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晁衡
二
大概就是這樣的看法了，空海將背靠在椅背上。
馬車「達達」地走了好一陣子，穿越某個坊門。
「就是這邊……」
「請，快請進來。」
之後再無下文了，韓愈近乎固執地緊閉嘴唇。
韓愈停下腳步。
「空海，這是怎麼回事？」
數棵槐樹聳立。
啟程時，韓愈跟空
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m海和逸勢這樣說。走了一陣子，在崇德坊拐向南行，繼而在宣義坊拐往西方。
坊與坊之間的大街，各朝東西和南北延伸，呈棋盤方格狀。
馬車一出延康坊，便往東前進。
悄然不見人影。
此刻，空海和橘逸勢坐在馬車上。
ｗwｗ.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馬車外面，垂掛著布幔，隔絕了由外窺視車內動靜的可能。
「為什麼故意繞遠路？」
「大概想查看有沒有誰在跟蹤吧。」
換句話說，馬車朝目的地前進，先往東，再往西，就等於往回走。
一行人穿過宅邸入口，來到內宅。
走了一會兒，這次是往ｗww.ｈetubｏｏk•ｃｏm.ｃom北拐。
如果確認無人跟蹤——
逸勢察覺有異——
馬車可容納四人，每邊對坐二人。空海和逸勢並肩而坐，對面是韓愈。
「抵達目的地之前，抱歉恕難多說些什麼——」
繼續穿越設有爐灶鍋鑊的房間，再往裡面走——
真是宏偉的宅邸啊——
「像是永樂坊。」逸www.hetubook.com.com勢自顧自地說道。
不久，馬車停住了。
眼前是一扇門。
韓愈出聲朝門內招呼。
「空海先生和逸勢先生已經帶到。」
新芽乍萌的牡丹花叢、池塘，點綴其間。臨池有株巨柳，長長的枝條垂掛水面。
「喂。」他小聲地對空海說，「這不是又折回來了嗎？」
空海與逸勢緊隨在後。
「兩位和圖書請下車！」韓愈說。
「這邊請——」說畢，韓愈便往前走去。
房內傳來熟悉的柳宗元聲音。
這還是走回頭路。
依然不見人影。
木製車輪齧咬泥地、碎石的震動聲響，從腰際傳到背部。
逸勢用這般的眼神望向空海。
兩人走出車外，此處是有著半圓屋簷樣式的土牆所圍造的宅邸中庭。
「總會到達目的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