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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血飄香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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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賠上一條命

第六回 賠上一條命

長風點頭道:「峭壁上留下好些繩子,也是一樣找不到有何特別的地方,他們雖然行動倉猝,絕無疑問,仍然是一個很不錯的計畫。」
到他們離開行宮,非獨已能夠充分發揮他們的武功長處,而且學會了如何應付各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學會了如何把握剎那間去殺人。
清涼臺上風歡甚勁,一個白衣的青年僧人臨風獨立,飛鶴般獨立在欄杆的前面,看著常護花走上來。
那些僧人當然也明白龍飛的苦心。
常護花回問道:「你們有沒有設計偷進去那三間屋子看看?」
葉濤搖頭道:「小弟還是喜歡無拘無束,但以後再有好像這樣既輕鬆又容易賺錢的工作,第一個可得要先考慮小弟。」
「還希望那間密室除了放錢之外,還放著我們需要的東西,而且沒有給天地會的人找出來。」
冷冰如這時候已然從馬車上走下來,腳踏在地洞上,嘆了一口氣,道:「我叫你寄望將來,當然有道理,好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應該想得到。」
「不好——」常護花脫口一聲。
與之同時,那些白衣亦紛紛換過不同的衣衫,在林中拉出預備好的坐騎,絕塵而去。
長風道:「托歡已然給天地會的人擄去了。」
葉濤笑接道:「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這些酬金已足夠享受好一段日子,若是入了天地會,像冷兄這樣終日奔波,還有何樂趣可言?」
雷破山道:「這時候,姓葉的三個窩相信已經被燒為灰燼。」
「他家裡有什麼人?」
常護花道:「西門逸已經在莫愁湖畔死了。」
白馬寺氣象宏偉,第一進山門左右有大石獅子一對,第二進天王殿,左右塑四大天王,第三進大殿,額題「萬寺靈光」,中塑釋迦佛,左塑文殊,右塑普賢,第四進法堂,為大雄寶殿,中塑釋迦佛,左藥師,右彌勒,東西分列十八羅漢,第五進接引殿,中塑西方三聖,第六進在高阜,地名清涼臺,中為毗盧閣,左為攝摩騰殿,右為竺法蘭殿。
常護花完全同意。
常護花雖然還未知道經過的情形,卻已從香蕓口中知道長風的性格,他說很不錯,那就是真的是很不錯的了。
將一群僧人改變成殺手,龍飛也甚感不安,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局面,已沒有他選擇的餘地,他總不能讓這一群心地善良的僧人白白送死。
放在裡面的是排列整齊,白花花的銀子,葉濤目光及處,立時笑花了眼睛,大笑中一個虎跳,躍了過去。
冷冰如道:「這輛馬車值得多少,葉兄儘管拿去。」
再經過詳細的分析,他們看準了兩個人,在兩個時辰之後,再將一個人剔出。
葉濤這時候又從水裡冒出來,血流披面,看著那傾下的沙土,不由慘叫起來。
「那個箱子所載的只怕就是給他的酬勞,是銀子金子也好,他寧原收取現成的酬勞,可見得他並不容易相信一個人。」常護花又點點頭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是一個好現象。」
「來人——」
雷破山道:「這我就更加不能放心了。」語聲一落,又自大笑起來。
青年僧人正是龍飛的第五個義子樂長風。
葉濤接問道:「剩下的那一半酬勞,不知道冷兄準備好了沒有?」
冷冰如冰冷的臉龐亦有了笑容,道:「這一次,幸得葉兄相助,事情才能夠如此順利。」
「不錯,他仍然答應,只怕除了天地會方面許以重酬之外,找他做這件事的人,只怕是他非常信賴的好朋友。」
「龍飛的消息大概還未趕及送來。」
「如此行蹤必然隱秘,我們卻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托歡找出來。」
