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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5:天命皇帝

作者:林佩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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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救遼東

挽救遼東

「咱家們一定盡力!」
七月二十五日,他率領大軍包圍鐵嶺。
後金軍在開原停留了三天,將財物、布匹、糧食、牲畜、降兵降民等仔細整理,裝載,分批運回;而努爾哈赤卻沒有率領大軍返回赫圖阿拉——他藉口天熱,帶著隊伍進駐鐵背山上的界凡城,俟秋涼再返,以避免炎暑;其實,他卻是在界凡城中讓士卒休息一陣後重新進行他對明朝用兵的計畫。
而且,他也果然說到做到——
而馬林早先派了人馬去四處求援,結果僅有鐵嶺派了兵馬來援,但是走到半路遇上截擊,不敢戰就退回去了;瀋陽原本駐有大軍,卻因為皇太極的率隊虛張聲勢,使瀋陽方面不敢支援,而眼睜睜的坐視開原陷落——
而這一次的進攻,他也配合了「智取」的方法,先以金銀財物買通一部分城中的守將,令他們裡應外合,一舉下城。
戰爭進行不到一個時辰,丁碧就已悄悄的開了城門,讓後金兵進城——
艷陽高照下,後金的八旗軍旗虎虎生風,閃閃發光,八旗勇士們高聲歡呼,努爾哈赤的聲威再增加一成,而明朝在遼東的國土已喪失大半了。
「我朝開國以來,已有幾次京師戒嚴的事發生,有許多人身家性命不保——這一次,萬萬不可再出這種事了,各位公公,萬請盡力!」
這一次,他被廷議「破例」以「熟邊事」起用,原本打算賦他以「大理寺丞兼河南道御史,宣慰遼和_圖_書東」的官職,卻在他到達京師前就改成了「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經略遼東」——官位提高了,所賦予的權限也增大了,更且因為遼東情勢危急,特別賞賜了尚方寶劍,以加重他個人的威望和權力——
熊廷弼乃是朝臣中少數熟悉遼東事務的人——他曾在萬曆三十六年十一月至三十九年六月的兩年七個月間,擔任遼東巡按一職;任事當時,官聲極好,對遼東也頗有建樹——再怎麼千挑百選,也沒有更適當的人選了。
於是,「皇恩浩蕩」了,所有的人全都如釋重負的遙向皇宮叩首謝恩,然後忙忙的進行自己被批准的事情。
甚至,他加重語氣,半帶威脅半是哀求的說給太監們聽:
「遼東不保,胡騎將長驅直入,犯我京師——」他仔細的向太監們剖陳利害,請太監們轉呈萬曆皇帝,並且拿出袖藏的地圖指給太監們看,以示他不是「危言聳聽」,而且詳加解說:
太監們倒也不是些麻木不仁的人,曉得「茲事體大」了,爽快的答應他:
「從重懲處失職者——」
「咱家們一定全日全夜的候著,只要萬歲爺一有精神的時候,就立刻替老公祖稟奏;也一定再三催著萬歲爺給句話,下個詔!」
一路南下,進據全遼,這本是努爾哈赤既定的策略,而薩爾滸之役大捷,他的軍心士氣都處在高昂勃發的狀態,當然要「打鐵趁熱」的和圖書繼續用兵。
大軍出發的同時,他派皇太極率領幾百騎兵,逕向瀋陽而去,沿途盡量的虛張聲勢,誘使明朝誤以為他的目標在瀋陽;而他自己所親率的主力部隊四萬精兵卻悄然直抵靖安堡,於六月十六日突襲開原城。
首先,他對薩爾滸之役大敗的事,表示了意見:
鐵嶺本由四月間才上任的遼東總兵李如楨屯駐——朝中實無將才了,好不容易才想起了李成梁的第三子李如楨在朝,於是重用了他;到任後,楊鎬因為鐵嶺是李氏祖地,便命他守鐵嶺。
萬曆皇帝的病還不見起色,薩爾滸之役大敗後的遼東政策還沒有擬定,努爾哈赤的大軍已經連下開原和鐵嶺,瀋陽、遼陽的屏蔽盡失——
「聽說此人左右手都能射箭,武藝想必不錯——不容易啊,明朝的文官裡頭學過武的,怕只有他一個人了;改天若能與他在戰場上較量較量,會是件過癮的事!」
「准奏——」
時在六月,山巒與原野都被草木染成蒼碧與翠綠,間雜著隨風搖曳的山花的剎紫嫣紅,景色美極了。
