太甚,遂向他一再勸慰,說明據自己心中猜測,楊飛燕定是利用約鬥激將之計,將秦如夢誘向他處,或另請其他能手,加以羈絆,她自己卻悄悄轉回侵入「大千寶庫」,殺死席大千,洗劫庫內藏寶。
萬頃光波,齊收眼底,雲海浩淼,頗滌心胸,高屏倚窗而坐,舉杯就唇,輕輕啜了一口,向陳遠名嬌笑叫道:「陳老人家,以你這『樂天樵子』的眼光看來,湖邊垂釣,與山林嘯傲兩者,究竟以何者樂趣較甚!」
高屏叫道:「怎麼難說?老人家發現楊飛燕運寶之時,可有什麼觸眼物件?」
諸葛寬這句話兒,等於給了酒保臺階,酒保便千恩萬謝地,收了那二兩紋銀,陪著笑臉問道:「相公是有甚詢問?還是有甚差遣?」
諸葛寬微笑說道:「請你替我們僱上一條大船,以供遊湖之用,船錢貴些無妨,但船上卻須備三四日飲食的好酒好菜!」
諸葛寬接口笑道:「屏妹且莫把理想定得太高,我們如今還寸土皆無,桃源何在……」
三人相互閒談,只不過飲了幾杯酒兒,那酒保便匆匆跑來,稟稱船已備好。
高屏「哦」了一聲,嬌笑問道:「第三座?這樣說來,過了這座島兒,便到『白骨島』了!」
陳二聞聲,由後梢船尾走來,恭身問道:「相公有何吩咐?」
高屏佯作一驚,揚眉問道:「白骨島?莫非這島上有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話方至此,那酒保果然表示巴結地,一旁接道:「相公等別的島嶼,都可登臨,只有由此計去,地m.hetubook.com•com勢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第四座島嶼,不可靠近上岸!」
陳遠名皺眉說道:「鄱陽湖距嵩山,不算太遠,只怕那『天女宮』深居地穴以下,不太好找!」
高屏目閃神光,向陳遠名揚眉叫道:「陳老人家,你這『樂天樵子』不是有名的樂天派麼?怎也雙眉愁皺地憂慮起來?我們先行趕到鄱陽,尋著湖心那座無名荒島再說,到了地頭,慢說是尋,就是罵也可以把那自以為了不起的『勾魂天女』,罵將出來見我!」
諸葛寬微笑說道:「我們就是在『明湖春』酒樓之上,聽你堂兄所說。」
高屏嫣然一笑,緩緩說道:「我說的是『近山識人性,近水識魚情』。」
高屏心中暗喜,揚眉問道:「那座島兒,叫做何名?」
陳遠名笑道:「以前各事我已清楚,所不明白的就是你們是在何處獲知楊飛燕得寶之事,以及有無『赤鳳』秦姑娘的下落信息?」
諸葛寬遂指那接天無際的一片湖光,向陳遠名、高屏二人,含笑說道:「這『鄱陽湖』的形狀,略似葫蘆,南曰『宮亭』,北曰『落星』中為細腰,古稱『彭蠡』,上承贛、信、修、鄱諸水,注入『長江』,長約二百餘里,廣約一百餘里,周約四百餘里……」
高屏微生感慨地,嘆息一聲說道:「區區四兩銀子,便有如此力量,看來我們真應該好好運用席大千的敵國珍藏,做一番德被舉黎的仁行善舉!」
諸葛寬指著波上島影,和聲笑道:「由我們啟碇之處算來,這座荒島兒,是第幾座了?」
陳遠名道:「有是有一隻巨大鐵箱,但箱中既可能藏的是『武林赤鳳』秦如夢姑娘,也可能藏的是整箱罕世珍寶!」
高屏笑道:「無論如何,『天女宮』之行,勢在必去,因為還要誅除楊飛燕,為席大千報仇,並替吳老人家打個接應!」
諸葛寬認為陳遠名這種猜測,極為合理,點了點頭說道:「老人家所說,幾乎與我心中所猜,完全一致!因秦姑娘一身藝業,本就不弱,人又極為機警,再加上奇妙遇合,轉禍為福之下,功力大有進境,縱令中了楊飛燕陰謀算計,也不過暫時羈絆,不至於對她有什麼重大損害?」
諸葛寬聞言,知道「勾魂天女」楊飛燕所住的「天女宮」,多半就是在這「白骨島」上!
