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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5

作者: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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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勇闖岩洞

第九章 勇闖岩洞

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屋裡沉默了一陣,徐芷晴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傳來:「是,是誰?」
這個早在意料之中,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林晚榮點了點頭,拍著胡不歸的肩膀笑道:「胡大哥,這個差事你辦的很好,回到了京裡,我會向皇上好生稟報的。咱哥倆一起陞官發財,銀子滾滾來,哈哈哈哈。」
「這個麼?就看老丈人你還想不想當官了。」林晚榮嘻嘻一笑,滿臉的神秘之色。
徐小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林晚榮掃她一眼,只見她衣衫濕透,嘴唇凍得發紫,卻執拗的一聲也不吭出來。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不多見哪!他心中暗嘆,臉上做出惡相,狠狠道:「你聽清楚沒有?」
妙啊。林大人在簾後聽得眉開眼笑,沒想到洛才女還有這樣一番高論,難怪她人前賢淑,人後放蕩如火呢,實在太叫人歡喜了,徐姐姐你要向她看齊才是。
洛敏聽得臉色煞白,一屁股坐了椅子上,林晚榮搖頭嘆道:「老丈人,不要怨小婿多嘴。您老人家在金陵,多大的風浪都經過了,怎麼到了濟寧就放棄了警惕心呢?這濟寧是個什麼地方,那是白蓮教的發源地,水深著呢。您老人家剛直不阿,朝廷有多少人想要藉機除掉你?三十五萬兩官銀過界,你換了關文就該讓他們快些滾蛋,怎麼能留他們過夜呢?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胡不歸也搖了搖頭:「奶奶的,在北方打了那麼多年仗,回到京裡反而不習慣了。林大人您不知道,胡地那個下雨啊,跟咱們這邊不一樣,一會兒劈里啪啦一陣雨像雹子一樣砸死人,轉瞬之間又豔陽高照,氣溫如火。哪像咱們江南,下雨跟個娘們似的!」
「那也沒辦法。」林晚榮沉聲道:「這風大雨大的,車馬行進困難。前面又是山地,地形險要,泥濘不堪,若是摸黑冒進,只怕危險更大。安全第一,吩咐弟兄們停馬紮營,嚴密警戒。就在此地駐紮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不遲。」
抖了抖身上的雨粒,與凝兒一起上了車來。車裡沁滿淡淡的芬芳,一小爐炭火燒得正旺,映紅了凝兒嬌美無儔的臉頰。
「剛才麼?」林晚榮轉頭一笑:「那的確是我故意的!多說一句,徐小姐,你的身材真的很棒!」
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還有沒有天理了?徐小姐羞憤交加,心中卻升起一股難明的味道,就像一根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了,原來這傢伙不是要摸我,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想要我摸他?休想!
這樣斯文溫柔的徐芷晴可不多見哪,林晚榮微微一嘆,由衷道:「徐小姐,你要是每日都這樣好說話,那就好了。」
「林三,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印象?你能不能告訴我?」徐小姐微微嘆了口氣,柔聲說道。
林大人被逼到角落,已經退無可退,徐小姐淚痕滿面,逼在他身前,高挺的玉|乳離他手掌咫尺之遙,冷哼道:「你摸啊,叫你摸啊,摸了我就什麼都不欠你的了。」
「爹爹,我和大哥看你來了。」洛凝輕輕推門而入,就見洛敏在丫環的攙扶下,緩緩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二人。
林三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大華歷史上的劫難比這個嚴重的多了去了,可哪一次不是一樣挺過來了。徐小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這話雖是歪理,卻好像也有些見解!」
他幾時變得這般溫柔了?望著他眼裡閃過的憐愛之情,徐小姐心裡咚咚直跳,正要說話,就見林三的面色突然鄭重了起來。
周圍士兵捧腹大笑,林大人抹了抹臉上雨水,扯著嗓子喊道:「笑什麼?沒見過被老婆踢下床的啊!」
林晚榮才摸了幾下,見徐小姐往前挪了挪,便也把手往前伸了伸,方要觸及,就見一隻小手狠狠的按住了自己,鋒利的指甲緊緊卡在了肉上,讓他疼得差點就跳了出來。
洛凝臉色嫣紅,嫵媚嗔他一眼,羞道:「大哥就沒個正經。今日咱們尋到了銀子,我洛家揚眉吐氣,一掃多日頹勢,正該好好慶賀一番才是。另外一件喜事,爹爹方才醒轉過來了,正要見你呢!」
打了也不知道多久,徐小姐氣息漸弱,見他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自己,徐小姐面紅耳赤,心裡急跳,急忙挪開了一些:「你,你要做什麼?」
洛凝聽得噗嗤一聲輕笑,嫵媚瞥他一眼,那狐媚的風韻讓林大人也呆了呆。不得了不得了,這丫頭正在向安姐姐看齊啊!
見林三老老實實聽自己訓話,也不知怎地,徐小姐心裡有一種淡淡的驚喜,她領十萬雄兵抗擊胡人,也未曾有過這種成就感,彷彿教他一人,勝過教百萬之兵。
洛凝說了一會兒話,滿面開心,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既找回了銀子,又稱心如意的嫁了相公,怎能不喜樂開懷。「咦,姐姐,你起來了還掩著簾子幹什麼?」洛凝在房間裡亂串,見那床前的簾子掩下,伸手便要去拉。
「難道你還擔心賊人從山上衝下來與你廝殺不成?」徐小姐想要將小手抽回,只覺他手掌如虎鉗一般抓得緊緊的,自己絲毫動彈不得,唯有惱怒瞪他一眼,偏過了頭去,心道,是他抓得太緊,與我無關。拿這個理由安慰了下自己,心裡頓時平和了許多。
「徐姐姐,你們後天就要回京了,可是大哥一直沒有說起,是不是帶我一起回京,你說氣不氣人?我方才急著找他,就是要問問這個的。」洛凝嘟著小嘴,氣鼓鼓道。
「你要死了!!鑒賞你個頭!」徐小姐粉臉一紅,忍不住哼了一聲,對這人的言論直接無視。你超脫低級趣味?我看是低級趣味都比你高尚!
「皇上絕不會放我——妙啊!」洛敏一拍手,興奮大叫,上上下下打量林晚榮一眼:「真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賢婿你才去京城數月,便對官場之事如此熟悉精通,勝過老朽百倍了。」
林晚榮苦笑著拍拍他肩膀:「沒辦法,誰讓咱們攤上了這差事呢。胡大哥,你看看我,口口聲聲說不願意攪和這些事情,連李泰邀我去參軍都拒絕了。可結果怎麼樣呢,這偌大一攤子,我還不是樣樣都扯進來了?比參軍還繁雜,我的命比你苦啊!」
「什麼大?」徐小姐疑惑道,見他神情猥瑣,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秀臉剎那變得通紅,小拳頭捏的緊緊,她有一種忍不住要揍這豬頭的衝動。
徐小姐倏的站起,秀眉微揚道:「我做的事便由我來承當。你這衣服是我撕爛的,自當我來補好,若是不然,凝兒問起,你如何回答?我可不想因你而讓凝兒對我產生誤解。」她說著,已走到林晚榮身前,銀牙一咬,小手伸出拉住他長衫,將他紐扣解了開來。
林大人懶洋洋的調整了一下睡姿,含混不清的道:「來了就來了麼,來了正好睡覺!」
汗,凝兒還真敏感,只憑手型就能知道是大哥我。乖乖小凝兒這幾天發育的不錯啊,老子愣是沒有分出這兩個香臀,哪個是她的,哪個是徐丫頭的,都是我開發有功。不知道徐丫頭開發後會是個什麼模樣,真的很期待。
聽凝兒在外面「真情告白」,林大人在床上早就騷癢無比,見兩個女子並排坐在床前,渾圓的香臀掩映在裙衣裡,包裹成圓圓的磨盤,分外的撩人。
「你,你先等等。」徐小姐粉臉陣陣發燒,轉身取過床上折的整整齊齊的絲被遞給他,柔聲道:「先把這個披上,我將衣衫縫補好了就還你。」
徐小姐瞥他一眼,顯然對他口吐髒話甚是不滿,哼了一聲道:「總算你還有些頭腦,沒犯這愚蠢的錯誤。我們行軍打仗,也有規矩的,雪不過橋,夜不過林,便是為了防止給敵人以可乘之機。若是貪功冒進,到頭來定會吃大虧。」
見徐小姐酥胸高挺,直往自己面前送來,林大人眼睛睜得比猩猩都大,嘩啦跳開兩步,大驚失色道:「徐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摸你——摸你那個?請你尊重我的人格!」
洛凝粉面通紅,急忙抱住她身軀撒嬌道:「誰說我不心疼姐姐了。姐姐與相公,凝兒皆是一般的心疼,只是此事非同尋常,凝兒想請姐姐幫幫相公!」
有事找我商量?這倒奇了,走了兩天了,那丫頭見了我就像見了瘟神,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怎麼到了下雨的時候就要和我說話呢?