「一百兩多一些,但只要挖開這些泥土,便可以要回來了。」雷破山接著搖頭道:「可惜我們沒有這時間。」
「那三間屋子都在正午突然起火,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已經給燒成灰礫。」
冷冰如道:「應該不是。」
雷破山道:「那有這麼快,只是他先作好防備,以防萬一。」
夜深沉。
常護花沉吟著道:「事情的本身便已經夠危險的了。」
「一定。」冷冰如含笑點頭。
常護花道:「只怕這個人現已經被滅口。」
「據說當時葉濤顯得很興奮,離開珍珠閣之後,望東而去,沒有人知道去了那兒。」
「那兩個人衣飾華麗,出手豪爽,所以鴇母才斗膽讓他們驚擾葉濤。」
箱子上一層是銀子,下一層卻是老大的一塊鐵,跟著向葉濤當頭砸下。
天地會的勢力雖然還未侵迫少林寺,但不少少林派的弟子已經被天地會網羅,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雷破山接道:「喬太守也不是那種聰明人。」
常護花道:「曹昊當年因為救我,背叛天地會,死在惡僧無情的手下,那些煙丸相信並不能查出什麼來。」
「爽快!」葉濤撫掌大樂,道:「難怪做生意的人總喜歡有實力又豪氣的主顧。」
常護花道:「天地會的人一直搶在我們之前,他們的消息確實也靈通得很。」
那個地洞上寬下窄,兩丈以下,盡被水淹,也不知還有多深,葉濤墜入水中,旋即消失,但很快冒出來,正迎著那塊巨鐵,一下異響,頭顱被砸裂,又沉了下去,那些銀子亦落了下來。
青年僧人一笑道:「這不像出家人的稱呼。」
「冷兄一番好意,小弟明白。」葉濤搖頭道:「只是小弟從來只知道現在不問將來,冷兄與我相交日子非淺,應該很清楚小弟的為人。」
洛陽一地名人甚多,為審慎起見,由洛陽到京城一段路所住的名人亦給找出來,十二個僧人花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出了五個近似的人。
常護花一進山門,即有寺僧接待,一進一個,一個接一個和-圖-書,將他送上清涼臺,那些寺僧與一般寺院的看似並無分別,事實都是龍飛一手訓練出來的殺手。
那邊山坡上同時推下了十數輛木頭車子,上面都堆著一籮籮的砂土,到了洞旁,一齊傾下。
「好像他那麼聰明的人,怎不考慮到可能會有危險?」
冷冰如探首望去,道:「錢也給搬上來了,葉兄點清楚。」
長風道:「這三個時辰下來,我們的人並無其他的發現,那已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冷冰如接道:「葉兄若是肯加入,將來更會享不盡榮華富貴。」
「這實在可惜得很。」冷冰如再問道:「燒屋子的人走了沒有?」
車把式應聲驅車奔出,冷冰如再問雷破山道:「是否依照原定的計畫行事?」
長風接道:「這個計畫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們所用的必然是高手,才能夠確保無誤,只要是高手,名人譜上應有記載。」
冷冰如背負雙手,縱目一看,道:「可以走的了。」
冷冰如嘆息道:「那實在可惜得很。」
長風道:「葉濤應該不會將那些東西隨便放在屋內。」
主要是還沒有這個需要,他也不想天地會太清楚他這方面的能力。
常護花道:「相信還不太遲。」
「分別在城東、北、西。」
南七北六十三省任何一個地方,只要稍為有名的人都被修編入譜內,詳加解釋,最難得是,大都附有肖像,一經翻查,即可知道那個名人有何特徵所長,相貌怎樣。
大笑聲自船上響起,雷破山從艙中鑽出來,大笑道:「你們的交情也許太好了,這種當,我就絕不會上的。」
冷冰如再吩咐,道:「將馬車驅到那邊斷崖毀去。」
冷冰如輕嘆一聲,道:「以葉兄的才智武功,若是肯加盟我們,才是我們的最大收穫。」
常護花問道:「據說大師已到來多時,可是出了事?」
「這個葉濤生性風流,揮金如土,極之懂得享受,據說只要許以重酬,無論什麼事他都肯做,雖然出身名門,聲譽極劣,但偶然也做些俠義之事,在正派武林人,尤其他同門的眼中,卻是一個俠客。」
長風目光一寒,道:「葉濤我看現在已凶多吉少的了。」
「葉濤昨夜子時前仍然在城中珍珠閣與紅人玉娃在一起,是給兩個人突然到來請走。」
冷冰如道:「已經準備好了,等一會下了船,葉兄大可以拿這輛車子將錢搬回去。」
雷破山目光一掃,道:「小心一些,這個人值錢得很,我們將來的功名富貴說不定全都在他身上的了。」
至於在這個短時間之內,他們是否能夠將事情解決,現在得看名人譜的了。