陳二以為諸葛寬等害怕,遂討好巴結地,賠笑說道:「相公放心,小人會把船持繞得遠些……」
諸葛寬深為所動,瞿然一驚說道:「屏妹分析得對,我們還得緊趕,替吳老人家打個接應才好!」
陳遠名飲了一口酒兒,目注高屏,呵呵笑道:「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是高姑娘那幾兩銀子,蘊有無邊魔力!」
高屏秀眉雙蹙,正自尋思,陳遠名又復目閃神光,含笑說道:「但據我如今推測,箱中多半是各種珠寶,不會是『武林赤鳳』!」
諸葛寬不等高屏話完,便即微笑說道:「屏妹放心,我雖已恢復如常,能禁大敵,絕不會諱疾忌醫地,自己對自己的寶貴生命,開甚玩笑!」
諸葛寬見船上只有兩人,人數不多,頗為合意,遂謝了酒保,上船解纜啟碇。
陳遠名應聲笑道:「除了那隻巨箱以外,其餘只有六隻小箱。https://m.hetubook.com.com『大千寶庫』之中,藏寶極多,楊飛燕大概捨不得撇下許多寶,運走一隻鳳吧?」
酒保萬想不到高屏還有賞賜,竟自呆在一旁,不敢伸手領取。
諸葛寬知道若不略炫功力,無法使船家安心,遂揚眉一笑,目閃神光說道:「我們等會驅鬼捉怪,若能藉遊島之便,替你們鄱陽居民,除去一害,豈不是好?至於歹人之慮,更是不在話下的了!」
船家名叫陳二,還有一個婆娘,在後艙專司炊務。
高屏閃動著翦水雙瞳,目光炯炯地,盯在諸葛寬臉上,搖頭說道:「大哥,你完全錯了!」
高屏笑道:「何止老人家一位?於『嵩山』會後,我想邀集淡於名利的所有友好,共同組織開發一個無憂無慮、無爭無競的世外桃源……」
高屏秀眉雙揚,含笑說道:「我和諸葛大哥,不單尋著『大千寶庫』,並發現『紫府真人』席大千,被楊飛燕所害,慘死其中,寶庫藏珍,也被那『勾魂子女』,搬得一乾二淨!」
一言未畢,舟外遠遠看見了一座小島。
諸葛寬等陳遠名聽完經過,皺眉叫道:「陳老人家,你認為『赤鳳』秦姑娘,會不會著了楊飛燕的道兒,被她擄往『天女宮』呢?」
高屏聽至此處,眼皮微翻,嬌笑問道:「大哥怎麼如此熟悉?莫非眼前這片彭蠡風光,是你舊遊之地?」
諸葛寬微笑又道:「既然如此,吳老人家暗探『天女宮』,縱令蹤跡敗露,亦無大礙,最多會受些風流罪過而已!」
諸葛寬點頭笑道:「我同意屏妹之計,但『玄天七劍』中那幾式三人合運,威力最強的劍法,還是應該盡量保留,非到萬分危急以下,不可輕易施展!」
陳遠名業已聽吳寧等人說過發現「陰陽聖母」賽東施蹤跡,暨遇見「苗疆銀鳳」諸葛艷等情,遂點頭說道:「這一老一少兩個女魔頭確實應該多加注意!但獨孤姑娘功參造化……」
高屏瞟他一眼,嫣然嬌笑說道:「陳老人家不要心急,我們一面趕路,一面把有關各事,細細奉告,這樣便可兩不耽誤的了!」
諸葛寬劍眉一蹙,搖頭說道:「楊飛燕是聲名狼藉的盪|婦淫|娃……她似乎不一定有其他動機……」
「樂天樵子」陳遠名一旁聽至此處,「哈哈」大笑說道:「諸葛老弟與高姑娘,你們不要光顧為吳老人家打點接應,卻活活悶壞了我這陳老人家!」
諸葛寬「哦」了一聲,含笑問道:「我明白了,屏妹是不是打算入鄉問俗,向這『鄱陽湖』濱居人,探聽探聽有關『天女宮』的信息?」
諸葛寬面帶憂容,苦笑說道:「雖然你秦姊姊未必被楊飛燕擄去,但除了在楊飛燕口中,打聽她的信息以外,我們也別無他路可走!」
諸葛寬向高屏看了一眼,揚眉笑道:「細則也並不難猜,屏妹該記得你獨孤姊姊有過目不忘之慧,她已把一冊『玄天寶篆』,整個記熟胸中,如今定是獨自苦心參研什麼寶篆所載的上乘功力?」
她口由雖然說得豪快無倫,但心中卻已略覺怙惙!