銀箱撈了上來,林晚榮不敢耽擱,就地將箱子拆開,派兵士把銀子和錫塊分開放置,待到重新裝箱完畢,核算一遍,三十五萬兩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將庫銀打上封條,派了大軍層層把守,洛遠親自在軍中監督,想來應該出不了事了。
「啊,」徐小姐發出一聲尖叫,急急收回雙手:「你,你這是幹什麼?」
「客氣,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徐小姐似乎豁出去了,語帶悲憤:「既然輸給了你,我就做好了準備,就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好了。」
師爺也是個機靈人,林將軍一再強調要突出眾多弟兄,試想連手下兵卒都上了奏折,這林大人的名字還能少提?領悟了精神,師爺下筆如有神助,每段開頭都加上一句「將軍躬身力行,以身涉險,親率諸軍」云云,洋洋灑灑寫了兩頁信箋,儘是歌頌林大人豐功偉績,以及微山湖人民如何愛戴擁護將軍。
洛凝點頭笑道:「也是,大哥若是真的能當上駙馬,那也是大大的好事一件。」
這倒是和林晚榮的觀點相同,聽胡不歸說林將軍已經下令紮營,徐芷晴點了點頭,一手提起長裙,踏著雨水繼續往前行去。
徐芷晴見她不求林三,反而來求自己,搖頭笑道:「你個死丫頭,嫁了相公就改了性子,如此勞心費力的事,不去求他,反而來找我。你心疼他,便不心疼姐姐了?」
你這丫頭頂嘴上癮了?還造反了你!林晚榮面色一整,板著臉道:「我說去,那就得去!此行是我領軍,不管你服不服氣,都得聽我的。若敢不聽軍令,我管你是誰,一樣砸板子打屁股!」
「前面就要出山東地界了。這條官道多年未修,坎坷崎嶇,前面還有一截山路,甚是難行!」胡不歸本是山東人,對附近地形很是熟悉。
見了洛凝癡纏的模樣,徐小姐拍拍她的小臉蛋,無奈道:「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讓我們家凝兒如癡如醉,時時刻刻離不了他。」
「想我做什麼?」洛敏笑著搖頭:「怕是想我家凝兒才是真吧?」
「凝兒——」林大人大喜過望,奔過去就一把抱住小乖乖,在她耳邊輕輕言道:「放心,大哥不會拋下你的,我們一起進京去。」
洛凝說著,便走進房中,徐小姐心裡一慌,攔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任她進了屋。洛凝見桌上放著的茶盞,茶蓋還掀在一邊,驚奇道:「芷晴姐姐,你有客人來到?」
粗魯?還有更粗魯的你沒見過呢!林大人臉色一黑,怒道:「徐小姐,好話歹話我都和你說過了,你可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要麼你就閉嘴,老老實實跟著我,要麼你就回去!」
叫了兩聲無人應答,正在疑惑間,忽聽身後叭嗒一聲輕響,房門被關上了,一個身材無比的窈窕的女子背靠在房門上,正羞澀的望著他。
見林三笑得詭異,徐小姐便直接遷怒他身上,將他身體往車外推去:「話說完了,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我與凝兒歇息了!」
微山湖上早已恢復了平靜,三十萬尾魚苗播撒下去,到了秋天就能收穫了,林大人算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既贏得了漁民的愛戴,又讓洛才女對他更加癡纏,這幾千兩銀子花的值了。趁著風和日麗的,林大人親自划船出遊,與狐媚嬌美的洛小姐在微山湖上廝混了一天。水上泛舟,白日宣淫的美好願望終於達成,林大人將那春情畫冊取出,二人共同研習效仿,做了一曲水中花。洛才女的熱情可真不是吹出來的,貼在相公身上酥胸半露,如花解語,真個勾掉了林大人的心魂。面對大哥許多非分要求,凝兒半推半就,粉面桃腮,嬌喘低吟,在寬廣無垠的微山湖上綻放出最嫵媚的笑容。回到岸上時,洛才女緊緊依附在大哥身旁,俏臉上紅暈遍佈,眉間眼梢處處洋溢著火一般的春情,那豐胸隆臀有一股成熟的少婦風韻,叫林大人疼煞愛煞。
徐小姐搖搖頭,小鼻子裡哼出一聲:「要你陪什麼,我自己能去得!」
「做什麼?當然是摸了!」林大人嘻嘻哈哈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記住了,閉上眼睛哦,要不然我真的會不好意思!」
洛凝點點頭,沿著床沿坐下,微微https://www•hetubook•com•com笑道:「大哥都安排好了,胡將軍率著數萬人馬親自看守,小遠在一邊協助,何況又有大哥的錦囊妙計,絕計出不了事情。臭大哥,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姐姐,我們今夜同榻而眠,不管他了。」
「奶奶的。」胡不歸吐了口口水,將雨披摔在一邊,露出滿臉的大鬍子:「這樣走下去,再走十天也到不了京城。誤了抗胡大業,咱們就是千古罪人。山東的這群狗官都是做什麼吃的,連個官道也不修一修,破敗成這個樣子,野驢都不走的道,讓咱們官軍過?」
洛凝兩手按住她小手笑道:「我又不是大哥,怎地會做壞?」
徐小姐聽得一愣,不可置信的問道:「凝兒,林三他做了駙馬,有一個金枝玉葉的女子搶了你相公,你難道不擔心麼?」
「哦,沒有。是林三方才來過,我與他說了些事情,後來他就回去了。怎地,你沒見著他麼?」徐小姐平抑了一下緊張的心緒,緩緩說道。
嘩啦一聲脆響,一個茶盅摔在了林大人腳下,林晚榮急蹦跳開,只見徐小姐秀臉通紅,眼中怒火熊熊的望著他。
話音一落,兩個女子同時臉孔一紅,洛凝是因為不經意的暴露了與大哥之間的親密關係,雖說早已經是掩耳盜鈴了,但這層遮羞布被自己揭開,終歸是有那麼些不好意思。徐小姐則是因為那句「讓他歇在外面好了」,真個叫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早知道你這人安排妥了的。」徐芷晴看他一眼,嘆了一聲:「敵暗我明,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凝兒,我幫他的也只能這麼多了,你要如何謝我?」
「我知道,你快些披好了,莫要染了風寒。」徐小姐低下頭去,柔聲說道。她取過一根細細的繡花針,用那針尖在髮髻上輕輕摩擦了幾下,又放到小嘴裡輕抿一口,就著燈光,細細的縫補起來。
「你不上陳罪書,他就沒有藉口了嗎?」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老泰山你放心,陳罪書只是前奏,更精采的還在後面呢。銀子丟失了不假,可咱們花了不到三天,就把銀子找回來了不是?而且你還抄了竹平縣衙,抓住了一窩蟊賊——」林大人眨了眨眼,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這伙呢,就是白蓮餘孽,有數千人之多。老泰山你親率大軍,衝鋒在前,查抄竹平縣衙,當場擊殺白蓮餘孽數千,擒拿反賊數十名,一舉拔除了白蓮在山東的最後勢力。銀子沒有丟,你還順藤摸瓜剿滅了白蓮,你說,這是過,還是功?」
看看林三身上披的絲被,再看看自己手中尚未補好的長衫,徐小姐心跳加劇,慌亂無比,這可如何是好?雖說我與林三清清白白,可現在已是深夜,他在我房中衣衫破爛睡眼惺忪,若叫凝兒見了,還不誤會到天上去了?
雨點飄落她臉上,更映得她臉頰晶瑩剔透,一塵不染,林晚榮嘆口氣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過了回來向你匯報!」
想起洛凝,他心裡就像著了火般,推開凝兒香閨,輕輕叫道:「凝兒,凝兒,老公回來了。」
這丫頭,現在反而害羞起來了,剛才潑辣的跟母猴似的。林晚榮假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摸還是要摸的。不過不是我摸你,雖然我也想。哦,哦,請原諒,一不小心說了實話。」見徐小姐杏眼圓瞪,林大人嘿嘿笑道:「昨日夜裡貿然闖進你房裡,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徐小姐怪我占你便宜也情有可原,為了表達我最真誠的歉意,今日我也豁出去了,我提的條件就是,請徐小姐也摸我一下,也占占我便宜,這樣咱們就扯平了,兩不相欠——哎,哎,你做什麼?不要動手,我是真心實意請你摸的!」
聽父親與大哥談起政事,洛小姐對這些並不關心,當下告辭了出去。
她臉色熏紅,湊在徐芷晴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徐小姐聽得面紅耳赤,輕啐一口道:「這無恥之人,竟逼你做此等羞事,實在是可惡。」
「不好,出事了!!!」徐小姐驚叫一聲,林晚榮的大喝早已傳遍全軍:「胡不歸,整兵!」
二人急行了一陣,已衝上山路,林晚榮才丟開她小手,徐小姐酥胸急喘,臉上抹上濃濃的嫣紅,氣惱道:「你這人怎地如此粗魯?」
洛敏深深一嘆:「說起來也是數月不見,沒想到一見面,卻又連累你與芷晴侄女為我日夜奔波操勞,老朽心裡深感過意不去。」
「凝兒,你怎麼出來了?這外面天寒,快回車上躲雨去。」林晚榮笑著說道。
唯一不爽的是,自那夜被凝兒「捉姦」之後,徐小姐對待林三完全是不理不問了。便似他這個人不存在,只是拉著凝兒在馬車裡閒敘家常,輕易不露面,也斷了林大人的「性福」念想。
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正覺難奈之際,忽然一雙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徐小姐一驚,急忙叫道:「你,你要做什麼?」
「啊,」那女子一聲驚呼,看了看旁邊的人兒,臉色通紅道:「徐姐姐,你壞死了。怎麼學了大哥?」
「人格?你有人格麼?你不是要摸麼?你摸啊,你倒是摸啊!」徐芷晴悲憤交加,挺著豐|滿酥胸向他身前靠去,嘴角浮起輕蔑的冷笑,一步步向他緊逼。這一日的壓抑在心頭的忐忑難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長江決堤般噴湧而出,讓人難以招架。
慚愧慚愧,林大人在簾子後聽得直搖頭,徐小姐給我戴這麼個多情的帽子,老子連長今妹妹的小手都沒摸過幾次,實在有負她厚望了。
洛凝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嬌笑道:「姐姐,咱們又不是外人。你起床也不用穿的這麼鄭重啊,這又是荷裙又是袖套的,倒像是沒有入睡一般,隨便套上件睡衣不就行了。我見你房裡還有燈光,以為你沒有安歇,這才過來叫你的。」
這丫頭怎麼不說清楚呢,害我白歡喜一場,林大人老臉一紅,急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讓凝兒補上就行了,順便叫她把衣裳脫了,我也給她補補。」
見這人沒個正經的,徐芷晴眉頭一皺,嘆道:「你若不想聽,那便當我沒說過,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也懶得再與你說話。」
「你說什麼?」徐小姐粉臉通紅,惱聲道:「你心思齷齪,整日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是見你衣衫掛破,才好心幫你,哪知你,你,惱死我了!」她恨恨的偏過了頭去,對這無恥之人惱怒到極點,恨不得踢他幾腳才解氣。