車廂門立即關上,馬車起行,迅速離開。
長風道:「也許我會很失望,但無論如何,我仍然建議將那三間屋子徹底的搜查一遍。」
長風微喟,道:「我也考慮到有此一著,一到即趕去,但仍然遲了一個時辰。」
常護https://m.hetubook.com.com花一驚,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冷冰如一怔,道:「他知道我們已經成功了?」
「每一天他都會到幾個地方去,那已經成為了習慣,可是今天回家之後,每一個地方都不見他前去……」
葉濤將托歡往車廂裡一拋,身形一縱,亦掠了進去。
托歡被擄的消息才送出洛陽,常護花已到了。
「是那兒?」冷冰如笑問。
冷冰如道:「這個人其實很有用,可惜連我這個老朋友也不能說服他。」
這份名人譜按月補充修正,又被抄錄十二份,分存在十三省官方的秘密基地中以便查閱。
青年僧人眉清目秀,秀麗脫俗,加上一襲月白袈裟,更顯得飄逸,彷彿不著半點人間煙火。
明白了天地會真正的企圖,無相大師在考慮了三晝夜之後,終於決定接納龍飛的建議,讓少林僧下山幫助平亂。
長風道:「從窟內遺留的碎片看來,那是火霹靂曹昊造的煙丸。」
葉濤大笑道:「天曉得將來怎樣?」
他的慘叫聲迅速被沙土掩沒,更多的砂土繼續傾下,在極短的時間,那個地洞已然給填平。
葉濤卻既看不出冷冰如的表情,也看不出他要落腳的地面已經挖了一個既深且闊的洞,一個虎跳,雙腳落下,猛覺地面一軟,地洞裂開,整個人已往下墜去。
「那也許是他們的要人。」
葉濤笑道:「其實這件事也沒有多大的困難,但若沒有這個膽量,人未到手先自慌了,也是沒有用。」
常護花望著將落的夕陽,道:「他們果然選擇在龍門石窟下手。」
葉濤道:「好主意,只不知,這輛馬車是不是送給小弟?」
雷破山大笑道:「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由現在開始,我非要加倍小心防範不可。」
馬車馳出了三里,已到了水邊,聽到水聲,葉濤露出了笑容,道:「一上船,我們便完全安全的了。」
常護花一欠身,道:「五哥——」
長風亦自點頭道:「疑心重的人無論如何也應該有些防備的措施才是。」
冷冰如冷笑道:「好一個龍飛,果然不是容易對付。」
名人譜可以說是一個絕後空前的工作,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實在難以估計。
接引的僧人在臺下退回,常護花獨自上了清涼臺,迎風步向那個青年僧人,青年僧人同時迎前合十,道:「常兄?」
冷冰如接道問道:「我們花了多少銀子?」
一個僧人應聲從那邊殿堂奔出,奔到長風身前,長風隨即吩咐,道:「查名人譜,看這附近有那一個青年與他們描述的在石窟出現的那個青年相似。」
剩下的一個姓葉名濤,乃峨嵋俗家弟子,現年二十七歲,在洛陽附近頗負俠名,與官方並無任何關係,與天地會據說也沒有。
冷冰如道:「小弟寄望將來。」
「不是,在今天早上,有人看見他乘馬https://m.hetubook.com.com車回到城北家中,而且從車廂內搬了一個箱子下來,獨自搬了進去,至於什麼時候離開,可就沒有人知道了。」
長風道:「只是小聰明而已,否則他根本就不會替天地會做事。」
第一個他要去的地方是白馬寺,根據魏書釋老志記載,白馬寺是佛教傳入中國後,在中國建的第一座佛寺。
常護花道:「他們應該考慮到我們有此一著。」
在五個時辰之前,葉濤仍然生龍活虎,雖然挾著托歡,仍能夠在山野林間跳躍如飛,那些白衣人只是替他開路,掩護他似的離開。
長風仰首道:「幸好我們一切預防的工作還做得不錯,一接到消息,我們的人已經將周圍封鎖,相信他們還未能夠將人送出去,縱使消息已經傳到京城,義父在短時間內應該可以將那些人穩住的。」
他們其實也不算太遲,只不過遲了五個時辰。
「他們在午時燒屋子,可見一開始便已經準備事成之後,殺人滅口。」常護花沉吟起來。
常護花會意道:「你是希望他有一問密室什麼的?」
「三個家都各僱有一雙年老夫婦。」
長風嘆息道:「義父因為我性格急躁,不夠冷靜,所以要我入寺院修行,可惜到現在仍然改不了多少,否則,既知道西門逸斷臂,便應該想到天地會不可能再用此人,怎會等到現在才翻閱名人譜。」
白馬寺的一份名人譜,就放在毗盧閣,幾乎放滿了一閣,分省之外,又分縣,分姓。
「所以我們才會輕易走到這裡。」