諸葛寬搖頭一嘆苦笑說道:「老人家也不可太樂觀了,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凌慶、洪九娘等『南海雙魔』業已厲害難當,何況如今又出了兩個意外厲害人物,其hetubook.com.com中一個,可能比『南海雙魔』,還要難纏難鬥。」
酒保賠笑答道:「本來無名,但近些年來『鄱陽湖』濱居民,都叫它『白骨島』!」
高屏向諸葛寬看了一眼,正色說道:「嵩山一戰,是當世武林正邪興衰之會,我們若是衛道殉身,自無說話,萬一僥倖上託天護,下合群力地蕩滅群邪,則武林間至少必將清平上十年光陰,『武林三鳳』姊妹,是否該與我諸葛大哥,尋個山明水秀之處,享受一段私人平淡生活?」
說至此處,忽又目注諸葛寬,正色叫道:「大哥,你的眼神、氣色,雖已恢復如常,但臟腑之間,是否禁提起提聚真氣,猛拼內力……」
陳遠名撫掌讚道:「妙極,高姑娘若是當真找到這理想隱居之處,請賜一角山林,也讓我這老樵夫,沾點光兒,分享清福!」
高屏答道:「我們是在『大千寶庫』之中……」
高屏對諸葛寬白了一眼,便自當先向那「明湖春」酒樓走去。
遂偏過頭去,向高屏略施眼色,含笑叫道:「屏妹,你記住了,這不可靠近之處,是叫『白骨島』,也就是由此計去的第四座不大不小的中型島嶼!」
高屏「哎呀」一聲,皺眉叫道:「我們只顧說話竟忘了這是第幾座島嶼?」
高屏嬌笑說道:「楊飛燕對於吳老人家,曾經青眼相垂之事,雖然不錯,但大哥可曾研究過那位『勾魂天女』的動機安在?」
諸葛寬目注高屏,失笑說道:「屏妹的這番話兒,真好像是將帥之言,深諳對敵之道!」
陳遠名略沉吟,搖頭答道:「這話難說!」
諸葛寬從一雙精目以內,閃射出湛湛神光,微笑說道:「你獨孤姊姊目光深遠,是極識大體,善辨利害之人,我猜她看透當今正邪興衰,與整個武林禍福,繫於『嵩山』一戰,如今必定是摒絕百慮地,苦心為此準備!」
高屏會意點頭,嬌笑說道:「酒家,多謝你了,若非你加以提醒,我們極可能糊裡糊塗地,闖上『白骨島』,遇見什麼妖魔鬼怪,那才糟呢!……」
說完,見靠後艙處,有根撥火鐵棍,遂起身走過,取在手中,用右手食中二指,一節一節地,隨意夾斷!
話方至此,高屏便接口叫道:「不許繞遠,你替我把船兒直放『白骨島』!」
諸葛寬被高屏那副神情口吻,逗得忍俊不禁地,失笑說道:「妙極,妙極,我已是識過屏妹各種軟硬輕功,卻不知道罵功也如此厲害?這回……」
高屏連聲讚好說道:「老人家說得對,我們這一路趕來,著實有點辛苦,尤其在面臨大敵之前,更應把心情放開,好好吃喝,使精神體力,都處於飽和振奮狀態!」
陳二使船多年,早就看出諸葛寬等三人,器宇出塵,異於流俗,但聞言之下,仍不禁動色遲疑說道:「那……那『白骨島』絕……絕非善地,島上不是有什麼鬼怪?便是有甚歹人?」
酒保哈著腰兒,連聲稱是答道:「這事好辦,小人有個堂弟,便是船戶,並有一條簇新好船,小人這就吩咐他準備一切,等相公們用畢酒飯,便可上船遊湖的了!」
一語方出,陳遠名訝聲叫道:「諸葛老弟與高姑娘的本領真不在小,你們居然尋著了席大千的『大千寶庫』?」
諸葛寬笑聲叫道:「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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