他裝模作樣比劃了一下,右手始終贏,看來是老天的安排,摸兩下。只聽外面兩個女子說話,看準一個豐|滿的香臀,緩緩伸手,輕輕撫摸上去,香滑柔順,豐|滿無比,他忍不住輕輕按了一下。
「胡大哥你在發些什麼牢騷?」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胡不歸轉過身,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只見林大人也不知從哪裡尋來的一把小小油紙傘,舉在頭上剛剛遮過個頭頂,扮出個假斯文模樣,在這萬軍之中顯得不倫不類,煞是可笑。
「平等?平等個屁!」見這小妞倔的跟石頭似的,林大人也忍不住惱羞成怒,伸出手道:「把手給我。」
這話可一點不假,胡不歸深表同情的點點頭,心裡卻有些隱隱的驚喜,林大人陷的越深越好,最好帶領著弟兄們殺上北疆,直搗胡庭,一掃大華百年積辱,那才叫痛快。
林晚榮嘿嘿淫笑道:「徐小姐,你不要揪住我的優點不放嘛。雖然我有把柄落在你手裡,但是你也有漏洞需要堵上,大家彼此彼此了。」
洛凝噗嗤一笑,在他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你們之間清白了,以徐姐姐的才情,她才不會看上你呢。方才見你們演戲,我心裡好笑呢。」
她臉上陣陣發燒,想起今日的擔驚受怕,心中一陣陣的委屈,淚珠盈滿眼眶,突然衝到林三身前,一頓小拳往他身上暴揍:「打死你,打死你這無恥的壞東西。」
「擔心,當然擔心了。」洛凝羞澀一笑:「不瞞姐姐你說,見著大哥越來越出色,我比任何時候都擔心有朝一日他會丟下我不管。但是,咱們女子麼,要對自己有信心,要學會抓住相公的心。就說那公主吧,她雖然貴為金枝玉葉,但是我洛凝也有勝過她的地方。譬如,我待大哥溫柔體貼,敢做那公主不敢做的——」
「咦,不是凝兒?!對不起,我摸錯門了。」林晚榮騷騷一笑,轉身作勢要走。
廢話,皇帝老爺子的公主,是我親親的仙兒老婆,我不騰達誰騰達?林大人哈哈一笑,四周望了一眼,神秘道:「老泰山你也不要擔心,我從京城出發前。皇上發過話了。」
現在知道於禮不合了,叫我上你的床的時候,怎麼不提這茬?林晚榮朝徐小姐眨了眨眼,神秘一笑。徐芷晴似乎憶起了什麼,小拳頭捏緊了,狠狠瞪他一眼,臉上染上一抹暈紅。
「啊!」徐小姐聽他誇讚,心裡一慌,針尖扎破手指,一朵血珠緩緩溢出。她臉上發燒,輕柔道:「要你來恭維個什麼?這些話兒,留待與凝兒說去吧。」
林大人聽得大駭,扳住她嬌軀道:「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會聽到?難道——」
徐小姐將屋裡收拾一番,又將眼角抹乾,自認為沒有什麼破綻了,這才拉開房門。洛凝嬌俏的面孔自門外探了進來,焦急的拉住她手道:「芷晴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地這麼長時間才開門?」
「這是做什麼啊?」林晚榮笑著走過去,扶住洛凝柳腰輕輕揉搓一陣:「凝兒,咱們要辦喜事嗎?那可好得很,今夜又要洞房一次了!」
徐芷晴原本平和恬靜,只是洛凝這兩句話,讓她羞得差點鑽到地底下去。原本以為已經收拾妥當,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了,哪知叫凝兒輕輕一點,便處處是破綻了。她桃紅上臉,急忙道:「哦,我也是方才躺下,只是想著今日撈銀子的事,心中一時難平,才忘了吹熄燈火,倒叫妹妹見笑了。」
「你說我要做什麼呢?」林晚榮微微一笑,向她靠近了些。
林晚榮笑著罵道:「扯淡,你什麼時候瞧見我看書了?奶奶的,我除了對春宮畫冊有興趣,其他的閒書看起來就煩。」
聽說是大哥來過,凝兒也不客氣了,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嘻嘻笑道:「茶水還是熱的呢,大哥走了也沒多久吧!這個大哥,都如此夜深了,還在外面羈留,難道是在濟寧還有什麼紅塵知己?姐姐,你長久在京中,可曾知道大哥有什麼紅顏知己沒有?」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千萬不要崇拜我啊,這詩是我抄的!」林大人嘻嘻一笑,對著徐小姐擠擠眉。
徐芷晴還要再鬧,忽覺有些不對勁,凝兒兩隻手都在外,哪裡還有第三隻手去摸我?她面色一下變得煞白,銀牙緊咬,渾身輕輕顫抖起來。
「原來是洛小姐相送的,難怪將軍如此愛護。能有如花美眷相伴,將軍可是豔福不淺啊。」胡不歸臉上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兩個人一陣放浪大笑。
林晚榮微微一嘆道:「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
洛敏懊惱道:「我也是一時糊塗。當時那領兵之人對我說要補充糧草,否則行程就無法保證,我也是為皇上分憂才讓他們駐紮一夜。哪裡知道,唉!賢婿,你快說說,皇上還說什麼了?」
待到洛凝推門而去,徐小姐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怒火,繡花鞋也未脫掉,刷的跳上床,狠狠的向那禍害精的身上踢去。
徐小姐被他一句話說的血氣上湧差點暈倒,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淚珠簌簌而下:「你這不是害我嗎?都是你那什麼鬼條件,害我如此狼狽,想我徐芷晴清白自重,怎麼就碰見了你這個禍害精?我恨你,恨死你了!」
「皇上說,在濟寧的地界上,三十五萬兩官銀被人劫走,致我數萬大軍無米無糧,羈留京中,邊關告急,洛敏實在罪不可恕。」
林晚榮將目光在她誘人的曲線上巡視一圈,望著她隆起的豐臀,暗自吞了口吐沫,屁股像磨盤,適合生兒子,這徐小姐還是個宜男之相,有搞頭啊!
「沒辦法,老婆心疼我,非得給我弄把小傘。就他媽這麼個小玩意兒,又不遮雨,拿在手裡還是累贅,要不是老婆一片心意,我早丟了。」林大人將凝兒千叮嚀萬囑咐相送的油紙傘折了起來,嘻嘻笑道。
見林三深思中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徐芷晴便知道這傢伙早已想到了這些,憑他的機靈,肯定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徐小姐搖頭一嘆:「看來我是多此和_圖_書一舉了,林大人你定然早有安排了。」
徐小姐瞪他一眼:「總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也不全是那麼一無是處。凝兒,你這大哥終於有一個小小的優點了。」
「姐姐,你說的是誠王?」洛凝望著徐芷晴,小心翼翼問道。
「謝謝徐小姐的繡床,床上很香,很溫馨!」林晚榮嘻嘻笑著起了身,跳下榻伸了個懶腰。
「我剛才還在詛咒老天,現在看來,倒是老天爺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春雨落的可真是時候啊——咦,當心,徐小姐,你抓緊我的手,可不要滑倒了。」林晚榮嘻嘻一笑,在徐小姐手心裡輕輕劃了一下,柔軟的感覺讓他心裡一蕩,臉上一本正經,指著遠處濃密的樹叢道:「這官道長有數十里不止,又盤旋山腰,我們數萬人馬一字排開,失去了密集優勢,那便是處處薄弱。」
徐芷晴聽得一笑,拍拍她小臉蛋:「你放心吧,哪個狐媚子也比不上你這個小狐狸精,聽得姐姐我都心疼死了,你那寶貝大哥若是聽到,還不把你捧到心肝裡去了。回去等著吧,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會帶你走的。」洛凝巧笑嫣然,臉上的嫵媚,似是能將岩石融化。徐芷晴暗自感嘆,嫁了人的女人和未嫁人的,就是不一樣。
他二人立身於陡峭的山坡之上,前方除了隱隱約約的流動哨外再無他人。林晚榮四處打量著,遠方青松翠柏,雲霧重重,長長的官道盤旋山中,一眼望不到邊。官道兩旁落滿樹葉松針,滑膩不堪,甚難行走。
見老洛對皇帝忠心耿耿,林晚榮也不好意思嚇唬他了:「得知官銀出事,皇上當然是龍顏大怒,當場就要下旨將您老人家法辦了。幸虧我與徐先生拚死相勸,在皇宮外跪了十二個時辰,皇上才怒火稍平,寬限了七日。他說,若是七日之內,我們找回了銀子,他便既往不咎,讓你官復原職,可若是找不到,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
「履行你的承諾啊!」林晚榮嘻嘻一笑:「徐小姐喜歡自作聰明。那天與你打賭,我話還未說完便被你截斷了,害得我被你誤會。你也不想想,我這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那種無恥之事呢。」
洛敏畢竟是大病初癒,說了一會兒話。林晚榮便告辭出了門來,尋了一圈,卻沒見著洛凝,正要回房,忽見一個小丫環跑過來稟道:「大人,大人,徐小姐有請!」
「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徐芷晴神色嚴整,一絲不苟:「這是行軍打仗,不分男女,我們是平等的!」
徐芷晴青蔥似的玉指在她鼻梁上輕輕一點,疼愛的笑道:「傻丫頭,這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若是正面交鋒,借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但在暗中下手,卻非我們能提防的了。這三十五萬兩銀子,是數十萬大軍的第一批軍餉,事關抗胡大計,無論如何也出不得紕漏。就算他們劫不走銀子,只把我們困住幾天,讓抗胡大軍無法開赴邊疆,那也是他們的勝利。這個時候,耽擱一天,我們付出的,便是邊關百姓的生命。」
徐芷晴不動聲色的將身體往前挪動了一下,搖搖頭道:「哦,沒什麼,被蚊子咬了一口。凝兒,你方纔那麼著急找林三做什麼?」
她身著一身黑色絲質睡衣,襯托出她那雪白嬌嫩的肌膚。衣襬只到小腹以下,露出兩條完全顯露的圓潤修長的玉腿,晶瑩潔白,婷婷動人。秀髮濕漉漉的垂在一邊,水珠兒滴在如雪肌膚上,在燈下閃爍著七彩的光澤。薄薄的衣下,隱約可見兩隻高挺的豐|滿玉|乳,還有那方才觸摸過的挺翹玉臀。
「我想到前面山上看看去。」徐芷晴腳步不停,淡淡言道:「這是往京城去的最後一道坎了,若是賊人再無異動,那他們便沒有機會了,我不相信他們會如此輕易放手。」
林大人接過信箋欣賞一番,面不改色道:「寫的很客觀!有前途!以後的戰報都由你來寫了。」在那信箋最後,落上自己的名款,派了八百里加急的快馬給京城報信去了。
「凝兒?」林大人睡夢中驚醒,一下子跳了起來:「她來做什麼?完了,要捉姦了!」
洛凝急忙笑著打圓場:「大哥,我好久沒聽徐姐姐吟詩了,今日她竟有如此雅興,我歡喜還來不及呢。『驛路觀春雨,點點是多情』,徐姐姐真個好才學,大哥,你也吟一首吧,要以春雨為題哦。」
望著熟睡正酣的林三,徐小姐眼淚都要流下來,拚命的推他的肩膀:「快醒醒,凝兒來了。快醒醒啊,你個死豬!」