常護花亦笑道:「但可以肯定,這之前他的確與天地會並無多大關係。」一頓接問道:「葉濤離開珍珠閣之後,一直都沒有再次出現?」
「不用了。」葉濤笑接道:「看看卻還是不變。」話音一落,將車廂門推開,掠了出去。
掌門無相大師,早有耳聞,到龍飛將一份名單送上,才知道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得多。
這一次,常護花卻受命於必要時動用這些少林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托歡落在天地會手上。
幾個大寺院隨即變成了龍飛的秘密基地,龍飛甚少動用到這些少林僧。
到了大道,一輛馬車已等在那裡,車廂門開處,是一身白衣,書生裝束的冷冰如。
常護花又問道:「其他方面,可否有線索?」
他們絕無疑問都有一身武功,但進入行宮受訓之後,才知道只憑武功仍然不足夠。
這一驚非同小可,葉濤一驚呼出口,真氣急提,也就在這剎那,那兩個漢子雙手一掀,白花花的銀子暴雨般向葉濤打去。
葉濤一口真氣完全被那些銀子打散,身形直往下飛墜。
笑語聲未落,馬車已然停下來,葉濤推窗一望,道:「船就在江邊。」
「三個時辰之前。」長風道:「托歡午正到達龍門石窟,就在古陽洞內被人擄去。」
葉濤若是看見這笑容,一定會小心防範,可m•hetubook•com.com惜他沒有,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直向江邊走去,他只看現在,所以他眼中現在也只有那些酬金。
長風一怔,道:「那人不是西門逸?」一頓霍地轉身。
他們也真的是僧人,來自嵩山少林寺,由皇帝以密旨召來。
常護花道:「也是說,那就是最後的一次出現?」
雷破山道:「幸好他沒有給你說服,否則大好一個陷阱,豈非要浪費了。」
白馬寺清涼臺中的毗盧閣仍然有燈光,明亮的燈光之下,常護花與長風正在聆聽來自各方面的報告。
常護花一怔,道:「這個人在城中一共有三個家之多?」
冷冰如沒有作聲,嘴角現出了一絲森冷的笑容。
冷冰如目光轉處,道:「這一段水路,應該是安全的。」
名人譜這一次絕無疑問又幫了常護花長風一個大忙,可惜的只是,這件事雖然是葉濤做的,他們要找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已然進了鬼門關。
長風道:「計畫也很周密,竟然利用長白西門逸的天魔女木像誘托歡上當。」
僧人應聲急退,長風接對常護花道:「那大概就是因為西門逸出了亂子,故迫使他們提前採行動。」
雷破山搖頭道:「飛鴿傳來消息,龍飛的人已封住了下游,並且一路搜上來。」
冷冰如道:「你放心,我是絕不會像坑殺姓葉的那樣坑殺你的。」
跳板立即被收上,船迅速離岸,風帆一張,順流而下,如飛離開。
所以有這個記載,當然是因為這之前他們都沒有留意葉濤這個人。
「沒有第四個的了。」冷冰如把手一揮,兩個漢子奔過去馬車那邊,迅速將托歡抬了下來。
「水上如此,陸上想必亦已關卡林立。」雷破山吁了一口氣,道:「幸好我們亦已經考慮到有此一著,另外安排了藏人的地方。」
「狡兔三窟,這個人應該有點小聰明。」常護花微微頷首。
常護花道:「天地會的人大概也考慮到這一點,索性將他的屋子完全燒掉,那即使葉濤留下了什麼東西可能對他們不利,也必會付諸一炬。」
這個動作在冷冰如意料之內,他們是好朋友。
常護花完全同意,這也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辦法,到現在為止,托歡下落仍然沒有絲毫線索。
長風聽到這裡,笑了笑道:「那麼我們之前得到的資料,必然是從他的同門那兒得來。」
萬川歸海,嵩山少林派一向被認為天下武術的發源地,也是武林正道的代表,這一次應|召派弟子下山,其實還因為他們亦已感覺到天地會的威脅。
說話間,托歡已然給送進了船艙,冷冰如亦移步走上來,那些推著木頭車子的漢子亦自將車子推走,岸邊一帶,除了地洞那兒的泥土較新之外,並沒有任何足以引起別人疑心的東西留下來。
在江邊泊著一艘單桅,外表毫不起眼的船,跳板已放下,在跳板之前,放著一個不太大的錢箱子,兩個漁家裝束的漢子,站在箱子左右,看葉濤走來,俯身將箱蓋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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