兵部和刑部會商後擬了旨,逮楊鎬和李如柏回京下獄定罪,而新任命的遼東經略熊廷弼也可以準備上路就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而對於兵部請求加重遼東地區的兵備,以及所提出的新的遼東經略的人選,他也說了聲:
萬曆皇帝總算在病情已稍微減輕,略可強撐起精神說幾句話的當兒,裁示了大臣們的請求。
他是湖北武昌人,字飛白,號芝岡;小時家境極為貧苦,幾度瀕臨餓斃的困境,卻也因此而磨練了他的心志,形成他堅毅剛烈的個性;而家境雖窮,他的天賦卻異常聰穎,雖無力上學,但,一面放牛協助家中生計,一面自修讀書,成績竟比鄉中他人要好得多。
幾天後,太監們的努力有了成果:
鐵嶺位在開原城南六十里——他當然不必徒然浪費力氣的往返赫圖阿拉一趟。
下一個目標是鐵嶺。
六月十日,他率軍出發——在這之前,他早已收集了完整的情報,對開原城中的一切情形都已瞭如指掌,因而,所訂出的戰略高明得無任何缺失。
萬曆二十五年,他高中鄉試第一名舉人,次年他即以三十之齡而一舉考中進士。
鐵嶺的守軍便只便只由參將丁碧率領,而丁碧早已接受了後金的收買;因此,即便他麾下的游擊喻成名、史鳳鳴、李克泰等奮勇抵抗,苦苦支撐,和-圖-書也難逃戰死城陷的命運。
萬曆三十九年,他調任南直隸提學御史,在任內,他採雷厲風行的態度整頓早已流於浮弊的教育,也因此而有「嚴明」之聲;卻不料,他於杖責諸生時發生了意外,芮永縉因此而死,他便蒙上了「殺人」的罪名,罷官回籍聽勘;這年為萬曆四十一年,此後整整七年,他始終沒有機會起復。
這一天,他主動的向代善、皇太極等幾個兒子提起熊廷弼其人來,要兒子們注意他到達遼東的時間,一面卻笑瞇瞇的說:
開原城的守軍力量薄弱,總兵官馬林二月裡才自尚間崖大敗逃回,驚魂未定,而又倉促應戰,先就氣虛膽顫,居了下風;後金的精兵既一面圍攻,一面以精銳進擊明軍在東門外的設防,把明軍殺得大敗,爭先恐後的逃回城中,在東門的門口擠成一片,於是後金軍越發的有機可趁——一聲令下,展開的便是一場奪門戰——後金軍雖然多是騎兵,但是下馬步戰,肉搏的戰力一樣驚人,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殺得東門上的明軍橫屍遍野,門也就破了;這一路人馬便一湧而入,助攻西、南、北三門,裡應外合的夾擊,不多時便攻下了這三門,盡殲明軍。
而對於明朝重用了這麼一個能人來到遼東,努爾哈赤一樣的先盡量的收集有關於他的一切資料作為依據,再擬定應對之道;但是對於自己既定的對明朝用兵、統有全遼的計畫是絕對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為首的和圖書司禮太監也更具體的答覆他:
他確有此意——出兵的新計畫已經盤在腦海裡了,遇上熊廷弼對陣,不是沒有機會的——雖然他打算在最近征伐的對象還不是明朝——
步入宦途後,他先被授為保定推官,不久擢任御史;萬曆三十六年,他再升任遼東巡按;在職期間,時任遼東總兵的李成梁與巡撫趙楫有諸多不法的事,他逐一查明,上疏彈劾,怎奈,這兩人在朝中的黨羽甚多,一力迴護,他的彈劾非但起不了什麼作用,甚至根本到不了萬曆皇帝的跟前,弄得他心灰意懶;但是,這兩年七個月間,他杜餽遺、核軍實,按劾將吏,不事姑息,風紀大振,卻是有目共睹的政績。
然而,李如楨根本不成材;他由父廕為指揮使,官至右都督,並在錦衣衛,曾掌南、北鎮撫司;但,從未經歷過戰陣,根本不知兵;受任總兵之後,倚恃著父兄的權勢,又以錦衣近臣自居,傲慢驕縱,多行不法;而且不知職責之重,只知享受,來到鐵嶺一看,沒什繁華熱鬧可供逸樂,便待不住了,索性跟楊鎬商量了,改駐瀋陽。
事態實在太嚴重了,內閣首輔方從哲不得不率著兵部的官員們,「冒死」跪在皇宮門口,叩請萬曆皇帝關注遼東的問題,給堆積如山的奏疏一點裁示——
「各位請看,開原、鐵嶺已陷,瀋陽已失去屏蔽,如瀋陽再失,建夷便可直下山海關;而由山海關奔北京,只有兩天的路程——後果實在不堪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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