林晚榮點了點頭:「眼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胡大哥,多派些斥候出去,離著運銀大軍三十里之內的情形一定要探查清楚。叫兄弟們多上點心,尤其要注意地形險要地段,有無泥石流或者塌陷的情況,還要注意是否有人為破壞。一旦發現,立即鳴焰火,即刻稟報!」
林晚榮眼神凝望著前方,點點頭嘆道:「胡大哥你說的不錯,我們在濟寧又是撈魚又是撒網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偏偏他們還如此平靜,除非他們不想要銀子了,否則,這裡面定然還有陰謀,這也是我小心謹慎的原因之一。眼下李泰大軍正是用銀子的時候,我們在路上每耽擱一天,對李泰就是一分壓力。可我們若是貿然前進,指不定敵人又在玩什麼詭計花招,那對我們更是不利,真是左右為難啊!」
洛凝神秘一笑,在他胸前蹭了一下,任濕漉漉的秀髮打濕大哥的胸膛:「我當然知道大哥你在徐姐姐的房裡了,你別忘了,這是誰的家。」
「姐姐也來取笑我。」洛凝撒嬌道:「我是有些自信。可是,我也擔心還有比我更厲害的狐媚子嘛,大哥對我說起過高麗的那個小宮女,看他的意思,似乎那小宮女也勾人的很。」
「那個,徐小姐,你深夜叫我來此,是有什麼指示呢?」見徐小姐始終不轉過頭,林大人便放心大膽的看她,口中假惺惺說道。
洛凝一手撐傘,一手拉住他,柔聲道:「大哥,你也上車去避避吧,別叫雨淋了。」
遠遠空中,一絲焰火騰空而起,在風雨中轉瞬凋謝,留下一道長長的青煙。
帳外早有隨軍的師爺捧著筆墨紙硯進來。林大人緩緩踱了兩步,笑道:「我對寫奏折不熟,你就看著辦吧。主要的宗旨,是要突出此行的艱辛,數萬將士不分晝夜辛苦找尋,胡不歸將軍兩夜不寐跋涉千里,力擒真兇。總之,要寫的長,要多提提手下弟兄的名字,讓他們在皇上老爺子面前也露露臉,也算我林某人對大家有個交待。」
想起那人的無恥之處,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徐小姐怔怔半天,那火熱的大手似乎還在臀間作祟,她臉如火燒,銀牙一咬,輕哼出聲:「有心無膽,最討厭你這個膽小鬼!」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子占不占呢?這外面的,一個是自己老婆,一個是老婆的閨中密友,正是發生奸|情的好對象,若是不搞出點什麼讓老婆捉捉姦,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你——」見他難得的正經一回。徐小姐反而不習慣了,小嘴張開,癡癡呆呆望著他,她自己也難以說清心裡的情緒,似是欣喜又似是失望。
「徐小姐,你長得真好看!」林大人由衷讚道。
「哪裡?」林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床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怎麼對得起凝兒,怎麼對得起大華,怎麼對得起我?
凝兒躺在床上,慵懶的伸了伸小腰,無奈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遇了大哥,便被他拿住了,如何能管住他?誰愛管,誰管去好了!」
洛凝等了許久,就是為了這句話,心裡驚喜交加,緊緊摟住大哥的身軀,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一定會聽到的,大哥一定會帶我走的。」
「急也沒辦法啊。」林大人擺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神色:「路要一步步走,這幾十輛車運銀子,又是數萬大軍押送,眼下我們這速度算快的了。更何況這銀子已經丟失過一次,路上說不定還有什麼蟊賊在等著我們,須得謹慎從事。這樣吧,你叫師爺上個折子,就說我們大軍日行一百多里,正在火速向京中趕去。」
徐小姐愣了愣神,望見林三乾裂的嘴唇,疲憊的眼神,心中忽然一緊,小拳頭再也砸不下去了。從京城裡日夜兼程的趕來,一刻不停的查看現場、演算推理,又要在這微山湖裡大海撈針的尋銀子。魚躍龍門,木船起銀,說起來都簡單,可誰知道林三付出了多少心血啊!這三天裡,他就像個鐵人一般,一刻也未歇息過,千斤重擔都壓在他一人身上,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了。更可恨的是,平時裡只見這傢伙嘻嘻哈哈,也不知道這些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這個想法倒是與林晚榮不謀而合,林大人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徐軍師高見,這些我都已經吩咐下去了。」
二人說著話,雨點就已落了下來,初時細膩,再而密集,待到層層落下之時,已如冰刀般割得人臉頰生疼。春雨貴如油,初春時節萬物生長,雨水是最寶貴的。但對林晚榮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壞消息,這連綿的春雨也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功夫了。
「你不是勾攝了他的心魂麼?怎地,還怕他不帶你走?」徐小姐宿仇得報,心裡舒爽了許多,言辭之間也多了些笑意。
「你,你怎麼了?」徐小姐心中一陣忐忑,急忙停住了拳頭,往自己手上看了一眼。這傢伙皮糙肉厚,我這幾小拳還不夠他撓癢癢的,應該打不壞他,他如何就成了這個樣子。
「滾!」徐小姐怒而上腳,林大人閃身甚快,一咕嚕自車上跳下來,正要放聲大笑,卻聞啪嗒一聲輕響,雙腳落在方才形成的水窪裡。雨水濺起,噴了他個滿頭滿臉。
忙活完這些事,已是入夜時分,正要喝口水,就見胡不歸飛騎而至,自馬上翻身而下,興奮道:「林將軍,聽說銀子找到了,這是真的嗎?」
三十五萬兩庫銀已經鬧過一次賊了,這次絕不容有失。有了胡不歸坐鎮,這老哥辦事,林大人百分之兩百的放心,再加上洛遠的輔助,肯定不會有問題了。他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喝道:「來人啊,八百里快馬,給京城送折子,向皇上報喜!」
汗,開玩笑說捉姦,卻沒想到一語成讖,虧得徐小姐還百般掩護,哪知道事事都落在凝兒眼裡。
「看你啊!」林晚榮嘿嘿一笑:「徐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像我這樣的人,早已超脫了低級趣味,純粹是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觀賞美麗事物的——徐小姐能不能坐的近一點,讓我以藝術的眼光鑒賞一番?」
這春雨是越下越大,似乎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跡象,沿著坡路往前行去,積水越來越多,越來越難行,前面的將士們已經停下了腳步,正在紮營。
一記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胡不歸哈哈大笑,與林將軍甚是對脾胃。
見他裝模作樣,徐小姐心裡暗恨,四周打量了一眼,見空曠無人,她秀臂伸出,狠狠將他拉了進來,又啪啦一聲將門關上。
徐小姐迷茫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欺負人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連受欺負也變成一種習慣了,徐小姐口裡澀澀的,囁嚅半天,卻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你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徐小姐又羞又惱,急急叫道,見林三不理不睬,拉著自己一路前行,兩邊的兵士驚奇的望著自己二人,她羞紅上臉,聲音小了許多:「莫要叫別人看見了。你,你快些放開我。」
徐芷晴咬咬牙,點了點頭,見他又向自己伸出手來,臉上微微一紅,便任他執住了。方才走的快還沒有多少感覺,此時再握住他粗糙的大手,卻覺一股熱力向自己身上傳來,將那寒冷驅散了許多。她手心一陣微微的顫抖,不由自主的又握緊了些。
林大人正含在嘴中的香茗一口噴出,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道:「不,不是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呢?!要不你先脫吧!」
和這無恥人根本就無法講道理,徐小姐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心中微微一嘆,看吧看吧,反正都被他賊眼瞅了無數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了,她淡淡開口道:「林三,你今天的表現,讓人震驚,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胡不歸聽得好笑,這林大人看起來倒像是個地地道道的奸商。只是每逢大事卻從不含糊,叫人敬佩。
林晚榮立定身,朝前望去。前面是一座險峻的大山,高聳入雲,威武挺拔,氣勢甚是不凡。官道自山腰間綿延而過,便似是懸在山梁上一樣。林晚榮眉頭一皺,這麼一座大山,藏上數千人都不和*圖*書成問題,這條路晚上可走不得。
「異常?什麼異常?」林大人迷糊道:「除了徐小姐你拉走了凝兒有些異常外,其它的一切好像都挺正常的。」
「陳罪書?」洛敏滿臉驚疑:「若我上了陳罪書,豈不正給了誠王藉口?」
有這麼品茶的嗎?抱準了就死喝!徐小姐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一個牛啃牡丹,根本不懂什麼茶道。她不聲不響為他續上一碗,坐在身旁看他喝了幾口,才開口道:「你覺得怎麼樣了,還累麼?」
徐芷晴點了點頭,面色鄭重起來,緩緩開口道:「林三,咱們這一路行來,你發覺什麼異常沒有?」
林晚榮點頭笑道:「徐小姐,我們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了。前事不忘,後世之師,下次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否則,還是你自己受苦。還有一點,我要重申一下,昨夜之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房門嘩啦一聲打開,徐小姐立身門前,銀牙輕咬,小聲道:「林——你,你等等!」
洛凝粉臉染霞,嬌嗔一聲:「爹爹,您也來取笑女兒!」林晚榮嘿嘿笑道:「都想,都想,一個也不能少。」
唉,慚愧慚愧,這麼多相好的,除了凝兒和巧巧,還真沒有第三個願意加入呢。也不知道安姐姐怎麼樣?不過就以她那騷勁,要把她排除在外,她定然要和我拚命的,哈哈。
與胡不歸在雨裡站了良久,他擺了擺手,問道:「胡大哥,眼下我們行到哪裡了?」
徐小姐自知失言,頓時粉頰飛霞,羞不可抑!再見他坐在那裡哆哆嗦嗦的樣子,噗嗤一聲輕笑出口,只覺林三從未如此可愛過!
