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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立在池畔問道，白樂天頷首回答說：「沒錯。」

姹紫。

「那，我們去看一下。」

樂師和廚師也留待門外。

「第二次了。」

以及橘逸勢。

登上飛霜殿那一刻，「喔。」

石階之間冒出的野草，隨著微風搖曳，成千上萬的牡丹花，沉甸甸地搖擺著。

千香花。

逸勢的聲音，似乎興奮難抑。

總之，單單穿過津陽門的內城裡，便有宮殿、湯殿、樓閣、城門等三十餘座。

樑柱、殿壁上，攀爬著雜草、葛籐。

默默無聞的詩人白樂天。

空海一行悠然漫步，穿越此門。

「事前沒想到竟和-圖-書是如此美景——」

「好漂亮……」

楊玉環腳履胡人長靴，也曾踩踏過此石階嗎？

五十年之前——

「那是九龍殿，那是芙蓉湯——」

沒想到數量如此驚人。

青瓦和青瓦之間，雖然長有不少雜草，但應該還不至於漏雨程度。

跨步進去，是一段石階。

一眼便看到青瓦屋簷。

彼處一叢野甘草。

左右並列的湯殿均十分古老，也都滋長著柔軟野草。

胡人玉蓮、胡人大猴、漢人子英。

「沒想到，華清宮這樣華麗。」

「地點要選在哪兒？」

「這是——」

唯有來自www.hetubook.com.com倭國的留學生沙門空海。

白樂天伸手指點解釋著眼前的建築。

正面的津陽門，覆滿了新生滋長的野草。

飛霜殿搭建在較高處，自水池登上石階，便可走到飛霜殿前庭。

四處開滿了牡丹花。

隨後登上石階上的逸勢，也低聲讚歎道：「太漂亮了……」

白樂天走在空海身旁，逸勢、大猴、玉蓮、子英尾隨其後。

「景色真迷人哪。」空海說。

飛霜殿即聳立在此牡丹花海之中。

綻放大朵紅花的牡丹，放眼望去，少說也有上百株吧。

左邊是水池，空海繞到水池右和圖書邊。

此處有一水池，中央有個浮島，其上搭建了一座橋。

這兒的景致，予人的印象並非荒涼頹廢。

其他繽紛多采的牡丹，也在此繚亂漫開。

「若是追思貴妃的宴會……」

前面又是一個門。

瑞麗。

既有濃鬱的紅，也有輕淡的紅。

整座華清宮隱然可見，歷經數十年，已逐漸歸於自然之中。

空海率先往前跨步。

午後陽光斜斜照入。

即使濃鬱的紅，有看似血色的紅，也有太陽西沉般的紅。

此處，到底舉行過何等華麗的宴會？

空海向白樂天問道。

白樂天站在池邊，放眼四望，說：「就在飛和_圖_書霜殿好了……」

搭載的物品連同三匹馬，一起擱在津陽門外。

此處一叢繁縷。

說是風情，的確是風情。

接著腳踩石階，拾級而上。

右手邊，有高聳入雲的宮殿。

如今，此地其人已杳。

白樂天站在空海身旁，紋絲不動。

「白先生，該不是第一回來此吧。」

石階間雜草蔓生，隨風靜靜搖擺。

空海一行人自此進入華清宮。

春草還不甚繁茂，高度也未及膝。

穿戴與身體等重飾物的仕女們，曾在此來回走動嗎？

說是白色，也不單單是白色。

玉蓮在空海身後自言自語。

野草不似夏日般蔥鬱衝鼻https://m.hetubook.com.com，而是春天的柔軟新綠。

說是紅色，不單單是紅色。

「從前，大概很熱鬧吧。」

開著白花的牡丹，數量相差無幾。

各式各樣牡丹品種，均栽植在此處。

而且，所有牡丹宛如果實般開放，不勝負荷地將花莖折彎。

紫水。

空海喃喃自語。

僅此而已。

「就這樣決定了。」

玉蓮喃喃自語般說著。

樑柱上的朱紅顏色，也還殘留著。

嫣紅。

「從這兒望過去，那邊就是玄宗寢宿的飛霜殿吧？」

逸勢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般說道。

有如懷抱飛霜殿一般，叢生的牡丹盛開著花朵。

最先叫出聲的人，是空海。

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