胡不歸滿面懊惱的搖搖頭:「那群狗東西狡猾之極。我率兵趕到竹平縣衙之時,他們已撤走半個時辰,我拚死追擊一陣,截下了他們末尾數人,其他的都逃掉了。」
徐小姐沉默良久,偷偷的收回小手,偏過頭去輕聲道:「你,你快些坐下歇歇吧。」
「哪個徐小姐?」林晚榮奇道。
此處皆都不是外人,徐小姐也不矯情,無奈點了點頭,旋即忽然想起一事,臉色大變道:「林三,你前些時日曾說過,那日行刺皇上的,是東瀛來的倭人。此次劫銀,也有倭人從中參與,是不是?」
笑聲更盛,直掩過了落雨的聲音,徐小姐聽得直咬牙,拉住洛凝小手狠狠道:「凝兒,你怎地也不管管他,任他這般胡說八道。長久下去,那還如何得了?」
「不要我睡了?」林大人不解道。
林晚榮嘿嘿笑道:「既然徐小姐如此信守承諾,那就請你閉上眼睛好了,要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
更為奇異的是,她旁邊放著一張小小的梳妝桌,桌上一塊寬大的玻璃鏡子,讓林晚榮清晰看見二人的身影。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什麼星宿下凡?是濟寧的父老鄉親抬舉我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吃喝玩樂,樣樣都是第一,何談憂國憂民、拯救百姓?對了,胡大哥,你去查抄那竹平縣衙,可有什麼收穫?」
林晚榮長長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忽覺頭上一輕,雨滴皆都避了開去,一張小小的油紙傘撐在了頭上,身側一股淡淡的幽香,露出洛凝如花的嬌顏。
「徐小姐,我看我還是向凝兒坦白得了。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鑽到女人的床下,你說我晦氣還不晦氣?你叫我以後還如何做人,領袖群雌?」林大人滿面傷心,痛心疾首,說著就要向門口走去。
林晚榮轉過身,奇怪的看她一眼:「這麼晚了,徐小姐還沒睡麼?」
二人都不說話,屋裡只聞小針不斷穿梭拉動絲線的聲音,絲絲入耳,靜謐而又溫馨。若是這無恥的人,每天都能這樣安安靜靜坐在一邊,那感覺似乎也不錯。徐小姐心中升起的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耳根一陣陣的發熱,急忙低下了頭去,小心翼翼的縫補衣衫。
徐小姐發洩了一陣,心中舒坦了幾分,忽覺一陣奇怪,平日裡只占便宜不吃虧的林三,今日如何這般老實任自己暴打了?她急急抬頭,只見林三靠在牆上微笑著,眼神中卻有揮不去的疲憊之色。
見她盯住自己身上披的被子,林晚榮心中竊喜,不會是讓我那樣那樣吧?哎呀,睡女孩子的床,我怎麼好意思呢?不過為了徐小姐的清白名聲,我忍!他滿臉淫笑,臉上一副大義凜然姿態:「徐小姐,你要我怎麼做?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說八道!鬼才信你。」徐芷晴偏過頭去,聲音輕柔道:「你莫要與我說話亂我心神,這幾針都險些縫錯了地方。」
「哪裡哪裡,彼此彼此!」林晚榮嬉皮笑臉,沒有一絲正經模樣。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林大人睜大了眼睛,滿面懼色,驚恐說道。
洛凝搖頭羞笑:「姐姐說錯了,不是大哥逼我的,而是我自願的。大哥說的對,閨房情趣,甚於畫眉,夫妻敦常之事,乃是人之大倫,只要夫妻雙方誠心相待,真摯愛戀,採取何種姿勢何種體|位,皆是愉悅身心,快樂彼此,又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我與大哥一起,每次都是無法承受的歡趣,叫凝兒欲罷不能,凝兒也有叫大哥迷戀之處,這有何不可?此中樂趣,等姐姐嫁了相公,若他有大哥那能耐,姐姐自然就能體會到了。」
徐芷晴的確頭腦很聰明,將這些斷斷續續的線索連接在一起,便能看出這中間的關鍵之處。林晚榮搖頭道:「沒有那麼嚴重。倭人之禍,胡人之亂,非自今始,但我大華依然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自有應對之法。徐小姐熟讀史書,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大華從來就不缺乏英雄,從來都可以絕處逢生,頑強挺立!此是必然規律,我們不用太過憂心。」
「芷晴姐姐真個神機妙算,早就知道大哥會這麼說了。」洛凝嫣然一笑,溫柔道:「你放心吧,不是讓你為難。芷晴姐姐說,有事要與你商量,你總不能讓她一個女子下車來,陪你一起淋雨吧?」
鬼才信你,徐小姐哼了一聲,只覺得他拉著自己的小手緩緩向上,正覆蓋在一片火熱的肌膚上,她急急忙忙睜開眼來,就見自己小手摸在了林三身上。
「你要做什麼?」見他臉色比這天色還黑,徐小姐一驚,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卻正踩在雨水中,繡花鞋濕了個通透。
「亂來?」徐小姐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這世界上,還有人比你更會亂來嗎?」
這下,徐小姐連「無恥」兩個字也說不出口了,林三這人早已超脫了無恥的境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芷晴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麼?為何還不開門?」洛凝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催促道。
「你看什麼?」見他賊眉鼠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雖然明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知道這樣被他打量了多少次了,徐小姐心中還是禁不住的慌亂,將新沏的香茗和點心放在他面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聽他一口一個老泰山,洛敏驚疑的看了洛凝一眼。只見凝兒粉腮桃紅,頭都低到脖子下了,再看那小子眉飛色舞占足了便宜的樣子,他頓時恍然大悟,心裡苦笑一聲,罷了罷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還與這小子客氣個屁。他哈哈一笑,點頭道:「原來如此,甚好甚好!賢婿啊,聽說這一趟你又是魚躍龍門,又是木船撈銀的,咱們濟寧城的百姓對你誇讚有加,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可就不得了了,你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我為什麼穿這麼少?徐小姐你太有才了,這種問題也問的出來!要不是你脫了我的衣服,我能這樣賣單給你看?林晚榮苦笑道:「我實在不好意思回答你這個問題,我怕徐小姐你受不了。麻煩你不要問了,快些縫補衣衫吧,要不然我就要凍成冰棍了。」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胡地和咱們這邊大不一樣,那邊晝夜溫差大,氣溫變化無常,所以有『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麼一說。咱們江南呢,則是氣候溫和,所以才能盛產魚米,這可是咱們大華的幸事。」
這一問似是激起了徐小姐的無限感慨,她沉默良久方才嘆道:「凝兒,你說得很對。胡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深入我大華腹地劫去銀餉,定然是我大華出了內奸,心懷不軌,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國家民族於不顧,勾結胡人,殘害同胞。此等奸佞,便如生在大華身上之膿瘡,若不剷除,禍害無窮!」
天色已暮,風雨又大,前面的銀車推進非常困難,林晚榮沉思一會兒,毅然道:「胡大哥,叫弟兄們紮營吧,今日不走了,咱們便在山下駐紮一晚。」
「你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絲毫的感覺。」徐小姐淡淡道:「這一路行來,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安靜,太安靜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咱們在濟寧鬧出那麼大動靜,若這些賊人真的在打銀子的主意的話,他們絕不會無絲毫反應,最起碼應該有一些像樣的反撲!為了這三十多萬兩銀子,他們可以毒殺那投向他們的五千人馬,我不相信他們會任由我們輕鬆的將銀子運到京城。」
「正好,我也是。」洛凝拍掌歡笑,臉上滿是喜色:「我也想起今天撈銀子的事情就睡不著,想和姐姐說說話。大哥也不知到哪裡去了,我尋他一周也未見著,聽著丫鬟說,是姐姐你叫了他,正好順路過來看看。既然大哥不在這裡,咱們正好說些話。」
這老傢伙臉皮不比我薄啊,林晚榮嘿嘿笑道:「這個麼,就要看老丈人你怎麼處置了。銀子在濟寧地界上丟失的不假,你想賴也賴不掉,依我之見,你不如上個陳罪書,老老實實將這事都攬過來。」
「廝殺?除了傻子,誰會來劫官軍的道?」林晚榮搖搖頭,臉色忽然鄭重起來:「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若不是這一場及時的春雨,此時,這漫山遍野怕已經是一片火海了,縱有十萬大軍,也架不住這一場火燒。只要他們在兩邊撒滿桐油,火借風勢,我就是三頭六臂,也無可奈何了。奶奶的,今晚回去要燒高香!」
他二人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一路走來已經習慣了,眼下同處一室靜坐一起尚是首遭,不僅林大人不習慣,就連徐小姐也感覺氣氛怪怪的,讓她心跳加速了無數倍。她偷偷瞥了林晚榮一眼,見他長衫散亂,好幾處都掛破了,心知是方才自己與他打鬧時所致,臉上微微發燙,櫻唇輕啟,小聲道:「你,把衣服脫了!」
春雨綿綿延延,直到傍晚時分還沒有停下。這種陰冷天氣,便連馬匹都睏倦不止,更別說是人了。路上泥濘不堪,又正趕上這段官道年久失修破敗不堪,運銀的馬車不時陷入泥中,要靠著官兵推動才能前行,這種情形下,推進速度可想而知。
「不好吧,這是你的閨房,孤男寡女的,說出去不好聽啊!」林大人愁眉苦臉道。
洛凝也羞得撲到徐小姐懷裡,信心滿滿道:「被大哥教壞,我願意!雖然他這人老是色瞇瞇的,又喜歡欺負別人,還老占別人便宜,可我就是喜歡他壞,他壞的非同一般。徐姐姐,你說凝兒人前不弱於別人,房中樂趣更勝於別人,有此一趣,還怕那公主麼?我就是能留住大哥的心,叫大哥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高興。就算我花了大哥的銀子去做些善事,別人叫我花瓶,我也心甘情願,一個人活一輩子,能開開心心做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容易。我有這麼一個好相公,他支持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這有什麼錯的?我就是要永遠做大哥的花瓶。嘻嘻,這些都是大哥教我的,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望著凝兒美麗的俏臉,徐芷晴臉頰發燙,搖頭道:「我沒有生病,只是方才睡下,聽聞你叫門,起床穿衣花了會兒功夫。」
胡不歸急忙攔在她身前:「徐小姐,前面已經紮營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絲被上猶有餘香,想來徐小姐昨夜就安歇在裡面,林晚榮無奈接過,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緊緊,只露出個頭道:「徐小姐,麻煩你快點。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我又脫的如此清涼,若是叫凝兒看見了,想不誤會也難。」
「這個,凝兒,我和徐小姐沒什麼的,都是她疑神疑鬼,擔心你誤會,這才弄成這樣。你看大哥乾乾淨淨,與她清清白白,什麼也沒發生過。」
「皇上真是這麼說的?」洛敏又驚又喜,嘆道:「這樣說來,我這次反而是因禍得福了?唉,即便是官復原職,老朽又有何面目去見皇上,去見諸位同僚呢?」
再喝一次就沒www.hetubook.com.com了?可惜,可惜了。林晚榮抱住茶碗又喝了兩嘴,入口生香,芳甜四溢,三兩下便茶杯見了底。
洛凝沒有想到事態會有如此嚴重,吐了吐小舌頭,拉住徐芷晴道:「姐姐,我倒是奇怪了,劫了這批銀子,只會對胡人有利。可是胡人尚在北方,與此地千里之遙,難道他們有翅膀飛過來劫銀子不成?即便飛了過來,胡人又如何知道我們要運銀餉到京城去呢?」
「將軍,」見林大人騎在汗血寶馬上,跟在馬車屁股後面無精打采的,胡不歸急催身下快馬,攆上幾步:「昨日皇上又發了加急文書,著我們加快行程,火速將餉銀運到。李泰大軍正在集結,等著銀兩急用呢。」
「討厭!大哥最喜歡胡鬧了。」洛凝咯咯一笑,風情萬種瞥他一眼,又對徐芷晴道:「徐姐姐,你不是有話要對大哥說麼?」
「派出去了,十餘個小隊,二百餘號兄弟,都是機靈人,預計今天後半夜便能返回。」胡不歸答道。
「你,」這人天生就是無恥之徒,一說到占便宜的事就來勁了,徐小姐氣得酥胸急顫,指著他鼻子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不想在這裡待,那你就快些出去,免得我污了你的眼睛。」
「對了,胡大哥,斥候都派出去沒有?」見胡不歸把將令傳了下去,大軍停了下來,林晚榮又道。
「啊!」徐小姐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推了推熟睡中的林晚榮:「醒醒,快醒醒,凝兒來了?」
「明白,明白,這哪還有不明白的。」躺在徐小姐的繡床上,聞著繡床上香甜的氣息,林大人美美的檢討著,我卑鄙,我齷齪,就這樣上了徐小姐的床。太不應該了。
「你,你學他摸我!大哥就是這樣使壞的。」洛凝小臉漲的通紅,在徐芷晴身上打了一下,咯咯輕笑道。
徐小姐聽得心中急顫,笑著撲上前去掩住凝兒的嘴:「你這死丫頭,嫁了人便如此的口無遮攔了,都是那林三把你教壞了的。」
「哎呀我的賢婿,你就不要與老夫打啞謎了,我把女兒都許配給你了,咱們可是一家人,你就替我出出主意吧。」洛敏也是成了精的狐狸,焉能聽不出賢婿話裡的含義?當下拉住了他的手,親熱無比道。
「對,對,就是這個理。林將軍,你也去過胡地麼?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將軍博覽群書所得,將軍如此愛學習,我老胡敬佩不已。」胡不歸讚嘆道。
「真的不用了。」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女兒幽香,望見她豐|滿挺拔的身材,林大人忍不住的一陣心猿意馬,眉開眼笑道:「我回去就跟凝兒說,是不小心讓樹給撞上了——」
「那可不行!」林晚榮笑著拍拍她小手:「凝兒,這是行軍,一萬多號弟兄都在淋雨,我這主帥卻跑了,叫弟兄們怎麼想!你知道以身作則四個字嗎,那就是為大哥我量身定制的!」
「那是老泰山教導有方!」林大人眼也不眨的說道,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聰明!一語點中實質!林晚榮對凝兒點了點頭,洛凝望著他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徐芷晴聽得悲苦交加,占便宜的是你,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真是天下無恥之最。她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心裡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酥胸高高挺起,等待著那鬼爪的光臨。
徐小姐聽得滿面羞赧,偏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大方方笑道:「在京城,我聽說你們家林三的紅顏知己可不少呢。近的有蕭家的大小姐,遠的連皇上的公主也對他青睞有加,最近聽說還與高麗來的一個小宮女,名字叫做徐長今的眉來眼去,似乎頗有好感呢!」
「胡說八道,誰願意抓你的把柄了?我又有什麼漏洞。」徐小姐哼了一聲,見他目光在自己胸前亂竄,粉臉陣陣發燒,急忙轉過身去,心裡噗通噗通直跳。二人都不說話,房間裡一時沉寂之極,只剩下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凝兒輕嗯了一聲,拉住大哥便往父親宅子而去,剛到門口,就聽洛敏的聲音從房裡傳出:「外面是凝兒麼?」
「哦——」望著鏡中的自己被大哥擺成羞人的姿態一貫而入,洛才女一聲低喘,媚眼如絲,羞紅的臉頰,宛如醉酒般嬌豔迷人……
林大人心裡猶豫一陣,罷了罷了,做人還是公平點,左手和右手划拳吧!左手贏了,就摸徐小姐一下,右手贏了,就摸徐小姐兩下!凝兒是我老婆,回到被窩裡想摸多少下就摸多少下,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想的倒美!」徐小姐輕輕道:「這是爹爹讓我帶給洛世伯的上好杭州龍井,是皇上賞給他的,總共不過七八兩而已,我嘴饞,就偷偷的剋扣了些。」
洛敏大喜,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道:「皇上怎麼說?」
洛凝眼睛一眨,臉上現起絲絲嫵媚笑意,對著大哥勾了勾小指頭:「要想謝姐姐也很簡單哪!大哥,你來徐姐姐的床上睡一睡吧,我來為你縫補衣衫。」
「是有點擔心。」洛凝點頭一笑,臉上浮起絲絲淡淡的紅暈,望著如春睡海棠,分外迷人:「可是我們女子,也不能一意的由著相公啊,適當的撒撒嬌,鬧鬧小情趣,才能讓相公更加喜歡。何況,昨夜相公說要與我來個後進式,還要我與巧巧一起服侍他,看他那眼饞模樣,定然還沒有人與他嘗試過,他捨不得丟開我的,唔,羞死人了——」
徐小姐坐在車窗邊,素手如織,掀開簾子極目遠眺,眼中似有水霧升起,緩緩吟道:「驛路觀春雨,點點是多情。」
「哎呀,洛大人,好久不見了。」林大人抱拳打了個哈哈,嘻嘻笑道:「我還真有點想你呢。」
論到朝廷的是非,胡不歸也沒轍了,只得哼了一聲:「晦氣,真晦氣。還是跟著林將軍好,有他一人在,誰吃虧都輪不到咱弟兄吃虧。若有朝一日他執了朝綱,以他的聰明才智,弄些銀子建設地方,那是手到擒來。」
徐小姐的倔性子又上來了,洛凝急忙對大哥打眼色。林晚榮雙手一攤,笑道:「好吧,願聞其詳。徐小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呢。」
胡不歸應了一聲,把將令傳了下去。又凝神想了一會兒,望著林晚榮道:「將軍,還有一件事,卑職頗覺奇怪。此次山東餉銀被劫,究竟是何人所為?我們尋銀之時,鬧得如此大的動靜,為何對方便一直沒有反應?會不會還有什麼陰謀?」
情況很嚴重,不留下不行啊!林晚榮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桌前,嬉笑道:「那我就留下了。難得徐小姐如此好客,怎麼也要給個面子不是?哎,有茶沒有,上點香茗!最好再來點點心,鬧了半天,我餓了!」
「跟您一起從京城來的那位徐小姐啊!」小丫鬟眨著眼睛說道:「徐小姐說,她在房中等您!」
見洛敏似是蒼老了許多,再不見以前那副狡詐奸猾模樣,林晚榮急忙笑道:「哪裡的話,咱們是一家人嘛!以前在金陵的時候,老泰山你很照顧我,我也應該替老泰山你分憂才是。」
徐小姐似是想到了同一件事,臉上發熱,惱怒的低下頭去,輕哼一聲:「不要臉!」只是見他此時神態,與平日裡嘻嘻哈哈完全是兩種模樣,竟也頗有些威嚴,叫她再也不能頂嘴。
林晚榮笑了一笑:「不過來了,我要走了,凝兒等著我呢!」
我剛才教訓了她,這丫頭是找場子要把我教育回來了。見徐小姐衣衫盡濕,嘴唇凍得發紫,林晚榮想要與她鬥上幾句也張不了嘴,拉住她小手微微一笑:「我們快回去吧。」
還好還好,凝兒不知道我又摸了徐小姐,林晚榮抹了抹額頭冷汗,見凝兒笑得嫵媚,心裡火燒一般,大手撩開她短短的裙角,在她秀美的玉腿上輕輕揉動著。
「啪」「啪」門上兩聲輕響,一個女子聲音自外邊傳來:「芷晴姐姐,芷晴姐姐,大哥在你這裡麼?」
林大人正色道:「我林某人剛正不阿,威武不屈,從不拍人馬匹,世人皆都曉。我說徐小姐長得好看,那就是好看,絕非恭維,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自討苦吃的丫頭,林晚榮無奈搖頭,趕回去幾步,正要將手裡紙傘遞給她,徐小姐倔強搖頭:「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用吧!」
老丈人醒了?我銀子一找到他就醒了,還真是會挑時候啊,這老小子不是故意裝暈的吧?林大人心裡鄙視,臉上做出欣喜狀:「哎呀,那可太好了,今日真是雙喜臨門啊。凝兒,咱們快去拜見岳父大人!」
「你怎麼看這形勢?」被他握住了小手不放,徐小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臉上一陣陣的發熱,假裝無所覺的開口問道。
徐芷晴應了一聲,望了林晚榮一眼,朱唇微啟,柔聲道:「能不能請你,先到床下暫避一時?」
「滾!」徐小姐臉頰發燙,惱火之下,繡花鞋飛出,正砸在門上,只聽房門一陣輕響,那林三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了。
望著遠處的山巒疊嶂,徐芷晴微蹙眉頭,輕輕開口:「前面山陡林密,今天不能前行了,要趕緊紮營才是正經。」
叫你摸,叫你摸!徐小姐下手絕不留情,像是報了多日之仇,心裡無比的爽快。
胡不歸往前望了一眼,只見前面的官道綿延到山上,崎嶇拐彎,甚是難行,數萬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山下。若是此時不紮營,今夜便只能歇在山上了,押運著三十五萬兩庫銀在山上過夜,怎麼都不踏實,還是宿在山下穩妥。當下點點頭,對林將軍的英明決定深表贊同。
「你,你不要過來!」徐小姐一驚,急忙雙手掩住胸口,再也掩飾不住的軟弱,從她眼中流露了出來。
望見徐小姐急得眼中溢滿了淚珠,林晚榮也清醒了過來。點點頭道:「不要緊的,凝兒不會胡亂猜疑的,就跟她說,我們只是聊聊天,不小心撕亂了幾件衣服而已!」
「我學他做什麼?」徐小姐不解道。
轟,林晚榮頭腦中一陣爆炸,這小乖乖,說她不是狐狸精,這世界上就沒有狐狸精了。
「捉你個頭啊!」徐小姐又羞又急,繡花針一捅,正扎在他屁股上。林大人暴跳起來,正要大喊,一隻溫暖的小手覆蓋在了他嘴上,徐小姐焦急的聲音道:「你莫要叫,若是凝兒聽到,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晚榮躲在被子下,輕輕一拉,徐小姐啊的一聲摔倒下來,正砸在林晚榮身上。二人變成面對面共臥於枕上,徐小姐拳頭雨點般轟擊而來,林晚榮微笑著一動不動。
徐小姐臉色一變,惱火道:「要你偷聽什麼?凝兒,咱們這是女眷居所,你帶一個男子來於禮不合,快叫他下去了,免得污了咱們馬車!」
徐芷晴找我?還是在她房裡?林大人嘿嘿乾笑幾聲,腳步加快到了後院。洛凝的房間裡沒有燈火,似乎還沒回房,倒是她旁邊那間廂房裡燈火通明,一個嬌俏的影子映在窗紗上。
「我要被你折磨死了!」徐小姐眼角含淚,輕嘆一聲,將他身子推到繡床上,急急掩上被子又拉上絲簾:「你便在裡面躲著,不要動彈,等我送走了凝兒,你再出來,聽明白沒有?」
徐小姐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趕上前去,一把抓住她小手,鼻尖染上一層香汗:「凝兒,那庫銀的看守都安排好了沒有?這次可要抓緊了,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說到打屁股,他心裡忍不住一蕩,想起那夜偷摸的美好感覺,眼神又忍不住偷偷的瞥了過去。
歇息了一日,叫胡不歸整齊了兵馬,備足了糧草,林大人親率數萬大軍壓著失而復得的三十五萬兩白銀,浩浩蕩蕩向京城進發。這一路回去就悠閒多了,有這麼多人馬保護,又有凝兒伴在身側巧笑低吟,比來時強上百倍。
暴力,真夠暴力!林大人強忍了笑,任她解去自己長衫。
胡不歸懊惱道:「我老胡領兵打仗一輩子,押銀子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幹,又不能走快,又不能停下,心裡真個窩火。」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做男人還真他媽難啊。把我惹火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辦了,一了百了。他苦笑著問道:「不要我向凝兒解釋,那你說怎麼辦?」
見林三穿著貼身短衫嬉皮笑臉站在自己面前,徐小姐握住他衣衫,心裡急跳,慌慌忙忙轉過身去,聲音發顫道:「你,你為何衣衫穿的如此之少?」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相比起洛凝等女子,這徐小姐無論處事還是為人,都更多了幾分成熟風韻。細長的柳眉,明澈的雙瞳,秀直的俏鼻,晶瑩透明的如雪肌膚,一張一兮嬌潤的櫻唇,粉|嫩羞紅的香腮,映襯的她美麗的面頰更加清新脫俗,嘴角上翹的弧線https://www.hetubook•com•com,顯示著她個性的剛強,更添幾分嫵媚婀娜。
胡不歸眉開眼笑,跟著林將軍真是沒話說,上次是沙場演兵,這次是湖裡撈銀,每次都能在皇上面前長臉,不出個三年五載,皇上也能記住我老胡的名字了。
徐小姐聽得微微一愣,旋即道:「難道你不是要摸——」她臉色嫣紅,不敢說下去了。
「看,看什麼?」林大人不解道:「我目光正直,平視前方,什麼都看不見啊!」
這種事情都能想的出來,人神共憤哪!徐小姐面紅心跳,若不是洛凝還在身前坐著,她早就衝上床去,將那神棍拖下來揍個半死了。
要不是你故意惹我,我會與你為難麼?徐小姐低頭沉默一陣,再想開口之時,卻見林三打了個呵欠,滿面疲憊之色,趴在桌上雙眼微閉,不到一會兒,就已沉睡了過去。
今天是真累了,從早忙到晚,又是極度的精神重壓,林晚榮坐在桌前打著盹,偷偷打量徐小姐忙碌的背影。如墨的青絲高高盤起,一根玉釵隨意的橫插在髮髻之上。簡單而又溫馨。一身得體的紫色羅衫褶裙,掩映住她惹火的身材,將她美妙的身段勾勒的前凸後翹,誘人之極。想起方纔的打鬧,林晚榮也忍不住的搖頭輕笑,這小妞不僅身材好,脾氣更妙,給人的感覺。真的很特別!
林大人鑽出房門,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夠刺|激,實在是夠刺|激,徐小姐的香臀,真的是驚心動魄,不過麼,我的小凝兒也不賴。
感受著那軟綿綿的小拳,林大人無奈苦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明明是你自己想岔了,現在卻來怪我。
徐小姐還待再說,忽覺臀上一熱,一隻滾燙的手隔著衣衫摸上自己臀瓣,輕輕揉捏了幾下。「你這丫頭,」徐芷晴笑著捏捏洛凝的臉蛋:「也來做壞了。」
走了幾步,聞見後面的腳步似乎離得遠了些散亂了些,林晚榮回頭望去。只見徐小姐長衫濕透,長長的秀髮在風雨中飛舞,油紙傘刮破了好幾處根本遮擋不住風雨。徐芷晴銀牙緊咬,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水窩前行。
「公主?」洛凝一驚,急急忙忙拉住徐芷晴的手:「徐姐姐,你好好跟我說說,大哥如何認得公主的?這個大哥,連這等大事都不與我說,討厭,今夜讓他歇在外面好了。」
「轟隆」「轟隆」的春雷自遠方傳來,天色漸漸地黯淡下來,遠處的烏雲越積越多,甚是濃厚。林晚榮朝天邊掃了一眼,眉頭一皺,搖頭苦笑道:「真是怕哪壺就來哪壺啊。老天爺也在跟我們作對,竟在這個時候下雨。這春雨連綿,沒個三五天肯定是停不下來的。從濟寧到京城這八百里的路程,怕是沒有那麼太平啊。」
「印象?哦,大,非常的大!」林晚榮抹了嘴角口水道。
徐小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在洛凝旁邊坐下,銀牙輕咬,小聲道:「凝兒,你方才不是說要好好對待大哥麼?怎麼現在又不管他了?難道不怕他跟別人跑了?」
見林晚榮點頭,徐芷晴臉色急變,喃喃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北方有胡人,東南有倭人,中有奸佞,我大華危矣!」
林晚榮笑著一擺手,指著場中的封好的銀箱:「那還能是假的?三十五萬兩銀子,分文不少,全在此處。」
「呀——」徐小姐心裡有鬼,羞得摀住了面頰,偷看洛凝一眼,只見她神色嬌媚,似是無心之言。
一語正點中林大人心中的憂慮,這徐小姐果然不愧為上前線抗擊過胡人的女軍師,思慮周全,頗有智謀。
徐小姐瞪他一眼,臉上微微發赧,哼道:「誰為你剋扣了,盡想的美事,你下次再來喝一次就沒了。」
「你,你不許看了!」徐小姐臉如火燒,哼哼道。
林大人揭開茶盅輕啜一口香茗,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面而來,入口微苦,再嚼則甜,正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他吃了兩口,嘖嘖嘆道:「好茶好茶。沒想到徐小姐也備有這麼好的龍井,看來下次還要找你喫茶了。」
「這麼早便紮營?」胡不歸不解道:「今日我們行進速度太慢,若不往前趕上一程,怕是更要耽誤了行程。」
感受到那逼人的熱力和硬度,這層薄薄的衣衫已經擋不住他的侵襲,凝兒嬌顏似火,將身軀依靠在林晚榮懷裡,小口嚶嚀一聲,吐出一陣芳香:「大哥,看到那鏡子麼?凝兒要看著大哥寵幸凝兒!你喜歡凝兒這樣麼?徐姐姐她不要你,可是凝兒愛你愛到發了瘋!」
「快?快什麼?」林大人疑惑不解道。
「有香茶美人相伴,感覺好多了。」林晚榮打了個呵欠笑道。徐小姐輕呸一聲,懶得理他了,室內氣氛沉寂之極。
「你嘴饞?」林晚榮奇道:「沒想到徐小姐還有這愛好!我也嘴饞,你能不能再為我剋扣一些?」
林晚榮心裡稍微安定了點,正要轉身回去,就見遠處行來一個人影,撐著一把油傘,踮起小腳向此處行來。
這人怎麼也不挑個地方,說睡就睡著了?若是凝兒看見了,那可如何是好?昏睡中的林三嘴角流出一行哈喇子,姿態甚是可笑。這傢伙,睡著了要比醒來安靜一百倍!徐芷晴粉臉發燙,搖頭輕輕一笑,將燈捻子挑的暗淡了些。
「能不能請你暫時到——」徐小姐臉上泛起陣陣的紅暈,似是不好意思開口。林大人心裡搔癢難耐,說啊,快說啊,說請我上你的繡床上暫避一時,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都不在乎了,你一個大家閨秀還在乎什麼呢?
洛敏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賢婿把功勞都算到我頭上,我也不能客氣,當下點頭道:「是功!可誰知道皇上怎麼想?再說,這些是不是白蓮反賊還沒個定數呢!」
「你,你要做什麼?」林大人驚恐的急退了幾步。徐小姐似乎無所畏懼了,趁勢又逼近了幾分,柔軟的玉|乳帶著絲絲的熱氣,灼燒著林晚榮的神經。
徐芷晴的聰明才智瞬間發揮了作用,望著他身上披著的錦被,她輕輕道:「能不能先委屈你一下,暫時避上一避?我與凝兒說幾句話送她走了,你再出來。」
洛凝聽得一驚,急忙拉住他胳膊:「打劫?不會吧!咱們可是官軍,有一萬人馬,那匪人難道真的吃了豹子膽不成?」
林晚榮苦笑,這丫頭還真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洛凝見大哥皺眉,急忙拉住徐芷晴道:「姐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幫凝兒?這銀子是在爹爹手上弄丟的,耽誤了三天的行程,我們一定要補回來,要不然我洛家就是大華的千古罪人了。」
非禮勿視,林大人心中默念著,正襟危坐,眼珠子卻是滴溜溜轉,看了凝兒看芷晴,一個也不落下。
林大人一眼掃在那挺拔高聳的酥胸上,暗自吞了口口水,看胸識女人,這房裡的是徐小姐無疑了。
找老婆就是要找凝兒這樣的啊,人前端莊,人後風騷,還是貨真價實的才女,怎能不銷魂?徐小姐見了凝兒眼神臉上散發出的幸福光彩,除了感慨還是感慨。
「若是姐姐嫁了大哥,姐姐自會知道的。」洛凝咯咯嬌笑,引來徐芷晴一陣羞惱交加的小拳頭。兩女在車中鬧成一團,髻釵橫亂,胸前的衣衫已掩映不住內裡的美妙風光。
「得令!」見林大人神色鄭重,胡不歸不敢怠慢,急急領命而去。
林晚榮笑了一聲:「徐小姐就不要挖苦我了。咱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哪裡知道他們會有什麼陰謀?又如何能提前應對?就算他們想在路上打劫我,我也一點辦法沒有。」
「麻煩的丫頭!」林晚榮暗哼一聲,不由分說拉過她小手,帶著她向前行去。
「徐小姐,你怎麼下車來了?」見徐芷晴長裙濕了大半,頭髮上沾滿雨絲,林晚榮愣了一下,趕忙開口問道。
「好了好了,別鬧了。」還是徐芷晴自制能力強,見林三賊眉鼠眼的樣子,便知又讓他占了便宜。反正又不是頭一次了,讓他占著占著也就習慣了,還能怎樣呢?她臉上微微發赧,輕聲道:「眼下就要出山東地界了。據我所知,這一段交界的地方,官道失修,地形複雜,中間還有一段崎嶇的山路。若那些賊人有所圖謀,定然會選在這一段動手。過了這一界,便是一馬平川直通京城,再無任何險阻。因此這百餘里的路程要格外的小心,要提高警惕,三十里外多派斥候,留心複雜地段,察看異常。」
「你又要作弄我?!!」徐小姐淚珠簌簌而下,忽地雙眼圓睜,怒聲道:「我答應過你的條件,此刻便可兌現。你不是要摸麼,那便給你了!」
「那方纔之事呢?」見他快走到門口了,徐小姐再也忍不住,咬牙怒道。
回到府裡的時候,只見府衙門前喜氣洋洋,張燈結綵,還掛上了大紅燈籠,洛凝正在門前指揮著眾人打掃收拾。
尋銀子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難得有機會來出趟公差,又是故地重遊,林大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好機會,帶著凝兒在濟寧好好遊玩了一番,聊補她的相思之情。
「你就別多情了。」林大人接過洛凝遞過的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又對著手上哈了兩口氣,笑道:「再多情,這老天爺就把咱們留在這兒不走了!」
「姐姐你怎麼了?」洛凝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急忙問道。
徐小姐氣得狠狠打他一拳:「你要騙凝兒?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油嘴滑舌欺騙我們柔弱女子之人,脫,快脫!」
見洛凝一時半會兒沒有離去的意思,徐芷晴暗自叫苦,一時多嘴竟然換來這麼個局面,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急忙笑道:「他與那公主的事情,我也是道聽塗說,當不得真,你還是聽他親自說好了。」
「是不是白蓮反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有人替你擔了。既掩住了天下人的嘴,皇上也能下臺階!」林大人嘿嘿笑道:「等到銀子和反賊都押送京城,你再連夜上一道折子,就說雖將功贖罪,卻自覺愧對聖恩,請皇上放你告老還鄉。嘿嘿,你說後果會怎樣呢——」
「芷晴姐姐,芷晴姐姐,你在麼?」洛凝的聲音一聲急似一聲,像是一陣春雷敲擊在徐小姐身上。她緊緊的按住了心跳如雷的胸口,聲音顫抖著道:「來了,來了,凝兒你稍等一下!」
這小妞還真夠勁啊,要對老子霸王硬上弓,林晚榮也不退了,嘻嘻笑道:「徐小姐,你真的要我摸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芷晴神色倔強,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胡不歸為難的看了看林將軍。林晚榮苦笑一聲,這丫頭個性剛強,易疏不易堵,當下點點頭,朝胡不歸道:「胡大哥,你去安排弟兄們駐紮下來吧,注意加強守衛,崗哨延伸兩里,流動哨換班巡邏,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我陪徐小姐到前面看看去。」
他手下的這些兵馬都是臨時調配的山東駐軍,一個百戶抱拳道:「胡將軍您多年未回故鄉,自是不知這其中情形。咱們山東的稅銀,每年也有大幾十萬兩,可都被朝廷一文不剩的提走了。趕上前兩年,還有白蓮教鬧內亂自立為王,百姓兩頭交稅銀,貧苦不堪。即便是想修這官道,上頭的大人們也湊不出銀子,實在是為難。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官道不好走,怨不了別人,只能怨朝廷上的大老爺們,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咱們山東的地方建設問題。」
「在說這官道呢。」胡不歸咂了咂嘴,無奈道:「下雨天,到處是泥窪,馬車陷進泥裡起不來,今天這一天時間,大軍才走了十幾里地,這樣下去,還沒到京城,咱們人馬都耗死了。咦,林大人,你在哪裡尋來的這小傘?與您的威武雄壯比起來,真的很另類呢!」
「林三,我願賭服輸!」徐芷晴銀牙幾乎要將玉唇咬破,她將豐|滿的酥胸高高挺起,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淡淡的水滴凝結在睫毛上,聲音帶著微微顫抖:「給你,拿去!只求你動作快些!」
胡不歸滿面欣喜:「林將軍真乃不世奇人也。現在這濟寧的百姓都傳開了,說你慷慨大方,關懷民生,撒播三十萬魚苗於微山湖中,孕育一方希望,乃是濟寧諸縣的大恩人。還說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專門破解疑難,拯救百姓的,我今天返程的一路上,聽到的都是你的傳說。唉——」他懊惱的搖搖頭,面上現起一絲沮喪之色:「只可惜我老胡今日公事在身,去抄那什麼竹平縣衙,錯過了這樣大長見識的機會。」
這傢伙打蛇隨棍上,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徐小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難纏的人呢。她苦澀搖頭,瞪他一眼,轉身沏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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